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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大结局 就不写章节名了 ...

  •   且说薇珠听的有人来报,事出突然,忙细细问了。这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厮,被管家遣来,在月娥那里和杜家庄都受了气,见薇珠和颜悦色,这才一头哭,一头说。
      原来自辰儿进家,万程在她身上要紧,交代家人们,都要称她辰奶奶,安哥媳妇听了这话,也不说甚,只是听到有人在她面前说什么辰奶奶,只罚那人在太阳下跪着。如此几次,下人们也没有敢叫辰奶奶的,辰儿见了安哥媳妇这样,不免到万程面前撒娇撒痴,说安哥媳妇不把她放在眼里,万程心疼她,把安哥叫来,说了一顿,要立起规矩来。
      安哥被老子训了,回去见了媳妇,刚开一句口,就被媳妇堵住嘴:“这样的事情,也好意思说,男子家虽然喜新厌旧也是常事,却没见过公公这样为老不尊的,宠妾也罢了,现在竟要叫下人喊她什么奶奶,说出去,还不是惹人笑话,难道还要叫我叫她婆婆不成,告诉你,你要做孝子,也只有公公婆婆两人,其他的,都给我滚的远远的,别搭上我。”
      安哥见媳妇说的有理,坐到她身边,叹气道:“你说的是道理,只是父亲的话,也不好违。”被媳妇一口啐到脸上:“呸,他做的荒唐事,让全家都跟着丢脸,那人进门,婆婆既允了,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公公的乱命,我绝不遵。”
      夫妻俩在屋里说,早有那想讨好辰儿的婆子,把话告诉辰儿,辰儿听了,恨得银牙差点咬碎,她自得了万程的宠爱,把月娥远远送走,自认为家里,再没有大似她的,进杜家,本要是在旧时伙伴们面前显显,自己今日的风光,谁知却被安哥媳妇顶回来。等到万程夜里回来,先使出解数,把万程伺候的浑身都酥了,再掉几滴泪,把安哥媳妇说的话,添上一些,告诉万程,又哭着说:“若是奶奶还在,奴让一让也是小事,那媳妇却是小辈,也这样作践起来,奴怎么见人?”万程被她迷的昏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还怕她不欢喜,更何况这种事情,百般劝慰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就把安哥叫来,说他媳妇不孝,要休她出去,安哥听了,在万程面前跪着道不是,万程没说什么,辰儿打扮的娇娇娆娆出来,见安哥跪着,笑道:“大爷这是怎么了,大奶奶的错,怎么能叫大爷赔不是。”万程见辰儿这样说,喝了口茶,说:“安哥,你起来,这事是你媳妇不对,只要她过来,给你姨娘陪个不是,这事也就了了。”
      万程话音没落,就听到冷笑:“公公,你要宠妾,也没见过主母给父妾赔不是的。”原来这安哥一跪,自然有人去报了,安哥媳妇听的自己男人,居然这么脓包,心中的火气越发的大,急赶过来,恰好遇到万程这样说话。安哥见老婆过来,万程没叫起,也不敢起,只是用手去拉媳妇的裙边,意思让她也跪下,安哥媳妇见了,瞪他两眼,拉他起来:“你男儿家,跪天跪地跪父母,跪那外头来的歪刺货做甚?”安哥被媳妇这样一拉,也就起来。辰儿见了,大哭起来。拉着万程道:“爷,你快给休书,休了我去,省得被别人作践。”
