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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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肇空好像是出来透气的，一个人到吧台喝了杯酒，又一脸不情愿的走回包房。乐明从人群中看他背影消失，笑笑把烟摁灭，起身来到吧台，坐在刚才陆肇空坐的地方，冲吧台里面的人打了个响指。
“八哥。”
“是你啊。”吧台里的人抬头，看到是老相识，笑着招呼，“好久没来了。又去哪发财了？”
“跑船。日子不好混啊。”乐明笑。
八哥笑笑，表示认同。调了杯酒端过来。
乐明随口道了谢，一边端杯一边问：“刚坐这儿那个人，常来吗？没见过。”
一副打发时间的语气。”
“满汉楼老板你不认识？”八哥有些惊诧，不过很快又点头，“嗯。也对。这地方他来得少。”
“怎么，嫌档次不够？”
“差不多吧。听说是个眼睛长头顶上的。这几天是陪大客，不过包房里待不住，一到这点儿就出来喝杯水。”
“水？”乐明失笑，“我还以为是酒呢。”
“你当是缸啊，里面喝完外面喝。”
“呵……”乐明笑笑，这个话题算一沾即过，又问别的：“老板最近怎么样？”
“还行。就是日子不太平。老爷子病重，下面打得不可开交。这街上的店铺都在看，看往那边站站。”
“那老板打算往哪边站？”
“照目前这情势，估计是辛老板那边吧。他势力最大。”
“嗯。”乐明点点头，问吧台里面要火机和烟缸。
辛老板自然指的是辛龙。见风转舵，人之常情。
“小信呢？什么意见？”乐明点了烟，夹手指里，眯着眼问。
“小信啊……还没说。估计也差不多。咱生意这么大，犯不着冒险。”
“嗯。”乐明仍是眼也不抬的点头，看不出到底是赞不赞同。又问了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估摸着蒋冲天也差不多完事了，乐明转头往包房区看。却正好看见刚被蒋冲天硬逼进去的男人一头撞了出来。衣服都没穿整齐，就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口跑。一路跌跌撞撞，逃命一样。
啧。乐明看人跑利索了，又转回头来，却没看见蒋冲天跟出来。皱眉四处巡视，就看见一开始收他小费的那个小平头服务生招呼了一帮男女往后边包房走。
不是吧。
乐明托着腮帮子又一次陷入麻木。
“怎么了？”看人不对，八哥好心问。
“没事。”乐明摆摆手，等那平头小子再度出现时，招手把他叫过来，问：“刚跟我一起那个人，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那小子一脸崇拜，“刚还叫我给找了几个帅哥美女过去呢。我说……”忽然神秘的一眨眼，“那大哥是不是憋很久了。这么多，吃得消吗？”
吃得消吗？
乐明好笑摇头。这问题他也想问。
知道自己估计的没错，那一大帮子人都是冲着蒋冲天去的，便挥挥手把人打发走，继续百无聊赖。
“看样子你朋友出手挺大方的。”八哥突然插嘴。
嗯？乐明抬头。
“刚进去的几个，都不便宜。”
“要钱的？”乐明有不好的预感。
“当然。”八哥一脸好笑，“你当这儿是慈善舞会啊。”
不是吧……
乐明“邦”的一声，把头杵在大理石台面上。无语。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蒋冲天才从包房里出来，与进去的时候表情倒是没多大区别，还是有欲望没感情。不过至少生理问题应该是暂时解决了，看眼神就知道了。
乐明吹了声口哨，招呼蒋冲天。
蒋冲天反射神经还是相当过人，凌厉的目光马上就往这边射过来，然后幽光一闪，大步走过来。
“怎么样，大哥，爽了吧？”乐明掸着烟灰笑。
“马马虎虎。”蒋冲天向吧台要了杯杜松子，偏头看乐明：“给钱。”
“什么钱。”乐明抬眉。
“酒钱。”
“大哥，钱好像都在你那吧。”
“嫖了。”蒋冲天大言不惭。
果然……
“大哥，那可是好几千美金……”
“心疼钱你让我上啊？”
嗯嗯。早知道你出手这么大方，还真应该考虑一下。乐明麻木的哼哼，忍不住提醒：“大哥，我们晚上可是没地儿住。”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这儿朋友挺多。”蒋冲天接过酒，语气平常。
“朋友是多，可也没有开旅馆的。大哥你还是想想办法，要么再当点什么？”
蒋冲天回头上下看他几眼，忽然敲吧台桌子，问里面：“你们这儿要不要人？”
“嗯？”八哥愣了，乐明则一脸有气无力，郁闷非常。
“大哥，我让你当东西没让你当人。”
蒋冲天回头瞅他，阴沉一笑：“不好意思。手边就剩人了。”又去问八哥：“服务员什么的，你这儿要不要，能有住地儿的就行。”
“请问是哪位要……”八哥瞅瞅蒋冲天又瞅瞅乐明，掂量这话怎么说。因为面前问话这个，横看竖看前看后看，都不像是个干服务行业的，色情行业倒是可以考虑，毕竟身材长相不错……
“他干。”蒋冲天商量都没商量，就把某人的下半辈子给安排出去了。
“我说大哥。”乐明本来自顾自坐一边抽烟，听这话也忍不住斜眼，瞅蒋冲天笑，“那你呢？”
“我？”蒋冲天沉沉一笑，”我靠你啊。不然你以为我收小弟是用来看的吗？”
“……”看蒋冲天一会儿，乐明一句话没说，转头继续抽自己的烟。
是。蒋冲天收小弟的确不是用来看的。是用来卖的。
“服务员我们倒是一直都招。不过现在最缺的是个跳钢管的，男女不限……”八哥一边说着，一边拿眼去瞟乐明，声音越来越虚。
结果那大哥听完只回头打量了乐明几眼，就干脆的转头。“钢管算了。腰不够细。”
乐明“碰”的一声倒在吧台上。
果然够狠。
“想干你们这儿服务员，找谁谈？”压根不管当事人什么想法，蒋冲天挑着下巴问八哥，嚣张程度绝对不比应聘经理差。就冲他这个态度，一般地方也得掂量掂量，搞不好就是引狼入室，咬完一家换下家。
不等八哥答话，先有一个声音从两人后面响起，不大，却清晰异常。
“找我。”
蒋冲天闻声回头。乐明则是怔了一下，有些自嘲的笑笑，才转身，对后面人招呼：“小信，你在啊。”
站在两人身后的是一个二十八九岁男人。面相有些清瘦，有一双洞彻世事的眼睛，看人没有多余的感情，深入而单一。虽然话是对蒋冲天说得，眼睛却一直看着乐明，冷飕飕得冒凉气，说话着实算不上热情。
“你还没死我当然在。”
早料到见面就是这个结果，乐明吐吐舌头，笑着不说话了。
叫小信的男人招手叫过个人，吩咐他：“把西楼顶上那房子收拾出来。”
“六楼？”
“不是，阁楼。”斩钉截铁的纠正。
“那是放杂物的……”
“我知道。反正要放的也不是什么好货。”小信看也不看和他说话的人，冰冷的眼睛一直盯着乐明看，根本不让他说话，指着他丢下一句：“先住这儿。明天上午来找我。”
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临走前倒是看了蒋冲天一眼，不过完全没感情的一眼，让看与被看的双方都不是太舒服。
看他消失在群中，蒋冲天似是冷笑了一下，再转头看乐明，笑意又变得不明朗。
“我就说你朋友多了。”
“大哥你命好，正好碰上个开店的。”乐明笑着敷衍，能看出来脑子正转得飞快，就是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