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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那夜风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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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百废待兴的时候不告而别,啊不,离家出走的恐怕只有我了吧?
“云邦,你带我走吧,这里己没该留念的了!”婼玥手中的书已撕成碎片散落在裙角。
云邦温柔的把兔皮袄给婼玥穿好,揽过她额间的碎发,“好,我带你走!”
马车驶到面前时,忽的火红的烟花绽开如洒漫的樱花在空中飞舞,美,好美,可是却为何会绽放在我走的时候?
下一秒漫天的红玫瑰散漫在发梢、肩上,给身上的红狐长祅添了一层绚丽的花纹。那一刻的震撼到了车上,我还恍神着。
挑起帘子,看着马车愈行愈远,驶出了皇宫大门,走了,走得很顺利,走时无人知晓亦无挽留。
马车路过了无人的楚将军府,顿了下来,从未有那么一刻感觉楚将军府这么近,却又那么的远。
“要我陪你进去看一看吗?”
他的声音好柔和,又像是忍了好久方此一问。
“不用,我们走吧!既已,知晓答案又何必当真!”婼玥流着泪,手松下帘子又大肆挥开。
韵枫卧坐着,丹指扣上红若辉日的琴,琴声梨淋若花开花飞花满城,美,美的丰满。
她的三步开外,端坐着黑衣飒语,白净的手抚着与雨般透明的琴,琴音婉若飞花流水,细带着一种化不开的淡淡的忧伤。
两个人合奏起一曲凤求凰,冷烈的刮过裙边,琴声一同高亢起,势有划破琴弦打一架的意思。
一道清明的萧音跃进耳际,打破了两个人要干架的琴音。刑天一身白衣半闭上眼睛,手中的白灵玉萧仿若日光映照下。
今日一去,我不知再过多久才会回来,或许是再也回不来了,泪水不自觉得流淌下。
云邦合上帘子,把婼玥揽入怀“哭吧,好好的哭一次!你放心,以后会有我陪着你!”
马车远了,人群散开避开万里红毯,九百九十九位绘满囍字的红衣花童提着红花篮撒下花雨,身后是一车又一车绵延千里的烈日马车,承载着满满的快压断横板的各色珍宝。
“她走了!”韵枫手中的琴四分五裂。
刑天心疼的拉过她的手,看着那一双满是红印的手贴近脸庞,轻轻地亲一口,温凉的手帕附上她的手。
咔的一声,飒语挑断一根根琴弦。
“你怎么会来?”
“送嫁。”断弦划过,飒语手上的疤上又多一条红印,让人触目惊心。
“是她重要还是你的刑台亦或是报仇重要。”韵枫立于风中,白衣扬过脸。
“是谁重要你说呢?告辞!”收起琴,划过屋檐,一片白影没在黑云间。
“今天是情人节,我们一起走一走吧!让不开心的事,在娇花的灯光中消散。相信我,她会过的幸福,而我也会永远的陪在你身边!”刑天拥她入怀。
火红的花灯亮在身旁,势要化开不解的结。
“今晚谢谢你,还好你及时告诉我人不在东城,而是在皇宫,要不然我都不及送她。”
“你要怎么感谢我?”
“只要街上有你想要买的,我都可以给你买来。”
“那么 ,娘子你多少钱一夜?”
“我,我是人,怎么可以来拿卖呢,你说是吧,哥!”
“那好妹子,你喜欢叫我老哥,还是武郎?要不叫声夫君来听听!”
“可以呀,你帮我买一样好货,我就叫你声老哥!”这年头还有人上赶着当老哥,咋这词老哥听的别有意思呢?
“啥好货?”
“瞧见没,对面的迎春楼美人多多,最重要的是才艺高超,你给我买上个头牌我就叫你声老哥!”
“好!”说到做到,刑天径直进去揪着个娘娘妆容的大妈子到,“把你们这地的头牌给我叫来,老哥我给她赎身!”
“爷你是海龟还是陆龟,那美人力气可大着呢!”大妈子转过身,赫然是个娘娘腔。
“他呀猛着呢,那美人到他面前准保是个受!”韵枫拍了拍他的胸。
听到受,刑天顿时反应过来了,这还是家弯男馆子,拉着韵枫的手“今晚你是要攻还是受?”
“是这位爷要替奴赎身吗?小奴名叫心肝宝贝!”心肝宝贝一身绯红如丹的长裙从楼梯上滑下来。
磁,韵枫笑出了声,“你和心肝宝贝两个人,你攻还是受?”
