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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   维也纳是个喧嚣的城市,尤其在晚上。

      雨下得淅淅沥沥,从黄昏开始,一直下到了午夜。

      一些白天里寂静的地方,随着夜幕的降临,在雨中剥落优雅的外皮,变得纷扰杂乱起来。

      坐落在多瑙河畔的一座古堡,正是一处华丽而堕落的所在。

      古堡的二楼大厅,正中是一个舞池。

      音乐开到最大,闪烁的灯光里似乎也混杂了酒精、大\麻和荷尔蒙的味道。

      一群少男少女随着狂乱的鼓点摇晃身姿。有几个少女不着寸\缕,看上去尚未成年,却疯狂扭动自己还未成熟的胴体,刻意发出阵阵喘息与□□,被几个早已控制不住的男子围住,上下其手。

      林冽站在大厅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叹了口气。

      他讨厌里面的味儿。

      林冽吸了吸鼻子,还是露出一副高兴的样子。

      他喜欢笑,尽管这份浪漫的笑容和夜总会的氛围格格不入。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和他擦身而过,女人穿着紧身红色皮衣,但上衣的拉链早已不见。

      她有着一头比衣服还要鲜艳的红色长发,刻意在林冽接近时晃了晃脑袋,让带着刺鼻香气的发丝,轻柔地鞭打过男人的脸庞。

      “嗨,帅哥,要玩点什么吗?”女人冲林冽抛了个媚眼,同样带着刺鼻香气的身体像失去了脊椎,软软地靠向男人。

      她尖长的指甲,在林冽大腿上轻轻划过。

      林冽露出一副乖乖的笑脸:“可我只是来找人的。”

      “正巧,今晚,我也需要有个人来找我呢。”女人把脑袋枕向林冽,笑道,“最好是像你这样帅气的男人。”

      她的右手挑逗地划向林冽牛仔裤的拉链,左手则搂上他的腰,轻掐衣物下精瘦的腰身,手指传来的紧致的肌肤触感,令她分外着迷。

      “你说的真对。”林冽开心地笑着,“我也觉得自己挺帅的。”

      女人娇笑着,晃荡着林冽的拉链。

      “但是,抱歉。”林冽突然笑得贱兮兮的,“今晚,我需要找一个男人。”

      “哦,上帝呐,这世界是怎么了。”长发女人叫道,正捏着拉链的右手闪电般地退了回来。

      她用诡异的眼光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找男人的男人,这已经是我今晚遇见的第三个了。”

      林冽冲女人弯着嘴角,眨一眨眼,换来一个厌恶的白眼。

      林冽耸耸肩,推开前面两个早已站立不稳的男人,穿过一群赤\裸着纠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又拒绝了几个贴上来的男女和售卖大\麻的小贩,终于在舞池边缘找到了今夜的目标。

      那是一个蹲在角落里的猥琐男子,整个人都藏在一件又破又脏的褐色大衣里,正半眯着一双小眼,四处探头探脑。

      林冽径直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不等猥琐男子站起身,林冽朝他一笑,客客气气地问道:“先生,请问那张羊皮纸呢?”

      猥琐男子惊慌失措,他急忙抬头扫了一眼四周,颤抖着答道:“你是谁?什么羊皮纸?你在说什么?”

      林冽认真地说道:“先生,是这样的。听说昨天晚上,你喝醉了跑去河边公园。那儿有一个垂死的教士,你从他身上偷走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一张旧羊皮纸。我说得没错吧?”

      猥琐男子抬头仰视逼近的亚洲青年。

      青年二十三四岁,笑容在帅气的脸庞绽放。

      他的上身穿着一件印着硕大字母的白色潮t,带了个银饰项链,搭配一条黑色的九分裤,露出的脚踝增添了潮流的味道,脚上蹬着一双最新款的白色三叶草休闲鞋。

      干净清爽的打扮,透露出青春的朝气。

      猥琐男子在□□混了几十年,年轻时也是个狠角色,和人对砍拼杀,手上沾过不少鲜血。但眼前这个笑着的青年,却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他颤抖着难以直视青年,向来说惯的谎话,竟哽在了喉咙口,不敢吐出。

      林冽抱起了手,漫不经心地笑笑。

      猥琐男子最终还是没敢说谎。

      他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逼迫自己抬头看向青年,发出的声音却像个结巴:“二,二十万,至少十万英镑,五万,五万也行,不然,不然你永远找不到它。”

