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记忆与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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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快三点的时候，晨冬的手机叮的响了一下。
“我明天要出差，你周三再过来。”
“……！！”晨冬抱着笔记本倒在床上，一秒睡去。
第二天，她又迟到了。
晨冬到公司的时候，安娜正在跟一个三十出头的西装男人讨论华锐投资的问题。那人一本正经地滔滔不绝，听得晨冬都想给自己公司投资了。
“怎么样，安娜姐？”晨冬问。
安娜面有难色，“这位投资顾问说，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只要拿出气势就可以了，你……行吗？？”
这个……问题不大。虽然李泽言这个人很麻烦，但她也不是怯场的人。关键是她见到李泽言的时候说什么呀，再有气势也不能当哑巴吧？难道真要她拿这张脸拿下五千万的投资？
晨冬凑到安娜耳朵边，小声问，“你从哪找来的人，靠不靠谱啊？？”
安娜压低声音，趁着悦悦给投资顾问先生递水的空档，凑上去说道，“人家一听我们申请的华锐投资，不是不肯来就是接不了。好不容易骗来一个，我都没敢告诉他投资方是华锐！”
“这……”晨冬撇撇嘴，看向对面的投资顾问，他还在忘情的讲解要领，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撑住场面！！”
“呵呵。”晨冬轻笑道，“据我所知，整个市没几个人的气势可以压倒华锐的老大李泽言吧。”
投资顾问一愣，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说什么？华锐？你们该不会……”
晨冬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是华锐的投资。”
“对不起，这个活我接不了。”投资顾问收拾好东西就要走，悦悦忙拦住他，“欸，您要去哪里？”
“麻烦另请高明！你们这个公司……以我的能力，实在没有办法拿到华锐的投资。”
安娜忙上前拉住投资顾问，冲晨冬使了个眼色，好言相劝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要走啊？气势，气势！您还没说完呢。”
投资顾问很不友好的打量着她们小小的影视公司，实话实说道，“就你们这个规模，十几个员工，申请华锐的投资？还五千万？就算是世界一流的谈判专家，也难化腐朽为神奇！”
晨冬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说谁是腐朽呢？放学别跑，小树林见。”
投资顾问翻了个大白眼，悻悻地离开了。要不是悦悦死死抱着她，她肯定要打的那个老男人满地找牙。
安娜苦笑着摇摇头，“这已经是第四个被华锐吓跑的投资咨询师了。还要找新的吗？”
“……再找，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晨冬看着自己巴掌大的公司，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公司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差？！李泽言是什么人，要真的一无是处，他干嘛给我投资？”
“老板，他并没有给我们投资……我们这不是还在申请嘛？”悦悦在一旁提醒她。
安娜强笑道，“也没有那么差啦。只不过，公司负责人同时兼任几乎所有节目的制片、内部分工不清晰、员工就那么十几个人、资金赤字、目前没有投资……”
“……”晨冬好不容易积攒的底气瞬间被放完了。这，这让她拿什么去跟李泽言谈？？看来李泽言真是大发慈悲，救济难民了。五千万，大概能买下三个自己的公司了。
安娜建议道，“要不……你直接打电话问问李泽言？”
晨冬仿佛被踩住尾巴一样，瞬间炸毛，“什么？？不行不行。昨晚我还被他怼了一顿，今天再找他不是找死吗？”
安娜笑了笑，“有什么不行的？问问嘛，隔着电话他又不能吃了你。”
“不行不行，我的尊严不允许我这样做。”晨冬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老板，电话通了。”悦悦拿着她的手机，往她手里一塞就跑了。晨冬一看手机，给李泽言的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死丫头，你……”
“有什么事？”李泽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练冷淡。
