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捷德奥特曼 零光年的恋歌》木登SWT

4、2 少女艾美尔

　　少女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什么都不记得。这是即使有着语言障碍也能看出的事实。

　　从瞬间的昏迷中很快睁开的双眼，不再像之前那样空洞，而是多了份光泽与胆怯。少女试图避开与面前二人对视，不安的视线游离着，一只手紧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臂。那棕色眼眸在逐渐褪去了莹绿色的夜空下，依然映着一抹隐隐的浅绿。

　　“艾美尔。”

　　伊贺栗茧突然的发言让他一时无法理解，远野晴路一声夸张的“哈？”的疑问，毫无形象可言。

　　茧很高兴地指着茫然的少女，又说了一遍：“艾美尔！她从现在开始叫艾美尔！”

　　“等等，谁允许你随便给别人起名字的？”晴路拦截了她的手指，“还有这样指人很没礼貌！来叶姐说的没错，你真的跟着陆哥学坏了。”

　　“姐姐哪有这么说！”完全忘了之前被来叶吐槽过，茧只是单纯不满青梅竹马的干预罢了。“而且，我才不是随便起的，这就是艾美尔！那个什么艾美尔的！”

　　“……你不会是在说艾美拉尔德——祖母绿吧？”

　　“对啊，就是晴路你家那个超~~级大的艾美尔什么公主的宝石呀！你不觉得刚才她身上的光芒和那个的颜色很像吗？对不对对不对？”

　　被她每问一声就逼近的脸吓退了一步，晴路侧眼继续观察那名神秘少女，嘴里还是本能地指正错误：“呃，都说是艾美拉尔德啦……而且‘光年公主’不是我家的宝石，是爸爸店里的商品，是镇店之宝啦！我爸说是他以前的上司……”

　　“一样啦一样啦~”完全没打算听他扯下去的茧接着便不再理他，而是一把拉住来不及躲开的少女，露出毫无畏惧的天真笑容来：

　　“艾美尔，欢迎来到地球！我叫茧，是地球人哦！这个人是我的青梅竹马晴路，他是什么我就不好说啦！请多指教！”

　　也不顾人家听不听得懂，她大大咧咧地拉起对方的双手，就是一顿亲热猛烈的握手。

　　“啊对了，这叫‘握手’，意思是我们是好朋友啦！嘻嘻，晴路，我是她第一个地球人朋友耶~”

　　对于擅自行动还自顾自解说的女孩，晴路连阻止的想法都被磨灭了，他只能口头抗议一声以表示自己理性尚存：“都说了她未必是外星人啊……而且自说自话当别人朋友有什么可开心的。”

　　他看着眼神慌张的少女，不禁有一丝怜悯——这与对方是否是外星人无关。但可惜，他救不了她，他还没有留美奈阿姨或是来叶姐这么大本事，能阻止热衷外星文明的茧的决定。

　　再者，他现在脑中也是一片混乱。

　　刚才出现的名为“捷德奥特曼”的巨人，闪着奇异光芒的怪兽，将碧绿染满天空的流星雨，已经在他的记忆里反复被读取，挥之不去。相比较之下，像是恐怖片才会出现的夜晚深山里那一抹白裙的美少女，不过就是夏天常有的怪谈物语而已。

　　——这种事也并不是没遇到过嘛。

　　“晴路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外星人美少女耶！”

　　茧一转重点，这次又开始主打“美少女”噱头了。她真是不把对方当外人，直接将少女推到了晴路面前：“看，和我们人类长得一样！而且超级漂亮！”

　　“漂亮倒确实……好像哪个偶像艺人？”

　　“对对！她那么美一定适合当偶像的！”

　　“…………我说，会不会是在山里露营的偶像艺人迷路后，看到怪兽就受刺激失忆了啊？”

