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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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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元十九帝的批准下,贾门传人贾振声接受了皇家新闻台的采访。
记者:请回贾先生,您是如何被选出来做为贾家当家人的?是要经过怎么样的内部考核呢?
贾振声笑:没有,因为我最没用,所以就落家里了。
记者翻看着贾振声足足一页纸都写不满的个人半衔,哪怕是消去了各种形容词,仍然得了业内认可的物理学家、写实山水派特级画家、木刻家、雕刻家等,这样的天才也要被称为没用,那她算什么?
记者深吸一口气:贾家的传承有什么规矩与宗旨吗?
贾振声:没有。见记者一脸不可置信,想了下便道。如果硬要说,那就是必须去学习吧,从你有意识开始,就要进入一种学习的状态中去。
记者振奋: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学习呢?(总算是有点确实的内容了)
贾振声:学习认字识物是基础吧,最少也要会两种方言两种外语,所有音乐器材里选修一样,琴棋书画就算是不通经常也要背会家里有的……想到家里某个兄弟因为在这方面不擅长,只得死记硬背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记者咬咬牙: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学习呢?难道所有人都必须这样吗?
贾振声:不这样学习无法跟家里人交流,早在我们曾曾曾曾曾祖母的时候,她就有三个不同国家的妯娌。如果没办法交流,家族聚会上怎么说话?我们还要共同表演节目给家里的长者,所以语言是最基本的。我们驻外海办的最低要求就是要会除了本国之外最少两国的语言。
言下之意,贾家身为管理者,怎么可能不精通四门语言以上?
记者:我听您说到了表演?这是什么样的家族表演呢?
贾振声:每年的八月初三跟除夕,都是我们固定全家人能赶回来必须得赶回来参加的全族氏表演。什么样的呢?大概就跟如今的春晚差不多吧。
记者深吸一口气:您觉得做为贾家人的责任是什么呢?
被称为护国家门的贾家,一定有着自己的深切责任感吧。
贾振声:好好活下去,找到自己的兴趣,并为之努力。
记者一脸期待着看着贾振声,发现他已经说完了,不由问道:然后呢?
贾振声摊手:没有了。我都说了,我其实是这辈儿里面最没出息的一个了,我不知道是我的兴趣太多了,还是说还没找到我真正热爱的兴趣,所以不论在哪个方面,我都没有其它人优秀。也就谈不上什么责任感了。
记者:那您不害怕贾家会在您手上落败吗?
贾振声:你知道我有多少族人吗?
记者被问住了,赶紧翻着手里的材料:您的直素亲属有……
贾振声直接接过了她的话:我振字辈的就有十七位,别的旁枝年龄相仿的就有八十九个。我若是担不起,还有他们在呢。如果大家都撑不起。他唇边挂着冷笑,那大元朝是不是要完蛋了。
记者赶紧赔笑着换了话题:那您平时做什么方面的工作呢?
贾振声:主要是负责整理吧,很多族人的资料都是直接往荣国府递,这样方便我们这里存档记录,他们也免去了有时候忘记的烦恼。
记者:……把科研成果发表跟公布说的这么简单好吗?
记者:那您身为贾家的新一任族长,对于贾家的择偶对象有没有要求呢?
贾振声:一般是没什么要求的,只要他们自己喜欢就行。
已经觉得在贾族长认为的没什么要求根本有可能是很大的门槛的记者再次鼓起勇气问着:比如说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不会被接受呢?
贾振声:非人类物种不可以,不允许被带进家门。
……
记者梗着一口血问:难道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贾振声:有啊,之前草字辈就有一个,他的妻子逝世之后,他坚持认为他的妻子灵魂附身在一面镜子里,把镜为妻,日日持镜不离身。
记者艰难:这种情况当时的贾家族长是如何处理的呢?
贾振声:他自己承认我们也没办法,恋爱自由,只是家族不会给予镜子被代表贾门女眷的所有权利。有个玄字辈的族人就觉得白狐才是他的真爱,但大家聚会的时候,绝对不会同意白狐上桌的,只允许白狐呆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记者觉得这已经是非常人的做法:那您的配偶,你目前有选择标准吗?