      万程见爱妾哭的梨花带雨一般,心中大疼,骂安哥媳妇道:“大奶奶,我听你姨娘说起,原还不信,谁知你在我面前,都这样,这种不孝的媳妇要来做甚,唤了你父母来,把你领回去。”安哥媳妇见公公这样说,到他面前施礼如仪,起来才道:“公公要休媳妇,也没甚话讲,只是公公,凡事也越不过一个理字去,媳妇虽然愚笨,却也持家有道,对公婆没有过高声。幼承庭训,对长辈也尽到孝道。只是今日公公之命,要媳妇对父妾执长辈礼,恕媳妇不能从命。本朝律法,无子父妾,连期亲都不是,公公这样提法,岂不是无礼之举,无礼之举,媳妇断不敢从命,若公公以为,这是媳妇做错,那开了祠堂,请了尊长来说理,看媳妇是该休还是不该休。”
      万程被安哥媳妇一番话,说的无话可说,见媳妇凛然正气,自己也不觉脸红,只道:“既这样,你们两口先下去,日后辰儿的事,也不需管。”安哥媳妇对公公又行一礼,这才和安哥一起下去。
      辰儿见讨不到便宜,心里恨起安哥媳妇来,只是她是个正经进门的媳妇,再讨不了好去,只得常在万程面前哭泣,要搬出去,省得受窝囊气,万程舍不得爱妾受苦,安哥媳妇说的也有道理,想了半天,何不两下分开过,儿子大了,也该分了,定了主意,请了几个亲戚来,商量分家,众人听得万程打算,直觉的荒唐,只是这也是他家事,也不好有甚说话,做了见证,安哥夫妇,得了一间店面,一座宅子,三百两银子,安哥媳妇听了,只是叹气,却也没法,带着房里的丫鬟婆子,搬出这里。芹哥因跟着月娥,万程也不分他什么,只说乡下那几百亩田,就归了他。
      万程虽然昏,却也怕月娥知道,有甚话讲,只是到了都分定了,才遣人去告诉月娥,月娥气的手足冰凉,把万程千薄幸,万昏庸骂了一顿,却也无法,安哥媳妇反来劝她:“家和万事兴,公公既听不进去,再讲甚,反是我们做小辈的忤逆了,婆婆该好生保养,休气坏身子。”月娥见媳妇这样贤惠,也收起那要去和万程找话讲的心,只算计着,要给芹哥找户好人家,好出出那口被退婚的恶气。
      自从分家,辰儿全似做了正宫,每日对家务指手画脚,当着面,无人敢不听从,背地里,怨声载道。月娥素日管家,虽然严苛,却也有制度,辰儿那有这种才智,再兼要和月娥作对,凡当日月娥用的人,全辞了,换上几个对自己奶奶不离口的。万程此时才全放开手脚,生意也放下,交给管事的,和辰儿两人,恣意取乐。
      辰儿又去接两个昔日认得的一般的人进来,通共取乐,万程见她不妒,心里更是感激,连日厮混,本只有辰儿一个,万程已支持不来,今再加两个强似她的,万程不过一月有余,就走路打飘,辰儿见了,只说他要进补,拿些人参,肉桂这些,熬得浓浓的,当茶样喝,万程喝了这样东西,虚火上升,只是拿着辰儿她们泻火不至。那两个粉头见了,劝辰儿道:“他对你也没甚不好,你这样对他,天理良心也过不去。”辰儿鼻子里哼出一声:“这样脓包,连老婆都降不住,他要对我真有情,就该把那老货休了,接我进门做正室才是,哪像现在,委屈不已。”
