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游戏邀请函》迁柒

8、上山

　　那边卢俊义稍事休息，便朝燕青叫道：“小乙，过来。”

　　“是，主人。”燕青应道，扯了扯林冽衣袖，道，“你也过去，员外听了你要上梁山，也一定高兴。”

　　林冽跟在燕青身后，走近后行礼：“卢员外好。”又向鲁智深行礼道：“鲁大师好，在下林冽，幸得诸位好汉相救。”

　　鲁智深双手合十：“林兄弟行侠仗义，洒家佩服得紧呢。”

　　卢俊义站起身来，拱手回礼：“多谢林兄弟救命之恩，卢某没齿难忘。”

　　林冽忙道：“员外折煞我了。”

　　卢俊义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向燕青道：“我被奸人陷害，落入狱中，还有牢狱里出手那两人，实在可恨。小乙，你这就回大名府去探探。”

　　燕青微一沉吟，道：“主人。这事想来定是李固所为。那厮只盼着您死去，好取得那份家产。”

　　卢俊义点头，他心里也是如此想法。

　　鲁智深插话道：“员外你毋须多虑，现在梁山大军打算先灭曾头市，再来打下这大名府。到时候再杀了李固不迟，无须燕兄弟回大名府冒险。”

　　林冽闭嘴不说话，此时他如果开口要去大名府，那卢俊义定会告诉他贾氏和李固的线索，托他帮忙调查。但林冽已打定主意，放弃主线任务二，而去梁山多杀几个人。

　　卢俊义想了片刻，挥挥手道：“那就听鲁大师的。”

　　林冽道：“我久闻梁山替天行道，一直想前往梁山，不知员外是否方便引荐。”

　　卢俊义面色一喜，道：“你和我一同上山就行。”

　　鲁智深也道：“林兄弟要来的话，山上众头领自然欢迎。”

　　休息了一盏茶时间，众人又上了马，这次就没之前逃跑那么匆忙。

　　燕青为人机灵，走在最后，提防追兵。因为马匹不够，林冽依旧和他同乘一骑。

　　虽然决定放弃主线任务二，林冽还是有些关心，想着多了解一些也无坏处，他便开口道：“小乙哥，员外入狱，是李固和贾氏所为？”

　　燕青没答话，转过身来看一眼林冽。

　　林冽朝他一笑。

　　他的眼睛明明亮亮的，澄澈如一泓清水，眼神里没有一丝算计的味道。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能让人放下心防的的笑。

　　燕青踌躇了片刻，还是说道：“凭李固和贾氏那点能耐，哪能把主人害入牢狱。我一直觉得，梁山和主人入狱脱不了干系，他们很想把主人逼上梁山。”

　　林冽有些惊诧于燕青的洞察力，连卢俊义都被蒙在鼓里的事情，竟然被燕青发现了。他问：“那你怎么不和员外说？”

　　燕青叹了口气，道：“主人得罪官府，除了投奔梁山，哪还有其他去处？就算主人入狱真与梁山有关，事已至此，又还有何用？”

　　这些话藏在燕青心中多日，他早想找个机会一吐而出。他知道面前这个相识不久的青年对梁山也没什么好感，便把自己的猜测道出：“主人威震河北，名声远扬。梁山正希望这样的豪杰英雄加入，以震声势。”

　　燕青果然看得清。林冽心想，等他上了梁山，知道了晁盖的遗言，自然就明白一切了。

　　当下，林冽只是点了点头，道：“这其中的隐情，我也不知。但等到了梁山，自然也就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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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第二天傍晚，七月初四，众人才赶到梁山。

　　黄昏，残阳，远山。

　　整个天空都是血红的颜色，八百里水泊也如同浸满了血。

　　众人已经下了马，林冽和燕青并肩走着。

　　石秀先回来报了信，远远地，就看见一行人在水边相迎。

　　燕青眼尖，向林冽低声道：“宋头领亲自来了。”

　　走近了些，为首的两个人，当中一人又黑又矮又胖，身上却有一股枭雄的气质。右边一人白面长须，轻摇羽扇，一副秀才打扮。

　　燕青在林冽耳边介绍道：“那位是吴用军师。”

　　宋江先迎了上来，一把握住卢俊义的双手：“员外总算是上了梁山。牢狱里可苦了员外了。”

　　吴用领着其他头领也上来问候了卢俊义，之后宋江问候了燕青，又转向林冽，也握了他双手道：“听闻林兄弟仗义相救员外，前来梁山，实是梁山之幸。”

