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皮》荷包蛋超人

59、上个综艺玩玩（1）

　　“hollo？”

　　猫小姐粉耳朵一折。

　　“goodevening？”

　　低头继续舔毛。

　　“喵喵喵？”

　　什么低劣的模仿声？

　　猫小姐抬眼，冷艳高贵的蓝瞳孔迅速锁定了陌生的人类。

　　池乐：“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猫小姐：“喵？”

　　你是什么品种的两条腿，为什么学猫叫？

　　池乐继续：“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这是个白痴。
　　猫小姐不和白痴一起玩了，扭头回去吃夜宵。

　　“她真高冷。”

　　怎么也哄不到猫小姐接近的池乐不得劲，幽幽瞅着眉眼冷淡的陈如初先生，感叹，“我说......她平时也这样？白天无影无踪，半夜三更突然蹿出来。不理人，一言不合就挠人？你俩没法好好相处吧？”

　　“她看心情。”

　　陈如初垂着眼，棉签沾酒精，翻滚着面从深红色长条伤痕上划下去。

　　“一只讲究心情的猫。”池乐点点头，除了猫随其主外还有什么好说的？认了。顶多问两句打过疫苗没，得到肯定回答便没了话题。

　　还好没被问：大半夜的爬起来什么？

　　不过问了也没关系吧？
　　大不了说尿急。

　　池乐有一茬没一茬想着，双手后撑沙发，右腿脚腕被陈如初捏着、动弹不得。另外一条腿便垂挂在沙发边沿，漫不经心地晃来晃去。注意力从一条猫背影跳跃到黑漆漆的客厅，最后坦诚地凝聚到陈如初身上。

　　他穿着件横条纹T恤和黑色休闲长裤，自带禁欲感。

　　池乐不禁想：啊，原来这人睡觉也不至于非换睡衣不可。

　　他睡在陈如初房间，刚才抵不住好奇，悄悄地打开衣柜看了两眼————惊呆了。简直不是人的衣柜。虽然没到‘有十多件一模一样的衣服’的程度，但谁那么无聊会买带序号的衣架？

　　从1开始按顺序往下排，色系统一，从衣摆长短分到袖子长短。正常人会花那么多时间在整理衣服上？

　　这个程度应该可以归于重度强迫症了吧？
　　是吧？

　　“好了。”

　　陈如初忽然一句话把思绪扯了回来。

　　池乐下意识哦了一声，“那我睡觉去了”

　　“等等。”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池乐眼前一亮：他喵的直男总算要开窍了！！

　　却听陈如初不急不慢地说————
　　他说————

　　你，头，没，洗，干，净。

　　“？？？”

　　“再洗一次。”

　　“我、我要睡觉了啊喂谁要洗头啊！！”

　　“洗干净点。”
　　陈如初一副不由分说地样子把池乐推进浴室。

　　砰，门关上了。

　　池乐无语凝噎。

　　你是魔鬼吗陈如初？

　　喵的智障.jpg

　　池乐就这样在将近十二点钟的深夜洗了个头，出来时差不多被热气蒸成一条废狗了。酒劲儿后知后觉地涌上来，这下全无折腾的心思了————如果陈如初打得如此损招，估计是得逞了。

　　陈如初递来的吹风机不是时候。

　　池乐困了要睡了，当场拒绝，“空调吹一下就干了。”

　　陈如初面无表情，干脆利落地把人抓到沙发上，亲自动手。从不吹头发的池乐其实不太理解这一举动的意义，但没关系。柔软的指腹在头皮上按来揉去怪舒服的，也搅得心里痒痒。够了。

　　时间好像一下子慢了下来，也安安静静的。没人说话，吹风机呼呼的噪音忽然变得无比顺耳。池乐像猫似的抓着抱枕不撒手，愉悦地眯起眼睛来。

　　能感受到的。

　　对方抚摸他的头发、手指轻轻地搔过发根，指尖带着近乎不可思议的温柔。池乐莫名冒出一股‘转头抱住陈如初的腰，整个人拱进他怀里去’的冲动。他发现了，发现他开始不动声色地宠他，惯他。