贾振声:没有,人本身不但是身体与精神、思想都处于时时的变化之中,我眼下的标准不能代表我以后的对象就一定符合匹配。感情是无法量化与计量的充满变数的,只有遇到了才会知道。
记者点点头:我记得贾家在三百多年前还是到四十正室未孕才可庶出,如今整个大元朝都明令规定,一夫一妻,那像贾门这样的古老家族,还会有二房侍妾等出现吗?
他们这种家族一定有特权的吧?
贾振声:这个我不知道。
记者:?您怎么会不知道呢?
贾振声笑道:谈恋爱的事我不管,反正族谱上登记的只允许有一个。荣国府太小了,根本坐不下那么多人。
记者语结,荣国府还小!它不但是现今仍保留的宁国府(开放为博物馆)的五倍大,有整个一截后海连水带山都是他们家的家族范围,直升机航拍都要花半个小时才能转完,这还小!
记者无力:如今都有大龄男女不想结婚的现象,贾家会有这样的情况吗?像您这样的家族,最重视的就是延续了不是吗?
贾振声:有啊,遇到自己能够珍爱一生的伴侣太难,这需要很多偶然运气。当然身为贾家的族人,打小接受了家族的给养,就应该继续让家族发扬光大。每一位成年的贾家人,都会在二十岁之后提供自己的精子或者卵子存入我们贾家的后代生育冷藏库里。
记者张大嘴巴:为,为什么要这么干?这不是,不是自然的孕育。
贾振声很平静:如果找不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又希望有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就可以申请,这是我们合格贾家人的权利之一。还有我们的一些族人所做的事情比较危险,很容易发生各种人身意外,这也是一种保障。
记者手都在颤抖:我知道三号才公布的灭活疫苗V85,它在治疗极快xsd病毒传染病上有卓越的治疗效果……
贾振声点头:对,那就是我一个大表姐。
记者:可公布的不是她的名字啊。
贾振声:是表姐夫的名字,他在进行研究的时候不幸感染,自愿成为了活体志愿者。
记者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贾家人享受的,就是他们应得的。
贾振声: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分钟三十八秒了?
记者:……难道还有时间限制的吗?
贾振声:那当然了,一共五分钟。
记者着急:没人告诉我啊,我还有好多问题都没有问呢?
贾振声:我临时要求新闻社改的对象,因为只有你才是实习生,而且你的专业并不是新闻社,你学的是摄影。他笑得有点坏,长长的眼睫毛打出漂亮的蝶影。
记者:……你算计我。
贾振声:你坐下来有三十秒的时间都还处于对荣国府各种陈设古玩的魅力之中,还有六十七秒,你都在看我。
记者咬牙:我,我不看着你,怎么问你问题。这也太欺负人了,好看的谁不愿意多看几眼!
贾振声:时间到了,采访结束,记者小姐。
他可是很忙的呢。
贾振声是贾家第十九代的族长,但并不表示他非常受到族人们的尊重。
他时常觉得,如果贾家也有一条食物链的话,那么最底层的就一定是他,就连单细胞都比他好。
“振声,为什么今天的生物特刊上面小米粒在我的上头?论资历我比她要老,论年龄我比她大了一轮,就是论辈份,好吧,我比她稍微低了那么一点,可我这一期的论文是绝对优秀的!”
视频通话上套着长袍下面却包裹着一条人鱼尾巴的红蓝配色,要不是托贾家列代祖先的福那可就真是辣眼睛,贾振声刻板得道,“七叔,您的研究非常值得肯定,那没办法,您既然知道米姑奶奶辈份给您高,这种结果您应该是清楚的。”
“小声声!我今年的家族贡献度不够啊,我本来以为这个论文可以上头刊的,眼下只是第二,这一时让我上哪里弄贡献度去啊!小声声,帮帮七叔吧,想点办法啊!”
