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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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咯咯的笑起来，声音与井口贴得越发的近，爱丽丝甚至都看见了她黑乎乎的身影。
“小姑娘，女巫的能力，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你想要，就得付出代价。”
爱丽丝镇定道：“我给你的我的血，不是代价吗？”
“不。”黑乎乎的井口，突然出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诡异的散发着荧光，“是比你的鲜血，更重的代价。”
“什么？”
“你最重要的东西。”
爱丽丝淡漠的看着那双可怕的红色眸子：“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仇恨。你要是想要，就尽管拿走。”
女巫那双红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在笑：“不，你最重要的东西，还没出现，它还在未来。如果你想要我的能力，就用它来换。”
爱丽丝皱眉：“你先告诉我，它是什么。”
“是一个人。”女巫盯着爱丽丝的眼睛，“一个失去了，你就活不下去的人。”
爱丽丝唇边扬起一抹笑，笃定无比：“好啊，那个人，我给你。”
她坚信，她的生命里，不会出现那样的人。
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只有仇恨和权利，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十年之后，有人会来带走你最重要的东西，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后悔。”女巫轻笑着说，随即从黑乎乎的井里，探出一只黑雾组成的魔爪，掌心中间，放了一个东西。
一颗红色的眼珠。
“我给你能看见一切秘密的眼睛，只要你碰那个人的手，就能看见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你知道的，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肮脏的秘密。你若是同意，就把你的手放到我手心里来。”
爱丽丝盯着那猩红发光的眼珠，抿紧了苍白的嘴唇，毫不犹豫的将手放了上去。
掌心相触的那一瞬间，一道诡异的红光，乍然亮起，那红色如岩浆一般，顺着爱丽丝纤细的手腕，一路上涌，爬上了她雪白的脖颈和侧脸。
同时一股狂风剧烈的掀起，周围的树木，猛然颤动，发出呼啦的乱响。
爱丽丝浅金白色的头发四处飞扬，完整的露出苍白的小脸，右边半张脸上，爬满了亮红的纹路，一直蔓延到她那双巨大的眼睛里。
眼瞳一红一紫，漂亮而妖异。
放在黑雾上的那手，同时被魔爪狠狠抓住，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她细嫩的肌肤，殷红的血涌出来，落进雾里的瞬间，就被迅速吸收。
爱丽丝瞪大了眼睛，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被剥离了。
那东西，不是鲜血，而是另一种，她说不出来，却感觉十分重要的东西。
半分钟后，黑雾松开了爱丽丝。
她浑身发软的倒在了地上，右眼同时传来灼热的疼痛，强烈汹涌，让她忍不住呻吟出来，捂着眼睛缩紧了身体。
耳旁同时传来咯吱的声音，是铁栅栏被大力扭变形的声音，一道黑色的诡影，正缓缓钻出。
“三百年了，我终于出来了。”黑色的修长人影，站定在井边。
整张脸都埋在黑雾组成的兜帽里，看不见脸，只有那双同样一红一紫的眼睛，幽幽的冒着冷光。
只见她缓缓展开手臂，如同拥抱自由。
袖口之下，露出了她的手指，是没有一丝血肉的白色枯骨。
她是已逝之人，未亡之魂。
爱丽丝缓缓放开紧捂的右眼，那颗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丫头，那不是真正的失明，是因为它只能看见别人心里的秘密。”女巫缓步走近，浑身的骨头发出咯吱的声音，她朝着爱丽丝伸白骨的手掌。
爱丽丝扫了一眼，没拉她的手，自己撑起身体。
女巫声音里依旧带着笑：“两个世界，眼睛只能看见一个。这是附加的一个小小条件。你习惯了就好。”
爱丽丝捂住了左眼，用右眼看这片森林，发现原本模糊漆黑的森林，变得清晰无比。
视野变成了灰白色，每一颗树的轮廓都无比的清晰，包括凹坑边上的那个怪物。
爱丽丝也看清了，那是一匹死去的雪原狼，身上的皮毛支离破碎，能看见里面赤裸的白骨。
她放开左眼，右眼顿时沉入失眠状态。
两只眼睛，她只能用一个。
“那你以前是怎么看见东西的？”爱丽丝问女巫，在交换之前，她有一双眼睛。
