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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过关斩将升伴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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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收敛,天空破晓,昨夜的乌云变作红霞,当第一屡阳光透过红霞投射到水面,照向我的尸首时,我感觉自己化身成龙,腾空飞跃。在这一瞬间,我好像在虚幻中看到两条青龙并驾齐飞,腾云驾雾而去。然后,我神奇地穿越了。
至于穿越的契机,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因为我清晰的感受到,我不是死后投胎,而是在另一具身体里“还魂”。
清晨,我在一个丑小孩的身体里“还魂”,醒来时正平躺在丫鬟房的通铺上,额头上搭着毛巾,身边围着五颗小脑袋,一个稍大点的女孩见我醒了,搂着我身体抱头大哭。
说来奇怪,我醒来后竟隐约知道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两种记忆或者说是两道灵魂正在相互融合着。融合的过程令我的脑袋发晕,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渗透到我的意识里,这种感觉让我怀疑自己的灵魂原先就沉睡在这具身体里。那么,是我死后借尸还魂;还是转世到了这具身体里,只是在某个契机下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安静得有些痴呆的家伙,她的母亲叫豆豆,在她出生后,带着她的孪生姐姐失踪了,其父不详,一直由帮忙接生的善大婶代为抚养。因为生在三月三(上巳节)上午巳时的龙樱树下,母亲给她取名叫:樱姬,小名:三三;而孪生姐姐的名字叫:千代子,小名:巳儿。唯一留给她的信物,是一颗兽牙,她的孪生姐姐也有一颗,状似月牙,非石非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牙,比正常人的大牙大两倍,用红线串着,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
我内心平静的由着名叫善柔的女孩拥抱着。对我来说,死了还能重生,算是幸运,也就不再强求眼下的环境!
“三三,你终于醒了,可吓坏我们了!尤其是善柔姐姐,她为了照顾你一夜没敢合眼。”巧巧眨巴着水灵大眼,嘴边挂着可爱的小酒窝。
“你现在烧也退了人也醒了,过两天正好可以一起参加伴读选拔,我们可不能让北边的那几个小子笑话了去。”周珊儿的父母都是尚书府的家奴,她的性格比较活泼,说话比较直接。
“三三,你没事就太好了!”丁丁、当当两姐妹异口同声。
“昨日曹大夫说你凶多吉少时,吓坏我们了。你觉得好些了吗?”巧巧说话时还带着担忧。
抱着我的善柔终于松手,泪眼迷离地说:“臭丫头、坏丫头,以后可不许这么吓唬姐姐,不然我怎么跟娘交代。呜呜!进尚书府前,我答应娘要替豆姨好好照顾你的,在这儿我就你一个亲人,你可不能有事。呜呜呜……”
半年前虫灾泛滥,善父善母不愿饿死孩子就把善柔和三三一起送进了尚书府,只把病重的幼子善杰留在身边。她俩在尚书府的卖身契上签了三十年,把青春都卖断了。
我满脸黑线地看着眼前这个把鼻涕眼泪抹了我一脖子的善柔。不由感叹:我到底来了什么鬼地方!几个小鬼说出来的话都这么怪。我清清嗓子,勉强让嗓子发出干干的声音:“水、水……我要喝水。”
巧巧递上一杯水,善柔接过杯子喂我。我伸手去接杯子,却看到自己的纤纤玉指变成了一双虽然白皙却又瘦又干的爪子,缩水的身体叫我无法适应,表情僵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小孩子的手不是都白白胖胖的吗?至少我小时候就是一节节的藕臂。
善柔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好心地把杯子递近我唇边,嘴里还不断地跟我交代着:“三,咱以后没事就离二少爷远点,尤其是他养的那条大狗,见了就绕道走,知道吗?这回你被那破狗吓得发了两天高烧……”
听着碎碎念,我低头看到了水杯里的倒影,那是一个模糊的黑影……
“啊~——!”我失声尖叫。嗓门既尖锐又带着颤音,惊吓得停在屋外榕树上的麻雀振翅高飞,两片树叶因为鸟儿的动静而脱离枝头,徐风吹过,卷着树叶在空中打了个跟斗翩然落地。
我打翻了杯子,白开水倒在薄被上留下一滩水迹。刚才看到的那是——我的长相!我火速跳下床,顾不得头晕目眩体力不支,在房间里乱窜。镜子,镜子在哪?刚才看到的倒影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的!找了半天没发现目标,只瞥见门外院子里有口水井,便冲上前去。
“三三!”