      “呵。”林冽突然伸手,拉起猥琐男子,三个指头扣在他的脉门上。

      猥琐男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被拉住的手袭来,瞬间从胳膊凉到心扉。

      他试图张口呼叫,却只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四周狂欢的人群根本注意不到这个小角落发生的事情。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会有人对两个男子的拉扯感到奇怪。

      林冽身躯微微前倾,以遮挡旁人视线,空出的左手则掏向猥琐男子的衣兜。

      翻了两下,他从中抽出一张带有血迹的古旧羊皮纸。

      “啧啧,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教廷的红衣主教居然和人同归于尽,得来的东西反而便宜了别人。”林冽说着,手上却毫不留情,劲力一发就震断了猥琐男子的心脉。

      “对了,不能浪费。”林冽自言自语,把猥琐男子的钱包也掏了出来。

      没有人发现舞池边死了一个人,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在这喧嚣的城市里,死几个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
      林冽不急不慢地走去洗手间,他把钱包里的钞票抽出来,挑了几张大面值的,再把钱包扔进垃圾桶。

      他用洗手液,认认真真地搓了三次手。

      走出古堡后,他长吐了一口气。

      那一股味道真是难闻。

      林冽又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气,这才抬腿,迈向停在路边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驾驶坐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黑色风衣,顶一头银色短发,正带着个大耳机,闭着眼摇头晃脑。

      “孟决。”林冽喊了一声,伸手狠狠敲了下他的头。

      孟决不耐烦地睁眼一瞥。

      林冽坐在副驾驶上,比了个开车的手势。

      孟决一边摘着耳机,一边一脚把油门踩到底,等跑车飞驰出去,才伸手扶住方向盘。

      “师兄,地图拿到了?”孟决问。

      “恩。”林冽应道,掏出那张带着血色的羊皮纸。

      开车的孟决探过头来瞅了一眼。

      “你爸妈没教过你,开车的时候要看前面吗?”林冽一把将孟决偏过来的头按了回去。

      “切,就他们那种老古董。”孟决懒洋洋地扫一眼前方,“你觉得他们会开车?他们连车门都不会开吧。”

      林冽没理会他,展开羊皮地图仔细观看。

      羊皮纸很古老,上面隐隐有一丝晦涩黑暗的气息。

      “城北的卡云山?”孟决余光扫了一眼。

      “恩。”林冽想了想道,“我先去这看看吧。”

      孟决忧心道:“会不会有危险,等月司和几位师祖来了,再一起去吧。”

      “如果真有危险,我就更需要先去探探了。”林冽还是笑着,但语气却带了丝严肃,“月司不会武功,几位师祖退隐多年,早已年迈。他们从不出门派,这次前来欧洲,我必须保证一切安好。”

      “师兄!”孟决道,“但月司让我们去机场等他。”

      “没事。”林冽把地图放进孟决兜里,拍拍他肩膀,“我只是去探探,发现不对就回来。你拿着地图去机场接他们吧,我自己打车去。”

      孟决犹豫道:“要不先打个电话禀告月司?”

      林冽已经一手推开车门,闻言道:“他们在飞机上接不了电话,行了,别废话。”

      孟决知道自家师兄在外面闯荡多年,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而卡云山是个景区,自己也去旅游过,根本不是什么险地。

      “那师兄你小心。”孟决点点头,“有什么情况就马上撤。”

      “恩,待会见。”林冽见街道上没人,回头冲师弟一笑,比了个v的手势,就从飞驰的汽车上跳了下去。

      ……
      卡云山。

      月色如水。

      林冽打车到了山脚,见四下无人,便放心地展开轻功上山。

      山上格外平静,只有不绝的蝉鸣,和山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

      他也不走修出的石阶,只是在山石或树桩上一点,便借势掠出几丈,极快地向地图所指的方向前行。

      正是夏秋相交的时节,夜晚的山间气候凉爽,四周的山石草木被温润的月光一洗,闪耀出点点银光。

      林冽边走边四处张望。

      突然间,他面色一凛,正跃起的身形猛地在半空中打了个弯,以更快的速度朝右侧飞坠。

      他的脚还未落地,半空中就闪过一道黑线,他原先预备落脚的山石上,突兀地冒出一个全身黑衣的干瘦老者。

      “谁?”林冽厉声问道,话甫一出口,又突然想起这是在欧洲,忙加了一句,“who?”