“你啊,才是我的心肝宝贝,爷怎么会忘了你这只受呢?”刑天搂着韵枫,咬了一口手。
看着周围人乍变的眼光,遭了,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哎呀,你好讨厌啦!全妖界的人都知道你呀最喜欢把攻的打成受了,奴家今晚是誓死不从的,定不当受!你啊还是把他带回去。”
“好,那换妖后你在上我在下?”
“原来是对夫妻,如此奴家告退!”心肝宝贝一拜后,就要上去。
“等等,你值多少钱我买。”
“一笑千金,一诺千金。”
“这里是十千两金子的黑卡。”把黑卡给了娘娘腔。
“你,你还真买只受回去?”
带着心肝宝贝出了迎春楼,刑天对着韵枫“你晚上是要跟我还是跟老哥!”
“我呀?嗯,心肝宝贝我晚上跟你走,好不好?”
“老哥不愧是老司机,你家夫人我也要不起,多谢赎身。”话毕,心肝宝贝就回了迎春楼。
原来这年头,老哥还是老司机呀,啧啧,果然不愧是腹黑大色狼。
“那个,我累了先回去睡觉了,拜拜!”再也不见。
“等等,今晚你是要当受还是当受?”拉回她的手。
“哎呀,头好晕啊,这里是哪里?”傻傻的装晕在他的怀里。
“我怀里,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所以你装晕也没用,我今晚一定要得偿所愿。
——栖霞殿
一掉进温泉里,韵枫就跳了起来护着胸,“你,你想干嘛?”
手托着一身金龙流晶红广袖裙放上衣架,“洗干净了,换好衣服出来,否则的话,你懂的!”
威胁,绝对的赤裸裸的威胁。捧起水往他身上扔,“滚!”
“好。等会,你想我怎么滚,我都滚给你看!”
怎么办啊?现在是真的没有人来救我啦,这还是在我的家里,他就这么嚣张,要是在他家的话,呜呜!
气愤的踢打着水,要不学婼玥离家出走?嗯,不现实,到底怎么办呀?挠着自己的头发。
两个钟头后,刑天敲了敲门 “好了吗,我进来了?”
“没,你要敢进来我就跳窗。”拖拖拉拉的换上裙子,懊恼着,怎么就这一件呢?
一打开门就被套上红盖头,塞上苹果,扛进“箱子里”,一床红毯子递进来,拉下红帘子。
什么情况?韵枫裹着毯子蒙了。
前头两排红衣花妖弹着琵芭,琵芭声婉若流雨,清若轻风。
片片红艳的花瓣透过纱窗飞转在身上,掀开后窗的帘子。
凤凰如彩虹般飞旋滑下,一辆辆宝马飞车载着稀世珍宝、绫罗绸缎,一箱箱红宝石大箱 ,从皇宫门口驶上天。
这,这是嫁妆?天啊,我是赔了钱,又赔了自己呀!到了妖界,我不还被啃成渣渣?
帘子掀开,一双大手把韵枫抱了出来,“韵儿,你喜欢这里吗?”
这一刻妖界的皇宫在眼中,就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大怪物,吓得韵枫跳出了他的怀抱。
金檐红墙,双门大开,火红的长灯笼随风摇晃着像挥舞的手,门梁上的喜字压下来。
“你想在这里?”刑天眼睛都发绿了。
回过头来,什么大箱子,明明是花嫁。刚刚还抬着花嫁的人下一秒,就变成流着口水的黑狼,豪呼着。
回头跳过高门槛,路很平很直,韵枫却走的东倒西歪,摇摇欲坠,到刑天的寝殿紫阳殿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生生的被韵枫多走了一个多小时,还让人生生怀疑是不是遇到了鬼打墙。
贴挂满喜字的紫阳殿人一来便大开,喜字红条作帘,殿内放了张梳妆台以及一圆玉桌,再就是一张占了几乎所有空间的大床。
吓,真的是吓到家了,“那个,我还没准备好,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嗯,拜托,拜托喽!”
话落脚稍微一扭,一摔就跌进床里。
“两只脚都扭到了么?我给你揉揉。”脱下她的鞋,手握住的脚放在腿上一揉就跟个揉面团似的。
“没,啊不,你看我脚都扭到了,今晚不方便你就放我一马呗?好人,大好人,好不好嘛?”移脚移了一个世纪都还在他手里。
“不好!”成功的看到韵枫黑了脸,扑打了过来。
“坏人,大坏人!”韵枫打倒了刑天。
一个翻身,一卷风从上而下,韵枫就像只没了帆没了桨的船随着大海的波涛起伏下,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