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请你指教》十八少女病

2、第二章

　　奚言第一天入校就受到了其他人最多关注，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的脚踝处显眼的纹身以及她的裙子是最短的。

　　何清欢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叫住旁边的于笙，“她不是昨晚那个人吗？”

　　余笙头也没抬，“嗯。”

　　何清欢咬着嘴唇看他，觉得心里有些涩涩的，虽然余笙对那个女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让她觉得很高兴，但是他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从头到尾没变过。

　　如果不是因为家住的近，从小一起长大，恐怕自己也不会比那个女生好到哪里去，余笙是从来不会多关注别人一眼，骄傲到了骨子里的人。

　　这种骄傲是写在明面上的，从来没有收敛过，他性格里似乎有股狠劲，万事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

　　何清欢看着他的侧脸，总感觉有些惴惴不安，她一直把余笙当做她的目标，但是这个叫奚言的女生却让她没由来的心悸。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女生，何清欢和于笙所在的初中从来没有过这种人，所有人都是安分守己，就连头发的长度都有明确的要求，像奚言这样漂亮且张扬的人，明艳到让她陌生。

　　女生大概天生不喜欢这种太漂亮又太招摇的人，至于男生，虽然已经到了对异性感兴趣的年纪，但是没人会明目张胆的主动跟奚言说话。

　　她的纹身让她第一天就被打上了标签，即使所有人还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

　　班主任进来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所有或站或走的人都就近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只有奚言还笔直的站在那，鹤立鸡群般显眼。

　　河清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作怪。”

　　明德虽然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但是并不以苛刻严厉出名，反而意外的校风开放，不仅不禁止乱改校服，甚至不穿也可以，校外活动也是所有学校中最多的，不是没有家长觉得这样过于开放的学习环境会导致成绩下降，可是作为全市最好的高中，偏偏每一年最后的平均分数都能比第二名的高中足足多出十七八分，其实学校也有刻意模仿的，可是不仅没有成效最后反而还成绩下降，最后只能做罢。在其他学校的眼里，明德的学生简直每天像是有四十二个小时，一半拿来学习，另外一半拿来玩乐。

　　这也直接导致了明德什么样的学生都有。

　　李平咳嗽了一声，这是他第二年做班主任，他刚从师范研究生毕业一年，第一年做老师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到了第二年，心里虽然有了门路，但还是不算有底。

　　好学生并不比差生更好带，相反的，他们更聪明更自主，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表面听话，背地里倔强到偏执，比教导差生，想要说服一群有主见的聪明孩子更是长远战。

　　李平环顾一眼教室，“座位没有强制规定，想怎么坐就怎么做吧，现在竞选班委。”

　　大家都傻了眼，都知道明德开放的近乎自由，但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自由，初中时候被管的过紧了，现在这么松居然一时之间没有适应过来。

　　李平皱了下眉，“怎么，不愿意？”

　　大家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回答，“愿意！”

　　本来一开始就是按照认识的人坐在一起的原则，所以李平说完这句话之后几乎没人要换座位，只有奚言一个还在那站着。

　　李平看着她，“怎么了？”

　　奚言伸长脖子，脖颈处的皮肤白净细致，坐的离她近的男生都忍不住多看了两下，她用下巴指指地面，“报告老师，这座位坏的。”

　　李平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低头回了一句那你换一个，奚言身边的同学踢了一下板凳，像是在宣泄不情愿的情绪。

　　奚言忽然大声开口，“我不想坐这，我想换座位。”

　　班级里都坐了个七七八八，没什么空位能让她换，李平看了一圈，身边有空位的人都默默的把椅子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虽然动作不大，但是不希望奚言坐在自己旁边的意愿也算是表达的很强烈了。

　　李平头疼的按按太阳穴，唯一一个没有表达出不愿意意愿的，大概只有做在窗边那个低头看书的男生，但是看他样子似乎只是没听见。

　　坐在余笙身后的何清欢不自在的咬了咬笔，她知道余笙喜欢一个人呆着，而且主动做他旁边也显得太不矜持，即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离他第二近的地方。

　　奚言指着余笙、笑眯眯的开口，“老师，我想坐他旁边。”

　　全班的空气都安静了一下，紧接着开始有小声的议论蔓延开来。

　　何清欢吧嗒一声把手里的铅笔硬生生折断，断裂出参差尖锐的凸起和她此刻的心情异曲同工，坐在她身边和背后的女生阴阳怪气的道：“她还真敢说，主动要求和男生同桌，真够不要脸的。”从余笙坐在那开始，每个女生都不免想和他同桌，可是从小所收到的都是女生要矜持内敛的教育，自尊心让她们无法像奚言一样大喇喇的把我要坐他旁边这句话说出口。

　　奚言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被影响。

　　李平犹豫了半分钟，总算是同意了，奚言收拾好东西欢天喜地的跑过去。

　　余笙坐在外侧，她碰碰对方的肩膀，“同学，让一下。”

　　余笙站起来走到座位外，刚打算进去的奚言忽然盯着他脸看了半秒，“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坐在她后面的女生冷笑了一声，“现在的搭讪方式这么老土啊。”奚言没说话，也没等到余笙的回答，自顾自的坐了进去。

　　后位把桌子重重的向后拉了一段距离，好像奚言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传染病毒。

　　“真装。”她一边拉一边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事实上奚言并不是想要坐在余笙旁边，只是因为那里的位置靠窗，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离她最近的那棵树上有一个小小的鸟窝，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她的斜前座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坐在她前面正好把她挡的严严实实。

　　她觉得这个位置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