　　林冽弯腰欲拜，被宋江一把拉住。林冽说了几声对宋江的久仰和敬佩，又见过吴用和诸位头领。

　　众人上了船，驶向对岸的山寨。

　　梁山只是座不高的小山，山上有三道关卡，易守难攻。

　　最后一道关卡设在山腰处，两道高达数丈的木门缓缓洞开。

　　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极大的空地，大得空旷。

　　空地的尽头是处台地，台地的正中坐落着一个巨大的厅堂，厅堂背后便是黑色的山顶。

　　身旁的燕青拉了林冽一下。他望向燕青，却见燕青似笑非笑，偷偷指了指空地正中一面杏黄色大旗。

　　空地上满是火把，照得整个广场亮堂堂的，照得布满巨石板的地面锃光发亮。

　　也照见了大旗上面的四个大字——替天行道。

　　林冽越走越近，看到广场尽头的厅堂，厅堂不高，却极宽，牌匾上写着“聚义厅”三个大字。

　　没有精雅的景致，没有宏大的建筑。只是空而阔，有一股豪迈的江湖气息。

　　聚义厅内已摆了几张长桌，宋江和卢俊义坐在正中主座。右首长桌上是以吴用为首的梁山各大头领，左首长桌上先坐了燕青，林冽两个新来的，再依次坐了梁山其他头领。

　　菜色简简单单，大块的焦香油亮的烤肉，大碗的清水煮熟搭配蘸料的牛肉，大碗的水泊里鲜鱼做的羹汤，大个的雪白松软的馒头。

　　还有大碗的酒。

　　对于林冽这样尝遍世间珍馐美馔的现代人来说，谈不上多美味，却也能吃得开心。

　　宋江先起身道：“圣上至明至圣，无奈被奸臣闭塞，各位弟兄只能暂居梁山。但我等都盼朝廷早日招安，竭力报国尽忠。今日水泊梁山又添了卢员外，燕青兄弟，林冽兄弟，一同替天行道。这一碗酒，敬三位新来的弟兄。”

　　众人也起身，举了碗饮酒。

　　宋江添了酒，又道：“晁天王大仇未报，如今在大名府又折了李逵兄弟。”说完，潸然泪下。

　　哽咽了一会，宋江才道：“定当杀了曾头市，又杀了关胜，为两位兄弟报仇。这一碗酒，敬晁天王和李逵兄弟。”

　　林冽也干了碗酒，心下却暗道：“李逵啊李逵，就算我不杀你，最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宋江哥哥也要杀你。还不如死在我手下让你心安些。”

　　众人放下酒碗，便开始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适才些许的伤感气氛早已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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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冽双手并用，嘴里塞满了食物。

　　他虽然不胖，但练武之人都很能吃，进入游戏以来，他还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矮脚虎”王英起身道：“卢员外棍棒天下无双，大伙都是知道的。燕兄弟拳脚功夫和射术，咱也都知道。不知林兄弟擅长什么兵刃，可否让大伙儿开开眼界？”

　　这句话听着有些挑衅的意味，但林冽知道，王英其实没什么恶意。

　　江湖之中，武功永远是评判一个人的重要因素。众人最好奇的，也是武功。就算王英不问，其他头领也会通过更委婉的方式试探林冽的功夫，只是王英心直口快了些。

　　林冽起身拱手道：“让王大哥见笑了，小弟只擅长软剑，马上的刀枪棒棍倒是不通。”

　　古代征战大多是马战，马上战将的兵器要么较长，便于马上冲刺，如枪、矛、戟、朴刀等，要么较重，便于马上抡砸，如锤、斧、铁鞭、狼牙棒等。而剑长度短，重量轻，只能做为步战兵器或装饰品，偶尔马上战将使用时，亦只做辅助和应急武器，而不是主兵器。

　　梁山上众多头领，除了公孙胜和樊瑞做道法时用法剑，就只有黄信、裴宣使剑，而这两人使的也是沉重的阔剑。像软剑这种无法招架格挡，在马上也没什么杀伤力的兵器，实属罕见。

　　王英微一诧异，但想到林冽的身份是个江湖游侠，又有些恍然。游荡江湖又不是沙场作战，软剑灵活轻盈，便于携带，林冽擅使软剑也合情合理。

　　“山上没有软剑，硬剑倒是不少。”宋江微一颔首，便文掌管库房的柴进：“柴大官人，那库房里可有……”

　　话未说完，负责在山下开酒店，接待来宾的的朱贵便道：“宋头领，前几日有条汉子来酒店吃饭，我见他包裹沉重，便下药麻翻了，扔湖里喂鱼。得了他的一把剑，正巧今儿上山带着，准备送去库房，可否先借林兄弟使一使？”

　　“正好。”宋江点头，“省了再去库房拿剑。”

　　林冽朝宋江和卢俊义行了个礼，便起身步入大殿正中，接过朱贵递来的宝剑。

　　拔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