　　晴路的说辞太过合理，让茧不由收敛了兴奋的笑容：“——不会吧？！那怎么办……她都忘记名字了，不会连签名都忘了吧？！”然而重点完全不对。

　　晴路已经很习惯她这种跳跃思维了。明明听留美奈阿姨说，茧小时候是个乖巧又怕生的女孩，现在变成这样，怎么想都是和朝仓陆他们相处太久造成的吧。

　　“……比起这个，你是不是该考虑下，来叶姐他们来了后该怎么办……”

　　“该怎么……糟了！”茧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大喊，“姐姐去通知萌亚姐姐了！要是被AIB知道她是外星人的话就糟了！”

　　完全没听明白她的话，晴路心中的疑惑，总算从怪兽和奥特曼的冲击中转移到了眼前的问题：“你说的话怎么我听不懂。萌亚姐就是陆哥他们的好朋友吧，她和外星人有什么关系？还有AIB是什么？”

　　“AIB就是——…………”

　　从兴奋到紧张，再到如今总算冷静一些的茧，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晴路面前太过想当然了。她停顿了几秒，才小声继续道：“AIB就是Aliens Is Belial，外星人贝利亚，以前很流行的一个都市传说。”

　　“贝利亚？”好奇心占据了晴路的情绪，以至于他竟然可笑地轻信了茧的胡扯。

　　但说是胡扯也算不上，因为茧确实知道那样一个在九年前曾一度成为阴影的名字。

　　“贝利亚，是好多年以前的怪兽活跃期时，差点毁灭了星山市和地球的坏外星人。”

　　“好像听说过好像没有……”听着也觉得耳熟，可晴路却记不太清了，毕竟是他们孩童时期的历史，忙着到处谈生意的自家老爸也不会谈及。但随即他发现了茧的漏洞：“不过这又和萌亚姐他们有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她——我是说这个女孩子被那个AIB发现就糟了？”

　　被自己扯的谎蒙蔽，茧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她“这个”“那个”“其实是”了老半天，还是放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伊贺栗……”每当晴路这么叫她时，就意味着，他们的友情度又要减低了。

　　茧总算又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委屈脸：“晴路~~总之，你帮我保密好不好？不要告诉来叶姐他们好不好？好不好？”

　　对这样的茧没有办法拒绝。

　　“好……”

　　——“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

　　——“或者，我们？”

　　晴路心软下来的那一瞬间，两道成熟女子的声音从他们斜上方传来。一齐望去，恭候在那里的是背着软剑的鸟羽来叶和一身黑衣的爱崎萌亚。

　　当然，还有看上去有些狼狈，头发乱糟糟的朝仓陆。

　　“那个，就是刚才我救下的光球——咦，等等，是个女孩子？！”

　　他正是刚从战斗中归来的捷德奥特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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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也就是说，她是小陆捡到的外星人？”

　　喝了一口蔬菜汁，鸟羽来叶来到地下空间的中央位置，看向正在接受扫描的少女。

　　“是我捡到的！”小茧抗议道，便拉着身边的晴路作证，“你说对不对，对不对晴路？”

　　可晴路还在一切的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真的有外星人……”

　　接着呆愣的脑袋就被青梅竹马拍了：“你在说什么呀？刚才你连奥特曼和怪兽都见过了，佩嘉算什么呀！”

　　“好过分哦小茧……”一旁地面上的黑暗影子里露出了大大的一双眼，嘟哝着。“佩嘉是不是比怪兽还恐怖……”

　　“佩嘉，”与影子里的外星人——佩嘉是好友的朝仓陆忙把他拉出黑洞，好声安慰，“不是这样的啦，晴路肯定是被莱姆吓到了！嗯，毕竟是我们的秘密地下基地，肯定会惊人的！”

　　“小陆，你这样对莱姆也很过分啦！”这回轮到小茧指责了。

　　“那边的，安静一点！现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摆在面前啊！”