      没想到对面的老者居然用蹩脚的华语回答:“黑暗议会。”

      老者刚才那一击只是试探。他远远就发现来的是一个东方青年,身法不是西方的路子,刚才躲闪的那一下,更是东方上层武功。

      四周的树后又浮现出十几个身影,把林冽团团围在了中间。

      来者不善。

      黑暗议会和教廷是是两千多年的大敌。林冽一看这架势,便知道那地图有问题,九成九是黑暗议会给教廷设下的陷阱。

      光面前的干瘦老者,林冽就没有胜的把握。

      “小子南海派弟子,无意路过此地,惊扰贵派,还请见谅。”林冽抱歉地笑笑,冲前方的老者身子微弯,作了个揖。

      “南海派?似乎听说过。”老者冷冷地看着青年,脑中思索不停。

      老者曾去过很多次那个神秘的东方古国,对华国的各大门派都很熟悉。他细细数了一遍华国大派,其中并没有南海派。

      “那也就不是什么强大门派。今日率众埋伏教廷,宁可错杀,也不能让计划失败。”想到这,老者目光一凛。

      老者这一疏忽,日后为黑暗议会招来了极大麻烦。

      老者吐出几个古怪的词语,语气中饱含肃杀之意。林冽听不懂,想来是德语拉丁语之类,但他也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词。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向林冽后方袭来。

      林冽没有回头,脚下突然发力,向前一扑,直往前方那老者冲去,待接近时右手往腰间一探,蓦然间,一道四尺长的银光从他掌中激射而出。

      老者伸手一挡,长而尖的指甲正要弹在软剑上,林冽手却一转,软剑回缩,反手往后刺去,整个人也顺势后退,袭向后方的敌人。

      剑舞轻盈,身随剑走,正是南海派的独有招术。

      围攻他的敌人虽然强大,但别说这样的身法,就连软剑这种古怪的东方兵器也从没见过,大惊之下险些给林冽冲出包围。

      但黑暗议会伏击教廷的人又岂是庸手。

      被软剑指向的是一个壮汉,他一声凄厉的狼啸,手上突然长出了兽爪,径直抓向软剑。

      狼人的臂力奇大,一掌拍在软剑上,力道透过剑身传递到林冽身上。

      林冽整个人都被拍飞了起来。但他不惊反喜,飞起的身子在狼人肩上轻轻一点,试图趁机跃出重围。

      一直没再出手的老者诡异地咧嘴一笑,也不见他动作,身子就突然间出现在半空,正挡在林冽飞起的身子面前。

      林冽大惊,身躯连忙往下一掉,同时“噔”地一响,半空中出手,软剑瞬间绷得笔直,往面前的老者刺去。

      老者鬼魅般的身形又在空中消失,软剑只刺中一团残影,林冽只能又往下落,再次陷入包围。

      对方出手的虽然只有老者和狼人,但功力都不比自己弱。林冽明白此番是难逃了,一股决绝的杀意涌上心头,打算死也要拖上几个垫背的。

      但对方显然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又有两个人出手。

      林冽软剑舞得滴水不漏,如一个银色的罩子团团护住要害,竟然不透一丝破绽。

      “先生,误会,误会!”林冽大叫道,只守不攻,防御极严,数人连攻几招都给他挡了回来。

      狼人心下不耐,又是一声狼啸,眼里露出红色的血光。

      “先生,误会,误……!”会字尚未出口,那炫丽的千万重剑影又倏然退散,像开过屏的孔雀突然收了羽毛。

      只残留一抹银光,化为最致命的一击,急速刺向面前正要变身的狼人。

      林冽脸上仍是温和地笑着,使的却是以命换命的决绝杀招!

      但老者却比他更快。

      剑尖离狼人胸膛只有一寸距离,但这最后一寸,却比天堑还要难以逾越。

      林冽的后背一痛,他低头,看见一只血手穿过自己的胸膛。

      老者一声冷哼,收回自己的手掌,任青年倒在地上。

      以林冽的功力和体质,只要不是最要害的地方受了致命伤,就算胸膛被洞穿,一时半会也暂时死不了。

      狼人骂骂咧咧了几句,正要上来冲林冽补上一爪,结果这个东方人的性命,为首的老者却摆了摆手,不知说了些什么,狼人又悻悻地退走。

      “你还不能死,你会躺在我的实验台上。”老者微笑着冲林冽点头,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欣喜和自得,“你将是我这几年来最好的试验品。”

      旁边的一个女人突然走近,微微躬身,向老者递过来一部手机。

      老者听了电话。

      “你的同伙到山下了,期待接下来有更让我满意的实验品。”老者笑道,抄起反抗不得的林冽往树林深处的黑暗中跃去。

      林冽闻言,回头望去,遥遥望见山下影影绰绰的几个身影。

      他提一口真气,想要发出警示,不料气急攻心,强行提起的真气在胸口一窒,猛地脑中漆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卖萌打滚求收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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