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召唤 ...
-
腐臭的气息弥漫在诺大的地下室，格外空旷阴冷，像深海的遗弃之地，粘滑恶臭又阴森湿冷，时常爬过的畸形虫子让间桐雁夜深深的皱眉。
这是在杳无人烟的深山小镇里，间桐府邸隐藏在地下深处的虫仓。
“召唤的咒语你已经准确无误的记住了吧。”说话的老人身材矮小，秃头和手脚已经萎缩到让人以为是木乃伊的程度，然而深陷的眼窝里精光四射，古怪到极致。
“嗯。”虚弱的近乎无声的声音在虫仓里响起。
“那就好”面容可怖的老人盯住这个瘦弱的男人，嘴角上扬出令人不安的狞笑，“在咒语的中途，再加上两段别的咒语。”
注意到间桐雁夜有些疑惑的看过来，老人心情颇好地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你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和别的Master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这可是会影响servant的基础能力的。
既然这样的话，就只能通过servant的职阶来进行弥补，通过召唤咒语事先决定servant的职阶。”
老人遍布褶皱的脸上透露出显而易见的兴奋“这次给召唤出来的servant添加上发狂这一属性吧！”他高声宣布道。
“雁夜呀，你作为berserker的master，给我好好战斗！”
间桐雁夜的目光始终紧紧的盯着潮湿肮脏的地面，在黑暗中沉默不语，但是在他的心中早已疯魔的逼迫着自己，反复地告诉自己必须要胜利，必须要得到圣杯，才，才能救出樱，berserker啊，不要让我失望，只能胜利。
间桐雁夜双手握的死紧，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献祭般全力的祈祷。
间桐雁夜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间桐雁夜咬紧牙关，忍受着体内魔术回路蠕动引起的恶寒和痛苦，残破的身躯快要崩溃，心脏急速跳动，宛如疾钟。
在召唤的咒语中加入禁忌的异世之物，剥夺召唤而来的英灵的理性，把英灵贬到berserker。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
被狂乱之澜所囚的囚徒
吾是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间桐雁夜的魔术回路是由别的生物在体内寄生而形成的。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负担，是其他魔术师无法相比的痛楚，这是间桐家魔术师所承受的宿命，是曾经的间桐雁夜深深厌恶的，现在，更是他最为痛恨的。
在咏唱咒语的过程中，间桐雁夜四肢痉挛，毛细血管破裂渗出鲜血，完好的右眼滴落血泪。
“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
闪电雷鸣，风云卷动，迷雾中分明的感受到天空中悬挂的冷月散出的清冷孤寂。在睁不开眼的风压中，召唤的魔术阵显现出耀眼的光芒。
短暂的等待之后，冷雾中纤细瘦弱的身型隐隐的浮现，脱力的间桐雁夜用诧异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master？”
这便是由我的愿望召唤而来的servant吗，间桐雁夜闭上眼睛默默的感受着心中突然出现的牵连住自己与servant的线，这种紧密的、像是可以依存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命运的牵连，让间桐雁夜感觉自己再也不是孤军奋战，被现实压迫的喘不过气的自己终于有了一起前行的同伴。
“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master？”清冽的声音再次传入间桐雁夜的耳中，让他对召唤而来的berserker产生了一丝疑惑。不说召唤而来的应该是狂暴的berserker，单是在召唤时加入的两段不应存在的咒语，也会让前来的英灵失去理智，这是？
未等间桐雁夜想清楚，这位召唤而来的英灵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看清楚英灵全貌的那一刻，心神都在震动，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这是多么适合黑暗啊。
俊秀的少年戴着半面头盔，头盔的顶端伸出怪异尖长的恶魔之角，整个头盔呈现出苍白无力的颜色，显得少年更为年弱单薄。间桐雁夜出神的看着少年的眼睛，那一双翡翠色的眼睛最为瞩目，它好像在注视着自己，又好像没有，这种空洞的眼神吸引着间桐雁夜去探索什么。眼下延伸出两道与眼睛同色的泪痕，诡异又显得极为契合，丝毫没有破坏少年的俊美，反而增加了一丝神秘的感觉。