“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三三,你在找什么?”
“啊!三三,你要干什么?”……
她们一定觉得我像个疯子。
“啊——”我趴在井口把脑袋往里一探,立即大叫着晕倒在水井边上。
我看到了什么,空洞的双眼眼珠很黑却像一滩死水,皮包骨的脸型配着苍白的脸色,脸颊两侧贴耳的地方有两块对称的水波状条纹,那条纹类似传说中的龙绞纹,在井水的反射下泛着微弱的绿光……我看到了一张类似骷髅的怪异鬼脸竟长在自己脸上。
神啊,我是说过不要美貌,但没说过我要鬼脸。啊,就让我这么死去吧!我——晕了。
龙绞纹:传说中五行祭祀的守护女即巫女,能操控神龙,在使用真龙力量时,巫女的脸颊会显现出龙鳞条纹,这条纹就叫做龙绞纹。
当我第N次被同住的小鬼掐着人中醒来时,正好是两天后的伴读选拔日。我的精神依旧萎靡不正。管理丫鬟的冷嬷嬷来看过我一回,人还算和气,见我病病歪歪的没急着让我去干活,由着我休息。
穿越,我没意见,即使是女变男我也不介意,变成个卖了身的小丫鬟也没啥大不了,但是若让我从美女变成人模鬼样的丑丫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还不如不穿了,还不如就让我这么死了。没身份没地位没靠山没房子没车子没金子没相貌,叫我日后怎么混!虽然我一直希望自己的容貌能变得普通,但也不要变得这么丑啊!
或许还有办法补救,二十一世纪的整容技术那么发达也是人创的,再说女大十八变……嗯,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寻访神医,一定要把容貌变得跟以前一样魅力四射。不对不对,红颜薄命嘛,只要长得普普通通就好。
可是,假如要当一辈子的丑女呢?
呃?那么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揽财,容貌是为了将来可以生活得更好,美男子是其次,金子、房子、铺子是重点,既然没姿本就要酬资本。这个尚书府看起来还是挺有钱的。作为大玉国当朝兵部尚书的府邸位于首都凤阳城的城北,房子不算雄伟,没有王孙贵族的五步一景、十步一楼,但也算是依山傍水的豪宅。或许我可以捞上一笔,然后找个深山隐居。
一大早,我们这些小丫头就被召集去前厅参加伴读选拔测试。我跟着善柔等人一路走着,满脑子盘算着人生大计,当想到有钱就有美好未来时,心境豁然开朗。穿廊过坊,来到前厅。此时大厅里已有十个男童规矩地排列在那儿。
据说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府上家奴的孩子或一些穷人家的孩子或孤儿。今天把大家召来是为了给府上的小主子们找伴读。这伴读不比普通人,他(她)可以和公子、小姐们一起学习,在待遇上也高人一等,如伙食、权限、月俸上都有提高。重点是这世上有几个穷人和奴才能读书学艺的。
封建社会就是如此残酷,贵族与贫民等级分明,做奴隶的完全没有人格可言。贫民就像被细链子绑习惯的小象,当它们长大了有能力挣脱链子时,也不挣扎,忘记了反抗。真是可怕的习惯成自然。
这里得提一下,兵部尚书周子乙,男,时年三十六岁(太和十九年),太和五年及第状元,同年迎娶当朝右相冷承欢之女、大学士冷蝉之妹冷蝶,夫妻恩爱,一时传为佳话。庙堂之上也是一帆风顺,太和十六年从兵部侍郎升为兵部尚书。此君乃是彻头彻尾的保皇派,也是封建道德规范的表率。
他的一妻二妾也非等闲之辈。正房冷蝶,身为右相之女,才貌双全,曾是京城第一才女,容貌被列入当时的京城四大美人之一;二房金慧贞,是江南富商蔗出的独生女,除略通文墨外更是头脑精明,善于持家;三房杜倩,出生在落寞的武林世家,没啥才情却武艺惊人,曾拜红衣门的灵扇仙姑叶孤红为师,江湖人称:冰剑仙子。三个女人一个娇一个俏一个靓,论学识各有专攻,论性情一个温婉一个灵巧一个豁达,她们之间友善相处从未有过争风吃醋,外人皆羡慕周子乙的好福气。
