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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巧舌如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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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巧舌如簧
程伟峰暗松了口气,又问道:“黄叔,你挖回来这些东西,除了你们两口子还给谁说过或谁看到过?这事很重要,要想清楚点。”
“没有。绝对没有。”老黄肯定的说。
“那就好。”程伟峰继续说:“如果卖了东西,一年内不要把钱存在银行里,更不要对任何人说,也不要买超过一万块钱的东西,就算警察来了,也说什么都不知道。这些能做到吗。”
“行!小心行得万年船,这道理我懂。”
“那好,我回去就联系人,争取明天带人过来。你记住,这十七块玉璧要价八十万,不管他还价多少钱,一分不让。他如果要走,我会把他拉住,那时你再降到七十万。他要是还不同意
,我会给你们说和。争取卖五十万。怎样?”
老黄两眼放光:“太好了,”又有点担心:“不会把他吓跑了吧。”
“放心,我不会让他跑的,你就等着数钱吧。”两人哈哈大笑。
程伟峰叹了口气:“我要是有钱,这么好的玉,怎么也不能让别人买去。黄叔,米老板给你说了吧,我特别喜欢玉。”
老黄笑道:“说了,说你十岁就到他店里看玉,赶都赶不走。”
程伟峰苦笑道:“没钱买,也只能看。”突然眼睛一亮,好像想起什么,“黄叔,你看这样行吧,那些玉片玉坠什么的卖给我吧,我出五万。如果明天卖五十万,佣金我不要了,我拿那
些玉片就行,如果卖四十万,我就再给你一万,超过五十万,我也不要了,怎么样?”程伟峰这小子也够狠的,他想不掏钱就把金缕玉衣和九窍塞拿走。
老黄也挺痛快:“就这么定了。如果真能卖五十万,玉片你拿走,怎么也得再给你些辛苦费,还能让你白忙活不成。”
“你就瞧好吧,”程伟峰心中大喜,哈哈,哥们的第一单生意有希望了。
那些玄壁,每块的市场价最少也得五十几万,就算徐老板八十万全部拿下,至少也能省下近八百万,这样的好事,徐老板怎么可能放过。
八百万,我这辈子也赚不到,程伟峰心中感叹,我要是有八十万,这八百万就是我的了。但是,八十万对现在的程伟峰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就是回去把全村借遍了,也不一定能够。
社会是公平的,会给每个人各种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各人的能力了。
如果这单生意做成了,以徐老板的性格做派,怎么也得给十万八万的辛苦费。当然,就算徐老板一分钱不给,也要把这单生意撮合成了。因为还有更大的机会等着他;那就是金缕玉衣,
九窍塞,猪玉握和玉璜。
金缕玉衣值多少钱,程伟峰不敢估价,即使弄到手,即不能卖,也不敢卖。猪玉握二十万不能再少了;玉璜至少五十万;九窍塞...程伟峰犯难了。一般的九窍塞三十万差不多了。可是,
这套九窍塞,里面有只春秋玉琮,就不好估价了。
玉质优良,做工精美,品相完好的战国玉琮,市场价已经高达几百万。从玉质、雕工、品相来说,这只春秋玉琮堪称完美;却又被在一侧钻了四个小洞连上玉片,当做了生殖器罩,这应
该怎么算呢?程伟峰想的头都大了。算了,东西还没到手呢,想那么多干嘛。
程伟峰在公车上就和徐老板通了电话,下车后,直接打车往徐老板家赶去。
徐老板叫徐志高,五十多岁,胖嘟嘟的脸庞,大腹便便。早年和别人一起贩羊皮赚了些钱,后来自己开了一间皮革制品公司,经过多年经营,资产已达数亿。
徐志高有两个爱好,一是喜欢赌博,而且只打麻将。每把牌都是过万甚至几万块的输赢。最近一年多,徐志高简直就是福星高照,屡战屡胜;前后赢了二百多万,徐志高非常高兴,他不
是在乎这二百多万块钱。主要是赢钱时的感觉和心情;打牌不就是图个高兴吗。只是每次打完牌,脑袋总是迷迷糊糊的,徐志高以为是熬夜打牌累的,也没往心里去。
二是喜欢收藏,主要以钱币和玉器两类藏品。钱币类藏品好办,北京上海等各大城市都有专业的邮币卡市场。里面的藏品品相好,保真度高。金银纪念币,直接托人到银行购买,在这方
面,徐志高没多花多少冤枉钱。
玉器收藏可就惨了,前后花了六百多万买了几十块古玉、高古玉,后来经程伟峰鉴定,只有两块是清朝后期的,几块民国时期的。其余的全部都是现代仿品。总价值最多不超过五十万。
徐志高差点气疯了。
今年春天的时候,徐志高曾托人找程伟峰,到他里家鉴定一对战国玉人。当时,程伟峰一看玉人的工艺和沁色,直接就说:“徐老板,这东西我看不准。”古玩圈里说看不准或看不好,
意思就是说这件东西有假或者是赝品。
卖家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听了程伟峰的话就急了“小小年纪懂个屁。这两件东西很多专家都看了,根据造型特点,确定是战国时期无疑,你能比那么多专家厉害?”