女巫转头，用那张骷髅脸看着爱丽丝，明明没有皮肉，没有表情，但爱丽丝却仍旧能感觉到她在笑。
“我不需要看见这个世界。”
爱丽丝皱眉没说话，还在努力适应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的世界。
“走吧，我带你出去。”女巫说着，率先往前走去。
她一动，一旁那匹雪原骷髅狼立即夹着尾巴，嚎叫着灰溜溜的逃走。
爱丽丝沉默的跟在她身后，不停的转换眼睛看着周围。
“小丫头，我见过你母亲。”女巫放缓了脚步，与爱丽丝并排，用那只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一个令人惊艳的漂亮东方女人。”
爱丽丝淡漠的哦了一声，垂下了睫毛。
“你想听关于她的事情吗？”
爱丽丝抬起眼眸，一紫一红，颜色煞是妖异。
“不想。”她回答得十分果断，不带丝毫停留。
女巫眯起了眼睛：“那是你母亲，你难道不好奇吗？”
爱丽丝移开了视线：“她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从没见过面的陌生女人。但如果你现在很有倾述欲，一定要我听，就付出相应的代价来。”
女巫咯咯的笑出了声：“你果真是极其有意思，与你母亲，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个冷漠自私，一个善良纯真。
来时爱丽丝奔跑了许久的路程，离开不过就只花了几分钟。
很快她便看见了外面的灯光。
女巫站定住了脚步，从自己的脖子取下一个黑色的琉璃瓶。
“临别前，我送你一个礼物。”她伸出那白色的枯骨手指，指尖便挂着那黑色的琉璃项链，在月光下闪耀着奇异的光泽。
“你是她唯一的女儿，我欠她的，就还给你好了。”
爱丽丝盯着女巫的眼睛，仍旧警惕：“是什么？”
女巫眯着眸子笑起来：“女巫之血。你若是喝了它，就能得到所有女巫梦寐以求的能力——复活亡人。”
亡人也被称作为僵尸，是女巫的武器，也是女巫的军队。
三百年前，有一个名叫莫甘娜的女巫，她就复活了一个亡灵军团，并且带着那个军团，征战七国，要不是最后被塔格利安家族的暴龙诛杀，她就会是光明大陆里的第一个女王。
爱丽丝马上伸手去接。
女巫却往后一收手，让爱丽丝抓了个空，随即她俯下了身体，那白骨面容逼近爱丽丝的脸。
“但所有的能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复活的亡魂越多，你付出的代价就会越多。”
爱丽丝盯着女巫的眼睛，一往无惧：“不管什么代价，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权利。”
女巫轻笑，扬手，黑色的琉璃瓶扔进了爱丽丝的怀里。
爱丽丝马上如获珍宝似的将它捧在手心，仔细查看。
就那么片刻的分神，女巫的身影就瞬间消失，寂静之中，只有她空远苍凉的声音。
“爱丽丝，我已经看见了，十年之后的你，是万人之上的女王，也是痛不欲生的异瞳女巫，如果你现在放弃仇恨和欲.望，你还不会失去一切……”
爱丽丝转眸，没在周围看见女巫的身影，但她能感觉到女巫的存在。
“如果我将是女王，那我应该拥有一切。”她傲慢仰起下巴回答，异色的眼瞳漂亮妖冶，晚风轻轻一吹，扬起她淡金色的长发，轻灵如雾。
隐没在黑暗里的女巫静静看着她，轻轻一叹。
“阿爻，你的孩子，果真跟你一样倔强。”
哪怕已经知道了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毅然决然的不肯回头。
爱丽丝将琉璃瓶戴在脖子上，抬手碰了碰红色右眼。
她就这么带着这样诡异的眼睛回去，一定会被父皇身边的那几个女人指说是怪物。
思量几秒后，爱丽丝找到一颗矮树，挑出一根纤细的树枝，从裙子上撕下布条，把树枝弯曲捆起。
找好角度之后，再猛然松开绳子，树枝呼啸，啪的一声打中爱丽丝的右眼。
刹那的剧痛让她两眼发黑，几乎昏倒过去。
咬牙缓了好一阵，视线才慢慢清晰。
右眼完全充血红肿，连着那张脸都青紫变形，诡异的红色眼眸，被狰狞的伤盖住。
沿着原路，爱丽丝踉踉跄跄的走回皇宫。
夜风冰凉，吹得她嘴唇青紫，浑身发颤。
守门的卫兵拦住纤细瘦弱的爱丽丝，直到她抬起头，露出一只极有标志性的紫色眸子。
“原来是七公主……”卫兵意味不明的咕哝了一句，侧身让爱丽丝进去。
爱丽丝垂下头，进宫殿之前，她拿走了卫兵挂在墙壁上的黑色披风。
披风边缘用银色的线勾着花纹，正中间是太阳形状的图腾，这是奥斯国的标志。
爱丽丝戴上了兜帽，埋头往正通宵举办宴会的太阳正殿走去。
杜克把她推进黑山谷的仇，她今晚就要以牙还牙的报回去。
她从偏僻的后门绕过去，路上经过下人们囤放杂物和垃圾的巷道。
爱丽丝脚步匆匆，却还是注意到，靠着垃圾堆的地方，放着一个铁笼子，有团漆黑的人影，一动不动的蜷缩在笼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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