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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谁开窗谁是棉花的子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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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枫桐苑,用过午饭逗了一会儿棉花,沈芮歆午休后才带着春书去了翠竹亭。
翠竹亭是建在后花园一片竹林里的小屋,因四周都是翠竹,夏季凉爽的很,取名翠竹亭。
沈芮歆到的时候,刚好见到老夫人请的夫子,是位女夫子,梳着出嫁妇人的发髻,瞧着约莫三十一二,浑身透着一股书香卷气,“学生沈芮歆见过先生。”
“大姑娘请坐。”女夫子来时就做了了解,知道戚安侯府的三位姑娘,也听说过这位大姑娘的名声,此时见了,似乎并不如外面传言的一般。
除开下人,翠竹亭里面就她二人,女夫子便问了沈芮歆平时读过什么书,琴艺、棋技等到了什么程度,沈芮歆有一答一,都说的马马虎虎,绝不表现的拔尖厉害。
女夫子很喜欢沈芮歆的态度,这样乖巧的学生,只要肯下功夫,琴艺棋技以及作诗等方面,定能勤能补拙。
两人不免多谈了一些,气氛甚好。
过了一会儿,沈芮月与沈芮雪前后脚道。
沈芮雪到翠竹亭后便一脸不满,进竹屋就开始抱怨,“祖母干嘛要选在这个地方,又远又累。”
环视了一下竹屋,突然冲着翠竹亭的下人发火道:“你们这些奴才好大的胆子,这屋里居然不备冰块儿,你们是想热死本小姐吗?”
负者翠竹亭的下人立刻跪下,“三小姐饶命,这翠竹亭一向不备冰块的。”
“不知道我要来吗?我看你们就是想偷懒,我要禀了母亲治你们的罪。”
下人连连求饶。
女夫子见状微微蹙眉,外面传言戚安侯府大姑娘从乡下回来,不懂礼数,不仅克夫还克亲,可她第一眼见沈芮歆,便觉得这女子面容姣好且心善,绝不是外面传言的那般。
而外面传言戚安侯府的三姑娘知书达理,最是温柔贤惠,这......
女夫子起身,看着沈芮雪道:“三姑娘,我们要开始授课了,请你坐好。”
沈芮雪还想开口,看见女夫子后,到底是忍了,不甘不愿的坐好,扭头冲着大弦小弦道:“没吃饭吗?不知道用点啊。”
两人手上团扇上下摇摆,扇动起沈芮雪的发丝飞扬。
其实竹屋里并不热,因为是在树荫下,因而还很凉爽,只怪沈芮雪这一路走来太急躁,而且沈芮雪还是热性体质,急躁起来,只会更加热,也易出汗。
从进门开始,沈芮歆就发现她已经擦了好几次额头了。
见人都来了,女夫子开始讲课,先是问了三人不同的问题,算是摸清楚她们彼此的底,然后再是授课。
沈芮歆一直不明白,不过是一个荷花宴,为何老夫人要这么大动干戈。
女夫子上了一个时辰的课就没再讲了,因为今天匆忙很多东西没有备下,正式授课要从明儿开始,不过女夫子却给三人布置了课业,让她们三人回去一人用竹作一首诗。
沈芮歆以为就此结束了,谁知女夫子走后,来了一嬷嬷,众人还都认识,是怡安郡主身边的王嬷嬷,当初怡安郡主嫁给侯爷做平妻,太后就将王嬷嬷赏赐给了怡安郡主,给她做陪嫁。
沈芮雪乖巧道:“嬷嬷,你怎么来了?”
王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又伺候过太后,一向傲的很,看了三人一眼,“从今儿起,三位姑娘每日跟夫子学完课,便跟着老奴学礼仪,这是郡主和老夫人吩咐的。请三位姑娘将这三本书顶在头上,走一炷香,书不得落下,还必须走的端庄大气,书掉一次加一刻钟的时间,走的不好也加一刻钟。点香。”
沈芮雪瞬间扁着嘴,“嬷嬷,雪儿可不可以不练啊?”
