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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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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婧看见满满两杯的关东煮时,脸上的惊讶神色挡也不挡不住,“我说你们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呢,原来是去买这个了。”
余笙转头看了一眼何清欢,何清欢没敢和他对视,而是把手里的一次性杯子递上去,“阿姨,这杯是给你的。”
林婧笑眯眯的接过杯子往桌子旁边一放,“都这个点了,你们也饿坏了吧,快点去洗手吃饭。”
何清欢又笑起来,甜甜的说了一句好,小跑着去卫生间洗手。
洗手液的品牌是法国一个牌子,上面全是看不懂的法文,似乎是新拆的,何清欢按了两泵,是淡粉色的透明质地,香味因为清淡所以闻起来很高级,整个家也只有林婧会连洗手液的牌子都讲究到这个地步。
洗手液很好起泡,泡沫不算厚实,但是冲洗的时候没有寻常洗手液那种洗不干净滑腻腻的感觉,何清欢揉搓几下把手放在水龙头下等到泡沫被完全冲尽。
等她回到餐桌上的时候,余笙已经洗好了手,她特意走到余笙旁边拉开了椅子。
余笙身上传来来和她一模一样的香味,林婧用东西总喜欢用一套,三个卫生间里的都是一个牌子。
想到自己和余笙身上有着共同的味道,就有忍不住的窃喜从何清欢嘴角小心翼翼的溜出来,怎么藏也藏不住。
林婧给何清欢夹了一块牛肉,“多吃点啊清欢,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何清欢伸长了碗接过那片牛肉,顺便看了一眼余笙的碗里。
除了一些能直接入口的菜以外,碗里还有一个没被动过的虾子,她想起来余笙似乎一直很讨厌剥虾子壳,所以平时林婧都是直接炒的虾仁。
何清欢拿了一个小碗,剥了几个虾子,红着脸把碗推给余笙,“吃虾。”
林婧抬头看了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余笙没有接碗,淡漠的眉眼像副水墨画,“我不吃。”
何清欢僵在原地,扶着碗的指节忍不住用力抠住碗沿,林婧赶紧把碗接过去,“余笙他就是这样的,清欢你别放在心上,他不吃阿姨吃。”
“嗯。”何清欢忍住通红的眼眶对林婧笑了一下,低下头安静扒饭。
餐桌上前所未有的安静,林婧忍不住想要多说两句,“那个,清欢,你们的新学校怎么样啊。”
“挺好的,和我想象中一样,”何清欢抬头,“校园很大很漂亮,老师也很负责。”
“哦,那同学呢,同学们怎么样?能考进明德的应该都是好学生吧,有没有感觉压力很大啊。”
“也没有都是好学生。”何清欢小声嘟哝了一句,林婧耳尖的捕捉到了。
“你们班不是最好的班吗?难道还有成绩一般的?”林婧停下手里的筷子。
何清欢本来就不喜欢奚言,此刻林婧既然开了口,她也忍不住多吐槽两句,“也有成绩不好的,不仅成绩不好,作风也不好,她还在身上纹身呢。”
林婧重重的放下碗,“你们班还有这样的人存在?你和余笙一定要记得离她远一点,不要影响你们学习。”
“来不及了,”何清欢像是想到什么,略带急切的开口,“她已经是……”
余笙忽然放下碗,声音有些大,吓了身边的何清欢和林婧一大跳。
始作俑者倒是还不自知,冷着脸扔下一句吃饱了,转身上楼。
饭桌上的何清欢和林婧面面相觑。
何清欢低头看了一眼碗,眼睛里酸酸的,好像有什么湿润晶莹的东西争先恐后想要逃出来。
她眨眨眼睛,使劲把眼泪逼回去,好在林婧没有发现,还沉浸在自己儿子难得脾气这么大的震惊中。
过了少顷她才开口,“对了清欢,你刚才说来不及什么?”
何清欢勉强撤扯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来不及了,已经分在了一个班级,平时肯定避免不了要打交道的。”
“哦也是,”林婧觉得很有道理的点头,“吃完饭你就直接留在这里看书吧,写完作业我让余笙送你回去。”
何清欢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放下碗也上了楼。
书房里很安静,余笙用来写作业的桌子很大,对面也足够在坐一个,何清欢拎着书包坐到了他的对面。
他的作业早就做完,正在看高二的化学,垂着眼睛,眼睫毛在灯光下像是会动的黑色翅膀。
何清欢把作业拿出来,已经做了一大半,还剩一门是她最头疼的物理。
既然是最好的班级,那么老师的要求和其他班级也会不一样,不仅仅是练习册上的作业,每节课结束还会额外留下两道大题。
何清欢把印着题目的纸抽出来,“余笙,最后一题我想不明白。”
余笙头也没抬,“我做完的作业就在旁边,自己拿。”
“我不想抄你的,”何清欢的视线从余笙的正脸划过,一直停留在他写作业的手上,“我想你能给我讲讲。”
“为什么,”余笙停下笔,“你不是最讨厌物理了,而且这道题是给理科生的,你说你打算选择文科,可以不用做的。”
“我,”何清欢咬了下下唇,被咬过的地方略微泛白,还有一个小小的牙印,“如果说,我是说如果,你觉得我选理科怎么样。”
“都可以,这是你的选择,你觉得没问题就行。”余笙没抬头。
灯光从他半露出来的锁骨和胸口处皮肤汩汩的留过去,像是镀了一道光。
他一直都那么好看,那么优秀,那么骄傲,怎么可能会知道在下面仰着头苦苦仰望的感觉。
“那你觉得我适合理科吗?”
余笙看了她一眼,今晚的何清欢似乎一直都很不对劲,“没有适不适合,只有你想不想。”
她哦了一声,又鼓起勇气开口,“你今晚是不是不高兴我在林阿姨面前提到奚言?”
余笙翻书的动作整个都停下了,手心里握住的笔身下意识敲了两下手掌,“没有,我只是不希望她有无谓的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