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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伏婴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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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晦王,说句真心话,对他真没有半分感觉,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
朝露身份特殊,注定无法得到一场只属于自己的婚礼,她姐姐和姐夫虽是两情相悦,但他们的结合,也夹杂着两两族的利益,她姐姐尚且如此,更别提她了。
朝露越想越惆怅,注定得不到的感情,又何必费心强留。
大外甥看朝露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自然也知道晦王的事,还以为她在为此感伤,嘴一如既往的毒。
经这一打岔,朝露什么惆怅都没了,从大外甥的话里朝露听出来恨铁不成钢,以及一点不易察觉的关心。
亲外甥就是亲外甥,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小姨的。
没过多久伤势大好的滕邪郎不告而别,估摸着是魔界那边有什么事。
她强留不住滕邪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多待这么多天,现在才走,走了也好,她就自在多了。
现在她没什么立场跑路,只能老实待着。
直到朝露听到孤月下咒暗害她姐,才终于坐不住,急吼吼去了魔界,看到了躺在床上危在旦夕的九祸,一股火气蹿上心头,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过。
银鍠朱武在一旁释放着恐怖的低气压,整个房间内气氛凝重紧绷,戒神老者一脸苦相,他也没办法治好九祸,但银鍠朱武又在气头上,谁敢去触这眉头,偏偏朱武又紧抓着他不放,戒神老者心里发苦,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眼见银鍠朱武要发飙,他已经做好被处罚的准备,岂料这时在床边查看九祸情况的朝露先发飙了。
“不要吵了!姐夫你要是真为我姐好,就不要把你的情绪带到这个房间里,影响了姐姐,也影响了我,我被影响,诊断说不定也会出现误差。”
银鍠朱武被镇住了,几秒后反应过来,想要发火,可对上朝露同样带着怒气的眸子,那股火气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冷哼一声,留下一句狠话,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银鍠朱武走后,房间内的沉重的气氛才散去一些,戒神老者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凑到朝露身边,小声询问九祸情况。
朝露眉头紧锁,她姐身体状况,不像只是因为咒术才导致的,咒术就像一个引子,诱发,体内那些潜伏的东西,爆发了才导致她姐现在躺在床上命悬一线,她也说不上来那些是什么,戒神老者可能会知道一点,于是转头问戒神老者,戒神老者眸光一闪,抚着自己那胡须打哈哈,没问几句就急匆匆离开了。
这态度让朝露心中更生疑惑,戒神老者一定知道点什么,碍于什么原因不能说。
朝露心事重重地出了房间,没走多远就迎面撞上了伏婴师。
按照以往,朝露都会尽量避免与伏婴师碰面,可现在她完全没心情去管这个,正准备擦身而过,伏婴师却开口了。
一如既往的虚伪腔调,却让人挑不出毛病。
朝露皱眉,没打算和伏婴师多说什么,客套了两句准备离开,伏婴师却又开口了。
“公主难道不想知道怎样救女后?”
朝露猛然回头,“你知道?”一瞬间,她想了很多,甚至想到孤月那个疯女人下咒都是伏婴师背后操控的,这也不是不可能。
朝露的神情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伏婴师自然能猜出朝露心中所想,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
“这件事,公主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事情没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伏婴师这样说,朝露不一定就要信,她又不是孤月,任由伏婴师摆布不自知。
“你插手也无法改变一丝一毫,另外,我可以再告诉你,这件事,女后是知道的。”
朝露一愣,她姐姐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让孤月得逞?
看着朝露面露惊愕,伏婴师满意的勾唇一笑。
朝露不打算再和伏婴师说下去,鬼知道他会不会在话里挖坑让她跳。
朝露冷着脸离开了。
伏婴师看着朝露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果然女后就是她的软肋,从未见她发如此大的火,可这件事,由不得她。”
朝露唯一在乎的就是这个姐姐,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走远后朝露冷静了不少。开始琢磨伏婴师的话。
伏婴师这个人极难看透,他对她说这些是想让她别插手,如果姐姐真知道还不管,又会是什么原因?她姐姐的性子她很清楚。
把异度魔界放第一位,不可能以身试险,除非另有谋算以至于赌上自己与孩子的性命。
朝露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圣魔元胎,难道在这上有什么文章?
