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阴齿》上山

39、第三十六章 成人礼2

　　校园里热情高涨，但是这样高涨的热情不知怎么的到了城堡里，反而变成了诡异的沉闷
　　一向性子跳脱的阙亦这几日也似乎变得沉默了起来

　　因为成人礼，右朝帝国的继承人也就是阙亦的姐姐，阙莫会来，作为她的长者，带领她走过成人仪式
　　只是，却不仅仅只是这样，她的到来让盖索的选择机会从无限变作了的零，双方国家的联姻是全世界都清楚的事情，但是，联姻中的男方选却一直都是受到争议的，除了双方的中心人物知道以外大多数人都是不会知道的，这也是阙亦觉得至少自己和盖里能够至少在相处个几年的理由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她的成人礼上，居然是由姐姐出席的

　　这样一来，盖索的身份——右朝帝国下任女帝的第一位丈夫人选，就不得不公之于众了，而他们，也势必提前结束。

　　“喂，我......”
　　硬是拉着孤瑟逃课逃到教室顶上的少女，吹着风，纠结着语言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逮着孤瑟，硬让她陪着自己
　　但是除了她，她却不知道还能够找谁

　　无耐的被拖着从不情愿的瞬移到天顶，孤瑟站了半天终于听到阙亦开口

　　“孤瑟，你爱过人吗？想对他好，想和他一辈子，不想伤害他？”

　　向来像是没心没肺的少女口中说出这般的话，孤瑟愣了下，她知道原本的孤瑟是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的，那么，她回答是的话，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有，不过他已经死了”
　　只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反正，真正的孤瑟也已经死了，也许那两人正相爱着在别的什么地方快活着，不屑于他们这些人世里苦苦挣扎的人

　　“死......”
　　扒在天顶外围的围墙边上，阙亦一直望着广阔的天，忽然之间听到孤瑟的话，一下惊讶得转过头来
　　她以为她和盖索之间已经是......够痛苦了的...却不知道她居然...
　　一时之间她找不到任何能够发出的语言

　　“嗯...”
　　轻轻浅浅的应一声，孤瑟没看她，但是说上怎么的，居然一丁点儿都没有觉得自己是在说着骗人的话，或许，某种程度上，她也并没有欺骗谁

　　“不痛苦吗？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平静？”
　　沉默了半晌，阙亦还是问了出来

　　但是孤瑟却没有回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原来的孤瑟是怎么的想法她不知道，而她，却已经久远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盖索是我姐姐预定的丈夫人选，学校一毕业他就会嫁入我们帝国，我原本以为就算是最后还是会这样，但是我们至少能够还有这些年的快乐，可是...我的成人礼上，是由姐姐出席的，盖索...只能是她的舞伴...于是，我们就再也不能像原来那样......我讨厌你的纹丝不动，以前至少还会看着人说话，现在简直是目中无人到了忘我了，你！”

　　原本一字一句说的满是伤情，但是结果却发现自己边上的女人早不知道魂跑到哪里去了，于是话音一转吼了起来

　　孤瑟被吼得一震，这才望了她
　　“吼完了？我回去了。”
　　不耐烦的说着冷血的话，在阙亦的惊讶里孤瑟自个儿走了
　　......

　　其实她没有走多远，只是下到了教室底下的活动场，那里正在准备着各式成人礼上的活动什么的
　　别人的感情生活，和她无关

　　活动场很热闹，热闹的让她觉得自己是在是不该过来的
　　抬步欲走，却被个穿着米色的T恤，深色牛仔裤的人影吸引了注意
　　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活动场的练歌厅在东南角，那边正有着一群人着着远古华丽的宫廷服饰怪模怪样的吟唱着什么，调子有些怪异——因为那些人都是男生，发出的声音却是轻柔的，仿佛女子的小细嗓儿
　　孤瑟顿了顿，记忆忽然自动的打开，似乎是在早期的欧洲这样的吟唱方式就是有的，男子故意练就女子的低音和高音，演绎华丽惊艳的歌曲，当时甚至是有男童真的去阉割来追求这般的音调的，可是——不至于这么难听吧......

　　果然！被邀请来训练这些少年的阉伶听不下去的叫了听，黑着张脸训起人来
　　现代社会一般来说，阉人是地位比较低下的，但是只有一种例外——就是这种阉伶，他们会因为声音的美妙而受人尊敬，甚至有女子以娶到这般几乎失去了男子身份的第三类人种为荣——这是后话

　　孤瑟之所以停下脚步，却完全只是因为在那边的角落里发现了某个完全不应该出现的人
　　那个应该呆在城堡里为众人张罗午餐的少年

　　有趣的停了下来，她找了个没人、安静、但是视角很好的位置，看了起来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一直无悲无喜神神秘秘的少年到底是想在这里做什么

　　玉悲不知道有人在看他
　　只是呆在角落里听着看着那个著名的伶人挨个的训着那些吟唱的少年们
　　其实，只要这些人里有一个两个唱得好的，挑出来领唱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乱七八糟了
　　可是，那些少年似乎都并不对这种音乐多有兴趣，在加上边上有好几个女子的团体在练唱着别的什么歌曲，特别是有年纪的风云人物在——心都飞了，哪里还知道自己唱的什么？

　　于是他看着哪伶人火气蹭蹭蹭的往上直串
　　但是那些少年们虽怕，却依旧是管不住心的，心思满天飞

　　他今天过来，其实只是因为那个知道每年的成人礼上总会有伶人过来的，去年他们那一届的时候请来的是阉声的大师哥伦萨，小时候他就接受过他的这类音乐训练，但是当时的自己和这些少年一般，哪里想学！
　　时至今日，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才想到，还有这样一条路，可以走
　　知道成人礼降至，他也只是想来碰碰运气，看看会不会还是哥伦萨，如果是的话，他想也许自己可以让他教教他
　　但是现在这位伶人先生，却是他不认识的

　　他其实应该走的，城堡里的那些人应该快回了，他得赶回去热好饭菜，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却不想走
　　不甘心居然连最后的退路走没有了
　　难道他真的要一辈子以为人奴仆生活了？

　　“你们还想不想学了？！”
　　“不想学的都给我滚！浪费我时间！”
　　“连个像样的人都没有，你们说，谁敢跟我说刚才教给你们的那段会唱了？！”
　　怒得火都烧到脑袋顶的伶人来回的在那群少年前方走，边走边骂，越骂火气却越大

　　看了半晌，其实孤瑟也大概知道了玉悲的想法，虽然觉得她没想到，但是也认为这种做法总比他一辈子为人下的好，再说了，她总不知道理由的对这人有好感
　　但是等了半晌，他却动也不动的还是杵在角落里，孤瑟有点烦了
　　闷不做声的盯着玉悲
　　——说话——

　　“我！”
　　与此同时，玉悲原本已经打算走了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的混沌了起来，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所有人已经望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一抬头，却正好看见孤瑟瞬移消失的瞬间

　　“你？你会唱？唱来听听！”
　　他囧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那伶人却根本不管他是不是原定的人员，也没管他是不是囧得不行，直接开口就是让他唱

　　忐忑的张开嘴，他细细的吟唱起来

　　其实原本的他，不知道是因为处在变声期还是什么的，声音是略微低层而带着暗哑的
　　虽然小的时候哥伦萨先生说过其实他是有天赋的，只是没有感情
　　但是他却想象不到，居然有一天自己张嘴，便会有那般轻柔婉转而哀怨的声音自然流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