      原来人心甚是不足,辰儿初时,只得报仇就罢,谁知进了杜家门,还是受了些气,外面又添上些骂名,一肚子气没出处,再加万程始终上了年纪,床上事体,支持不来了,辰儿又和旧日最心爱的一个相好搭上,嫌相处不便,把家里管账的撵了出去,这相好就补了缺,辰儿此时只嫌万程阻碍他取乐,只是若私自逃去,还没捞够,就定了这样一个计策,日夜只和万程取乐。万程还以为辰儿趋奉他,哪想到背后包着祸心。
      这样不过半年,万程身子越发淘空了,只是靠些补品来撑气,辰儿见差不多够了,却借着给万程养病的名头,把那两个粉头一人送了二十两银子,一对镯子,两套衣裳,打发回家。万程还不自知,自己身子支撑不来,夜里还要做些生活,熬不得几天,只剩下一口气,辰儿这才不慌不忙,派人请安哥过来,安哥来了,见自己父亲只剩的了一丝气,父子天性,不由指着辰儿骂了一通,辰儿也不回嘴,只是掩面哭泣不止,万程直起身子,骂了儿子一顿,安哥赌气走了。
      万程这时,也知道自己不行了,见辰儿还护着自己,更是感激,把自己历年积下的,总拿出来,给了辰儿,辰儿见万程这样,反还流几滴泪,说自己服侍爷才一年,哪想到天不佑,不能白头。两人抱着哭了一场。
      万程久虚的人,哭了一场,也就睡去,辰儿见了,收拾衣服首饰,把细软尽情卷了,顶了门,相好在外接着,从窗口跳了出去,离了杜家。
      辰儿这里离了杜家,转眼日上三竿,小厮们起来,不见主人出门,推推门,关的死紧,以为主人和平时一样,在里面做些事体,也不理会,各自梳洗,只是都到午饭时候,也不见主人起来,有些慌了,敲了门,还是不见回应,又等了会,已是日落时分,七嘴八舌商议,这从没有过一日不出来的理,有个小厮眼尖,见窗户有个小缝,推开看看,见主人睡在床上,帐子也没放,忙从窗户爬进去,开门放众人进来,有个胆大的上去试试鼻息,摇头称主人已经不在了。
      这些人平时不过是趋奉辰儿才上来的,也没甚主意,商量了半日,才找个人去告诉安哥,安哥急急来了,见自己父亲真的不在了,未免哭了一场,起身问可见辰儿,却是谁都没见,安哥媳妇听的公公不在了,忙也换了孝服,来这一看,找了两个有力量的婆子,擦洗换衣,因已经夜了,也不好买的棺材,只得停到板凳上。自己和安哥看守了,在正堂守着。
      到了早晨起来一看,谁知奴仆连夜逃了不少,家里只剩得几个甚事不知的小厮和两三个婆子,安哥媳妇叹了一阵,遣了个小厮下乡来找鹏程他们回去主万程的丧事,小厮愣头愣脑,跑到杜家庄,谁知鹏程自得了个小秋,日日在那取乐,也患了病,在那调养,听的弟弟死了,只说个自己不便去,打发他去寻月娥,月娥听了,哼了一声:“我和他情断义绝,这丧事不理也罢。”小厮没法,这才来找洛程。
      薇珠听完,叹了一阵,没想到万程是个这样结局,欲待不管,却也是自己叔子,欲待管,上面还有鹏程,正在徘徊,鹏程遣个人来,拿着五十两银子说:“三叔自有自己儿子,做兄的实不好管,再则做兄的也还病着,这五十两,权当助丧之费。”薇珠只得收了,和洛程收拾了前去。
      到了南京,进了杜家,见安哥夫妇,披麻带孝,守在灵前哭泣,见洛程夫妇来了,两夫妻跪到洛程跟前大哭起来,薇珠安慰了,问过安哥,知道一早就遣人买了棺材来,好歹装裹进财,只是这丧事的银子还不知哪里去寻。薇珠听的奇怪,万程做生意也几十年了,家里怎么连丧事银子都拿不出来?