朝露决定还是要观察观察,如果贸然插手,也改变不了什么,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胎儿顺利诞下,她姐姐的气息却愈发微弱,耳边是婴儿呱呱落地的啼哭声,充满血腥气的房间里同时弥漫着一股死气,
朝露惊慌地握住九祸的手,t看着九祸愈发惨白的脸一股恐惧夹杂着失落感爬上心头。她绝对不能让姐姐就这样死去。
她找不出问题所在,无法对症下药,只能拼命用药钓着她姐姐一口气。
朝露惊恐焦急,银鍠朱武更甚,刚出生的孩子看也不看就直接丢给了狼叔,直接推开她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九祸红了眼,怒气突然撒到朝露身上,质问朝露九祸的情况,朝露也是饱受打击,精神浑浑噩噩,没能给出银鍠朱武想要的答案,差点被他一气之下杀了,还是狼叔拦住了,朝露虽逃过一劫,但也被赶出了魔界,落的和那个咒害她姐的孤月一个下场。
戒神老者一路陪送朝露出了魔城外,还在提银鍠朱武说话,这是气头上的举动,冷静下来就好了。
朝露依旧浑浑噩噩,没听进多少,心中苦涩,难道就只有他一个人在乎姐姐吗?
现在被赶出来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或许可以在苦境找到医治的方法。
想到这里朝露才强打起精神,走到了交界处,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大外甥?他在这里干什么?看起来像是在等人,不会是在等她吧?
带着这个疑问朝露走了过去。
滕邪郎的神情也谈不上好看,显然也是因为她姐出事才会这样。
现在赌在这里,难道还想劝她回去?银鍠朱武在气头上,回去了也无济于事。
出乎意料地,滕邪郎没有拦她,也没有替银鍠朱武说话,像平日里那样刺了她几句就离开了。
堵在这里就是来刺她的?
朝露嘴角抽搐了一下就加快脚步离开了魔界。
在她跨过交界的时候,滕邪郎又出现了,盯着朝露已经快看不清的身影摇了摇头,转身冲某个方向说了句回去,就离开了。
这一切朝露都不知道,等她回到自己的地盘,心才安定了些,姐姐的事一直盘踞在心头,她得想办法救她姐。
笃定主意朝露开始四处奔波起来。
没想到没找到方法,倒先碰到不该碰的。
朝露来到一片荒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栋破败的房屋,以及房屋前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异常扎眼。
等等,那个男子看着有点眼熟,怎么那么像伏婴师?
一旦和伏婴师打上对号,朝露背后突然蹿上一股寒意。
虽有一段距离,但不妨碍她听清他们的对话,她不想听的,但对话就是不老实地往她耳朵里钻。
这幅场景格外熟悉,与朝露那个梦魇完美重合,居然成真了。
一想到这个朝露一刻都都呆不下去,得伏婴师没发现前离开,可惜已经晚了。
朝露刚想转身,就听到了孤月的惊叫,随即又是清脆的咔嚓声,她眼睁睁看着伏婴师把孤月脑袋像摘花一样摘了下来,提着着那颗乱糟糟的脑袋感叹一番后,突然看向了她。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伏婴师那副把孤月吓昏的尊容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企图保持距离。
伏婴师随手扔了孤月的脑袋,捡起地上的面具重新带上,像个没事人一样向她走来,如同往常那般打招呼,仿佛刚刚的恶行不是他所为。
装,真能装,要不是朝露在这里还真给被他骗过去了。
伏婴师步步逼近,朝露步步后退。
论实力,她不是伏婴师的对手,这人还爱来阴的,让人防不胜防。
朝露还在想对策,伏婴师已经走到了面前,对她依旧是往常的态度。
朝露想说她什么都没看见,但也太假了,伏婴师不会放过她,质问好像也不行,她和孤月本就不合,好端端的怎么要给她讨公道。
朝露还在纠结,伏婴师却替她开口了。
孤月不仅咒害了九祸,还出卖了魔界,他这也是出于无奈才下的狠手,为防她做更多的错事。
说的好听,孤月不过是他的一枚废弃的棋子,还不安分闹事,就只能让她永远闭嘴了。
朝露很清楚这点,但也没戳破,顺着伏婴师的话来。
话题逐渐从孤月身上挪开,朝露强忍着想逃离的念头继续和伏婴师聊天。
又陪伏婴师走了一段路,伏婴师突然接到了魔界传信,这才离开。朝露算是暂时逃过一劫,这只是暂时,她不会天真以为伏婴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她,必须搬家,反正她也是被驱逐出来的,这样一来倒没了那么多顾忌。
朝露将酒楼卖了出去,简单交接事宜后,就连夜打包跑路,改名换姓易容,打算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避避难,这个去处自然是越偏僻越无名的好。
朝露选了一个无名村落,在这里住下了。
原本以为可以多躲一阵,谁曾想变故来的那么快,她有那么倒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