另外,冷氏育有两儿两女,分别是:十四岁的周司辰,十岁的周彩灵,六岁的周绮青,四岁的周司正。金氏育有一子,十一岁的周司文。杜氏育有一女,七岁的周婧音。
今日来监督伴读选拔的是大夫人冷氏,娇柔美丽的少妇一身鹅黄绸衫,头戴金镶玉步摇,高贵优雅地端坐着,长公子周司辰相伴于身侧,两个丫鬟为他们打着凉扇。
周大少,玉面红唇,翩翩少年郎,他不但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还多了一份男子的刚毅,假如他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像个小老头似的,能温柔地微笑一下,准迷倒一片小女生。若是将来借他的精子生个娃,准符合优生学!呸!我在想什么?难道是穿越途中摔坏了脑,竟然一副色女相的在打小屁孩的主意。
“是大少爷呢!好帅啊!”
“哇啊,大少爷越来越好看了。”
“嗯嗯,他在看我们这里呢!”
珊儿和巧巧的两颗花痴头凑到一块儿。再看其他小女生,都是一副含羞带涩的小媳妇状。哦,这就是美人效应。理论上说来,世上总归是绿叶多于红花,可我来到这个时空后竟发现红花多于绿叶,我这片绿叶已经被鲜花遮盖,再无出头之日。
卜总管进行一番训话后,伴读选拔正式展开。
第一关:测定力。条件:十八个候选童仆围坐在席上,能安坐一柱香时间便胜出。
我们被带进一间空室,分坐于两边茶几前。家丁点燃长香,测试正式开始。家丁们在每个童仆面前的茶几上摆上五花八门的新奇玩具和香喷喷的糕点。其中一个家丁就坐在童仆面前把玩一个九连环,一边喝茶一边品尝糕点。
过了一盏茶时间,屋外传来几个少年的嬉戏声,那几个少年很不小心地把一只大蜘蛛和一条小碧蛇由敞开的窗户丢进了屋。在香快燃尽时,屋外飘来阵阵浓烟,家丁在屋外慌张地敲锣呐喊:“走水啦!快逃命啊!”
当一切恢复平静时,只有一个孩子从始至终安坐在席上,那人便是我。毕竟我的魂龄已经奔三了(两世相加),要我扮出幼稚无知的样子还真是个艰巨的任务。地球人都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猪壮就要上案板。我只能用沉默来诠释所谓的年少无知的童真,顺便装弱智扮粗线条来减少工作量。
以上是有钱人家独俱风格的面试方式,让我觉得不像是在考奴才,倒像是在选杀手、死士。他们用各类诱惑和隐患测试小孩子的定力。至于被丢进屋的蜘蛛,在吓怕一片孩童后已没了踪迹,而那条小蛇正像蚊香似的盘在我的脚上。
奇特的是,这蛇一进屋就往我这儿游,还好我能分辨出它是无毒的,不然第一个跑出屋的就是我。那蛇来了之后,一直纠缠我的蚊子都不见了,或许已经进了蛇肚子吧。纯猜测,蛇又不是青蛙。在场的孩子看到小蛇爬向我时,或庆幸、或紧张的样子我尽收眼底。
香终于烧完了,善柔第一时间跑向我,看着我脚上的小蛇,当即就哭了,然后一副豁出去似的表情打算伸手来抓蛇。别的孩童也好奇地围过来,探着脑袋凑热闹。
“别动它,小柔。”以前的三三称呼善柔为姐姐,我叫不出口,就叫她“小柔”。善柔曾不妥协地纠正过几次,最后只能默认。此时那条小蛇抬起小脑袋跟我瞪眼。我没好气地对蛇说:“你起来,你走。不然今晚加菜!”多一道蛇羹汤,我舔舔嘴唇。
“噗!”四周传来闷笑声。
“哈哈,你这丑丫头真逗!”卜星宿在我对面捧腹大笑。从这蛇到我身边起,或更早的时候,他就在观察我,似乎对我脸上的龙绞纹很感兴趣。因为这两道水波条纹很对称,他想知道是画上去的还是胎记。
丑!丑丫头!What a bird man! I'm about to explode! (你这个鸟人!我肺都快要气炸了!)一团怒火噌地在眉心燃烧。从上辈子至今还没人这么称呼过我。虽然我知道这具身体很难看,但就是接受不了“丑”字从别人口中说出!