程伟峰转头看着他,听到那汉子出言不逊,便针锋相对:“学无大小,达者为尊。类似的话小学课本里就有。你不会小学都没上过吧?”
那汉子“哈哈”一笑,嘲讽道:“说你不懂,还在这里充大头。那句话应该是“学无前后,达者为师。”赶紧回去好好学学,别在这里来丢人现眼了。”
程伟峰淡淡一笑,也不生气,问道:“请问学无前后,达者为师是谁说的?”
那汉子愣了,脸色有些发红,他还真不知道是谁说的。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别管是谁说的,也比你说得对。”
程伟峰舒服地坐到沙发里,跷起二郎腿,“不错,是有这句话,学无前后,达者为师。它是出自北宋欧阳修《欧阳文忠公文集》。学无大小,达者为尊,是出自清朝李汝珍的《镜花缘》
。任何事情和东西都要有依据。不能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就像这对玉人,其造型特点确实符合战国时期风格。但是,有两点你没注意。一是沁色,它的沁色根本不符合自然受沁规律。明显是
人为做旧。二是工艺,你用放大镜细看阴线两侧,是不是豁豁牙牙的?那是砂轮高速运转形成的崩裂。而宋代以前,是用竹制陀具带动砂浆磨制而成,所以阴线两侧光滑平整,毫无崩裂痕迹
。这种工艺,是现代无法仿制的。”
程伟峰喝着茶水,一副老气横秋的神态,像是师傅在教徒弟。
那汉子用放大镜仔细的看着玉人,还不时的点头。神态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傲气。
程伟峰又说:“按理说教你这些,是要收费的,看在徐老板的面子就免了。看样子你也是被人骗了,徐老板就不和你计较了。希望我说的这些对你以后能有帮助。”
那汉子早已没了脾气,连连道歉,收起那对玉人,灰溜溜的走了。
徐志高对程伟峰的眼力和知识大为赞赏,不但请程伟峰吃饭,还给了两千块的辛苦费。只要程伟峰有时间,就请他到家中,讨教一些玉器鉴定知识。
对于率真、豪爽的徐志高,程伟峰也是有意结纳。两人年龄悬殊,却是无话不谈。
程伟峰赶到徐志高的别墅,徐志高正和他那俊俏的小情人叶青儿吃饭,见程伟峰到来招呼道:“等了你一会不来,我们都饿了,就先吃了。快坐下一起吃。”
程伟峰常来,也不客气。忙碌一天,也饿了,抓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徐志高的老婆两年前病故,想娶这个小情人,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徐倩倩死活不干,原因是徐倩倩不想让一个比她大五岁的女人当妈。从小把女儿宠坏了,拗不过女儿,只好这么过着。去
年徐倩倩考上大学,才把叶青儿接到家里住。每当徐倩倩放假回来,叶青儿就得出去住宾馆,叶青儿可没少向徐志高抱怨。
程伟峰边吃边说道:“徐老板,那些玄壁我都看了,品相非常好,一共十七块。这次你可是赚大了。”
徐志高惊诧的看向程伟峰:“玄壁是什么东西,怎么一次出这么多?什么价格?”
“玄壁是仅次于金缕玉衣的高级陪葬品,那可是王公贵族才有资格使用的。我说出价格来你可别吓着。”程伟峰卖了个关子。继续夹菜吃饭。
徐志高则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现在好东西越来越少,价格高也是情理之中。只要别高的太离谱就行。”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程伟峰咽下嘴里的饭菜,说:“这么好的东西可真不多见,如果生意谈成了,您怎么谢我。”程伟峰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徐志高抬手点着程伟峰笑道:“你小子长心眼了,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以前你可不这样啊。怎么现在变成财迷了?”
程伟峰嘿嘿一笑道:“我现在是人穷志短,只能打你徐老板这个土豪了。”随即加快了吃饭速度。
不一会,吃饱喝足,程伟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讪讪地说:“我不是高考落榜了吗,我爸让我去打工,我可不想出去出那份力,就想着跟你徐老板沾点光,你徐老板手指缝里随便漏一
点,就够我吃用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