　　制止了这几人无聊的争执，爱崎萌亚与过去不同，已显示出作为AIB重要成员（自认）的责任感，她站在来叶的身边，一起等待着此地——星云庄地下基地的报告管理系统“莱姆”的对神秘白衣少女的采样分析与扫描结果。

　　结果，谁也没有回答来叶的问题，让她忍不住又问了句：“所以是还是不是？”

　　“刚才在地面的时候我用检测仪初测过，”萌亚夸张地撩开西装长袖，指指手表型的机械，“她，肯定，不是人类。”

　　“那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除了莱姆以外暂时还没有人能回答。

　　“肯定是和佩嘉一样的其他星球的人！”拉着佩嘉来到两人身边，小陆乐观地猜测，“根据我救她的情况，她是从那条石头蛇身上掉下来的，那当然不是地球人啦！”

　　对于他的废话，来叶只是白了他一眼，顺带大家都无视了此时晴路的一句：“陆哥是奥特曼……”

　　接着拉来晴路的小茧也加入进来：“我看肯定是被怪兽拐走的外星公主啦！你看，很多游戏和漫画都有的嘛，邪恶的怪物抓走公主什么的，她又那么漂亮……晴路你也说说嘛！”

　　然而宇宙生物研究部部长远野晴路的“真的有宇宙生物……”依然被大家当做无事发生。

　　“公主……唉，小茧还处在小孩子的幻想里呢~”萌亚捏着茧婴儿肥的小脸，好像在眷恋着这份弹性似的又多捏了几下。

　　可她成熟的发言很快又被佩嘉吐槽了：“但是萌亚你在小茧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看面向小学生的少女漫画啊……虽然小陆没看到，但是我有看到哦。”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

　　“萌亚，你不要被他们的节奏带跑了。”提醒完她，全场最冷静的来叶转而问莱姆，“莱姆，如何，还没扫描完吗？”

　　〈已经扫描完毕，采样分析即将进入全库比对。〉

　　“全库比对？”很少听到莱姆提这个词，众人总算从吵吵闹闹中安静下来，全开始关注神秘少女与其身后的球形发光发声设备——莱姆语音的主要输出设备。

　　“咦，以前莱姆不是直接就能通过影像分析出对方身份的吗？”佩嘉的话说到了重点。

　　稍延迟了几秒，莱姆才回答了这个问题：〈在现行的数据库中无法比对到与采样成分相同的物质，因此正在向AIB的网络发出请求，使用AIB的数据库搜索。这些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萌亚吓得大喊：“等等等等！也就是说你在访问AIB的网络吗？！不行不行！我还没有向泽纳前辈进行报告呢！要是他问起我为什么动用宇宙数据库……”

　　“那你现在开始报告不就行了？”

　　来叶的话却遭到了小茧的反对：“不行！要是报告了AIB，艾美尔就会被你们带走的吧？我不要我不要！”她总算是放开了晴路，冲到了白衣少女身边抱住了对方。

　　少女显然被惊吓到了，但更被吓到的是来叶，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拽住了小茧的手臂：“你在做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你这样接触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我可是要向令人交代的！”

　　“爸爸肯定也会同意我帮助可怜的外星人！”

　　试图要拉动她的来叶转头望向萌亚：“你还在愣着干什么，快报告呀！”

　　“啊，对哦！”萌亚慌慌张张地拿出手机操作起来。

　　“晴路，快帮我抢走手机！晴路！”

　　“……啊？”可晴路还是完全不在状况，他才缓慢地伸出手，已经晚了一步。

　　“好——”但萌亚也并没有成功，她的手机恰好电池耗尽关机了，“等等？我没有充上电？！不是吧，天哪！来叶……对不起！”

　　她这多年未变的冒失样，让鸟羽来叶习惯性地失望了，见小陆和佩嘉一如既往没有主见，她只能回头自己对付茧。

　　“这样吧，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上报AIB，你也给我放手，在莱姆确认她无害之前不要碰她。小茧，我知道你一直对宇宙外来生物很向往，你也一直在等待……我不反对你想帮助她的想法，但我要保证你们全家的安全。”

