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任务》狴犴

18、宁宁的校霸

　　一转眼，到了星期五，祁懿有些不安。
　　因为下午放学，胖子又纠缠了上来，提醒他周六别忘了去二中找场子。
　　祁懿没忘，他只是不想去。

　　祁懿现在沉迷学习，难以自拔，他不是特别想搀和到这种事里。
　　胖子的提醒，让祁懿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明明以前也没觉得怎么样，他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可现在，他确实是不想逃课了。

　　“你们先去，我明天上午第四节课再过去。”
　　祁懿是这样回应的胖子。
　　胖子一脸震惊，“卧槽，懿哥，你别那么坑好吗，第四节课再去，你怎么不说你放了学再去。”
　　“那也行。”
　　祁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卧槽，懿哥，你给哥们儿说句实话，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你可是相当不正常啊，你这是要和哥几个划清界限不成？”
　　胖子将祁懿的同桌，高壮的男孩挤到一边，贼眉鼠眼地问道。

　　祁懿心里烦躁。
　　他本想回答，划清界限怎么了。
　　可一想到，都是哥们儿，这话他说不出口。
　　“没有，我说了我会去的。”
　　祁懿生硬地说道。

　　“第四节课去，特么的黄花菜都凉了好伐，懿哥你到底怎么个意思！”
　　胖子不爽地嚷嚷。
　　祁懿的同桌，高壮男孩，是胖子的前同桌。

　　他是为数不多，相信祁懿真想学习的人。
　　察觉气氛不对，高壮男孩主动出来打圆场，“胖子，懿哥最近家里有点事儿，你别逼懿哥了，懿哥说去了，就一定去，你至于吗，那是强子的媳妇儿，又不是你媳妇儿，你积极个什么劲儿，人强子都没说啥呢——”
　　这哪里是打圆场，这是火上浇油。

　　“你什么意思！”
　　胖子脸色一变，冲着高壮男孩大吼。

　　高壮男孩的话，戳中了胖子心里一些隐秘的心思。
　　强子和祁懿一样，都是学校校霸级的人物。

　　和祁懿这个打出来的校霸不一样，强子家有钱，出手大方，为人豪爽，总是请一帮子人吃饭上网。
　　胖子家和祁懿一样，都是普通家庭出来的，祁懿家好歹有个门面房，开个小铺，胖子的妈妈，在初中门口摆小摊，比祁懿家还不如，他吃了强子不少好处，自然是替强子说话的。

　　高壮男孩看不惯胖子事事顺着强子，啥事儿都要拉上祁懿，恐怕出事儿，少个垫背的，忍不住开腔嘲讽，“你不就看着懿哥好说话吗？强子有事儿，你拉着懿哥，懿哥有事儿，你敢拉强子不？”

　　“你放屁！劳资不是这种人，你少TM侮辱人！”胖子脸涨得通红，周围同学诧异的目光，也让男孩觉得羞辱。
　　“是不是这种人，你自己知道！”
　　高壮男孩撸袖子站起来，一副要打架的姿态。

　　祁懿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他担心同桌和胖子打起来，挡在二人中间。
　　胖子喘着粗气，祁懿的同桌亦怒视对方。
　　一天前，他们还是同进同出的好同桌，一天后，就差撸袖子干架了。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起——
　　胖子瞪着祁懿的同桌，离开前，恶狠狠地说道：
　　“你等着！”

　　【“不会出事吧……”】祁懿的耳畔，响起小姑娘担忧的声音。
　　祁懿对着虚空，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没事儿，有我呢。”

　　-
　　周六如期而至。
　　胖子逃课了，他没来学校。
　　后排的男生都知道，胖子跟着强子，和其他几个班的同学，去二中堵人了。

　　祁懿没参与，让男生们倍感惊讶。
　　他们以为，祁懿会和胖子一样不来了。
　　没想到，祁懿不仅出现在教室，还做完了老师前几天布置的理综试卷。

　　下课后，后排一个知道内情的男生，忍不住凑到祁懿身边，好奇地问道：
　　“懿哥，你不去吗？胖子他们去了二中。”

　　在旁人眼中，祁懿和胖子，以及外班的强子，是一伙的，他们同进同出，是最好的哥们儿，没理由胖子他们都不在，祁懿却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

　　当然，祁懿的回答，并没有让男生失望，他端着课本，简单含糊地说道：
　　“等会再去。”

　　男孩走后，祁懿的同桌，高高壮壮的男孩欲言又止：
　　“懿哥，你待会真要去吗？”
　　作为朋友，他挺不想让祁懿搀和这事儿的。
　　祁懿现在都想学习了，没必要还与胖子他们混在一起。

　　强子家里有钱，人家有出路，胖子是个傻逼，以为跟着有钱人屁股后面，能吃菜喝粥，可他不想想，人一毕业，谁管他个鸟屎蛋。
　　懿哥家里也不是很有钱，读书比□□好多了。

　　懿哥就是再能打，又不是专业的拳王，到了社会上，还能打得过警察吗？
　　祁懿知道男孩是好心，他对男孩说，“去，我答应胖子了，这是最后一次。”