      安哥擦擦泪,叹气道:“今早上我差人去绸布庄问,才知道绸布庄上月就倒了,父亲自接了那人在家,只是日夜取乐,哪还有心思管生意,那些管事的,自然都趁机捞钱,不过四五个月,一家生意红火的绸布庄就此倒灶。”安哥媳妇也接话:“昨日晚了,也没细看,也没防备,谁知那些无良下人,逃走同时,也卷了些东西,家里细软一毫没有,辰儿想必也卷了些东西趁乱走了,唉,真是家门不幸。”
      薇珠听了,正在思量,安哥又道:“侄儿虽有间铺子,只是生意只能勉强糊口,拿不出多少银子,刚才和媳妇商量,要把这宅子卖了,为父亲治丧,不知叔叔可有何话说?”洛程正在沉吟,薇珠已经开口:“既这样,唤几个可靠些的家人,把那些能收来用的,都收来了,这所房屋,也要问问你们母亲的意思,还有众亲戚也该知会一声,凡事都立起样子来,也是杜家脸面。”说到脸面二字,薇珠长叹一声。安哥依言而行。
      果然陆续有亲戚来吊孝,吕氏来时,见月娥不在,问过薇珠,知道月娥不愿来,虽万程做事荒唐,月娥这样,也是不对,还是吕氏亲自去月娥那里,说好说歹,再则芹哥也该给父亲带孝,第三天月娥才回来,也只是换了素服,脸上也不甚哀戚,守在灵前,反是洛程夫妇忙个不停。
      月娥听的要卖宅子给万程办丧事,她虽手里有钱,这时恨万程还来不及,哪还愿拿钱出来办丧事,点头同意,洛程也就去找牙子,把这所宅子卖了,只是年老旧宅,虽然宽大,也不过卖得五百两银,写了卖契,约定万程百日满了,再行交房。
      洛程把银子交给安哥,安哥拿了,这才打发各种费用,停了二七一十四日,抬回祖坟,埋了万程,那五百两银刚刚用的精光。
      薇珠见各事都了,和洛程又留一天,月娥反早早回去,安哥夫妇对洛程感激不尽,只是这里也要腾房给买主,精巧的拿到自己宅里去用,那些粗笨家伙,唤了人来,能卖则卖,薇珠见这样,虽然感叹,却也觉得这是万程自取,和洛程上车回家。
      洛程见薇珠不说话,问道:“怎么,你担心这事一出,平姐又要守孝,婚期要推迟?”薇珠道:“也不甚要紧,亲家那边,也是知礼的,横竖不过九个月孝,叔侄一场,守也正理。”洛程叹道:“没想到三弟,竟是这样。”薇珠但笑不语,此时车停了,薇珠掀帘问道:“这是怎么了?”赶车的小厮跳下车说:“前面围了圈人,说是官府在勘验尸首,要等一等。”薇珠点头。
      等了会,见还没散,洛程下车走走,那勘验尸首的,恰是熟人,远远看见是洛程,站起来拱手道:“是二老爷,这是要回去?”洛程也拱手为礼,那记录的书办听了,抬眼看是洛程,道:“既是二老爷,这不就是尸亲?”洛程摸不到头脑,那官府已经答了:“混说,他们早分了家,这可是三老爷的妾。”洛程听到这,知道死了的是辰儿,那官府早让各人自去验尸,拉洛程坐下道:“二老爷,三老爷府上,可是老出怪事,前才听说,三老爷死了,本县还去吊孝,谁知今日这女尸,竟是三老爷的妾。”
      洛程道:“那日找不到她,都道她逃去了,谁知竟在这河里。”官府呵呵一笑:“逃是逃去了,只是和她姘头躲了十多天,见贵府不去找寻,这才带着卷来的银子要去外乡,谁知走到这里,那姘头要趁女的睡着,卷了细软走了,谁知被这女的发现,揪住不放,那人勒住脖子,把这女的推到水中,本以为没人知道,谁知却被边上船家看见,把他揪去见官,这才派人来打捞,足足捞了三日,才捞到尸首。这里还说,要派人去三老爷府上,查得确是赃物了,让他们来领去,尸首也好领回去葬了。”洛程这才知道始末,一个衙役跑来说尸首勘验完了,洛程别了官府,自己回车上。
      回到车上,薇珠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洛程把辰儿结局学说一遍,一时人群散去,车继续行,薇珠看向洛程:“你可还嫌我不行你纳妾?”洛程深作一揖:“若不是贤妻,我可没有这碗安闲饭吃。”薇珠只是笑,一时却已到家,全家团圆,甚是喜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大结局 就不写章节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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