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益，是清狂》一会儿

11、与巨星同台

　　身为普通人的段馨星偶然得到了K.的“特殊”对待，这种迄今为止没有过的先例引起了粉丝对这个女孩的某种热衷。很快九九发现，大家对姐姐产生了莫名的善意的兴趣。

　　在粉丝看来，K.是遥不可及的，而段馨星和他们一样，都是平凡的尘埃，就像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与偶像剧不同的是众人都清楚K.不可能喜欢上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孩，却不碍于大家更好的YY。

　　粉丝将身为平凡人对K.的渴望寄托在了段馨星身上。

　　段馨星窝在被子里睡觉，落地窗边与粉丝聊天的九九突然放下耳机跟她说话，“姐，要不然你也玩直播吧。”

　　段馨星平静的睁开眼。略显沉思的双眼，清澈但含着极幽暗的光，像是根本没睡，像是正在想着什么不快乐的事。在九九眼中，如今的姐姐和小时候的姐姐没有多大不同，她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和待人的开朗，这让九九觉得她跟他之间没有距离，但某些时刻，九九能感觉到年龄带给这个姐姐的成熟依然在某个时刻表现出来，这造成她在某些时候流露出的神情，成了连九九也进入不了的沉静氛围。

　　“为什么？”她柔声开口。

　　“你看大家都很喜欢你，趁着这个势头走近大众的视线。”九九非常直率坦然的在直播的时候说这话，“他们都想要认识姐姐你。”

　　“是吗，我考虑一下。”段馨星明显敷衍的回话，根本没打算考虑。被九九这么一闹，忘了刚刚在想什么，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节目组安排的车提前十分钟到了酒店门口。

　　段馨星根本不知道九九什么时候起的，模模糊糊听见从门口传来桃子几人的说话声，然后是关门声，只过了一会儿段馨星被人叫醒，睁眼见九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玻璃小桌上放着餐点。

　　“姐，快起来吃早餐了。车在楼下等着，咱们要快点。”

　　段馨星想起确实答应了九九要陪他去录节目，抵抗着被窝的吸引力，慢吞吞的起来穿衣洗漱。

　　九九被人催得厉害，见她从卫生间出来，赶紧起身，一手拿着她的包，一手提着她的早餐，拿手臂推她出门。
　　蓝胭脂在外面等着，他今天穿得比较正常，普通的羽绒服加休闲裤，像是等了很久，见两人出来埋怨道，“怎么搞到这么晚，赶紧走了。”

　　段馨星刚起床还不是很新鲜，神情迷蒙得很。

　　洛印梵出门见着这副画面，前面有人催，姐弟俩照旧走走停停拖拖拉拉，弟弟拿吸管跟豆浆杯较劲，姐姐安静跟着，目光柔和的看着弟弟的动作，小巧下巴埋围巾里，看着像温顺的动物。

　　弟弟把插好吸管的豆浆递过去，她自然的接了，又从男孩递过来的纸袋里拿了两个小馒头，细嚼慢咽。
　　若是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定然会被认作情侣。

　　蓝胭脂按了电梯门，回头便见一道养眼身影走近。

　　为给洛印梵和他的助理乔栎让出空间，九九将段馨星朝自己身旁拉近，“两位早！”

　　段馨星听见声音，瞧瞧像精英一样的助理，又瞧瞧像三维画报的K.，当个人肉背景，喝着豆浆，听九九跟他们搭话。

　　洛印梵不爱搭理人，助理的个性倒是十分随和，但是段馨星的注意力始终在难得一见的巨星本人身上。

　　洁身自好的偶像，才华横溢颜值爆表的明星，娱乐圈瑰宝，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也许是段馨星打量的视线太久太直接，那人突然对上她的双眼，按理段馨星应该爽朗而不失矜持的笑一笑，但那一瞬紧张了，反而一点表情都没有。

