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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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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兴九并没能成功申请到单人独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舍友迟到了好几天,给予了贾兴九难得的放松时刻与回味空间。他还找到了当天那人留下的一盒熏香,闻着那个味道,他似乎仍然睡在自己的架子床上。
那时候在贾家贾兴九觉得要应对的人太多,规矩太多,要学的太多,被问得太多,似乎眨开眼就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让他无时无刻都处于被迫行动中一样。出来之后倒是没有了那种感觉,可闲下来又能干什么呢?
在静室里那三天,他也知道了完全自由的寂寞,可出来之后,毫无目标的他,若不是那个旅行的大妈带着他走了好几天,贾兴九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他眼下想做的事只有两件,一是活出点样子出来,二就是回到贾家。
“这两件,都有点难呢……”贾兴九痛苦得瘫在柔软的沙发上。
永元学院是京都里历史算得上悠久与皇室有关的学院,虽然它也是最早的综合性大学之一,但永元最重视的地方是文学、律法与历史。主校园占地面积六万平方公里,在校生人数却一直控制在一万余人,而再除却一般性科目之外,它还有比较特殊的武学、宫学。这是为一些特殊人才可能会被选进大元皇室里设立特别设立。
而它的宿舍配置跟地理位置,才是贾兴九选择它的主要原因。
“荣国府什么都好,就是难得有这种让人一坐就会瘫下去的软沙发。”贾兴九回想着家里的实木椅子,大家都得端坐在书案后面的严肃,又有些觉得在外边也有外边的好来,起码他能够这样坐没坐姿没个正形似的歪着倒着。
“叩叩叩。”
门外传来有节奏得敲门声。
贾兴九立马就站起身来,同时下意识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请问是谁?”
“你好,我是你的舍友,祁原。”
啊,他这就来了啊。贾兴九一边想着一边上前开头,带着笑容道,“你好,我也是你的室友,贾……”
“贾兴九。”祁原身材高拔,以无法避免的俯视角度看着他,让贾兴九心中微有不悦。“别不高兴,你还小,应该会再长高一些的,那时候……”祁原把自己的东西提到了室内轻轻放下,可贾兴九还是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看来他那两箱体积不小的东西,重量同样不小。
“我的脖子可能就不会这么酸了。”
真是,有点无理的家伙呢,贾兴九脸上带着微笑,打小养成的脾气不会让他容易激动。
祁原脱下自己的外套,果然露出一身扎实内敛的肌肉,贾兴九微有些走神得想着,从外表上来看的话,贾家的男人似乎也没几个能像这位壮汉一般了呢,倒是一直愿意跟着贾家的家生子或者门徒侍者们,偶尔会看见这样的身材。
“贾氏小朋友,过来吧,我们好好谈一谈。”祁原并没有着急归置自己的行李,他金马大刀般占据了那个原本可以让贾兴九窝进去的软弹沙发,双手双脚都分开着,张扬着毫不克制的霸道。
不知道他这种表现是否是刻意的,贾兴九随手扯了张椅子坐到了祁原的对面,“请说吧。”
……
他就知道贾家的人没一个好对付的!祁原在心底里暗咒一声,谁让他手气不好,居然抽到了这种任务,“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吧?”
“不知道。”贾兴九坦白得摇了摇头。
祁原无奈得道,“你姓贾,你知道吗?”
“这是自然的,先生。我当然知道我姓贾。刚才你也说了不是吗?”贾兴九好笑道。
“你知道你姓贾,那你不会不知道当今的社会上,贾家人代表了什么吧?”祁原觉得头疼,大元皇朝跟贾家简直就像双生树一般,早在几百年前,它们就以自己的方式互生得支撑依偎在一起,不但携手对抗风雨,更共同分享雨露阳光,而成长到今时今日的庞大模样,是真的连命运都缠绕在一起,无法分开的一部分。
但大元皇朝跟贾家又不是单独的个体,他们又同时拥有着无数的分枝,这些同气连枝的细枝树叶们,都看似平静得默默呼吸着,但也有可能随时会发生什么动作,从而影响着整个华国的形势。大元皇室对贾家的人,是真正的,又爱又恨,远不得又近不得。
早在大元那位诛杀了贾家十几位家人后被推翻重立皇帝之后,每一个贾家的人打从出生起,就被最高领导层的大元皇室同样记录在案,为了避免这个看似明理到极致的贾家万一翻脸不认人,吏属于别动防卫队的祁原众人,必须得保护着意外出现在外面的贾家人。
是的,虽然贾兴九认为自己是个特例,但其实他并不是唯一被逐出贾家的人(其实贾兴九并不知道,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被除名,族长贾振声只是为了吓唬他一下,根本没有去族谱上动那么一笔。)
每年贾家都会有不太安份,要从荣国府那座母巢里出来想试试自己单独飞行的幼鸟。
贾兴九眨了下眼,“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全球经济主战场,率先实现各项成就的领域引导人?”向中国科学院至敬!
祁原摸了把脸,“你这说的也对吧。”他觉得这小子看起来挺安静,不像是他之前那些叔伯兄弟,实在是闹腾,“你们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宝贵人才,因为你们独特的出身与几乎每位贾家人在各行各业几乎全部成功,没有失败过的重大比率……”
“所以?”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贾兴九颇有些兴趣,这个人,真有些有意思呢。
“所以简单点来说,你的命,就比我的命要重要,比一般人也要重要。”祁原看向贾兴九,“在荣国府之外,我负责保护你的安全,绝对不容有失。除非我死,我整个小组都在瞬间团灭。”
……
贾兴九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宣讲鬼畜视频看多了?”他站起身,俯身看着祁原,“命都应该是自己的。”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祁原没有再多解释,像贾家出来的人,又怎么会理解像他这样的人呢。
默默看着书其实脑中在思考着入学来发生这些事的贾兴九,唇边挂着一丝淡淡得笑意,嗳呀呀,果然外面,还是有些意思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