在这抹翠色的注视下，间桐雁夜怔然地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自英灵出现的那一刻便变得激动不已的老人打断。
“身为berserker竟然没有被咒语影响而发生狂化，berserker啊，你是如此的强大，说出你的名字！”颤巍巍的声音透出一股阴冷的强势。
少年没有理会这个迫不及待插话的人，径直单膝跪在间桐雁夜的面前，脊背挺直弱，“Master，你的名字。”趁着月色，间桐雁夜仿佛感受到从声音中蔓延出的冷雾。
间桐雁夜张了张嘴，踌躇了一会儿，似乎被心中与少年的羁绊所鼓励，“间桐雁夜，我是间桐雁夜，你的Master，嗯。”
“乌尔奇奥拉·西法，为berserker之职。”名为乌尔奇奥拉的少年站了起来，微微仰头看向间桐雁夜。“乌尔奇奥拉，乌尔奇奥拉...”得知名字之后，那个相貌奇异的老人开始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想从自己那长久的生命中所掌握的知识里，找到有关这个名字的一切。
“我并不存在于现世，你们是不会有与我相关的记录的。”乌尔奇奥拉肯定的说着，毕竟尸魂界还有虚圈使人们死后才有可能到达的地方，现世中庸庸碌碌的人类是无法得知的。
“不存在现世，”老人浑浊的眼睛里爆射出精光，身躯像是承受不了着巨大的惊喜，微微的颤抖。“你是那里的，是从那里出来的吗？名为死后的世界，现世中的人永远到达不了的地界！”老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看着乌尔奇奥拉的目光越来越强烈。
“告诉我，我命令你告诉我，你所在的世界，你所知道的一切！我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老人本就怪异的脸逐渐扭曲，变成一种无法言喻的样子，丑陋的内心浮现到了表面。
乌尔奇奥拉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间桐夜，“Master，你需要休息。”他依旧没有理会那个老人。
老人再也忍不住了，“我是间桐家的家主，间桐脏砚，间桐雁夜要听我的命令，你也要听从我的命令！现在，回答我！”间桐脏砚举起象征着家主地位的拐杖，半命令半威胁的喊着。
“告诉你，又怎样，你想死死看吗。”乌尔奇奥拉百无聊赖的看向间桐脏砚。
“哼，算了，最终我还是会知道的。今天就到这里吧，间桐雁夜啊，不要忘记你的承诺，哈哈哈哈。”间桐脏砚，这个腐朽的老人爆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在阴冷潮湿的虫仓里回荡。
注视着间桐脏砚离开的身影，间桐雁夜的眼中涌动着刻骨的仇恨，骤雨之下浓墨般的深海翻滚起巨大的波涛，左半边损坏的面部神经显得格外的可怖，坏死的眼瞳充满对未来的绝望和不安。
“Master。”清冷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仇恨中的间桐雁夜，他看向乌尔奇奥拉，真是同外表一般清冷如玉的气质啊，自己与他相比就像阴沟里不可见人的老鼠，果然是间桐家的人吗。
间桐雁夜回复了自己的理智，“先回我的房间。（杀：哇！真是糟糕的台词，我喜欢）”边说着边拖着自己不便行动的右腿移动着。乌尔奇奥拉不远不近的走在间桐雁夜的身后，看着那个男人挣扎的姿态。
原来不管是尸魂界还是现世，总是存在这样的人。思绪跑远，想起变为灵子的一瞬间，眼前所看到的一抹耀眼的橙色，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是，错觉吗。
“berserker，你的身份。”间桐雁夜略微紧张的看着乌尔奇奥拉，像是接下来的对话决定了他的命运，事实上就是如此。
乌尔奇奥拉有些无奈的歪了歪头，“蓝染大人麾下的第四刃哟，这些你是不会知道的。嘛，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那个人了解我以前的世界。”是错觉吧，这个人的意志太过弱小，完全不能相比。
“你的愿望呢？从英灵坐上走下来的你，到底，想要些什么。”
皱了皱眉头，“寻找，我的存在。”寻找蓝染大人的存在吧，乌尔奇奥拉不确定的想着。
那是什么，存在？“你现在是我的servant，这么说你能明白吗，你所要做的就是助我得到圣杯。我需要它，必须得到。”间桐雁夜看着自己的servant化为灵子消失在房间里。
“你能，明白吧，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召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