贾振声叹了口气,“捐精了吗?”
“捐过了,已经超过限次了。”
这真是够狠的啊,八次呢,八次机会都用掉了,贾振声抚额,“你,有对象了没有?”
“什么对象?”
“可以带回家里的恋爱对象,如果通过族老会认可,结婚头三年允许贡献度保持在最低五十。”
“真的啊,有这么好的事儿!可,可我一时上哪里去找对象?”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七叔,我们家里可都是恋爱自由的。”
“别别别别挂啊,小声声。我知道的,恋爱是自由,可家族有助配系统不是吗?我要报名,给我介绍。”
贾振声无奈道,“七叔,我刚才帮你查了,你申请三次助配,而且不是迟到就是说对方太漂亮个性太好不适合你,在您四十岁之前不会再有助配的机会了。”
“……我四十岁的时候可能就没有生育能力了,小声声,你身为族长不可以放任族人堕落的不是吗?”
“七叔,放心好了,家族的保育能力很好。”贾振声看到他确实只差十个贡献度,“你可以跟你同宗的族人借,我查到七叔您的妹妹八姑有足够多的贡献度。”
“真的!该死的,我一早就问过她了,她说她没有,这小气的家伙,那她到底有多少?”
……他又大意了一次,贾振声挑眉,“您知道的七叔,无可奉告。”
“好的,没关系,她有就行了,谢谢你啊小声声,七叔爱你。”
贾振声无力得瘫坐在摇摇椅上,“关闭我的个人通迅。”
“族长,没用的。您应该清楚知道,我们荣国府有自己的专用卫星,而且还有三颗。除非太阳黑子真的能够屏蔽所有卫星信号,不然身为族长的您……”侍者的话还没有说完,内部专线已经响起,在五声之后自动接通。
一个声线甜美却在咆哮的女音顿时传了出来,“贾振声,我告诉你,我要投诉你,身为族长居然透露族人的个人信息,而且还是重要的贡献度信息,我跟你没完,没完!你有本事说,怎么就不接我的电话了!快接电话!”
侍者提醒着贾振声,“族长,您还是接吧,她做为难得贾氏运动神经发达的稀有人物,在得到射箭项目金牌的时候,自动得到了当初政字辈四姑祖的部分传承遗产补助。”
“就是知道才不想接。”贾振声真恨自己没有一技之长,要不然可以继承下哪位老祖的传承遗产有多好啊!
政字辈贾先祖的传承遗产到现在还没人领过呢,想想就眼馋,为什么他不能通灵?说起来也奇怪,政先祖在那种年代明明应该是最古板正经的一个老学究才对,怎么会留下一个灵魂对话的千古难题?
果然先贤就是先贤,你祖宗还是你祖宗。
贾振声于拢翠庵望着满园春色,愉快得吃着他的份例(八菜一汤)的膳食。
梨香园里时不时也传来悦耳的乐声。
总管缓步从山下走来,额边都冒了细汗,荣国府很多地方都在不改变原有风味的同时加固改修过,但扰翠庵这座小山以奇石怪嶙为看点,贾家的园林师跟历代族长都不敢改,只好一步步往上攀爬。
好容易到达山顶,侍者却拦住了总管。
“急事?”
“有点。”
“那就等等。”
“好吧,谁让族长都躲到这里来了呢。”
总管长腿一伸,坐到了台阶之上,旁边的青葱绿草之间,摇曳着花儿,微风吹拂着,鼻尖就是丰沛的清纯香气。
怪不得在荣国府住习惯了的贾家人,少有愿意在外边呆的。
看到总管的贾振声默默放慢了自己进餐的速度,可饭,总是要吃完的。
他由侍者服侍着漱了口,拿手支着下巴懒洋洋问道,“什么事?”
“家学里有几个不听话的学生。”总管道。
“按规矩收拾啊。”这还用问他?
