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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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是花园……”赵思铭扶着他站起来，迟疑的说，一边说一边往窗边走，想要去看清楚是什么让李明忽然出状况。
“不要，别靠近！”李明一把把他拉住，危险，危险的气味已经弥漫了整个空间，从那个窗口传来的压迫感让人有呕吐的欲望。直觉的就是要远离，越远越好。
赵思铭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他这一路都跟着李明逃亡，相信李明一定是可以感受到一些自己不能感受到的东西，也就随着他的慢慢后退。
李明拉着赵思铭退到房间门口，心里还在跟那种不祥的感觉战斗，理智告诉他也许真相就在眼前了，但是本能却告诉他永远不要去碰触。这一想脚步也就慢了下来，站在门口有点踌躇不前。
正在这个时候，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方向传来，李明混身一震，把赵思铭拉到自己背后，转过身来对着走廊。
大意了，进门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大门是开而无声的，客厅也铺了厚厚的地毯，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进来，不走到楼上还真很难发现。
整个楼下的灯都是打开的，而二楼则只开了赵思铭房间的灯，一个影子被楼下的光拉出来，似乎是个人正在一步步上着楼梯。那人的速度不快，但是这楼梯也就那么几步，不多时已经走到了走廊的阴影里。
“果然在这里吗？思铭。”来人没有让他们心悬很久，当他终于走到了光线之下，李明忽然有点明白刚才的一连串疑点了。
来人是赵军毅。
赵军毅说起来也是快60的人了，但是常年锻炼和保养，看上去也就40出头。他个子比赵思铭要高一节，跟李明差不多，站得笔挺，说不出的威严。
李明心想，能够在商场上站到这个位置的人毕竟还是不能小视的，赵思铭因为误会而离家多年，少了实战的培养，果然跟赵军毅不是一个级别的感觉。
“能说服警察带你出来，也算是长了本事了。”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赵军毅皱了下眉头，转身往楼下走，“跟着过来，你们在哪里弄成这幅德行的，出去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赵军毅的儿子。”
李明和赵思铭对看一眼，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赵军毅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但是却也感觉不到恶意，也就跟了过去。
到了楼下，赵军毅从一个小隔间里找出两套衣服丢过来说：“先把衣服换了吧，你们这样还能在大街上走？”
李明低头往身上看，破破烂烂又沾染了血迹的衣服，果然是不好见人的，赵思铭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穿的还是医院的衣服呢。在陈志那里两人自己没注意到，陈志竟然也没提醒，心里也知道陈志对于自己这次的行为果然还是不舒服的，也只好叹口气把衣服换了。
等他们换好的时候赵军毅正拿出了香烛，打开了隔间里的一道暗门走了进去。
“我大概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本来想，如果能再不出事，这件事还是永远就我一个人知道的好。”暗门里是一间狭小的房间，中间供着神龛，里面放的却不是什么菩萨罗汉，而是几张照片。赵军毅点了香，对着神龛拜了三下，又慎重插好，才转过身来对着他们，“我每天都会来，给她们上柱香，希望能平息她们的怨气。”
“父亲……”自己家里有这么个地方赵寺铭还是第一次知道，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赵军毅。
李明走到神龛前往里看去，那是几张女孩子的照片，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包括李丝丝和夏雪的也在里面，这样看，那不认识的几张，怕是以前的受害人了。
“赵总，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了很多，以前虽然都认为事情的解决点在赵思铭身上，却没有想到赵军毅反而是最清楚一切的人。而今天所有感到的不对劲也有了解释，保安没有发现这里没有警力当然是赵军毅做的，大概是以隐私权等为借口吧，就算不是，他应该也做得到。而赵思铭说的，家里没有其他人除了父母可能做得到把监控记录消除掉两个小时，赵军毅，就是他想不出做的理由，却又做得到的人，“监控记录也是赵总你消除掉的吧？里面到底拍了什么？你非要消除掉甚至不惜让儿子误会？”
“我问过不少所谓的专门人士，说大概夏雪的八字能压得住，没想到却还是不行啊。”赵军毅答非所问，只是看着神龛里的照片，目光中露出一丝悲意。
“父亲！请你告诉我到底当初发生了什么？！是谁做的这一切！”赵思铭忍耐不下去了，扑过去抓着父亲的双臂，几乎就要给他跪下的苦苦恳求，“丝丝死了，夏雪死了，郑娟失踪了，还有以前那么多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害得她们这样？害得我这样？”
“你真想知道？”赵军毅低头看着儿子，目光中与其说是悲痛不如说是有点怜悯，“不后悔？”
“……什么意思……？”他这两句反问把赵思铭问在当前，他敏感的从父亲的话里感觉出了一些东西，那些话似乎是在告诉自己，如果自己知道了，一定会后悔。
李明也有跟赵思铭同样的感觉，虽然现在赵军毅是看着赵思铭在说话，他却觉得是在问自己。心里这样的不安是什么？自己是为了探求真相而来的，但是怎么会对这个真相感觉得惧怕起来了？
“作为一个父亲，我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没有悔恨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赵军毅伸手把赵思铭拉起来，“以前你力量不够，我只能把那些可能让你悔恨的东西都抹杀掉，现在你自己要来找，应该是觉得可以承受了吧？”
“父亲，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站起身来，赵思铭被赵军毅几句话就弄得脸色苍白，甚至无意识的往后退。赵军毅也没有拦他，就由着他挣脱了自己的手，一步步后退。
“我们要知道真相！”李明看着就知道，赵思铭开始退缩了，但是不管是怎么样的真相，退缩是绝对没有用的，他拉过赵思铭上前，“思铭！你还想以后爱一个人就害一个人？还把自己弄得生不如死吗？！不如看清楚了再去想后悔不后悔，这个关不过我们都别想再好好过日子了！”
“李警官，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动你来帮他的，但是这本就不关你的事……”赵军毅皱了眉头看着李明，微微带着点不满。
“现在已经不能说不关我的事了……”李明苦笑一下，目光坚定的看着赵军毅。
“是吗？那么……”赵军毅话还没说完，忽然的地面抖动起来，三个人都是一惊，赵思铭一时站不住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地震？”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在震动，神龛摇晃了几下直接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李明明显感觉到这次跟上次李丝丝在他家引起的灵骚现象不是一个级别的，立刻往门的方向跑：“大家快走！这个时候不能呆在房子里！”
跑到客厅的时候房间里的东西很多都倒了，三人冲到门口，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慌张之时赵军毅大喊一声走后门，才又穿过房间往另一个方向跑。
李明感觉到不断有东西砸了下来，人是左坷右拌的在跑，不知道又在身上撞出多少淤伤才终于看到前面的赵军毅打开了一扇门。三人冲出门之后都几乎坐到了地上，明明是那么短的路却可以让人觉得几乎力竭。
趴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李明听到赵思铭颤抖的声音在耳边说：“外面……没有地震啊……”
抬起头，黑夜中寂静的住宅区，没有任何因为地震而带来骚动的表现，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平静的如同以往任何一个晚上一样。
风动了，吹起灰尘，带着淡淡的清香。一两粒灰尘吹进了李明的右眼里，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用手去揉。
“嘻嘻，大哥哥，你又来陪我玩了啊？”
仿佛被风聚集起来的声音，飘渺又不真实，似乎是在远方，又近在眼前。李明混身都起了一层冷汗，身体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
睁开眼睛，刚才的黑暗仿佛是幻觉一样，眼前是一片满是白色粉色花朵的花田。小小的女孩子纯真的笑着，对着这个方向伸出了双手。
“思铭也来了，我最喜欢思铭了，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