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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14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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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今天宣旨的亲随和昨日的不同,嗓音却是差不多。陆竺詈在屋里听不太清,就开始的几个字,声音特别的尖,让他听得清楚。指尖戳了戳小儿子的脸,“也不知道给你父亲圣旨是什么内容,瞧把你父亲吓的。”
陆竺詈不会想到周凛在短短的一瞬间想了那么多,至于和离什么的,陆竺詈压根就没想过,除非是周凛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当然周凛若是要纳妾什么的,他会剁了周凛的老二泡酒。
送走宣旨的亲随,周凛走路有些发飘,这,这,这是攀上富贵的好处?周凛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高升可不是什么好事。调整好心态,周凛才带着圣旨回了房,把皇上升他做左督察使的事讲了。
陆竺詈倒没说什么,升官很正常的,就算皇帝没说,督察院的王大人也会寻机会给周凛升职,只不过不会像皇帝那样,升得那么快。“高升是好事,只是会不会被一些人架空。”
“且先看看,若是有诸多阻力,为夫便归家向夫人学画。”周凛清楚以后他的路怕是会难走,不管做什么都会说是靠夫人,可那又如何。
陆竺詈打量着周凛,猜测他话中真假。
“晌午过后,若是平王府的管家过来,还需向他说明一事。”陆竺詈觉得不论是皇帝,还是几位王爷,应该是知道父亲的墓被盗的事,不然怎么没有问他父亲葬在何处。但,这事还得挑明了,他要知道父亲现今在何处。
周凛握着陆竺詈的手,他知道陆竺詈要说什么,就是不知谁能为他解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若是他们没有回答,也莫急,恐是时候未到。”
陆竺詈不是冲动的年轻人,他清楚现下不是冒失的时候,心急也无用,何况就算知道了,现在他也不能去祭拜。而且皇室的博弈,没那么简单,皇帝三宫六院,孩子自然也不少,再加上皇帝都是生性多疑,对自己孩子恐怕也是多加堤防,当皇帝累,做皇帝的子孙也不容易。此事,必须得提,不提日后恐会生出事端。
晌午过后,三位皇子带着礼物登门,陆竺詈隔着门与三人说着话,这会儿他才知,高公子便是平高王,早在之前他们就见过了。
“当时伪装了身份,为兄有难言之隐,还请弟弟不要怪罪。”平高王直接告罪,当时他们摸不清皇上的态度,便是现在,他们也无法猜测父皇要做什么,若早些认为弟弟。平高王扫了一眼周凛,他对周凛就是看不顺眼,哪哪都不让人满意。若不是和小弟有了三个孩子,他便替小弟做主休夫。若此时小弟提出来,他也会为小弟做主的。
刚刚被平高王扫的那一眼,周凛觉得有杀气。
陆竺詈把早就想好的,关于生父的事讲了。三兄弟沉默了,他们清楚小爹葬在哪里,现下却不能说。忍了几忍,不得不把皇上公布给他们的话讲出来。
三人刚讲完,就听着室内传出一声巨响,周凛立刻冲了进去。冲进去之前,还不忘记瞪了三位皇子一眼。三人苦笑,也跟着进了屋,却没进内室。随他们来的大夫被允许进了内室,给陆竺詈检查。
“宣平王无恙。”大夫诊了脉之后,走出来。“只是,宣平王急火攻心,悲凄过度,恐会郁疾于心,伤了根本。”
三位王爷立刻急了,“可有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解开了心结,自然就好了。”大夫说完后,便躬着身,等着三位王爷的接下来的指令。
三位王爷互相看了看,现在还不是告诉弟弟,“没有系铃的人,你还不会看病了不成?”平高王脸色发黑,声音带着冷意,“若你只会这般看病,本王养你何用。”
大夫吓得直接跪地,“小人……”
“拖下去!”平高王不愿听大夫的下话,“本王进宫去请御医。”
“大哥,我去,你在这儿守着。”武东王起身便往外走,这事还是得让父皇知道的。
陆竺詈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下尸体被人偷了不说,还被抛尸野外。陆竺詈双目赤红,手紧握成拳。
“呼气!”周凛见陆竺詈的状态不对,忙把人抱在怀里,拍着陆竺詈的后背,手握住陆竺詈的。“呼气,想想三个孩子!陆竺詈!”