“脾气太硬,收拾得先生心烦,不愿意教了。”总管平静道,如今可不比以前,先生很是温柔耐心,如今的先生们可也是贾家自己的人,教几遍不会就要动手了,再不会就不想教了。
“哟,胆子大啊。”贾振声却兴奋道,“送去思过堂静思室。”
总管点了下头,这种处罚是非常残酷的,一定要经过族长的允许,“多少天?”
“不是脾气臭骨头硬吗?先来四十九天!”
“族长,其中一个年龄小了点,才十一岁。”
“十一岁怎么了?十一岁在我们祖宗那时候,一定要考上童生的!”贾振声想着他们之后要经历得痛苦就开心,“这样吧,给他少九天。”
“知道了,这就去办。”
总管拿出同意书让贾振声签名,飘然离去。
侍者看贾振声双腿都在凳子上晃了起来,“就这么高兴?”
“因为族长,马上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贾振声眨了下眼,浓密的眼睫毛像颤动正飞舞的蝴蝶。
***
七日之后,永元学府,数学系宿舍楼。
“嘿,小九儿,知道你孤身一人不方便,今天晚上就跟哥哥挤着睡吧,不要你花钱。”
“千万别,九儿,你知道你熊大哥这个体格,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怕就是泰山压顶啊!”许苏益笑着推了一把贾兴九,“你还是跟我一起睡吧。”
贾兴九摇了摇头,“各位哥哥们的好意小弟心领了,我还有钱呢,房间我已经开好了。”凭着在家里的所学,加上身家清白,很快他就找到了兼职。是的,大元并不反对国人们凭着自己的智慧赚钱,但法律明文规定,所有未成年者都必须接受最少十六年义务教育,也就是说除非贾兴九有大学毕业证(觉得有能力者可以跳级入学考试),不然不会有哪一家公司可以全职聘用他。
王景来跟唐卫一看他双眼澄清明亮,确定是毫无作伪,也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是谁都可以大大咧咧地,“人家九儿宁愿自己睡,可不要跟你们这些臭家伙挤在一块儿。”
“说谁呢?谁臭啦!”
“就是,唐胡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不然小心你那胡子,嘿嘿嘿,到了晚上,我就去给你刮得一干二净。”
“啧,你敢!我好不容易查出资料说以前的贾大人就喜欢留这种胡子。”
几人嬉笑追打着出了电梯,各自走进自己的宿舍里。
贾兴九站在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提起勇气,刷卡打开房间。
刚刚出来的时候,他睡不习惯普通酒店的床,最后才在皇家酒店的至尊套房里勉强找到跟他家里差不多的卧具。
可那里一晚上,就需要三千九百八。
在下笔佣金没到帐之前,贾兴九给自己的卡上留了四万块钱,打算在必不得已的情况下再搬出去睡。
还好打开门之后,简约的淡雅配色让贾兴九舒服了一点儿,空气中竟然还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
这种似曾相识的味道,让贾兴九头脑都为之一振。
“小九,你好啊。”
贾兴九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的男人,就连声音也似乎有些熟悉。他身高一米八三左右,一套松青长袍,手上把玩着一个小巧的浮雕镶玉指甲套。
那种东西……
来人轻轻一笑,显得越发眉目如画。
“喜欢吗?”他伸出手,示意贾兴九可以上手赏玩。
贾兴九几乎是无法克制得丢下了他那点行李,就在要去接的同时,想到他还没有洗手,赶紧去浴室里匆匆洗净手拿帕子擦干后才跑到来人跟前,把那一方精美的指甲套接下来细看。
“怎么会!这种金錾古钱纹,这种曲线跟淡雅的配色……”贾兴九激动得全身都在微颤,他有些结巴得看向来人,“这个甲间距,是,是她,是夫人的吗?”
