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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要你多嘴,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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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春书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发现屋里没人应,不得已推门进来,发现沈芮歆躺在床上熟睡得很。
两小丫鬟跟在春书后面进来,先是将铜盘放下,随后走到屏风后打算开始收拾屋子,春书进来前就吩咐她们要收拾浴桶以及打扫屋子,只是两小丫鬟走过屏风后都有些傻眼,对视一眼后。
“春书姐姐。”
“怎么了?”春书刚将桌上的书收拾整齐,便听见小丫鬟唤她。
两个小丫鬟给她使眼色,其中一个开口,“春书姐姐,你来一下。”
春书饶过屏风,入目的是一地的水渍和花瓣,墙角边还有大滩的水渍没有干,窗户上没有看见水渍但有花瓣,想来水渍已经被风吹干了。
而一向挂在窗柩上的风铃,不见了。
两个小丫鬟眼中有探究和八卦,惊讶道:“春书姐姐,姑娘屋里莫不是进贼人了?”
这贼人也是怪,偷风铃,还把水撒的满地都是。
春书瞪了她们一眼,严肃道,“不许乱说,昨夜我与姑娘玩闹来着,所以将水洒了出来,后来我不小心把风铃弄脏了,就将风铃取下来收着而已,干活儿去,别瞎猜。”
两小丫鬟吐了吐舌头,转身开始动手干活儿。
春书将窗户推开,往外看了看,眼中一闪而过慌乱,当回过头时已经恢复平静。
发现沈芮歆睡的很熟,春书便一直没有叫醒她,直到小丫鬟打扫完让她们出去,春书才走到床边,掀开轻纱,“姑娘,姑娘醒醒。”
喊了好一会儿,沈芮歆才醒来,看了春书一眼,有气无力道:“派人去晖春苑,就说我病了,今日不能去请安。”
闻言春书瞬间便慌了,趴在床边低声道,“姑娘,是不是昨夜发生什么事了?你一定要告诉奴婢啊。”
沈芮歆实在是困极了,睁不开眼睛,喃喃道,“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突然,沈芮歆胸口下的被子一阵蠕动,吓的春书瞪大眼睛,然后便看见一个雪白的毛球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冲着沈芮歆呜傲的叫,声音实在是又小又软又萌。
春书:“......”
沈芮歆虽然困的睁不开眼睛,却还是很轻柔的摸了摸棉花,“春书,给棉花弄点吃的。”
说完转个身又睡了过去。
春书整个人都傻眼了,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到那满地的水渍以及花瓣,还有丢失的风铃,以及面前这个小家伙。
...
春书刚用粥喂了棉花,就听见丫鬟来报,说是二姑娘和三姑娘来了,急忙将棉花交给小丫鬟,自己则去了楼上。
她摸过姑娘的额头,姑娘根本没有生病,瞧样子完全就是困的。
姑娘自己就是大夫,若是不舒服姑娘一定会告诉她的,姑娘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
偏巧这个节骨眼上,二姑娘和三姑娘来了。
二姑娘还好,三姑娘却不好对付,若是三姑娘发现姑娘是装病的,怕是姑娘又要进佛堂了。
春书从茶水间提一壶刚刚烧好的热水,进入沈芮歆的闺房。
她将热水倒在盆中,然后把帕子浸湿,拧干之后放在沈芮歆的额头,反反复复几次后,外面传来沈瑞雪的声音。
“我来看望大姐姐,你们这些丫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着我,信不信我告诉祖母去。”
说话间,屋门被猛然推开,春书急忙将铜盘藏到床底下,起身一脸正色看着饶过屏风进来的沈瑞雪,低声道:“三姑娘,我家姑娘在休息,听不得吵闹,还请你说话小声些。”
二姑娘沈芮月紧跟其后,看了眼床上的人后走到床边,问一旁的春书,“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回二姑娘的话,我家姑娘怕是风寒了。”
沈瑞雪推开春书和沈芮月,上前伸手探了探沈芮歆的额头。
不用自己动手,沈芮月只需要看沈瑞雪的表情,就知道大姐姐是真的病了,不然三妹妹不会这么安静,且一脸失望。
既然已经来看过了,而且人也确实病了,她便没有再留下去的理由,“既然大姐姐病了便好生休息吧,我就不在这儿吵大姐姐了,三妹妹你呢?”
沈瑞雪瘪瘪嘴,没想到真的病了,轻哼一声,“等大姐姐好点我再来吧。”
将两人送走,春书不敢大意,叫来夏琴与自己轮流守着沈芮歆。
直到午时过后,沈芮歆才悠悠醒来,枫桐苑有独立的小厨房,小厨房一直备着吃食,沈芮歆醒来后,春书就吩咐下去了。
洗漱过后,饭菜上桌。
“春书,你有看见一只小奶狗吗?这么大的样子。”
起床后,沈芮歆一直觉得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她差点把棉花忘掉。
“棉花在这里。”春书抱着个篮子递给沈芮歆。
小奶狗实在太小了,不能放地上去,春书便找了个篮子里面放上布,给棉花当做窝,棉花还挺喜欢的,玩一会儿就在里面睡着了。
似乎感觉到抚摸,棉花睁开湿漉漉的眼睛,认出沈芮歆后,伸出粉嫩的舌头舔她的手指。
“真可爱。”将棉花抱在怀里玩了会儿,沈芮歆将棉花又放回了篮子里让它继续睡,“喂它吃的什么?”