　　第四堂课，是自习。
　　因为是最后一堂课，班里的气氛很浮躁。
　　同学们在上自习，或是做卷子，或是看书，也有学生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祁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要走？”
　　高壮的男孩问道。
　　祁懿点头。

　　祁懿将老师布置的试卷和作业，放在书包里。
　　向班长请了个假，在同学诧异的眼神中，平静地走出教室。

　　如祁懿这种校霸生，校门口的保安都很熟悉他们。
　　看到祁懿出来，保安忍不住说道：
　　“还没下课呢，怎么就出来了。”
　　“有点事儿，请假了。”
　　祁懿简单地回答。
　　“什么事儿，不就是逃课上网吧吗，高三了，也不知道收敛点。”
　　保安嘟囔着，给祁懿开门。

　　祁懿走到校门口的车棚，弯腰开锁。
　　距离二中放学，还有二十分钟，骑快点，能赶在二中放学之前，和胖子他们会合。
　　就在这时，祁懿的耳畔响起小姑娘软乎乎地叮嘱——
　　【“祁懿，注意安全。”】
　　“好。”
　　祁懿含糊地回答。
　　他两条大长腿，跨上车座。
　　脚滑动着离开车棚。

　　祁懿本来想骑快点，早点到二中，想起小姑娘的叮咛，就不自觉放慢了速度。
　　当他赶到二中时，二中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强子找了一堆人，将二中堵了个水泄不通。

　　祁懿高大帅气，哪怕穿着非常普通的黑棉袄。
　　也是人群中最醒目的一颗星。

　　还不到二中门口，就被胖子他们发现了。
　　“是懿哥！”
　　胖子很高兴，老远就招呼祁懿。

　　此时，已经是深秋，中午也冷呵呵的，胖子从早晨九点等到现在，脸都冻红了。
　　强子点着一根烟，看着背着书包，骑在车上的祁懿，在台阶上转来转去。

　　“来了？”强子扬了扬下巴，也招呼祁懿。
　　“没晚吧。”祁懿笑了笑。

　　强子吐了一口吐沫，骂道：“那龟儿子不敢出来了，劳资站得脚都快废了。”
　　说完又看向祁懿，“你怎么回事儿，最近都约不出来你，大忙人啊，放学就回家？处对象了？”

　　“没，家里有点事儿。”
　　祁懿含糊地说道，不再说自己学习，想考大学这事儿了。

　　“咱爸身体不好？”
　　强子语气有点关切地问道。
　　稍微熟悉祁懿的都知道，他爹出过一次事故，是祁懿跑里跑外，照顾父亲。
　　他们这帮子弟兄，都佩服的不得了，还组团去医院看过祁懿的爸爸。

　　祁懿摇头，“没，是别的事儿，别问了，没法说。”
　　强子点点头。
　　真的没再问。
　　他这个人挺江湖的，不该问的东西，他真的就不问。

　　“艹，怎么还不出来？龟儿子不会跑了吧。”
　　漫长的等待，磨得强子没了脾气。
　　刚来那会儿，强子还有兴致骂呢，现在连骂人都懒得张嘴，太冷，嗓子凉。
　　祁懿看着强子和胖子冻得实在不像话，跑二中附近的小卖铺，给强子和胖子买了个热饮。

　　“喏，暖暖。”
　　祁懿将热牛奶递给两人，“不喝抱在手里也行。”

　　不喝是不可能的。
　　强子和胖子来得最久，站得也最久。
　　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胖子口袋里没钱。
　　强子有钱，不敢花，他叫了那么多弟兄，待会得请人搓一顿吧，他卡里就千把块钱，指不定不够人吃得。
　　校霸心里也不是个味儿，这事儿办得啊，忒蠢！

　　强子和胖子边喝着热饮，还边给祁懿吐槽——
　　“怎么买的是纯奶，我喜欢喝巧克力味儿的。”
　　“我喜欢喝那个早餐奶。”

　　祁懿都乐了，“给买就不错了，你俩哪来那么多事儿！”

　　不一会儿，二中放学铃响起。
　　学生哗啦啦地往外涌，强子虎躯一震，眼冒精光，连精神都比之前好上许多，他活动了活动腿脚，将手上的骨头掰得“咔咔”的。

　　学生离校的高峰期很快过去。
　　半小时过去了。
　　校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少。

　　一个男生走到强子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儿？哥们儿几个等了一上午了吧，那孙子到底出不出来？”

　　强子怎么知道对方出不出来？！
　　他又不是二中的学生！
　　他再一次后悔今天的行动，为了面子，强打精神说，“找个二中的学生问问。”

　　如强子这种有钱出手又大方的校霸生，在哪个学校都有一两个朋友。
　　不一会儿，消息传来，强子听后，脸都绿了：
　　“艹，那孙子十一点就跳墙跑了，劳资站了一上午，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