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Alcohol》微生暖

6、Chapter 6

　　“学习射击？”
　　“嗯。樋口小姐来喝酒，和她聊了聊，才知道她也是普通人。樋口小姐能做到，我想我也可以努力。我知道我的身体素质不够好，但学习射击应该没问题吧，不能给中也拖后腿，多一种自保的手段也是好的。”
　　“你想学当然没问题。训练新人那边太乱还是算了，我和芥川打个招呼，你去他那里，和樋口一起练好了。”
　　“谢谢你，中也。”
　　“被你这样道谢感觉很火大。”
　　“咦？那我该怎么感谢你比较好？”
　　“你想让我想歪吗！”
　　“可是，毕竟是拜托中也滥用职权。”
　　“小草，你要搞清楚，港口黑手党不存在滥用职权，因为我们上对下本来就有绝对命令权。你看Boss，他就是表率。”
　　“大义凛然地说着糟糕的话呢，中也。”
　　“还有更糟糕的，要听吗？”
　　“我不认为中也现在脑袋里想的事情糟糕哦。”
　　“……突然说这么可爱的话。”
　　中原中也竖起一只盘子，把小草从自己的视线中遮挡掉。小草小心戳了戳悬浮在空中的盘子，歪头露出半个脑袋，提醒中原中也快点吃早餐，再不出发去总部就要迟到了。

　　学射击的事情就这么商定了，中原中也当天就拎回一只手提箱，在小草惊叹的目光中，三两下把箱子中依次摆放的零件组装完成。枪身轻便、小巧，正适合小草使用。
　　“这个型号给你随身携带，先从熟悉每个零件开始。这些资料——”中原中也从箱子下层拿出两指厚的一沓资料，扔在桌子上结结实实发出沉闷的声响，“常见的、使用比较广泛的各种型号，与之匹配的子弹口径、有效射程、杀伤力，看到一支枪能自动反应出来，保持安全范围，如果拿了敌人的枪能直接用，了解到这种程度，就算你过关。”

　　小草拿起沉甸甸的资料翻了翻，再看中原中也的目光仿佛冒着星星。
　　“我以前觉得你的酒已经很繁杂，是我孤陋寡闻不学无术。”
　　小草悲壮的模样惹得中原中也发笑，他伸手用力搓了搓小草的脸。
　　“好好学，不准偷懒，我会随时考你。”

　　“这些你都记得吗？”
　　“理所当然吧？除此之外，从伤口反推所用枪械，一把枪的来源、流通渠道、生产商，都是可以获取情报的信息。”
　　“原来要当干部，不止有厉害的异能就可以的。失敬了，中也。”
　　“你是在夸我而不是损我吗？”
　　“当然是夸你，我在很认真地钦佩你。”
　　小草端端正正地看着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扶额，耳边又响起了“好可爱”的循环。

　　中原中也给的资料详实得可怕，但结合实物学习、实践，熟悉了基本构造之后，小草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难以逾越般的困难，找回几分信心。中原中也空闲的时候，就到游击部队亲自指导小草练习，出现的次数多了，连芥川都见证了不少闪闪发光的场面。
　　比如今天，芥川抵达时，小草正抱着中原中也的胳膊欢呼，因为上一枪她命中了靶心。虽然是巧合中的巧合，但第一次命中靶心，小草非常开心，冲着中原中也甜甜地笑双眼异常明亮，从头到脚写满了“快夸奖我”。

　　芥川回忆自己当年完成太宰先生的指示，成功杀死数倍强大于自己的敌人，太宰先生是怎么做的？把他踢到墙角说如果不是敌人愚蠢，他早死了一百次了。
　　中原中也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她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不满足她”，于是夸奖了小草，还亲吻了她的额头。
　　芥川用手掩着嘴咳了咳，想了想放弃了质疑这种和首领一个德行的行为。

　　“中也先生，首领给你的文件，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噢，谢了。”
　　中原中也打开文件，迅速端正神色。小草见状微微一笑，摆手向他道别。

　　临走出游击部队的地盘，芥川叫住了中原中也。
　　“中也先生认为，自己还不够强大到保护她吗？”
　　“哈？想保护她，所以帮她变强，和我能不能保护好她根本是两码事吧？太宰那家伙，完全把你教傻了么。”
　　中原中也说完，也不管芥川作何反应，挥挥手走了。芥川回到射击的训练室，看着小草一枪一枪认真专注的模样，发现自己还是不能理解。无论再怎么练习，自己一招就能杀死她，和樋口一样，这种努力，毫无意义。

　　中原中也拿到的文件，是关于西边一股作乱的势力，森鸥外找他，正是把带队镇压这股势力的任务派遣给他。森鸥外体恤地告诉他，明天出发。中原中也确信首领理解与包容的微笑中有一半是揶揄。