　　正想补救一下，就见他突然抬了手点了点口罩上的脸颊。

　　段馨星会过意，用手机屏幕照了照，看见嘴角一点馒头屑，赶紧拿手拍了，想要道谢，他已经转过头，正好一楼到了，电梯门开，他和助理先行一步，越走越远。

　　看着那背影，十分陌生，让段馨星想起昨晚见着真人后，一直回想起高中的两年，那些事情太久远，在全新的情景下显得不真实，让她生成一种错觉，过去的以往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无足轻重。

　　不知道粉丝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一群人居然一早守在了酒店外面，自K.出现后就使劲往前挤，那场面段馨星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作为旁观者，被氛围感染，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却也理解他们何以如此。

　　突然几个人朝两人跑来，竟是要张戚九签名，其中一个女孩子自来熟，不时向段馨星搭话，还要跟段馨星合影。

　　段馨星顺着女孩的所有要求做了。

　　桃子和东哥见三人进来，几人说起刚刚见着的场面，感叹K. 的人气，又讨论EMP如今面临的解散危机，是代表着每个成员的新发展，还是说预示着EMP的不复辉煌。

　　几人聊得热火朝天，虽不是资深粉丝，却也比普通人看得深。

　　段馨星听得有趣，自觉比自己每天瞎看视频了解得多。

　　***
　　TOL电视台。

　　听说节目录制时间调后，造型师松了口气，准备时间变得充裕，逐渐忙碌有序。然而EMP这边却是有些不悦。

　　柯一低着头专注的摆弄手机。

　　“头抬起来一点。”化妆师轻柔道。

　　柯一微微仰起，又给助理发了语音过去。

　　化妆师见他神色微紧，猜着他不高兴，“听说是Heyday那边人还没到齐，节目方打算等一等。”

　　一旁的焦英闻言抱着椅背插话，“‘Heyday’有多少女孩子？十二还是十三个？都会来吗？白马公主会来吧？没到的是谁？”

　　柯一没空搭理焦英，明显对节目推迟的事感到不悦。

　　Heyday是JU娱乐公司最近新推出的一个女团，从选秀到训练再到首秀，在最短时间内迅速造就，全过程做成节目，让大众目睹和参与女团成立，赚足了话题和视线。

　　如今成立的女团，十一个女孩子从接近两百个女孩中被导师和大众挑选，或长相出众绝尘，或才能惊艳，或话题性十足……总之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了目前最受关注的女团之一。

　　加上JU娱乐有着EMP这个王牌，无论号召力还是影响力，都非一般公司可比。今天的这档节目，便是JU借EMP为Heyday助一把力，因为Empire解散的传言，导致Empire的粉丝群情激愤，JU想借这次EMP成员难得的一次合体安抚人心，在这种备受注目的时刻，轻易的将Heyday推到大众的视线内，可谓一举两得。

　　想法是不错，但做事效率太低，现在的EMP成员很难再聚在一起，原因就是每个人都很忙，特别是蓝赑和K.，两人又要拍戏又要出个人专辑，除此其他成员要做的他们都要做。

　　说好的十点准时开录，现在已经九点五十分，真想为了一个新人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K.的助理明显神色为难，低头跟K.交流什么。