晨冬嘴角抽抽着问，“那个，你吃了吗？”
“……”李泽言没什么耐心地问道，“你每天都很闲吗？”
“呵呵，我就关心你一下嘛。你说你堂堂总裁大人，至今连个老婆也没有，生活上肯定也是一团糟……”
“你很关心？”晨冬隔着手机都不难想象出李泽言说这句话时，一脸玩味的模样。
“我才不关心你的私生活。我只是有个小问题想请教你。你可别想歪了！”晨冬急忙纠正道。
李泽言冷冷地说道，“是有关投资的事情吗？”很明显，这位总裁大人对于晨冬把她当作免费顾问这件事情，十分不满。
“总裁大人果然聪明绝顶。”晨冬赶紧拍马屁，生怕李泽言一个不开心挂了电话。
“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是投资投资的，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个电话还能有其他什么事。”李泽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
这个李泽言真是奇怪，我们之间不就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吗？还是说，总裁大人希望我找你为着点儿别的什么？？
晨冬笑了笑，尽量顺着李泽言的心思说道，“其实也不光是为了投资的事情，主要是因为我早上起来突然很是想念总裁大人。特意打个电话问候一下。……顺便聊聊投资的事情。”
一阵沉默。
晨冬嘟了嘟嘴，略带嗔怪的直言不讳道，“想你了算不算理由？”
“……”对面似乎比刚才更安静了。
嘟嘟嘟嘟——
“……”晨冬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居然挂我电话？？撩过头了！！不是你让我说点儿别的嘛？难道我说的不好？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站在晨冬身后偷偷望风的悦悦，一脸震惊的望着她，“老板，你是打错电话了吗？那可是李泽言啊，不是白警官！！”
“……”晨冬黑着脸，“我知道是李泽言。”
悦悦再次尖叫道，“李泽言这样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美人计能够打动的。你，你也太冲动了！”
晨冬哼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脸说道，“一般的当然不行。我就另当别论了嘛！”
“……”公司所有在场人员同时沉默下来。几秒种后，大家好像失忆了一样，继续忙手里的工作。
什么意思嘛！
怎么办？？李泽言挂了她的电话，现在该去问谁啊！！按照剧本，李泽言不是该告诉她具体要怎么做吗？可是当初她光顾着听李泽言的声音，完全没有注意到具体的内容啊！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晨冬吓了一跳。
再看来电显示，李泽言……？？
晨冬吐了吐气息，终于按下接听键。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对方率先开口道，“关键就在于，找到自己公司未来发展的最理想蓝图，制定可以量化的分阶段规划。说服董事会的人，让他们相信你们能够达成这个目标。”
直奔主题，言简意赅。
“可是……”
“你们公司的情况有多糟糕，难道华锐会不知道吗？对公司的现状没有任何隐瞒和粉饰的必要。最重要的，是发展潜力。”
“我明白了。”晨冬点点头。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是不明觉厉啊！
“下次有什么事，说得干脆一些。周三别忘了带着你的投资申请和企划，一起来找我汇报。”
“……？？”不是只有企划吗？怎么突然多了投资申请？
不等晨冬拒绝，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又挂我电话！我答应向你汇报了吗？自作主张。哼！
晨冬走到员工之中拍拍手，招呼大家过来开会，“大家先把手头的工作放放，我们商议一下关于投资的事情。”
晨冬用笔敲了敲桌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现在社会最吃香的是什么？创新！我们要做别人都做不来的，独树一帜才能寻求一席之地。”
安娜：“最具创造力的影视公司……嗯？”
“没错！我们要用创新打动华锐，让李泽言在合同书上乖乖签字。”
安娜：“怎么打动？”
悦悦：“我们现在……也谈不上什么最具创造力吧，连生产力都快没了。这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发呀？”
