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阴齿》上山

25、第二十四章 心脏的故事（下）

　　一颗心脏的故事
　　一颗心脏能够什么故事？众所周知人的记忆并不存在于遥远的古时候人们所以为的心里
　　那么，为什么它有故事？
　　为什么它记得自己的故事？
　　它不知道，可是觉得，似乎和那个女子有关
　　……………

　　它是一颗心脏，血红的，扑通扑通跳动
　　原本它在一个男子的身上，供应着他所有生存所需要经历的物品
　　直到有一天它被这个男人亲手挖出……于是经历了不知道数十年的封藏……

　　它有那个男人所有的记忆，却成为那个少年般模样男子赖以生存的唯一人类器官
　　那女子脸上远已不在那般狰狞的伤痕是它记忆苏醒的契机
　　它让它记忆起那个高科技战火纷飞年代里所有悲伤的、愤怒的、甚至扭曲的浪漫故事

　　那是一个简单的故事，故事里有一个男人和他所爱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完美结局……

　　曾经有一首歌曲叫做当男人爱上女人
　　当男人爱上女人，真爱的，他会愿意付出所有
　　它的主人，付出的却远远不只所有……

　　张扬了逃离的那个女子，带着复仇的火焰席卷了暴风政变里所有能够找寻到的主谋者，它的主人便是其一

　　那些因改变而具有思维能力的女子领导的军队成为了神话，他们所拥有的武器和纯男性的力量似乎再也占不到上风，那些隔了老远便能轻易将你卸甲的思维力量让统治了人类这样多年的纯力量，显得是这般的渺小……

　　公元后5000000011年1月
　　暴风政变首领自杀，另小部分撤退军力被追击到摩尔肯郊区外的一个小镇

　　“将军！怎么办？”
　　天空中被撤离的防护层像被利刃拉出一道豁口，摩尔肯郊外的林间在夜深的时候格外的宁静和……寒冷……
　　现在是一月，一个年头里气温最低的时节，被迫撤退到这里的小部分军力跟男人在一起，五六十个男人蜷缩着身体相互依偎着，却依旧止不住身体的瑟瑟发抖……仿佛已经变作了呼出的气体都能够变换成冰的时刻……

　　颤抖着，牙齿打着响儿的声音一声声在自己耳边，男人独自一个人蜷缩着身体和这一大群人分成两块，一与数，似乎泾渭分明

　　“将军？”
　　又一声，并且声音的来源变得近了
　　一个棕色卷发的人走了过来，他叫格瑞尔，军队里除了男人以外的二把手，和男人同期进入军队的人
　　看到男人对自己的声音没有做反应，格瑞尔走到了他身边
　　他看着这个东方男人——蜷缩的身体只着着一身普通的军装，深蓝的颜色在月影间其实只有些朦胧的形状
　　忽然想起，他和这个现在被他们称作将军的男人，是一同去军队里应征的，初见他时，他以为他走错了位置，也是！当时的男人任谁看也都不可能想象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为领导一群比他壮实强大得多的男人们的吧……
　　那时……十年前吧，男人走在军队里都会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欺负，这样文静秀雅的男人会去参军？他曾经以为他在军队里走不远的……结果他却成了自己的上司
　　男人不怎么爱说话，虽然一开始训练的时候他和自己是被分配到一间房的，可是十年过去了，他依旧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甚至现在，除了叫他做将军，他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清楚
　　只不过，曾经听到下面那些喜欢说些八卦的小兵们谈起过这个沉默的东方男人的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八卦——他囚禁了一个女人，一个丑陋的面上满是疤痕的女人——没有人知道理由

　　“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
　　在男人面前格瑞尔蹲下身，伸手在他面前晃动了，寻得他的注意力

　　男人的思绪，却不可逆转的在自己的境况里打起了转儿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数日前他追着她，数日后……
　　心脏一丝丝抽搐的疼痛，男人忽然间响起从前……非常遥远的从前，那时那个女人还依偎在自己的怀抱里，即便她说的是如果背叛，就如何如何的话……单纯的、甜蜜带些古怪的爱情……为什么会变作现在这般的模样？

　　夜太冷
　　冰封的气温凝结了空气
　　抽搐的心跳像是早已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未来
　　那个容不下背叛的女人
　　…………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他对他们爱情的拥有权便失去了
　　从她面容残损的时候，从他决定囚禁她的时候
　　不过，问他后悔？
　　答案是不

　　轰轰轰轰轰轰………
　　螺旋桨快速旋转的声音划破天际，汹涌一片的轰隆隆的声音夹杂着空气回旋转动的声音让在这里暂时栖息的士兵们慌作一团的四散做鸟兽状……
　　只是片刻，片刻的时间
　　整个大而静的林间就只剩下了男人，和那个叫做格瑞尔的军人

　　“想活下去吗？格瑞尔？”
　　沉默安静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望向了惟一一个留在这里没有离开的人

　　棕色卷发的脑袋怔了怔，疑惑的望向说话的人

　　天空里，蓝黑的色彩和月的银灰交映，螺旋桨声里夹杂了人类死往前狰狞的叫喊，凭借，单纯凭借那日在地下室里那个女人的眼神，格瑞尔早已明白了自己不可能有存活的希望，却依旧在这一刻
　　动摇了

　　他想活着
　　无论如何都想活着
　　这是他的悲哀

　　“是的，将军，我想活下去”

　　望了他，男人忽然之间解脱的笑了起来
　　“好！我给你活下去的底牌！”

　　这是格瑞尔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男人的笑容，他不知道原来有人的笑脸可以这样的干净温柔
　　有些怔愣了出神望着他
　　看他走近自己
　　…………

　　格瑞尔是这五六十人里唯一存活的人
　　也是卡则阿娜•龙——右朝帝国第一任女帝——宴•龙之女的生父
　　他在那个叫做宴•龙的女子身边‘侍奉’了五年
　　他看着这女子和那个叫做艾弗洛捷的女人一同疯狂掀起极端疯狂的女权主义
　　他看她们压制着那个叫做忒洛帝的女人，集权性的鼓吹女权，逼迫着男性处到了完全是贱民的角色

　　五年后
　　整个世界已经是完全的一副女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