　　柯一的助理回来了，告诉大家，Heyday那边为了达到效果，只安排了六个人来，结果半个小时之前确定了有一个成员不能到现场。

　　“给节目组导演打电话，节目按时录播。”柯一口吻平和但果断。

　　EMP的成员都安静不语，也没去问什么原因导致一个人没到，连最能闹的焦英也不去问那白马公主了。

　　这一刻，旁人感受到，来自娱乐圈资深偶像的沉稳和威压。

　　若不是JU这一层关系，常人哪有机会沾上EMP的光。Heyday还是太年轻了，刚出道就发生这种事，要被媒体知道，绝对会被骂得体无完肤。

　　只几分钟后助理告诉柯一，节目组那边准备好十点半准时开录。

　　还有半个小时，妆也画得差不多了，几个EMP成员由着造型师整理服装，互相说着话，突然化妆室涌进来一群人，最前面的是五个女孩子和节目主持人。

　　几个女孩都穿同款式的衬衣和浅蓝色牛仔裤，衬衣摆抄在裤子里，衬得腿长腰细，休闲又不失性感，加上漂亮长相精致妆容，立即让化妆室又添一抹靓丽。

　　“前辈们好！”带头的女孩子声音大方又灵动，带着四个Heyday成员一致向几人弯腰致礼。

　　听得后半句才知是来道歉的。

　　几个女孩子性格各异，有的内敛，有的外放，但都被焦英带入氛围，没一会儿就和传说中的EMP聊开。
　　说来都是年轻男女。

　　带头的女孩叫做叶洁心，和Heyday的另一个成员同为队长，女孩突然看了看化妆室，问焦英：“K.呢？”

　　“阿K.肯定趁着人没注意出去了，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焦英看出女孩的心思，笑，“K.今天有些奇怪，从来不上网的人，居然下载了直播软件。我以为他破天荒要直播呢，结果是翻别人直播记录。”

　　几个Heyday成员都玩直播，特别是叶洁心，曾经也在直播界浪迹过，正是靠着直播时积累的群众基础才轻易在选秀中脱颖而出。

　　叶洁心问，“他在看谁的直播？”

　　“一个男孩，长得不错，看着又暖又单纯。”焦英深思的神情，过一会儿道，“奇怪了，K.哥哥不关心女孩子反而去关注男孩子……”

　　几个女孩神情怪异，明显已经顺着焦英的话去揣测。

　　K.对于整个娱乐圈来说都是神秘的，没有人敢说真正的了解他，因为他的洁癖和不爱与人接触的特点，造成外界对他的褒贬参半，却始终不涉及他的情感。到今天，EMP出道七年，在其他成员都多少传出与其他女明星的绯闻，以及爆出所谓的前女友时，K.始终如同一张白纸。

　　最先怀疑K.性取向的不是任何一家媒体，正是K.自己的粉丝。拒女孩千里的K.，工作性质造成接触同性的时间反而更多，喜欢着K.的粉丝乐意去想象K.喜欢的是男人，爱着K.的粉丝唯恐自己爱豆会选择同性。

　　DO正好打完一局游戏，第一件事就是勒住焦英的脖子往死里压，解气了又突然放开。

　　“老幺！”焦英以为自己要被弄死，“西元哥，求你管管他。”

　　西元只吐出两个字，“活该！”

　　焦英哑然，明白了自己在团里的地位，心凉了一截又一截，猛抱住旁边的柯一哭喊，“柯一！”

　　柯一任由焦英抱着他撒娇，看了看时间，对准备再来一局游戏的DO说话，“DO，快上台了。”

　　DO只好放下游戏机，让化妆师补妆。

　　助理和造型师都默契的帮忙做最后调整，就在这时，K.的助理乔栎进来道，“抱歉，请再等一会儿。”

　　众人莫名，Heyday的女孩们也面面相觑。柯一问，“K.在哪儿？”

　　“在另一个化妆间。”助理答得简洁，唯独柯一看出事情不简单。

　　大概十分钟后，节目方说可以上台了。
　　众人在演员通道按照舞台设计站好位，在出场之时，突然一个女孩被推进Heyday的阵营。

　　虽然只穿着衬衣，但段馨星热出了汗。

　　通道狭窄，天花板很高，白炽灯光投射不到人身上，照不全人脸，虽然知道旁边几个女孩子一致盯着她看，但昏暗光线下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旁边的工作人员出声提醒，几个女孩回过神，顺着光源和人声处走。

　　走出狭长通道，幕门打开，眼前是另一个世界。

　　演播室很大，观众席坐了数百人，台上站着TOL的几位著名主持人，身旁的是最近正兴起的女团——Heyday。

　　段馨星突然发现自己大概是闯入了不得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