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曾甄

22、第二十二问

　　单斯斯的复出势头让整个娱乐圈都震了震。

　　她的高调复出不是纸上谈兵，一现身就连拍了《VOGUE中国》《ELLE中国》《时尚芭莎》等七本时尚杂志的封面，横扫暑期档的时装版面。和之前着重性感撩人的氛围不同，这次她所拍摄的杂志硬照多了抹成熟女人的稳重和优雅，无论是潇洒的西装、甜美的高定长裙、还是有异域风格的街头时尚，都被她毫不费力地驾驭住。

　　身材、长相同她消失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神情变了。迷离的眼神带着灵魂深处隐隐的性/感，又蒙着让人看不透的超然。用国内一线时尚摄影师赵柏的话说——她身上的有沉淀下来的腔调。

　　在时尚圈的风头一时无二，影视圈更是大小动作不断。最先官宣的是孙乾的《丈夫不在家》。海报上的脸一半温柔娴静，一半凶狠强势，拼在一起却又是说不出的和谐。

　　只是这孙乾到底是影视圈的新人，虽有MV教父的美名，但到底掀不起太大的波澜，只在小范围的观众群内引发了讨论，大多也是大家对孙乾镜头里的单斯斯能美到什么高度的讨论。

　　而《青妃传》一官宣，清一水儿的有实力又有话题的演员，搭档国内最高评分宫斗剧导演，外加原著的高口碑，瞬间让这部剧未拍先红。

　　《青妃传》剧组，大约是为了借单斯斯本身的话题热度，她作为一个小配角，定妆照却被放在了首批官宣名单上，名字也仅次于男女主角邱风和顾黎儿。

　　消息一出，《青妃传》的书粉集体炸了。看过原著的人都知道单斯斯扮演的御膳房小宫女萍儿是个人美心善不争不抢的角儿，在人人步步为营的后宫里活不过几集，但却是整部小说里的一股清流，是皇上晚年也会在嘴边哀叹的短命美人。

　　对单斯斯形象不买账的书粉纷纷在官博下引战——
　　“单湿湿演御膳房小宫女？不得把皇上生吞活剥了？”
　　“看名单还以为单斯斯演女二，结果是个炮灰？”
　　“只有我觉得单斯斯应该演皇上吗？大臣太监全是她的哈哈哈哈……”

　　这样的讨论不单单是在网上，更在年轻人的茶余饭后里。

　　霍尚的实验组里不少是还没毕业就被导师抓来录数据的大学生，还没进过手术室，脸上一派的天真浪漫。尤其是两个爱美的姑娘，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八卦。

　　“哎哎哎，《青妃传》阵容你看了吗？”齐刘海的圆脸姑娘一边晃着试管，一边问一旁记笔记的短发姑娘。

　　“看了，邱枫定妆照帅炸！”写字台传来一声略带花痴的叫嚷。

　　“邱风今年三十好几了吧，搭档的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艳福不浅呐~”齐刘海妹子感叹道。

　　“人家演皇上，不得端庄稳重啊。不过这个后宫的颜值真是绝了，一个比一个漂亮，我看有好几个新人那叫一个水灵。”圆脸妹子抬起头，顿了顿，“不过，单斯斯怎么会去演萍儿？”

　　坐在显微镜前正处理这病理切片的霍尚手指一顿。

　　“就是吧，网上都吵翻了！要我说，她就该演那个西域上供的美女，妖媚惑主，从此君王不早朝呐~”齐刘海耸耸肩，又道：“不过这单斯斯真的是漂亮，你看没看发布会新闻图啊，顾黎儿作为女主也太没存在感了，比人单斯斯矮了一个头不说，还黑了两个色号。”

　　“切！”圆脸不置可否，“顾黎儿一看就是天然美女，小家碧玉，笑起来那俩小虎牙多可爱啊！单斯斯啊，那张脸要说没动过我还真不信！都说她消失一个月是去韩国做手术了，没觉得通体发白成那样有点假吗？”

　　霍尚轻咳了一声，转过椅背来，冷冷扫了眼圆脸女孩，才起身去取所需的实验镊子。

　　霍尚是董教授请来的外援，年龄比其他学生都大，平日又不爱说话，做起事来又严肃得紧，实验室里的小姑娘小伙子没人敢招惹他。他这意味不明地一睨，吓得圆脸女学生赶紧埋头数据，脊梁骨挺得笔直。

　　齐刘海女生虽然也怕霍尚，可偏有一腔调节实验室氛围的责任感，多日来搭讪男神的欲/望蠢蠢欲动，此时竟是无所畏惧：“霍医生，按你的眼光看，单斯斯和顾黎儿谁更漂亮些？”

　　实验室所有人身形未动，眼神不挪，只有耳朵全竖了起来。大家根本不期待霍尚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倒是很期待看看齐刘海女生如何“死于话多”。

　　短暂的沉默后，却听实验室里响起一道平静而清寡的声音：“谁是顾黎儿？”

　　众人猛地抬头，看向实验室器械台边一派淡然的身影。坐在角落的男生率先坐不住了，举起自己的手机冲到霍尚面前，指着手机屏保上顾黎儿的高清美图，一脸震惊地问：“霍医生不认识？三千年一遇的天然美女不认识？新晋宅男女神不认识？九亿少男的梦不认识？”

　　霍尚只瞟了一眼，冷冷道：“一般。”

　　又补了一句：“有点假。”

　　众人：……

　　*

　　单斯斯坐在剧组为她准备的躺椅上看剧本，钱静递了杯热咖啡给她，“休息会儿，你的戏份起码还要两小时才能拍到，要不进室内坐会儿吧？”

