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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有些败落的小院,因为每日里小姑娘们的打扫,变得干净整洁。
      桃花树下,那少年还在认真地看着书。这一满院子的春,意,怎么也遮挡不住。
      堂屋里,郭氏和李秀娘商量好之后,就把小女儿朱芝芝也留下了。

      当然了,这里边束脩是少不了的。李秀娘,还放下吃着的早饭,把郭氏送出门,口中的话,也是让郭氏在朱共鸣那儿为她儿子说说好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送走了郭氏,李秀娘在堂屋廊下拍拍说说道:“行了,院子里的伙计收拾得也差不多了。大家把针线篓子拿出来,开始学了。”

      院子里的小姑娘们一听,就立马去西厢房那针线篓子,间或者有人拿绣架。
      这些都是学过的,朱芊芊也跟着一起行动了。只除了朱芝芝,还站在李秀娘身边。主要是她才来,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呢。而郭氏只是放下了铜钱就走了,兴许了忘记帮着准备了,又或者是李秀娘这里的规矩。

      李秀娘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朱芝芝,这才吩咐那边比较大的一个女孩。
      “知春,你带着她去针线放那针线盒,剪子,篓子等等东西。从今儿起,你先带着她,学些基础的。”李秀娘揉了一下太阳穴,见知春答应了,这才回到堂屋,继续吃早饭。三两口吃完了,自然有学徒收拾。

      朱芝芝跟着知春一起来到西厢靠近正屋的那一间暗间。里边有不少柜子,樟木箱子。靠近窗户那一处的是放置竹篓子和,剪刀,绷框,绷架,针等物。
      知春随意地拿了剪刀,竹篓子,一个绷框。又打开一个樟木箱子,里边是各色丝线,棉线、花线、纱线、金线、银线及绒等等,而她取的是各种颜色的棉线。

      又开了另外一个樟木箱子,拿的是一小块白胚布。又从箱子脚边拿了一块看着好像是哪个人废弃的布料,把这布直接垫在小巧的竹篓子里,大小刚刚好。
      拿了初步要用的东西,也没有交给朱芝芝,只对朱芝芝说了声:“走吧,咱们这就过去师傅那儿。”

      有了这话,朱芝芝连忙跟上,再次来到院子里。十几二十个小姑娘,已经搬着小凳,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绣着手中的话。
      也就一眼,朱芝芝很快跟着知春来到堂屋廊下。这会儿李秀娘已经吃好早饭了,她的绣架也搬了出来,这会儿低头绣着话呢。

      走进一看,朱芝芝心中是澎湃的,不管这事什么绣,单单看着这好看的画面,精致的绣工,这就不是一个普通的绣娘能绣出来的。看着全神贯注飞针走线的李秀娘,朱芝芝万分感慨,这位李秀娘是有真功夫,有真手艺的。只看你能否冲她手中学到什么。
      知春只是走到廊下,便停了下来,不远不近地等待着。这样正好不会遮住李秀娘的日头,有能很好地让李秀娘发现。

      等到李秀娘绣完一根线,抬起头来穿线的时候,这才转头看向朱芝芝和知春这边。
      “过来”话语不多,只有这两字。
      没有指明是哪个,可朱芝芝就是知道李秀娘这是在叫自己。便走了过去。

      李秀娘没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朱芝芝的双手看了起来。
      似乎很满意地点点头。

      “嗯,在家中没有干过粗活,只是手略显干燥,往后需要用润手膏好好的保养。你手指纤细,到是不错。好了,你便显跟着知春学些基础吧。”李秀娘说着就撩开手,只把知春地上来的针线篓子交给朱芝芝。便挥挥手让朱芝芝找个地方坐了。

      朱芝芝呆呆地拿着针线篓子,欲言又止,想着说些什么,只是才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显见知春是看到了,忙上前说道:“芝妹妹,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看着知春满脸笑容,朱芝芝点点头。
      “芝妹妹,你看师父正忙着呢。再说了,我跟师父也学了两年了。所以基础我都回了。我教你再是便宜了。你有任何不懂的,都可以找我。来,我带你去找个凳子坐下,我先教你。等往后要学得深了,再由师父指点,岂不是更好。”知春说话温柔可亲,让人不由的信任。朱芝芝不是个不知道好歹的。想到自己的确需要学习基础,也就不再反对了。

      顺从地跟着知春来到朱芊芊边上。
      “芊芊啊,我把你妹妹带过来了,咱们两个一起教她针线吧。你知道的,这几天师父日以继夜地绣活,如今可是没空呢。”知春笑着对朱芊芊说道。

      两人关系不错,朱芊芊赞同地点点头。
      “是呢,师父那绣活可已经绣了两月了,这次该是个大活。不知能赚到多少钱。对了知春姐,你平日里也在帮着师父绣,不知道学到多少呢??”才坐下,朱芊芊迫不及待地打探道。

      知春一边教授朱芝芝如何穿线,如何绷手绷子,又细细地教导如何分线。时不时地回答一些朱芊芊的问题。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打下手的,多是劈线的活儿。那绣架是一点都碰不到的。到是夏花能够帮着绣绣边框。”知春心中不免是有些沮丧的。

      朱芊芊一脸羡慕地说道:“便是劈线,也是咱们这里多少人想干的活儿了。不过那夏花刺绣也不比你好多少嘛,怎么她就有这个机会。不会是背后夏花她妈又送什么好东西过来。你可让你阿娘去打探打探。若真是,你家送些好东西,说不定,那花边就轮着你了。”
      此话一出,知春是非常心动的。可惜,脸上才挂出来,很快就沮丧地低垂下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中的情况。穷得很,便是在这里的束脩,我都只能拿出半拉来。家中有些好物,都是被我阿娘和阿奶拿来给儿子和孙子有。我是哪个排位上的人,根本就轮不上。还想着让我晚上多绣点帕子,家中好有些进项呢。”

      可不是,知春家可不住在绵阳镇上,而是下边的村子里。好在她们村子离着镇上较近,所以每天天不亮,知春干完家中的活,才能来李秀娘家中。

      朱芝芝认真地学着,这些活儿,其实在郭氏那边学过。不过是线没有那么细分,真没有那么细罢了。这会儿到是又空余的时间来关心知春的事儿。想着刚才李秀娘看自己的手,不免想到知春也许的活儿干得多了,不适合摸丝线呢。这要是手上有一丝的毛糙,那便是要拉丝的。

      朱芊芊跟着知春一起叹息。
      “哎,还真是。得亏,你阿娘肯让你来学刺绣,能有些进项,这才过得下去。而我这手针线,学了这一两年了也入不了师父的眼,看来,到了下半年,我阿娘是不会让我来学了。只盼着二妹能够好好地学。学得师父的真传呐。”说完这话,嗤嗤地笑了起来。

      想要入李秀娘的眼,那可不容易。就现在院子里的姑娘,也就知春、夏花、秋来、冬眠四个人学得不错。能学到一手两手,偶尔李秀娘绣件忙不过来,帮着打打下手。其他小姑娘,也就学着一两针法。只能做最粗糙的绣帕子。这样的手艺也就几文钱罢了。便是这样也不是人人能学的,那是要交学费的。

      大概这些,朱芝芝这会儿才能感受到,刚才郭氏和李秀娘之间的交锋。想学到手艺,真是不容易。可是这些多说无益,自己还是认真的学吧,不要辜负了郭氏交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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