　　她捏着女孩的小手臂，试图从力道中表明自己的决心，“——这是姐姐我现在的底线。”

　　听到最后这句话，茧乖乖放开了手，随机被来叶拉到了一旁。

　　在大家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话时，莱姆的声音又响起了：

　　〈请求失败，AIB权限管理要求提供比对理由。〉

　　“对哦！上层权限一般都是泽纳前辈帮我开启的！”AIB所属的爱崎萌亚这才想起，“宇宙库毕竟超过了我们末端人类员工能触及的层面，星云庄又只是AIB的协助方没有AIB的高级权限……那不是说，一定要报告前辈才能比对分析了吗？！”她看向小茧，刚才的请求她当然也听到了。事实上，之所以从刚才起萌亚一直没报告前辈，也是因为小茧在地面上时就表明过希望AIB别带走少女。手机没电不过是她一时的借口。

　　对于她现在才说这事，来叶自然有所怨言：“结果，我的话根本就没有用。”幸好茧没有马上听明白，所以她还不至于太过紧张，她再次询问莱姆：“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莱姆沉默了。这极其罕见，让小陆察觉到了情况：“莱姆，你没事吧？往常你不会什么都不说的啊？是哪里不舒服——故障了？”

　　〈谢谢你的关心，小陆。我没有故障。〉她又停了几秒，继续道，〈我在后台进行和另一个库的比对。〉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另一个库又是什么？”

　　〈……斯特鲁姆星人留下的旧数据库。〉

　　这话一出，小陆等四人也跟着沉默了。

　　小茧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好奇道：“斯特鲁姆星人是谁？姐姐？小陆？佩嘉？”

　　她一个个问过来，最后却是莱姆最先回答了她。

　　〈斯特鲁姆星人，就是早期制造我和地下基地的伏井出K，他在这里留下的数据库在那一年从他手里夺回星云庄的时候被损毁了部分。他还篡改了数据串的运算方式，为了不影响到其他功能，我暂时隔离了那一部分。刚才是在请求AIB全库的时候后台重算了旧数据库的逻辑。稍微花了点时间。〉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莱姆好厉害啊。”

　　〈有了。〉

　　“嗯？什么有了？”

　　〈比对结果。〉

　　和困惑的小茧一样，其他人也直到答案出现才发应过来。

　　小陆最快问出：“真的吗？是什么？！”

　　〈是不存在于这个宇宙的放射能源体——艾美拉尔。〉

　　“不存在于这个宇宙？”佩嘉歪了歪脑袋，“我好像是没听说过。”

　　“不存在的话是怎么留在数据库里的？”熟悉数据库的萌亚立刻发现了重点，“也就是说，斯特鲁姆星人——或者说是那时候的贝利亚，是掌握了其他宇宙的资源或者讯息的吗？”

　　〈是这样。根据留下的记录，艾美拉尔的矿石样本是由贝利亚提供给斯特鲁姆星人的。他希望斯特鲁姆星人利用数据比对能在这个宇宙里找到类似的能量源以支持他的军团后备力量，但并没有找到。斯特鲁姆星人认为此物质不符合这个宇宙的能量平衡。在贝利亚与奥特战士的战斗——因帕克危机的时候，样本矿石由于熵增被消耗在了不明的地方。在此之后，斯特鲁姆星人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过此物质。〉

　　大量发言让众人为之头疼，来叶提议道：“莱姆，尽量用大家——特别是小陆能听懂的方式解释一下，这个东西是什么，她又是什么。”

