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关于失忆 ...
-
Ver.李泽言
你觉得失忆的李泽言今天不太高兴。
不过，李泽言不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不会把心情变化透露到言行上。所以，你虽然在他家中坐立不安、试图分析厨房每次传出的金属碰撞声中的含义，但实际上，这只能显得你疑神疑鬼。
至于整件事的起因，是失忆的李泽言帮你去喂猫。
猫咪们是你去李泽言别墅的路上发现的，久而久之产生了去投喂它们晚饭的习惯。今天你一时脱不开身，几经犹豫，你拨通了李泽言的电话。
“嗯……总之，你要是有空的话，就穿常服喂一下就好了。”
“使唤人倒是很熟练，以前的我也这么纵容你吗。”
话虽不客气，李泽言说话的语气却不重。他简单叮嘱了你几句注意休息，等到你说的时间点，便听话地换好衣服出了门。
然后他明白了你让他千万别穿西装的原因。
“喵呜~”
“……我不是猫爬架。”
猫咪们并不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已经有几只猫在李泽言脚边围了一圈，李泽言移步不了。
一只白色的小猫抓住李泽言的裤腿，正试图蹬着爪子爬上去。
“毕竟猫比较喜欢你嘛。”
你的声音从听筒传出，让李泽言蹙了蹙眉：“所以，你早就知道会——”
“ ( ○ Д ○)！！”
李泽言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在他小腿上爬了一会儿的小白猫爪下一滑，险些从半空中摔下去。好在李泽言反应快，即时捞到了白猫的肚子。
“喵……”
李泽言弯身把猫放回地面，他顿了顿，还是用手摸摸小猫的脑袋。
在电话另一端的你并不知道这段小插曲，只听到李泽言的声音忽然消失，就顺着他话语的意思接了下去：“因为以前去猫咖的时候……”
李泽言抚摸白猫头顶的手和你说话的声音同时停住。
短暂的、不约而同的沉默。
“总、总之，它们很听话的。”
你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李泽言也配合地没有深究。你从没有想到过，你们之间的心照不宣会出现在这种情境下。
果然，触及到你拥有而他没有的那段记忆，不仅你有意回避，李泽言始终也介意着吧。
“还有什么事？”
李泽言的声音突然出现，把你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你循声抬头，发现李泽言耳边不知何时多了副蓝牙耳机。刚才那句话是对他的下属说的，意识到这一点后你暗暗松了口气，而李泽言则把刚煮好的面移到你面前：“到时候让助理会发给你。”
怕谈话的声音打扰到你，李泽言打算去客厅与对方谈完再回来。他刚要转身，忽然看见你的长发从肩头垂落。发尾在面汤上方堪堪刹住，不知什么时候会浸入汤中。
双手偏偏比意识先行一步，李泽言撩开了你的发丝。
你颈后的长发被他束拢，直到他下意识地找皮筋而没有找到时，李泽言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
“……下次自己带皮筋。”
明明是第一次帮女孩扎头发，李泽言发现自己却熟练得有些反常。找到皮筋的时候耳机里的通话也结束了，李泽言用手指梳着你的头发，嘴边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
等李泽言把你的头发打理好摘下耳机，发现你的目光依然在他身上，“有问题？那以后我帮你带，但是没有颜色给你挑。”
“咳咳，不是这件事。”李泽言的话让你的脸无端有些热，“我是想说下午……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你们之间的时间又停顿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因为你当时……”不也没有说话嘛。
你的手无意识地朝后脑勺摸了摸，李泽言的牛皮筋还在那里缠绕着你的头发。失忆前的他也经常帮你梳理发丝，但你并不知道失忆后的他知道这件事会做何感想。