“咳咳。不要说与工作无关的事情。那个……我们不是要用现在的情况去打动华锐，而是用最理想的蓝图。说白了就是吹牛皮，吹的让人信服就可以了。要让他们相信，只要有资金，我们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成长为最具创造力的影视公司！明白了没？？”
“这是李泽言告诉你的？”安娜笑了笑。
“……他是这么说的。但公司存在为的不也是这个目标吗？”
安娜有些发愁，“目前我们手头并没有合适的资源，发挥的空间也十分有限。《发现奇迹》和《城市新闻》算比较小众，作出创意还是很容易的。之前的音乐综艺，我们发挥的空间就很有限，效果不是特别明显……”
“音乐？”晨冬想了想，“以我们的能力，现在能请到好一点的音乐制作人吗？”
“怕是不行。”安娜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男孩子，“张帆或许可以试试，但是创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大节目做不来，小节目没什么市场。要不……我们自己做一档节目？”晨冬突发奇想道。
安娜赶紧求饶，“没有资金，没有渠道，饶了我吧……”
“我们可以做网络节目，传播快，成本低，回报大。年强人的接受能力更强！”
安娜问，“题材呢？”
“美食！”晨冬不假思索的说道。民以食为天，没有人能够抗拒美食的力量。更何况，她已经想到一个绝佳的人选——李泽言。
晨冬兴奋地拍拍桌子，“快帮我查查李……咳咳，有家Souvenir的店在什么位置？”
大家忙打开手机电脑搜索起来，十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结果。
“老板，你是不是记错名字了？咱们市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店。”
“你再好好找找。”晨冬倒是很有耐心。
“找到了！在这里……可是看起来评价很差啊！”悦悦把手机递给晨冬。
晨冬看着李泽言店下面的留言：
“不想好好做生意就不要出来招人讨厌！”
“老板太臭屁了，什么玩意儿，以为自己是华锐总裁吗臭不要脸！”
……
呵呵，他还真是！
李泽言，人家骂你臭不要脸，你知道吗？？
晨冬默默在下面点了赞，才把手机还给悦悦。
安娜有些担心，“这样的店，会不会太冒险了。”
晨冬一人拍板道，“就这么决定了！我去Souvenir，你们去网红一条街。分头行动。万一我这边失败了，还有得补救！”
晨冬收拾好东西，整装待发，赶往李泽言的小世界。根据剧情，她一说明来意，就会被一个长得很像管家的男人赶走，所以她必须小心行事，不给李泽言拒绝的机会。
晨冬在Souvenir的门口徘徊了一阵。
“你好，你是要进屋吗？”管家模样的男人适时地出现在晨冬面前。她故作娇羞的点点头，跟着管家先生进了店。
餐厅不大，只有一两张桌子，小的堪比有钱人的卫生间，要不是提前知道，晨冬很难想象这里居然是李泽言的地盘。
绿植、阳光和落地窗，空间虽然不大，但是环境很惬意。看得出来，那些其貌不扬的摆设必定价值不菲。果然是李泽言才能干出来的事！
“随便坐。想喝点什么？下午的话，红茶怎么样？”管家先生征求晨冬的意见。
晨冬哪里懂得这些，只要是李泽言的品味，她都无条件信服。自然点点头，答应下来。
“对了，你们老板今天在吗？”晨冬突然问他。
管家先生笑道，“我们开店之后的所有餐点，全部是由老板亲手打理的。”
“哦，那就好！”晨冬笑的神秘兮兮，朝着后厨的方向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周棋洛突然打电话告诉晨冬，Souvenir开店了！
这小子消息比我还灵通！晨冬告诉他，“我已经在店里了。”
周棋洛忙说道，“我马上到，给我留个座儿。”
晨冬挂了电话，在店里四处转悠。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架白色的钢琴，她好奇的询问管家先生，“这琴也是你们老板的？”
“是的。”
“我可以弹一下吗？”晨冬问。
管家先生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答应道，“可以。”
“替我谢谢你家老板。”晨冬笑着坐下来，翻开钢琴盖，手指轻轻放在黑白琴键上。不愧是土豪家的钢琴，这触感……晨冬按下几个琴键，这音色……
琴声突然停止，晨冬想了想，凭着记忆奏响一首应景的曲子，悠扬的琴声娓娓道来。她一时情不自禁，跟着琴声轻轻唱了出来。
“你一直在我心上/如此婉转~安静的守望/无论我~走到世界的哪一端/闭上眼仍~听到你呼唤……”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记忆与味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