　　陈如初的话本来就是这样的。

　　沉默，孤寂，无论何时充满冷静与拒人千里之外的礼貌。死也不可能叫一句亲亲甜一个宝贝，情趣不懂套路不懂。他自有他的方式。池乐口头上经常抱怨，实际上没指望他改变的。

　　因为喜欢的正是这个样子。

　　池乐无声打了个哈欠，脑壳有点晕晕涨涨的，顺手抄起遥控机打开电视，跳出的第一个台便是青春校园剧。黑红配色的冬季校服，丑死了，和二高改革前的如出一辙。

　　男主正在打篮球。

　　池乐连忙拍拍陈如初大腿，“诶诶诶，你现在还打篮球不？”

　　“没时间了。”
　　陈如初板正他的脑袋，“别动。”

　　你以为是理发师哦。

　　池乐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瞧见女主闺蜜怂恿她送矿泉水，又激动地连连拍陈如初，“对了，我以前给你买的矿泉水你有没有喝来着？没丢吧？还是给别人了？”

　　没声儿。

　　呵呵，心虚。

　　“你这人是真别扭。我还买可乐了，黑水笔往瓶子上写字了，每一瓶都是个我喜欢你，不喝看不到，亏死你。”

　　池乐叽叽咕咕着念叨。

　　想当年，大型倒追连续剧进行到中部“扯不到的书包带”后，他觉着吧，小学弟好像也没到刀枪不入的夸张程度嘛。顶多是攻略难度大了点，但成就感才大是不？

　　所以得加倍刷存在感啊。

　　有事没事上楼走一趟，抓个幸运的小学弟小学妹课间聊聊天。下午自习课逮着陈如初打篮球便正大光明地旁观。

　　但是！

　　刷存在感的终极秘诀是：保持神秘！

　　池乐光频繁出现，始终不和小学弟正面交锋。即使买个水送个可乐，也得眼瞧着陈如初一场结束，往放外套的地方走来————欲擒故纵，池乐一声不吭，也走。水给您放下了，反正我买了，爱喝不喝。

　　这一招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后来是你先和我说话的，记得不？”

　　池乐不依不饶拽着陈如初衣领，“你记性很好的是不是？别装不知道。以前晚自习放了我在三楼等你下来，隔一米跟着你回寝室的。十一月初有段时间老下暴雨的，我没带伞，记不记得？”

　　当时的暴风雨来得那叫一个猛烈。

　　池乐才迈出教学楼半步，焉了吧唧又收回来。书包往前背，拉开拉链一看。感叹，有一个贴心细致的同桌真好，果然清楚他不会带伞，特地往书包里塞了把折叠伞耶。

　　正要拿出来，鬼使神差往前看了一眼。

　　陈如初手里拿着伞，撑开，全然不顾身旁小学妹暗带期盼的目光，像个不近美色的老和尚似的，目不斜视地走进雨幕中。

　　有了。

　　鬼主意涌上心头，池乐嘿嘿一笑，重新拉上书包链，也冲进暴雨里。还是不远不近的一米，伸手差一点能够着的咫尺天涯，也是多走两步便能躲进同一把伞下的天涯咫尺。

　　但他偏不凑上去。

　　高一高二在同一幢教学楼，离男生寝室格外远，步行至少十分钟的路，够人淋成落汤鸡了。池乐盯着路数脚步。一、二、三、四........

　　一百一十一，一百一十二......