“那不叫不高兴，那是嫉妒。”李泽言叹了口气，“你脑袋里的词汇太少了。”
“诶……？”
不出李泽言的预料，你露出了困惑不解的表情，李泽言也不打算解释：今天是你第一次、虽然是不经意间提到了你和过去的他之间的事，但他同样感受到了不经意间的异样的感受。
你看向他的时候，眼中是现在的他，还是过去的他呢？
“果然还是很嫉妒。”
当李泽言再次谈到“嫉妒”——这个在你脑中没有的词汇时，恋语市的深冬已经比初冬更浩浩荡荡地积压下来，路过你们的小女孩向李泽言出售手中的玫瑰，请他买一枝送给你，你才发觉、李泽言突然约你外出的日期情人节。
“真是忙忘了……不过，我们不是——”
“是不是情侣由你决定。”
李泽言把纸币交给女孩，转身将玫瑰递给你：“过去的我说过这种话吗？”
“没、没有……”这是告白吧……“怎么可能……”
“那就好。”起码在他表白的时候，你眼中的李泽言是现在的李泽言，“那你的决定呢？”
Ver.许墨
“Queen，接您和Ares大人去总部的车马上就到。”
送走B.S晚宴最后一位的宾客，你刚转过身，B.S派遣给你的部下便上前一步，朝你恭敬地鞠了一躬。
那个人的代号让你流畅的动作微微一顿。
“Ares？他不是中途就去布置新任务了吗。”他又回来了？
——“顺便回来看一眼。”
你推开场馆的大门时，果然看见了Ares。
“后半场我一直被你的下属监视，”他口中的“顺便”是什么含义，你并没有体味的打算，“你不用这么不放心。
正要将手套戴上的Ares停下了动作。
“我没有不放心。走之前发现一件事，回来确认。”
“确认，什么？”
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Ares的双眼，这个亲手把你推向Queen位置的男人。
Ares在你的目光中走向你，与你对视几秒后，他倏然俯下身。
“这是什么颜色？”
Ares出声的同时，你的下唇被冰凉的手指抹过。
你唇上的口红因此被带走大半，许墨将拇指指腹放在灯光照丨射丨到的那一侧。
一滩黑色出现在他原本干净的指腹上。
和他离开舞会之前的颜色不一样，Ares蹙了蹙眉。
“……？红色。”
你不明白Ares突然抹走你口红的原因，但部分没被许墨带走的红色，因为许墨刚才手指的动作溢出你的嘴角。越过唇线的红色，正随着你因说话而翕动的双唇移动着。
“别动。”
这一次，许墨将那些逾矩的红抹走。
“不要让别人看见你这个样子。”
“你——”
许墨背后的街道忽然被车灯打亮，原来两辆分别接送Ares和Queen的汽车在宴会场馆门口停下。
大概是因为Ares背对着街道，此刻又恰巧朝你弯身。你们交叠的身影给两名司机和BS的部下引发了不必要的误会，于是虽然专车已经到达，却迟迟没有人迎接你们。
你推开了Ares，对方也不恼怒。他连同指尖残留的来源于你的红色，不加清理地、直接戴着它们被手套封存。
而后他忽然发现，你的服饰同样是没有一丝杂色的黑，同样像一个封存颜色的器皿。
你看见面前的男人蹙了蹙眉：
“黑白不适合你。”
Ver.周棋洛
你和Helios一前一后地走在街上。
恋语市依然被冰封在冬天里，从初冬就堆积起来的白雪似乎又厚了一层。一对情侣恰巧从你们身边经过，像冬日里无数情侣会做的那样，女孩脸色通红地把手伸进男朋友的口袋里。
几分钟后，你们已经离那对情侣很远了，走在你前面的Helios忽然脚步一停。
“你冷吗。”
“嗯？不冷呀。”
“……”
Helios没说话，你摸不清他的态度。不过Helios的话，他好像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不怎么对你讲的话有反应。
想到这里，你放心下来，低头盯着雪地发呆。
Helios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可他背后的你迟迟没有新的动作和言语。于是，那次从步行街回到BS大厦的路上，你颇为莫名其妙地、小跑着跟上突然加速的Helios。
“……难道我回答错了，应该说冷？”
当Helios第二次走在你前面、专门停下脚步问你冷不冷时，你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回答得毫不犹豫：“嗯，特别冷，要冻死了QAQ”
