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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二章 谁是谁?(3) ...


  •   离开的身影一桎
      脚步却有片刻的停顿,然而停顿的下一刻却继续了之前的动作——离开

      少女离开,那背对着阳光处理完手里所有的男子站起身,定定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一阵微风自窗外而入,轻轻拂过男人已然放下的金发,几缕金色在阳光下显出耀目的光,深邃的金眸里,某些东西晃了进去,望着少女离开的男子,神情莫测

      而那离开的少女
      在离开之后的平凡面孔上,却是微笑了的

      是了,她是帕拉斯,也是龙宴
      只是现在,她是孤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这具躯体的,却发现每当自己要开口说出自己是谁的时候总发不出声音
      她现在,能够和从前那般的感知任何事情,可是所能使用的能力,却仅仅只有这具躯体,这具属于那个叫做孤瑟的少女的躯体所掌握的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偌大的城堡里感知到埃瑞亘在哪里,却无法瞬移到的理由
      也是为什么她会在城堡面前停留的理由
      从前来这里,她哪里会走正门?

      那日在那唐庄里发生了什么她现在一点印象也没有,而——抬起头,少女孤瑟的眼里散发出不甚明了的光芒——灼人
      现在那个占据了她的身体,住在她的房间里,取代了她的身份的女人——她根本不知道那是谁?!
      只不过那人该庆幸她明智的选择了把爱若斯给赶出房间,若然——
      灼人的光在少女眼中变得冰冷,机械似的

      只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那个和自己一同生活了上百年的人认不出自己,反倒是这个自己在他少时与之相处的少年,在这样十多年之后的陌生里察觉了出来

      孤瑟回到教室,阙亦和盖索已经协助了教师们安抚好了学生们的情绪,于是她便选择了不进去
      这会儿进去恐怕只能又掀起风波,谁叫她那么嚣张的在人前把人抱走了的!

      “等一下!”
      空气里却传来阙亦的声音,有点严肃,又有些迟疑

      但是下一个瞬间,G班的教室里却有人消失了

      走廊拐角
      “那人死了吗?”
      劈头盖里,阙亦第一句话就问的不是什么好话

      “某种程度吧!”
      少女的面容有些凝重,带着少许的迟疑,用一种淡漠的声音表述着她有些不好表达的感受

      “什么叫做某种程度上?你打什么哑谜啊!”
      阙亦却不是个喜欢这种模糊不清的人,她最烦就是那种有话不直说,非要绕着弯子往里拐的

      他已经是人妖了……
      这么几个字忽然之间在孤瑟脑袋里闪现,她差点脱口而出,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却在开口的时候换做了
      “他还活着”
      似乎说出两个字对那样一个少年来说是一种亵渎
      孤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感觉,直到那少年在不久以后张开眼

      “活着?活着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阙亦差点直接把话给问了出去,却又在觉得不太适合的瞬间收了回来,十多年的宫廷礼仪课程,虽然多数是插科打诨的过的,可至少这般的问题问出去,她还是知道是不合理的
      即便问话的对象并不是当事人
      再说,想来那东西烂成那副模样,能够活命那少年就已经是万幸了

      “孤瑟,你有没有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了,先是学校树林里出现尸体,后是校车里发现不明血迹,再来现在居然在课堂上忽然之间出现浑身是血的人……”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完,不过孤瑟是知道的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些事情的背后会是什么?

      没注意到的,孤瑟往前走了两步,便到了走到拐角的正拐弯处,轻轻靠了在上面,伸出右手,她抚上自己右手边的栏杆,没出声,只是抬了眼,倾斜了视角望着天空
      天空,还是依旧的晴朗,和所有的事情都不相关的模样,那些前一刻还见到的满地鲜血也早就没了踪迹

      “我们和她说说,去埃……扎卡伊尔教授那里住段时间吧!”
      既然无法开口说出自己身份,现在,还不如干脆就扮演好孤瑟的角色……她改口叫了埃瑞扎卡伊尔

      “去那里干什么?”
      看着她,阙亦皱起眉头,这人在搞什么?一会儿一个模样的?
      不过虽然这么问着,她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反对意见

      “你不去也可以。”
      不多说了,孤瑟像是说的够多了,丢下这六个可以气死人的字,就那么平白的消失在了阙亦的面前

      “见鬼了!孤瑟你个死人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先她至少还是那种问一声搭一声的,自己偶尔做了什么错事她还会指出来(虽然她很不想承认…),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感情她是想气死人不偿命的啊?!
      愤恨的瞪着她消失的方向,阙亦气的跳脚

      晚间
      帕拉斯,孤瑟,阙亦三人坐在桌边,爱若斯端着一碟碟美味的食物上桌,小心翼翼的把某些他自认为是某人爱吃的东西摆放在了她的面前,好让她不需要太动手就可以拿得到
      于是忽略掉了有人冷起的眼

      “啪!”
      两双筷子撞击的声音在沉默进食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明显
      除了当事人之外的另两个人诧异的望着在空中发生空战的两双筷子