　　〈好的，我整理一下。〉

　　莱姆只停顿了半秒便再次发声：〈艾美拉尔是一种类似利特鲁之星，可以根据持有者不同形成不同作用的能量。将它进行聚变能成为巨大的放射能源，斯特鲁姆星人并没有目睹过这种能量的使用，但他有提到，这种能量在其他宇宙被贝利亚的军团用作宇宙战舰的动力源。这个宇宙里的那枚样本在原宇宙里只能维持短距离战舰运作，根据转换率的变动，在这个宇宙里的能量相当于宇宙战舰行驶出银河星系的动力。艾美拉尔似乎不仅能以矿石的形式存在，还能以人形存在，而她——就是这种能量的集合体。我试着换算她的能量后发现，她对于这个宇宙而言是超过平衡界限的强大能源，相当于驱使一艘宇宙战舰行驶160亿光年的距离。如果是矿石形态，大约可以填充三个太阳的体积。她能以人类形态出现，是能量经过某种坍缩后高度收缩的结果。〉

　　“哦……”

　　大家还在消化她的这番话，没想到她在映射屏幕上调出了之前地面监控的录像，暂停在了少女周身发光后漫天荧光雨的画面。

　　〈接到小陆的通信后我开始观测，刚才地面出现过传向整个宇宙的强大放射光。在光芒出现前，她的物质能量并没有那么高，只相当于一个体积等同于喜马拉雅山的矿石大小。放射光出现后，能量性质导致放射能在瞬间越光速传送到160亿光年内的距离。她通过这种形式重新收缩了整个宇宙里的同种能量大小。〉

　　“这……又是什么意思？”朝仓陆此刻已放弃思考，转而看向其他人。然而大家也都只是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只除了一个人——远野晴路。

　　“等等，按理说同种能量组成同种形态的话应该是同种密度，姑且不说人形，为什么矿石形态的这个艾美拉尔能量，会从一座山的大小最后变成三个太阳的大小？这已经不是能量平衡的问题了，难道她原本的宇宙里，物质是完全不受物理规则约束的吗？”

　　与刚才一脸怔怔的傻样早已不同，如今的他终于恢复到本来的模样——星山中学的优等生。他提出了这一与已知法则相违背的问题。

　　莱姆的球灯亮了下，可她并没有发声，而是亮了数次后，才说：〈由于数据库损失，我这里只有斯特鲁姆星人留下的备注笔记与测试波形，无法知晓原样本的密度等详细资料。〉

　　“可是你检测到了她在发光前和发光后的质量差别了吧？160亿光年，这是我们可知的整个宇宙的大小！如果真是那么大的能量，宇宙能量会极端不平衡吧，这不是对世界来说都很危险吗？”

　　〈关于这方面的事，在没有进行完整分析前我不能下定论。〉莱姆又停顿了会儿，补充，〈但是，根据目前的状况我可以做的推测是，艾美拉尔能量具有响应同种能量的能力，她在发出放射线后被宇宙中类似的能量回应，由于艾美拉尔能量的越光速性，她作为收缩中的放射源，对其他能量产生了巨大引力。因此使得其他能量穿越而来——进入她的收缩之中直到稳定。〉

　　晴路依然是众人里最先理解的人，他露出了更为严肃的神情：“你这话又与刚才的矛盾了。你说这里没有这种物质，现在又说有大量的存在，这不是完全不一样嘛？”

　　〈我说的是斯特鲁姆星人在这个宇宙里没有找到，并没有认定这个宇宙里没有艾美拉尔能量。〉

　　“也就是说，原本这个少女还没出现时，这个宇宙里就有这股巨大的能量在。只是刚才被她全吸引过来合为一体了。”

　　〈就是这个意思，远野晴路。〉

　　“你知道我的名字？”

　　〈茧有提到过你。你作为地球人来说十分优秀。〉

　　这话似乎让晴路高兴起来了，他有些满意地看向身边的小茧，却见对方不满地瞪着他：“……干嘛？”