这简直太让人激动了,他居然能亲手触碰这个,就算是在家里,像夫人这种比较私密的个人用品,也不是他这种还没有毕业的人有资格去接触的。
来人微微点头,肯定他,“是的。这是夫人四十六岁时工匠们打造两套中的其中之一,为了显得质地轻薄,又能让玉石显出它的华美,工匠并没有采取先拉型后打样的做法,而是将整个指甲套分成了六十四个小部件,以嵌镶法将它如同塔楼一般重重贴合成形。”他款款而道,显然对这件物品很是熟悉,“夫人很喜欢这一套有新意的护甲套,有感于这位工匠的巧思,她还特别召见了他。”
贾兴九听得津津有味,看来人忽然停了下来,就追问着,“后来呢?”
“后来,他得到了一个新的任务,要帮夫人打造一件东西。”来人声音有些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神秘。
贾兴九不由咽了咽口水,“是什么东西?”
来人又突然转过话题,“小九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贾兴九看着他的样子,仍然觉得有熟悉感,他有些不好意思得低了下头,凭味道还有他对贾家的熟悉认识,“不知道您是贾家哪行哪辈的呢?”
“小九儿,你只猜对了一半。”来人却站起来准备离开,路过贾兴九的时候,还揉了一下贾兴九的头,“帮你换了一套被褥,希望小九儿喜欢。”他打开门走了出去,“下次,一定要想起来我是谁噢。”
贾兴九摸了一下被自己早已经剪短的头发,唉,他该怎么告诉这个人,其实他就是在贾家分不清谁是谁才觉得格外头痛的。
说起来贾家几百年下来的审美别的不说,在伴侣上的品味基本上都有着让人意外的统一。
美,漂亮,有气质。
在贾家见习惯了各形各色的美人,贾兴九出来的时候,还觉得大家丑得特别可爱,微笑脸。
那个人顶着一张跟贾家人几乎分离不开的微方下巴,怎么也沾了个血缘关系,贾兴九叹了口气,“都太突出,也一样很没有特色啊。”
倒是那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外人的手上?
像老祖宗们的随身物品,都是在荣国府的特别收藏之中,除了嫡派血亲可能有些传用下来的物品,是不可能流落到外人手中的。
贾兴九有些惊讶得微开口,难道他,他是夫人曾曾曾曾曾曾……孙子?
*
贾振声看着一共十二套,每套十支,唯独少了一支小拇指的指甲套玻璃柜,久久没有出声。
“解释。”
“回族长,早在十七代族长上任之前,那支指甲套就遗失了。”
“呲,那当代族长干什么去了?”贾振声眼底有一丝恼火,像他这种失去第一名排行都要纠结几天的人来说,不完整简直更让他难受。
侍者没有出声,总管上前一步道,“当时,贾家出了一些问题。”
“……”
贾振声暗自咒骂,他最讨厌这个了,就跟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会选他来当族长一样,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觉得贾家还需要更多的权利。
不用他们细说,贾振声也能想起在族长手札中看到的那段记录,更能想象得到当时族长的悲痛。
——从来百年旺族,是不可能由外头杀死的,必定是从自家里自杀自灭起来。
麻烦归麻烦,管,还是要管的。
贾振声看着全部都仍然闪烁生辉的指甲套,在老祖宗夫人的跟里,它们不过是自己拿来赏玩的小东西,跟她在临死之前散给众多儿女的金银珠宝首饰一样,让他们继续穿戴使用。
据说当时夫人还要求与鲜花一同火葬,灰入深山海流,但其夫君贾政坚绝不肯答应,以冰存一百零八日,后才入葬,随即贾政病重难起,七日后也去世,最后与夫人同葬与贾家公祠之中。
可如今的贾家后人们,却用这些他们想方设法淘弄,用属于她的东西来鸡毛当利箭,曲解夫人的本意,实在是可恶。
“他们在拉扰贾兴九。”
侍者道。
贾振声抿了下唇,“那正好了,说不定用不着我来动手,他自己就会回来。”
“族长,您不担心贾兴九干脆就加入了他们?”
“你用过正品之后,还会去买赝品吗?”贾振声开始研究起他今日的午餐,“之前的族长们就是太善良了,照顾得他们太周全。看把那些人都纵得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呢。”他点了一道麻辣兔头,“让他们死上一死,才会明白生命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