周凛的声音很大,外面的两位王爷听得清楚,两人都站起身,却不能进去。虽说陆竺詈是他们的弟弟,但到底不同,两人急得转来转去。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
陆竺詈缓缓的闭上眼睛,握成拳的手,身体瘫软,靠在周凛的怀里。“为,为什么会这样!”声音哽咽,带着满满的疲惫。
周凛轻轻的拍着陆竺詈的后背,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牵扯得太多。“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陆竺詈想要控制身体,他不想哭的,只是身体不受控。身体是在本能的散发着悲伤,眼泪止不住,情绪更是受不住,这让陆竺詈非常的惊慌。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不断。
周凛另一支手伸向孩子,单手抱过来孩子,放到陆竺詈的怀里,“看看儿子,他还没有名字,他需要小爹。”周凛担心陆竺詈悲伤过度,他知道陆竺詈一直跟在陆先生身边,由陆先生一人抚养长大,现在陆先生还被……他受不住的。
小婴儿一直在哭,便是在陆竺詈的怀里,依旧是哭得悲伤,像是与谁生死久别,悲痛万分。
陆竺詈眼泪滑落,手却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晃动着,安抚着怀中的孩子。
见陆竺詈的动作,周凛松了口气,有反应就好,有反应就好。婴儿的啼哭声浙小,最后吧唧着小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陆竺詈却是不敢把孩子放下,孩子就如同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样。
外面已经安静,两位王爷只是坐着,陵南王闭着眼,若是睁开,他的眼睛是和陆竺詈一样目赤,手紧握成拳。他是知道小爹被大哥和二哥移葬到其他地方,可若是没有被换走移葬呢!那个被甩在荒野里,至今还寻不到踪迹的尸骨就是他们的小爹。陵南王越想越恨,恨父皇,无能为力,却仍要给小爹移墓,恨老五,若不是他,若不是他,若不是……陵南王恨不得冲去皇陵,把老五碎尸万段。
不知过了多久,内室里没了微弱的哭声,外面的两位王爷全都闭目养神。
“大哥,父皇派了几位御医过来,为小弟诊脉,还将林御医送给小弟,待小弟府邸建好后,林御医留在王府中。”武东王一边走一边说,声音很大。“宫里的妃子,还让人送来补品,其他几位皇子公主还有皇哥儿也送了东西,我出宫匆忙,没等那些人。”
武东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在宫里连口水都没喝。“小弟怎么样了?”
“悲伤过度,才停下哭声。”陵南王声音平静,若不是他的手依旧紧握着。
武东王叹了口气,“我听着,老五大概是没了。”
平高王和陵南王将视线转到武东王的身上,视线如能箭一样,武东王觉得下一秒,会被兄弟用视线射死。“我刚进宫等父皇叫御医时,便见太监跑进来,说是老五昨儿夜里用白绫自尽,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呼气多,进气少。”
“他倒是会挑时间。”陵南王一个字一个字的咬,他想将老五一刀一刀剁碎的,老五却自己寻死。
“皇陵那边又没有大夫,看守老五的侍卫因夜里不好赶路,赶进京时晚了些,是求父皇派位御医过去,为老五救治。”武东王冷笑,那么个玩意,恐怕等御医到了,人也凉了。
“怕是侍卫也不想救。”
平高王则看向挂在屋子里的匾,老五没了,也不知父皇会多难受。那匾之后的盒子,怕是也要动一动了。他们无心大位,却也不想让别人摘桃子,按他想的,应该继承大位的须是自家小弟才行,才能让小弟解了心头之恨。
几位御医很快便到了,对待这位还没有那府的,皇帝刚认回来的哥儿,他们可不敢怠慢,皇帝在他们出宫前下了口谕,若是不能治好皇哥儿,便提头面圣。
御医进门后,见着三位王爷,立刻跪地行大礼,再进了内室,还没等行礼,被周凛拦了下来,“先给内子诊脉。”
几位御医互相看了看,便净手诊脉。
“三皇哥儿是悲伤、思虑过度,我们先给皇哥儿开个方子,待我等商量一番,给三皇哥儿开个方子。”几位御医退出内室,小声的商量着如何用药,三皇哥儿刚刚生产,似乎受了风寒,现下又悲伤过度,这身子若是差一点,人就有可能没了,用药需小心,不能下猛药,还是当以滋补为主,调理身子,还需提醒驸马半年内不能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