　　“我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我也是！”小陆、佩嘉和萌亚一起喊道。

　　“那种事待会儿再说。”没有给他们继续瞎扯的机会，来叶重新掌控全场，“那么，现在如何决定？她的能量太危险了。留在星云庄合适吗？让AIB把她送走，或是保护起来是否更安全？小茧，你有考虑过接下来的选择吗？”

　　这个问题，把茧问住了。她虽然没吸收刚才的复杂解释，但她大概也知道了，这是很危险的能量。

　　“萌亚呢？”她看向一旁唯一的AIB人员。

　　萌亚正哭丧着脸，绝望发言：“这个问题太大了……我觉得我会被泽纳前辈骂死……说是全宇宙都看到了……那接下来全宇宙都会来问情况的呜呜呜……要加班了……”

　　“不是这个问题吧，真是的。”不再理会蹲坐到地上的她，来叶又问小陆和佩嘉：“你们呢？能放心将她收留在这里吗？”

　　“我……我听小陆的。”佩嘉把问题抛给了小陆。

　　可一向没主见听来叶话的小陆，这回神情略有不同。走到少女的身边，感觉到她明显的害怕，小陆对她温暖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后，才回头答——

　　“来叶，我也是对宇宙来说很危险的存在，也曾经同样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更没有加入AIB成为外星人同盟的一员。但我有你们在，我才成为了我。”

　　“……你什么意思？”

　　“她也需要这样的人，让她成为不威胁到大家的人。”

　　“你想帮助她？”

　　摇了摇头，小陆的视线转向了茧：“小茧才是她需要的人。而我，想帮助小茧。”

　　聚焦点又回到了小茧身上，晴路意外地很期待这样的发展——他已从数个震惊中找到了一种刺激，并暗自期待着能目睹有趣的事继续下去。

　　“莱姆？”来叶姑且也问了一声，但得到的答案很显然，〈我听从小陆的决定。〉

　　“小茧，你考虑好了吗？”只剩下茧的态度了。“掌握整个宇宙的命运，你能承受吗？即使会与AIB为敌，不会得到我的帮助，还有更多其他人的，这样你还是要把她留在这里吗？”

　　“我……”茧迷茫地看着大家的视线，回避着，却无法避开失忆少女的目光——她是那样的无助。

　　伊贺栗茧只是个普通地球人。因为她的爸爸妈妈都是。

　　但是，她还有另一位父亲——赛罗奥特曼。那是曾经附身在父亲伊贺栗令人身上的强大奥特战士。她曾想过，如果她真的是奥特战士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她会和陆一起拯救地球吗？会变成父亲的同伴吗？或者还是个普通的孩子？

　　如果可以选择，她想去做个女英雄——那不是超级棒的事嘛！

　　所以，她不会犹豫的，她的答案只有一个——

　　“我要帮助她，我要成为艾美尔的同伴！”

　　“强大的能量意味着地球又危险了，你真的能替人类选择怪兽再次频繁出现的未来吗？”

　　来叶的问题，直指核心。

　　但是，小茧并不是一个人——“到时候，就让我这个奥特战士来帮忙就行了！”她还有小陆——捷德奥特曼这个同伴。

　　而且……她努力挤出一个无畏的笑脸来：“我还有赛罗爸爸嘛！爸爸一定会来的！”

　　“没有他我也能行的！”抱怨的小陆被佩嘉拦了下来，“好了好了，这时候就不要计较了嘛……”

　　现场的人里，支持来叶的人恐怕只有萌亚了。她只能叹一口气，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她不会做出背地里出卖他们的行为，也不愿看到他们受伤害，到最后，她还是会妥协于小茧。

　　“真是的……”

　　就在她的叹息声中，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人的声音开口了。

　　“赛罗……”

　　众人望去声音传出的方向——少女“艾美尔”，口中只念叨着这一个名字。

　　“……奥特曼。”

　　这是她来到星云庄后的第一句话。这一刻，来叶只能承认，她是个有意识的生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