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旧档之巫咒案》洗尘的细雨

60、巫咒案60

　　照顾国师行走不便，齐平斋和真行大师都走得慢。
　　没顾忌齐平斋在场，国师和真行大师轻言细语的边走边聊，独留齐平斋边听边思考。
　　原来，国师中了神奇的刖足之咒是真的，闲聊中，真行大师侧面帮国师证实了。
　　国师提到神秘的“小秘境”，而真行大师则声称，他们之前呆的山谷，比外界灵气充沛，可能是某位大能布下了聚灵阵，为了免除外界打扰，封有结界，不是什么独立存在的小秘境……
　　聊着聊着，两人在不经意间，完美的解释了国师这些年消失的因由。

　　国师的人品，齐平斋心中存疑。但僧人真行大师的人品，因一夜共同抗敌，他比较信得过，相信真行大师恪守“不妄言、不杀生”等戒律。
　　咒术，齐平斋知道一些，咒术分恶咒、吉咒和戒咒三大类，起源于古老时期的言灵术，是巫族的一种血脉天赋。只是，哪怕拥有纯正的巫血，真正能激发言灵术的巫人，也是极其稀少且珍贵的，一旦发现有此天赋，必录名为族中祭司。不过，咒术就跟巫族其他术法一样，逐渐被外敌破解、改造，随着巫族没落，咒术借助邪恶的咒具害人，反倒迅速流传开去，成为遭人厌弃的巫咒。而言灵术中，那些带着美好祝福，祭天祀地和治病救人的吉咒，以及巫族用来监管族人的戒咒都已失传。
　　据齐平斋所知，“刖足之咒”正是失传了的戒咒之一，用来惩罚犯有狱讼之罪的族人。
　　所以，当疑似国师这位声称他中了“刖足之咒”，齐平斋心中不由冷笑，合着这位还是传说中被灭族的巫人，犯了事，被族中祭司惩罚，还能一脸平静的大声说出来。
　　是他自个儿无知，还是当天下人白痴？
　　当然，不排除他遭人暗算，被人误导、算计……齐平斋面无表情的胡思乱想。
　　他没见过国师，没跟国师打过交道。传言中的国师算无遗策，有真性情，可不是这等随口嚷嚷的浅薄之人。
　　如若他是真国师，那么，这些破绽百出的话，显然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原由呢？
　　如若是假国师，那就真真有趣，说不定能顺着他，摸出幕后黑手。
　　无论眼前这位是真或假的国师，故意牵扯柳凌云，又是因为什么？
　　柳凌云前段日子的失踪，也是阴谋之一？
　　无数的疑惑解不开，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平定北都乱局。
　　他有种朦胧的感觉，此局牵涉极大极广，把皇族、臣民和异人卷入其中，制造乱象，掩盖其真正目的，并借此来拖延时间。
　　既然需要拖延时间，为什么不迟些爆发？
　　莫非是布局人、执行人，哪个环节出错，才弄成目前这无法言喻的局面……
　　国师的突然出现，似乎不是坏事！
　　灵光一闪，齐平斋心中有了底。

　　齐平斋上山寨，那是因为他的行囊留在山寨里了。若行囊里的官印官牒等官方物件丢失，他也别忙活了，直接返京向皇帝请罪，或者从此亡奔江湖。所幸，老天爷不绝他，行囊被何参事好生的藏了起来，没被人动过。反而多了丁副千户、何参事以及众位兵丁的物件，其中，何参事还留下一封书信，讲明了来龙去脉。
　　他们是真的带着必死的决心去救他！
　　齐平斋心中一酸，武人不畏死，明知是死路还往上冲的不少，若是为国家为道义，他感动，他佩服，但不会心酸。而丁副千户他们的行为，让他心酸不已，这份因果，他当铭记于心。
　　他收敛情绪，带上自己的官牒，来到山寨大堂，把官牒摆在国师面前。
　　国师立即看懂了他的意思，检验过他的官牒后，从袖中掏出自己的那份官牒递给齐平斋。
　　齐平斋眼神一凝，赵翰赵守正……
　　官牒是真的，不曾造假。
　　“国师大人！”齐平斋跟国师见礼。
　　“齐大人，不用多礼。”国师虚扶一把，都不用齐平斋试探，直接叙说了自己的经历。
　　听国师说起偷袭柳凌云的披发面具人，齐平斋立即肯定：这位真伪难辨的国师，是有备而来，不可小窥。
　　披发面具人，黑链的主人。黑链，于己有益，现在更是成了他趁手的法器。偷袭柳凌云时用的枪和所施展的枪法——此人是谁？齐平斋脑中呼之欲出一个答案：他的好大侄子！
　　柳凌云是平南侯的侄子，平南侯砍了他父亲的头，他父亲是他好大侄子的亲祖父。这仇，真要论，需流血三丈填上人命方可解。
　　国师若清楚这里面的渊源，那么，这就是在要挟他！
　　齐平斋心中冷笑，当机立断，燃信号弹，召回丁副千启户、何参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