她从小就跟着王嬷嬷学了,可不想再练,而且这鬼天气热的很,她想回去了。
王嬷嬷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摇了摇头,“郡主和老夫人有吩咐,需练到荷花宴为止,开始吧。”
沈芮歆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书,书足有半指厚,拿在手中还特别有分量。
沈芮雪那样一个人居然都乖乖顶着书开始走路,怕是这王嬷嬷当真很严厉了。
起先刚刚开始,沈芮雪和沈芮月头上的书都掉了几次,沈芮歆也跟着掉,她发现这王嬷嬷一直盯着她看,也不知为何一直盯着她。
沈芮歆故意表现的平平淡淡,寻不出一点出彩来,沈芮雪出错她便出错,怎么看怎么笨手笨脚,直到王嬷嬷将目光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被王嬷嬷训练了足足一个时辰,三人才从翠竹亭离开。
这些训练沈芮歆从小就接触,而且柳嬷嬷比王嬷嬷严厉多了,知道如何应付。
回到枫桐苑,用过晚饭,沐浴放松后,沈芮歆坐在书桌前开始苦思冥想。
她虽然熟读不少书籍,对女夫子的话也答得上来,可她并没有作诗的天赋,愁~
“性寒,味甘淡,入心、肺、胆、胃经,具有清热除烦、生津利尿的功效?”
低沉悦耳的男音响起,沈芮歆侧头,看见那一脸杂乱的胡子她就烦躁,将桌上刚刚写了字的纸捏成团砸在某人脸上。
楚潇伸手抓住纸团,打开,“这写的什么啊?还利尿?”
沈芮歆嗔怒,“还给我。”
“不给,你告诉这是什么?”楚潇扬了扬手中的纸。
沈芮歆气的胸口起伏,咬牙道:“竹叶,性寒,味甘淡,入心、肺、胆、胃经,具有清热除烦、生津利尿的功效,用于治疗热病烦渴、小儿惊痫、咳逆吐衄、面赤、小便短赤、口糜舌疮等症。”
她在想怎么用竹作诗,就想到了竹入药的功效,不知不觉便把竹叶的功效写了出来,谁知道写了一半被人给看见了。
楚潇看了看纸上的字,“不会是我送你的荔枝上火了吧?寻点清热去火的药?”
“......你才上火,还给我。”沈芮歆冲到窗边去抢纸团。
楚潇抬高手,他本就比沈芮歆高很多,任由沈芮歆怎么蹦都够不到,急的不行。
“叫声好哥哥就还给你。”
“臭·流·氓。”
楚潇挑眉,将纸团故意拿在沈芮歆面前晃,还不给她拿道,“你说我若是将这传出去,说是沈大姑娘写的,会怎样?”
“你......哼,你说是我写的就是我写的了吗?”沈芮歆冷哼,她不承认谁还能说那是她写的。
楚潇见她有些恼了,也不再逗她玩,“开玩笑的,我怎么敢呢,来,还给你。”
沈芮歆撇了眼楚潇,又看了看面前一只大手手心的纸团,想了想,突然伸手,那动作快如闪电——
“哎呦。”
“笨蛋,让你拿不是让你来打的,疼不疼,我看看。”
楚潇急忙去拉沈芮歆的手,手心已经红了。
沈芮歆气的不轻,指着一旁突然出现的西瓜,“这什么啊?”
刚刚楚潇让她拿纸条,谁知道他是不是耍诈的,就想着快速伸手打下去,将纸条拍掉,谁知道他手中的纸团突然变成一个大西瓜了,她一巴掌就拍在西瓜上了,还特清脆,是西瓜成熟的声音。
“西瓜啊,不认识?”
“......”她能不认识西瓜吗?她想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那么大一块,她一巴掌拍上去,疼死她了。
楚潇揉着她的手心,看着沈芮歆通红的手心,且有些肿了,不免有些后悔,作甚逗她,心疼的还是自己,“我去拿消肿的药来。”
楚潇动作很快,然而等他再来时,窗户是关上的,关上到无妨,他可以推开,只是窗户上贴了一张纸,纸上写了一句话,“谁开窗谁是棉花的子孙。”
旁边还画了一只狗,注明棉花二字。
“......”够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