　　恰是一百一十三时，前头脚步声停了。

　　那你停，我也要停的呀。

　　池乐也不动了。

　　大雨，俩智障，一米，如此这般无言对峙将近两分钟，过路同学投来‘你们在演什么狗血电视剧吗？’的表情。池乐准备第四分钟开口，默念台词的当儿，忽闻小学弟冷淡道：“你不能走快一点？”

　　这时候推脱一下效果也许更好。不过池乐不由自主地咧开嘴，三两步冲上前，一把将心心念念的书包带子拽进手心里，笑嘻嘻地讨论天气的反复无常。

　　那天之后便没有所谓的一米了。仿佛默认似的，放学后两人一起走，有时我等你，有时你等我。池乐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话题之间坐飞机、跳跃性极强。陈如初时而应一声，绝大多数保持沉默。

　　话多话少，互补刚好。

　　回想起来似乎是很纯很美好的一段小时光。

　　池乐对着电视机里的女主摇头晃脑，“这女主倒追功夫不到家，还不如我有心机。那一次要不是假装没带伞，鬼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和我说话。陈如初，比成绩比不过，但你得承认，你在我手里栽过，是不是？”

　　对方不置可否。

　　“认不认？别抵赖啊？”

　　“别动。”

　　陈如初仍是一心一意地吹头发。

　　鬼脸.JPG

　　池乐又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陈如初，你想不想作个综艺玩一下啊？”口气调整得很自然了。他经常来一出奇怪的提问，预计不会引起陈如初特别注意的。

　　没想到还是被反问一句 ，“你要去？”

　　“可能吧.......”

　　他支吾了两声，“网剧拍完了，电视剧再过一个月才播。现在不转型么，得看看大众反应。心理治疗师里当了男主，古代做王爷里还减肥走逆袭路线了，要是大家吃这套，搞不好我能借机往实力派转。不吃又得想别的路。最近也没什么好剧本，不接了。”

　　上综艺是刘姐先提出的。

　　“这几年零零后不是长大了么，咱们这一代比爸妈读书多，想法多，对男女平等、网络暴力、道德绑架之类的话题关注度高。觉得性取向是个人自由的也越来越多。刘姐就建议我们一起参加综艺，吸点CP粉。算是新的发展方向吧。”

　　池乐闲不住，抽了一张纸巾撕着玩，后悔自个儿好死不死提这个话茬。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沉入出去不会同意的吧。未免陈如初感觉被道德绑架，才叽里呱啦解释一大堆，还不是文不对题。

　　连忙补上，“不过我随便问问，我也没上过综艺，不知道靠不靠谱。要是你去了，曝光度又高了————”

　　情敌又多了好吗？！

　　“可以去。”

　　陈如初的回答出人意料，“得提前请假，最近比较忙。离开三天以上得提早交接资料。”

　　“你说真的？”池乐一脸不敢置信，“但你应该不喜欢这样吧？上综艺诶，为了可靠度肯定选没剧本的。摄像机一天到晚怼着，很麻烦的。以前还能要人剪掉不好的镜头，现在换我也得小心，别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不然够我受的。”

　　“嗯。”

　　嗯？
　　意思是说真的？

　　池乐有些迷糊地仰头，后脑勺压在沙发上，愈发觉得陈如初同志宛如汪洋大海难以看透。但这好像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不得寸进尺，更待何时？

　　“所以你真和我参加综艺？”
　　“嗯。”

　　“以后走大街上被认出同性恋也没事？”
　　“嗯。”

　　“今晚和我一起睡也ok？”

　　没声了。
　　切。

　　“就知道没那么好糊弄。”池乐夸张地撅起嘴，自下而上盯着他，“那至少亲我一下呗？我都被你家猫给挠了。”

　　“消毒过了。”

　　“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不行吗？！”

　　池乐一手肘顶他的肚子，气势汹汹，“是男人你就给我亲，主动一点行不行？现在谁追谁？能不能看清楚你的身份地位了还？我认真地告诉你，再这样下去我他喵的———”

　　陈如初突然弯腰低头凑过来，消声了。

　　死直男！

　　池乐依旧要实名diss一句：陈如初你个白痴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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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开车
刹车技术一流了解一下
我要开个综艺副本了
准备抓个放开我北鼻做脚本的
带个娃吧
搞一波事吧
完结近在眼前————
好像不可能的
嘤嘤嘤我的梦想是在九月十五号之前完结，你们觉得ok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