      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双慵懒带媚色的眼像是方才回过神来,对上阙亦的
      不知道!
      阙亦的眼神如是说,却奇怪起教授最近一段时间整个人身上截然不同气质的变化,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是她多心,而是教授真的变得奇怪,原来那女人不怎么爱说话,也总是一副不喜欢搭理人的样子(虽然现在教授也不怎么搭理人)可是,怎么说呢?原来的教授是不搭理人,但是说起话或做起事的时候会很自然的有股子冷气,凛冽的感觉,而现在……冷气少了很多…
      …嗯……
      想着这个,阙亦却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身边的冷气团骤升

      “万…俟小姐,你,别老是,老是抢教授的…菜……”
      一句话说不完,而且越说越小声,爱若斯喃喃的收回自己不自觉拍过去的筷子,面上泛起红晕
      可是那人却望着他,目光里即没有热度,像那天她吻自己,也没有冷度,像那天她离开的时候
      反倒是自己,爱若斯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心跳急促了起来,身体里有个不知道的角落像是在叫嚣着什么

      “不会了。”
      定定的看了爱若斯一两秒,孤瑟转过视线对上那个她现在叫做教授的女人

      “我想去扎卡伊尔教授那里住几天,可以吗?”
      说完放下筷子,也不离开
      而她发出请求的语气和调子,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告知的好

      帕拉斯看了一眼,没作声,反倒是一边还望着她的爱若斯在听到这话的当口傻眼的愣愣望她
      阙亦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说的愣了下,虽然之前她是有和她说过这样的事情了,但是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做了决定,还立刻付诸行动
      眼神不自觉的疑惑了起来
      这人……是孤瑟么?

      话说,虽然阙亦和孤瑟两人在日常生活之中不怎么对盘,但是她却不否认其实作为平民进到斗校的这个少女,其实在很多方面都比像自己这样的大家的小姐少爷来的有能力
      她之于她,算是个比较奇怪的存在,不是朋友——她不承认——但是却绝对的不是敌人
      阙亦还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桌子上座的那个也变得奇怪的女人懒洋洋的说了声
      “嗯。”

      然后她就看着那少女站起身,对着桌子四周的几个人微微点点头,像她常做的那样,但是却怎么也表现不出那样像往常一般的恭敬态度,反而看着像是在讥讽着什么

      孤瑟离席
      桌子旁边就剩下阙亦三人,爱若斯显然是对现在这状况完全不知所措,有些怯的想要去拉拉帕拉斯,像他自己习惯的那个样子,可是,那女人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连望都没望他
      “你们跟她一起去吧!”
      话却在背对着他的那张嘴里吐了出来

      爱若斯愣了
      阙亦也不解

      让她去还算是有理由,可是,让自己男人跟着两个女人?
      她脑袋坏掉了啊!
      还是…玩具终究只是玩具,随时可以丢弃?
      阙亦不自觉的皱起眉头看着那个在孤瑟起身离开之后便也跟着消失了的女人空荡荡的位置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教授…教授是不是…不要我了?
      慌乱的大眼无目标的对上自己,身边那人少年模样的面孔上满是张皇,害怕被丢弃的样子看得人心生不忍
      他似乎,连转声器的作用都已经忘记,只喃喃的在自己心头发出声音,却因为那张皇和慌乱太过巨大,连自己这般的能力者居然也轻易的听到了他心里

      看着他,阙亦不知道说什么,拼命的张嘴,却总也说不出话来
      虽然不是男子,可是自己父亲被母亲经年的冷落,男子失情时的模样她见了太多,于是越发的怜惜起这个世界上的男子,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遥远的那个男子为尊的年代里,女子也是这般的软弱?
      可是现在的她,却无法想象

      “别,别想太多了,教授可能只是最近心情不好,去收拾收拾东西吧,孤瑟可能已经走了,那女人没几件衣服可以收拾的,咱们如果快点可能还能赶上她。”
      尴尬的笑笑站起身,伸出手本能想拍拍他的肩膀,却不知道怎么的手单单伸了出去,却没有办法放下来
      阙亦不是个喜欢看书的人,但是她喜欢的人有个喜欢看书的哥哥,于是不经意的时候也受到过熏陶
      她记得特品有本书里有那么一句话,具体是不是每一个字都是那样她记不太清楚了,可是大概的寓意她却总没有忘记过: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你会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或许更低
      当时看到的那年是母亲的生日,她记得自己父亲站在一整列都被她称作父亲的的男人中间,不起眼也不突兀
      只是看着没有灵魂……或者说灵魂已经死去
      那个时候她大概十二岁左右,刚和盖索两人互通情愫,正是小儿女的浓情蜜意却纯得可爱的时候,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像父亲那样的绝望
      近几年急促的长大,渐渐就明白了,于是格外的希望自己能够给盖索幸福
      于是看到现在这个在自己面前因为所爱变得低到尘埃里去的男子……颤颤的不知道是不是能做些什么

      这人听到自己说的话,低着的头几不可察的轻点了点,因为不会说话而显得越发重的鼻音湿漉漉的,阙亦不敢在多待
      “我先回房了,一会儿门口见!”
      丢下句不负责任的话就离开了
      其实想想,他本就不是自己的责任
      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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