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请你指教》十八少女病

14、第十四章

　　奚言打开了教室门，厚重的窗帘把整个教室遮的天昏地暗，一丝光线也没有。

　　余笙按下后门的开关，白炽灯的光洒满整个教室。

　　一路上都快习惯了昏暗的环境，一下子变得明亮，奚言有点适应不过来，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余笙走到了座位上拿起一本书，“好了。”

　　好不容易适应了强光，奚言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东西，顿时觉得无比震撼，“你特意跑回来就为了拿这个？一套自己在书店买的试卷？等等，这还是高二的？你不会是买错了吧？”

　　“没买错，”余笙看了她一眼，充满怜悯的一眼，大概觉得奚言永远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我已经学到高二的课程了。”

　　“天哪，”奚言由衷感叹，“高一的我都不想学，你居然主动学完了开始学高二的？你脑子装的都是什么，你以后回忆起自己的高中生涯，发现除了学习以外没有别的东西不会觉得可惜吗？”

　　余笙看也没看她，“那总比你满脑子浆糊要好。”

　　奚言：“……”

　　好学生就可以随意人身攻击吗，哼，不公平。

　　钥匙毕竟在奚言的手上，所以最后关灯锁门的事也只能由她来干，大概觉得毕竟是自己麻烦了奚言，余笙居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主动留下来等奚言锁完门和她一起离开。

　　门刚锁完，隔壁教室传来一声动静，奚言动作一僵，“什么声音？”

　　她明明一路走过来看到的所有班级门窗都是关好的，里面一丝灯光都没有，很明显所有学生们都走光了。

　　高一才开学没多长时间，从暑假里玩野的心也没有完全收回来，暂时还没有老师残忍的要求他们留下来补习。

　　像是为了应和奚言的疑问，动静又响了一声。

　　奚言看了一眼余笙，后者正看着前面教室，声响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楼下的路灯亮起来，没有添多少光明，反衬的整个漆黑的教学楼有些阴森。

　　“不会是小偷吧。”奚言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被隔壁教室里干坏事的人听见。

　　“不知道，”余笙表情也略显沉重，“隔着窗帘什么都看不见。”

　　“你等着，”奚言把书包递给余笙，“我去找个凳子爬上去看看。”

　　“不行，”余笙拉住想要胡来的奚言，“危险。”

　　“哎呀，没事的，”奚言打掉余笙的手，连椅子都懒得去找了，兴致勃勃的想要爬到窗台上，试图从最高的那面窗户中找到一丝缝隙。

　　这些窗帘用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又脏又破，每次一拉都能掉下来一层灰，几乎每个班级的窗帘钩都有几个是坏的，松松垮垮的垂在那里，形成数个三角形状适合偷窥的洞。

　　奚言一只腿已经踏在了窗沿上，正野心勃勃的打算把另外一条腿跨上去，一转眼，脚踝已经被人抓住了。

　　“我靠，余笙你干嘛，松手，”奚言烦躁的蹬腿，“我差一点点就要爬上去了，别烦我。”

　　余笙抓住她脚踝的手越发用力，“我不能让你爬上去。”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的烦，”奚言被他的执拗搞的一头恼火，“我爬我的，关你什么事，就算摔下来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而且我这是见义勇为好吧，为了保全学校安全财产的正义行为，你阻挠我就是阻挠正义。”

　　“正义？”余笙轻嗤，“你爬上去纯粹只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根本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大义凛然。”

　　奚言哽了两秒，看余笙更加不顺眼，“余笙你再不松手，不然信不信我踹飞你。”

　　余笙定定的看着她，“在你踹飞我之前，我只想告诉你就在你旁边的窗帘并没有拉紧，其实你不用爬上去也能看见。”

　　奚言：“……”

　　尴尬了一分钟奚言才蹑手蹑脚的爬下来，“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我差点扭到了。”

　　“才看见的。”

　　“哦，”奚言揉揉鼻子，很快忘记尴尬，一脸的期待，“快快快，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招呼了半天余笙不为所动，奚言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也是，余笙这种人怎么会自降身价去干偷窥的事呢，算了，不管他，自己来。

　　奚言心情忐忑的把眼睛凑近，才看了没多长时间，像是忽然被蛰了一下般把脸缩回来。

　　“你怎么了？”看见她这副样子余笙也有点担心。

　　“呃，没怎么。”奚言突然变得很不对劲，拉着余笙一个劲的要走，一点也不像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作风。

　　余笙好歹也是个高她半个头的少年，奚言一时之间没能拉动他，只能有些焦急的低声劝他，“快走快走。”

　　表情活像是里面藏着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看见她这个反应余笙自然更不能离开了，他少见的露出担忧的脸，“你怎么了，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奚言躲开他看过来的视线，“别问了，快走吧，算我求你了。”

　　余笙一动不动，“你不说我喊保安了。”

　　奚言吓了一跳，“别别别，别喊保安，里面不是什么坏人，是两个和我们一样的学生。”

　　“那你怎么吓成这样。”余笙始终不明白她这个惊惶的样子是为了什么，奚言回答他之后就更加想不通了。

　　“呃，”奚言看着天花板眼神飘忽不定，“他们在，在里面，唉看着你我实在说不出口，你自己看吧。”

　　即使从来没有接触过那方面的东西，但是身边也总是有几个爱开黄腔的男孩子，久而久之也大概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他不自然的也往里看了一眼，半秒钟都没有，就这一眼让他顿时变得比奚言还尴尬，从白净的面皮上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奚言很怀疑他下一秒就要像动画里一样从耳朵里冒出蒸汽。

　　“所以说你看吧，”奚言无奈的一摊手，“我都讲了你别问了，你非要问，这下后悔了吧。”

　　“我怎么会知道是这种事，”余笙恼怒的看她，当收起了那副傲慢矜持的好学生做派，奚言反而看着顺眼了许多，“你那个样子看起来像是见了鬼，所以我才想要多问两句。”

　　奚言是一颗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余笙比起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人像是逃难一样连跑带喘的跑出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