我用眼白扫下他,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努力压下咬牙切齿的冲动,无限温柔地问:“你长得真白(白痴),真帅(衰),真可爱(可怜没人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请问你娘贵姓?”
问候完他老母,我低头对小蛇充满爱心地说:“你长得这么小,可有做过坏事?一定是没有娘亲管教才会到处乱爬。算了,姐姐我今天吃素,你还是自己走吧。嗯?什么,你要我送你出门。好啊,你等等。”
我用衣角迅速地包起小蛇,走到屋外,把它当成卜星宿使劲一抛,扔了个优美的抛物线,丢到了花丛中,潇洒地向那个落地点挥挥小手,转身,回屋,坐到座位上品尝桌上的糕点。这可是平时吃不到的!我的视线落在桌前的九连环上,之前的家丁玩了半天也解不开,令我一时心痒,便拿在手上把玩。
卜星宿感到莫名其妙,似乎听出我话中隐含讽刺,可从我的语气和年龄上判断又觉得不可能,便发出“喂喂”声,想让我跟他继续对话。结果是,老娘不姓“喂”,谁爱理他谁理去呗。卜星宿的父亲是府上的总管,他们父子都没签过卖身契,却有尚书老爷的绝对信任,卜星宿在年轻一辈的童仆中算是小头目,像我这样不买他帐的也算难得。
“哇,三三,你好厉害哦!”巧巧双手捧心,崇拜地看着我。丁丁、当当狠狠点头,配合地鼓动小手。“我家三三变勇敢了呢。”善柔开心地把我纳到怀里,泪痕尚尤在,笑靥自然开。
我笑笑,不答话,抓了块碟子里的糕点往善柔嘴里塞。她见状,连忙摆手说:“啊,不不,三三,没有总管允许是不能吃这糕点的。”
“安啦。”测试不是结束了嘛!再说你吃的是我那份。我说着把碟子里的最后两块糕点塞进嘴里,把嘴巴塞得满满的,用力地嚼啊嚼。拍拍手上的碎末,继续埋首把玩九连环。
这身体太瘦了,我最近在增肥阶段,想象着或许把身体养肥点会变好看。根据记忆得知:这身体本就瘦小,加上前两天一病,更瘦了。而这脸上的两块古怪的龙绞纹,原先是没有的,是我还魂后才出现的,可说是我穿越的见证。
卜总管来了,屋里瞬间安静,大伙乖乖的坐回席上。卜总管严肃地环视过大家,给人的感觉就像屋内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眼含深意地问:“樱姬,你刚才为何能一直镇定自如地坐着?”