“……”
Helios又沉默了好几秒钟，在你从演出来的QAQ快变成真正的QAQ之际，Helios不太熟练地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我的衣服可以借你一部分。”
“借一部分？”你先是迟疑了一下这四个字的意思，然后两眼一亮，“真的吗！”
你伸出忘戴手套的双手，飞快地往毛茸茸的、正垂在Helios背后的帽子底下一伸：“我借这里就可以了！”
“……”
……
等到了第三次，不仅你吸取了经验教训，Helios也经历了适当的反省。
Helios停下脚步，刚要问你冷不冷。还好在开口之前，他即时回忆起你前两次的表现。
“你，到我前面来。”
“？？”
你犹疑着走到Helios前方。
没有之前Helios高大身形的遮挡，恋语市的街道全貌和冷风的全部威力同时向你袭来。
你来不及应对，就忽然眼前一黑。
“……那个，Helios。”
用一件外套把两个人一起包住的Helios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你不冷我冷。”
“好好好……但你能不能让我把脸露出来？”
Ver.白起（恢复记忆后）
“……还疼吗？”
白起捧起你的手，他起初是想检查你当时被他铐住的手腕。不料在那之前，在你掌心和手指冰凉的温度让他蹙了蹙眉。
“是天生的……一到冬天就这样。”
你来不及阻止他，白起已经把你的手放到他嘴边呵起气来。
“……真的没事，你看我们屋里还开着暖气呢。”
“嗯。”
“……所以你停一停？？”
“不行。”
“……”
几秒后，你原本乖乖靠在他掌中的双手忽然一抬，趁白起不注意捧起他的脸。他的脸温温的：“不冷，不痛，你铐的地方也没留痕迹。好了我们的白大警官，睡觉睡觉。”
白起终于被你打断了动作，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不服气一样：“你说的不算。”
“嗯？”你捏了捏白起的脸，“你还有小情绪？”
看来，白起不亲眼检查一遍，就不会听你的话。你无法，只好撩开手腕的上衣袖。
少女白皙纤细的手腕的确没有当日的红印，可目触你的小臂时，白起的双眼中仍泄出显而易见的自责和心疼。
银杏手链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手中，在帮你重新戴上它的时候，那双向来果决坚定的手却犹豫了。
“……”
房间里安静了良久。
“……白起？”
你试探性地念出他的名字，同时伸出手、拇指指腹轻轻滑过他的眼睫。
他的眼睫微微一颤，而后像是从沉思中惊醒。白起顺着你的方向看向你，那双琥珀色的、不含杂质的纯粹的眼睛，每次都看得你心头一动。
“白起，没事的——”
他忽然抱住你的肩膀，面颊深深埋入你的脖颈，明明这需要很强势的力道和动作，你却感到箍住你的手臂有一瞬间的颤动。
温暖甚至炽热的体温隔着紧贴的衣料传来。
“……你不要说话。”
“嗯……”
“‘嗯’也不要。”
“……”哦……
你轻轻拍着白起的背脊，以示无声的安慰。脖颈以下接近锁骨的皮肤正清晰地感知着白起的呼吸，让你觉得有些痒。
他大概此刻是真的不想听你说话，因为你一定会说没关系毕竟是evol的锅。可是白起不想听到你这么说，明明、你可以更——
“嗯，不过……我也没想到，白起对不认识的女孩子会这么凶诶……”
白起不让你说话，可是他自己也一句话没说，空气大概安静了一个世纪，你憋不住了。
“……”
不出你的预料，你微微偏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白起的耳根，正一点点泛红。
你假装毫不知情，一边思索着获铐感言一边接了下去：“不过手铐的话，的确挺刺激的、唔……”
“……”///
这一次，白起用实际行动堵住了你的嘴。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关于失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