　　“怎么要这么久？”单斯斯接过咖啡，微微皱了皱眉。

　　钱静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那个顾黎儿嫌太阳大，背影戏想找替身代，结果造型师把那替身的发髻梳错边了，拍了半天才发现穿了帮。齐导正发火呢！”

　　“嗯。”单斯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我眯会儿眼，半个小时后叫我。”

　　“好。”钱静将太阳伞挪了挪位置，让她完全藏在阴影里。她看着单斯斯眼下遮不住的青色，眼里全是怜惜。最近自家艺人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拼了命地工作，所有能接下来的活儿全让她接下来，一点空隙都不留，每天能睡上三四个小时就算不错了。

　　钱静轻叹口气，决定去宿舍帮她泡点枸杞薏米水。一边走，一边不放心地回头张望，却发现男主角邱风穿着一身古装，晃着一把折扇晃晃悠悠地走向单斯斯休息的方向。

　　他在单斯斯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打量这个睡得像只小猫一般的美人，从一丝不苟的发丝到古装裙下微微裸露的脚踝，一丝一寸都不放过。

　　钱静留着心眼，站在远处偷偷观察邱风的动静，此刻已秀眉紧锁，面露不悦。这眼神，太有侵略性，仿佛在审视一件货品，让她浑身不自在。

　　正想上前去引开邱风，公司的电话却在此刻响起。钱静瞥了眼远处的两人，邱风的眼神已经一如往常般儒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象。她摇了摇头，稳了稳心神，跑到安静的角落接起了电话。

　　道具组正在搬运大型道具，现场有些吵闹。单斯斯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睁了眼。迷迷糊糊间就见男主角邱风坐在同款休息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流口水了。”邱风笑着说道。

　　单斯斯一惊，赶紧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分明是一片柔软干燥。

　　有些恼地瞪了眼邱风，单斯斯支起身来，理了理有些松散的襦裙。

　　“真佩服你，在大太阳底下也能睡这么香。”邱风自顾自说道，又用眼神示意了下他手上的折扇，“我看着都觉得热，就坐在这儿给你扇了扇。你倒好，醒来连一句话都不说。”

　　单斯斯这才意识到自己半梦半醒间的阵阵凉风竟是人工的，赶紧连连道谢。

　　“今晚有空吗？”邱风晃着折扇随口问道。

　　“诶？”

　　“找你对戏。”邱风说得坦然：“本来想找顾黎儿对戏的，结果人架子倒是挺大，说是晚上要在屋里泡澡。今天你拍御膳房里的单人戏对吧？明天有我俩的对手戏，咱晚上过一遍？”

　　这邱风出道已十年有余，在圈子里的风评一直很好，尤其是敬业爱岗方面，几乎人人称道。单斯斯心里佩服这样的实力派演员，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可以啊，等我这边结束，我们找个地方。”

　　“男女演员还是避避嫌，就别在室内了。”邱风体贴道：“要不就在那儿的亭子里吧，要是我没记错，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御花园的亭子里。”

　　“行。”单斯斯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吃过晚饭，单斯斯才和钱静提起此事。钱静正在收拾洗漱用品，下午公司来电话，她手下另外一个新人也在横店的另一个剧组拍戏，今晚有她的第一场戏，公司让钱静去现场看着点。虽然都在一个地方，可两个剧组距离甚远，钱静也没法两边跑，今晚说是住在那头。

　　想到下午邱风看单斯斯的眼神，钱静犹豫再三，板着脸叮嘱道：“斯斯啊，你千万得和同剧的男演员保持距离，特别是这月黑风高的，你可千万别变身。”

　　“变什么身？”单斯斯一边卸妆，一边无所谓地说道：“我最近没那个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钱静默了默，怕是别有心思的另有其人。可那眼神终归只是瞬间的事，她无法确定，更没法解释。

　　晚八点，单斯斯准时赴约。本以为邱风的经纪人也会在，没料到当她到亭子的时候，只有邱风一人形单影只地看着湖面。

　　邱风远远见她独自前来，脸上划过一丝轻蔑的笑意，在黑暗中转瞬即逝。面向她时又换上一副热络的样子，“嘿，怎么你也一个人？”

　　“静姐去别的剧组了。”单斯斯淡淡解释道。已经不早了，她还想着回去补补觉，便直入主题，“对戏吧。”

　　两人的第一场对手戏是在御花园的湖中亭，皇上正和新宠幸的秀女赏湖，萍儿端着给青妃的桂花糕从湖边匆匆走过。桂花香气逼人，皇上心血来潮让人拦住了萍儿，非说要截下青妃的桂花糕。萍儿受青妃之命在先，认死理的她跪在地上，说晚些再给皇上送来。一来二去，皇上竟是看上了貌美的宫女，当夜临幸了萍儿，次日便封了桂才人。萍儿和青妃的梁子就从此处结下。

　　明天要拍的就是这湖中亭的戏。两人顺了两遍台词，邱风到底是老江湖，帮着单斯斯理了理重点，倒是让她受益良多，说话不自觉地也越发尊重起来。

　　“你这么拘谨做什么？”邱风轻拍了拍她的肩，一副知心大哥的样子：“你功底不错，不比那个女主角差。只管放手大胆的演，就当那些机器不存在就行。”

　　单斯斯越演越兴奋，倒是邱风先摆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明天又是一大早的戏，早点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霍尚刚在实验室坐定，就听见昨天那个圆脸女生跟齐头帘女生对着手机嘀嘀咕咕——

　　“我怎么觉得，邱风和单斯斯有点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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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问：
很久以后
斯斯：我和顾黎儿谁更漂亮？
霍尚：…………………谁是顾黎儿？完全没印象。
曾甄：很好，就是这个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