“呃?”樱姬好像是我现在的名字。我把小手从茶几下面抽出,乖巧地叠放在腿上。九连环已经变成九个解开了的圆环叠在茶几下。沉默一秒酝酿底稿,我认真地回答:“小樱记着总管叔叔的话,坐在席上不能动作不能说话。”
我顿了下,在看到卜总管赞许的目光后,又怯怯地说,“可是后来小樱不小心打瞌睡了。”我嫌这一句话不够劲暴,继续说,“那个,总管叔叔,这个糕点好好吃哦。嘻嘻。”我充分的发挥了小孩子说话颠三倒四的特点。
“噗嗤。”个别孩童抖着肩膀偷笑。善柔着急又担忧地看着我。卜星宿再次认真地打量我,他分明看到我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他对我的说辞很不解。
卜总管愣了下,随即爽朗地笑道:“有趣的小丫头。”
第一关测试的结果出来了。不少人因为偷食、张望、交谈、坐立不安、离开座位而取消复试资格。我们女生这边只留下我、珊儿、怜香、织卉,男生那边留下卜星宿、大牛、虎娃、夏天、方超,总共留下九人,淘汰九人。淘汰的人交由冷嬷嬷带走,直接去安排职务,留下的人继续下一轮测试,这回是九选六的测试。
第二关:测观察力。条件:每人分发一张指示图,以一个时辰为限,按照指示寻找相应图形的红纸片,谁找的多、找的准、又找的快便过关。
大半个时辰后,我在一片竹林里迷路了,无论我怎么走都会回到某一点,可想而知,这片竹林设有奇门阵法。半小时前,我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任务,这种低级的寻宝游戏哪难得倒我!此时,我在花丛里发现了一只前世罕见的翠绿色凤尾蝶,它翩翩起舞,姿态优美。我一路追着蝴蝶不知不觉就进了竹林,如今早没了蝴蝶的影子。
我心里那个急啊,就快错过考核时间了,落选没关系,要是错过午饭就亏大了!可惜这里太偏僻,想找个人问路都难。偌大的竹林没有一丝杂音,只有夏日干燥的蝉鸣声,空气里全是烤熟的竹子味。我汗水直流,艰难地摸索着行走,无意中触到了机关,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被网兜倒挂在半空。
“Oh,my god!Give me a break.Help!(哦,我的上帝!饶了我吧。救命!)”我撕心裂肺地大喊,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虽然不是中国,也可以说是国外,但这里讲的还是中文。翻了个白眼,继续大喊:“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啊!脑充血了,要出人命了,救命啊——”
“你是谁?怎么到鬼竹林来了?”脆生生如玉石碰撞般的稚嫩童音传来,从竹叶剪碎的光斑里走出一个玉面粉雕的女娃娃,一双皎洁的眼眸望着我。
“卡哇伊!”可爱得就像年画上的中国娃娃。我笑盈盈地打招呼:“嗨,你好,有时间帮个忙吗,帮我解开绳子,放我下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放你下来。你是谁?怎么……”
“为什么来这是,怎么会在树上对吧?”我抢答,“我呢叫樱姬,你也可以叫我三三。正在参加府上的伴读选拔测试,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迷迷糊糊的就被困在了这里。”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来这儿。”周婧音挥动手中的木剑,砍断了绳子。
我“啊呦”一下掉地,脑袋差点长土里去。浑身不痛快地从网兜里爬出来,掸去头上的泥,拍拍身上的枯枝烂叶,暂时无视那个不支一声就把我摔地上的小娃。
“哎,我带你出林子吧!”
我瞄她一眼,转动小九九,随即讨笑地说:“好啊,好啊。你人真好!救我下来又带我出林子。那你能告诉我出了这林子去前厅怎么走吗?”
婧音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可惜太快我没看清。她上前一步揪着我的后领就是几个飞跃,说“飞”,那是好听的,其实应该说跳。她带着我在空中颤颤巍巍地飞行了一段后,终于在第N次忽高忽低的过程中,两人“嘭”地一声拥抱大地,尘土扬起蘑菇云,我的小脸整个砸在了石子路上,一副狼狈的狗吃屎状。我的脸啊,这下还不青了,淤青的青。
某个始作俑者讪讪地扯出个微笑,快速地从我这个肉垫上爬起来,憨笑:“嘿嘿,我的轻功还没试过带人,你是第一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