　　“我可以立即出发，没问题。”
　　“我相信中也君的决心，但是人员和武器配备还没有清点好，所以明天出发也没关系，不急于一天半天。”

　　那Boss你就别促狭地盯着我啊，给爱丽丝换洋装不好玩吗？中原中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Boss捉弄的对象。

　　“镇压需要花费一段时间，妥善安置御伽君吧，她对中也君有着重要的价值，我也希望她安好。啊，爱丽丝喜欢御伽君的甜点，不如让她来总部。”
　　“Boss……”
　　“不要误会，我只考虑12岁以下的女孩子。”

　　中原中也对自家Boss有了崭新的认识，小草来总部还是算了。

　　*

　　“唔，你出差？可能要很久？”
　　小草跪坐在床上，接过中原中也拿给她的水，慢慢饮尽。

　　“被你说得像开会一样轻松，西边的家伙们听到，要感动地哭出来吧。”
　　“感不感动，中也去了，都一样要哭。需要收拾行李吗？”
　　小草放下水杯，赤着脚下床，中原中也的衬衣穿在她身上，下摆堪堪盖过大腿根部，随着动作衣衫下的风景影影绰绰若隐若现，中原中也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不用，后勤支援的人会准备新的。”
　　中原中也一只手臂箍着小草的腰，把人抱回床上，扯开衣领亲吻她的胸口。
　　“中也。”
　　“嗯？”
　　“我不知道中也什么时候在忙，什么时候有空，所以我等中也给我电话。安全的、空闲的时候，深夜也没关系，我会时刻把手机带在身边。”
　　中原中也抬头看了小草一眼，见她神色坚决，低声笑起来，把人压倒。
　　“为、为什么要笑？不行吗？不能通电话？不行就算了，不要咬我中也，中也——”

　　小草迷迷糊糊睡到将近中午，中原中也早已神清气爽地出发了。她一边慢吞吞地洗漱，一边努力回想中原中也早上临走前，吻了她的额头说了什么来着，对了，是“等我电话”。
　　结果还是等电话，究竟为什么要笑？这个疑问困扰了小草一个星期，终于接到电话问过一切安好，小草提问中原中也，电话对面的男人又笑了起来。

　　“因为很可爱。”
　　“又拿‘可爱’搪塞我。”
　　“那我换种说法，当时小草的模样，非常美味。我还没走已经开始想念我，品尝起来格外甜美。”

　　尾崎红叶旁观小草接起电话、慢慢涨红了脸，感觉自己被闪到了。再看一眼喝的半醉，冲着手机壁纸上偷拍的芥川眼泪汪汪的樋口，越发觉得自己老了，没有这群年轻人活泼的生命力了。
　　手机震了震，收到来自少有交集的芥川的消息，尾崎红叶稍感意外。短讯里说捡到一个和她异能相似的小女孩，请她去看一眼。尾崎红叶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索性无事，现在就去瞧瞧好了。

　　平静而规律的日子过起来总是特别快，转眼间半年过去，中原中也终于回归。小草看见前一刻发短讯说刚刚出发明日抵达的人下一刻推开了居酒屋的门、倚在门框上对她笑，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已经扑到中原中也怀里牢牢抱住了他。

　　忙碌半年，森鸥外给了中原中也三天假期。和小草甜蜜地过着假期，两人的话题也绕不开半年来港口黑手党内的种种事件。小草因为时常去游击部队练习射击，又和樋口关系不错，知道的消息大多是关于游击部队。
　　比如尾崎红叶非常喜欢芥川捡回来的小女孩，恨不得当自己女儿来养；比如不知道什么人悬赏70亿抓一只人虎，比中原中也还壕无人性；再比如芥川前两天抓到了太宰治……

　　“谁？”
　　中原中也以为，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小草说岔了人。
　　“芥川先生，派他捡回来的那孩子，叫做‘镜花’吧，抓到了太宰治先生，就是中也以前经常念叨那个‘太宰’。”

　　“不可能，太宰被抓回来就是死路一条，他不可能轻易被抓，一定有阴谋。不行，我得去看看。”
　　“中也明明恨不得太宰先生立刻去死，同时又异常信任太宰先生，这就是男人的友情？”
　　小草合十手掌，露出“我懂了”的微笑。中原中也握住她的双手，掰成两半远远分开。
　　“快停下你可怕的联想，我要恶心吐了。”

　　话是这么说，中原中也自己送上门被太宰治戏耍了一番，又在接踵而来的“组合”事件中，奔赴前线重现“双黑”的联合作战。
　　然后，小草接到森鸥外亲自通知，说中原中也因战斗力竭倒下，已经派人在战斗后的废墟中找到他，这就送他回家，要小草务必照顾好他。

　　见到安心地呼呼大睡的中原中也，一肚子担忧终于落地，小草叹了口气。
　　“交友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