“米粥。”春书也喜欢这小家伙,虽说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来的,却是抵抗不住它的软嫩娇柔。
“不行,得去寻些羊奶来,棉花太小了,等过些日子再喂米粥。”
“奴婢一会儿就派人去。”
用过午饭,沈芮歆把自己关进药房。
枫桐苑是二层小楼,丫鬟婆子们都住在楼下的北边屋子,正对着她闺房的楼下被她改成了库房,里面放着她从李家带来的嫁妆以及她娘的嫁妆,平日里都是上了锁的。
二楼除了她以外也没有别人,她娘以前住的屋子,她改做闺房。
而另外两间大的屋子她给打通,外面留作看书的地方,药房在墙后,除了四个丫鬟,倒是没人知晓。
沈芮歆一边制作金疮药一边暗骂某人,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死皮赖脸,愣是磨的她答应给他做金疮药和麻醉散才走。
昨夜她被气的不轻,臭·流·氓走后,她迟迟没能入睡,这才导致她一早起不来。
早知如此,她宁愿不出门,也不要去翻那面墙,偏偏遇上这么个人。
在药房一呆就是一整日,四个丫鬟虽然都好,却没有一人能够在医术上给她提供帮忙,外祖母本就不喜欢她学医,自是不愿意给她配这样的丫鬟在身边。
当初从李家回戚安侯府,外祖母就千丁玲万嘱咐,让她不要再行医,这几个丫鬟不打小报告她就得感谢了。
楚潇要的金疮药和麻醉散多,最后谈妥的期限是十五日,在楚潇走之前,沈芮歆加了一个条约,没到取药的期限,他不得再踏入她的闺房。
入夜,晚风清凉,屋里点着熏香,夏季蚊虫多,还好她配了不少香囊,倒是不打紧。
让丫鬟们退下歇息,沈芮歆抱着棉花,一边与棉花玩,一边欣赏星星,夏季的夜晚最是美丽,繁星满天。
唯一不好的便是窗柩上挂的风铃没了,看着星星吹着凉风听翠玉碰撞的声音,最是美妙,偏被某个手贱的人取走了。
“冰镇荔枝,听说是从南城快马加鞭运回来的,我尝了一颗,很甜。”
好好的夜色,突然间窗户口冒出一颗头来,还是颗大胡子杂乱丛生的头,吓的沈芮歆心口一惊,眉头紧皱,怒气涌上心头,气鼓鼓道:“楚将军,你还记得昨日我们的约定吗?”
楚潇站在窗户外,手里端着盆儿,盆儿里是晶莹剔透的冰块,以及一串还带着枝叶的鲜红荔枝,颗颗诱人。
拨弄了一下盆儿中的冰块儿,楚潇随意道:“不到取药的日子,不得踏进你的闺房。”
沈芮歆抿了抿唇,嗔怒道:“那你还不赶紧给我滚?不想要金疮药和麻醉散了?”
楚潇看了看自己站的位置,痞笑道:“我们昨日说的是,若我在十五日之内进你的闺房便算是违反约定,那你就不帮我制药,可...我似乎在闺房外面,并没有违反约定。”
某人还故意指了指沈芮歆的闺房,以及一纸窗户外的地界儿。
“......”啊啊啊啊,该死的,好生气,不行,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稳住。
“吃颗荔枝降降火。”楚潇不怕死的火上浇油,摘了一颗荔枝递到沈芮歆面前。
沈芮歆撇开脸,冷漠道,“我没有火,不吃。”
“那你不吃,我可吃了?”说着,楚潇将荔枝剥开,露出里面雪白的果肉。
冰镇过的荔枝带着诱人的味道,尤其是在炎热的季节,一口下去清爽甘甜。
“当真不吃?”楚潇看了看她,再次问道。
“不,唔......唔唔......”荔枝顺着嘴唇滑入口中,沈芮歆这下是真的气鼓鼓了,想说话,却说不了,被一颗荔枝给堵了。
雪白的果肉入口,冰镇的爽口感加上那清甜的味道,她舍不得吐掉。
在这里吃水果可是件不容易的事,荔枝更是稀少,虽说李家不缺钱。
但每年夏季也只能买到一点荔枝,分到各房也就那么两三颗了,可谓是稀罕中的稀罕了。
刚将口中的荔枝咽下,耳边就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荔枝温燥,可别贪嘴,小心真的上火,点着自己就不好玩了。”
沈芮歆气的吐出荔枝核对着某人丢去,却发现人不见了,起身到窗边,地面哪儿有什么人。
沈芮歆气的捶窗子,她是大夫,她能不知道荔枝温燥,吃多了容易上火?
要你多嘴,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