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缘地狱来相会》牧野苍野

29、Chapter29

　　莉莉安所说的音驹高校的位置其实并不能算作‘附近’，而是在一个离市区有相当距离的郊区。如果把壹原侑子的愿望商店作为起点，步行过去需要花费的时间要以小时为单位来计算，这确实有点浪费时间。
　　偏偏莉莉安求助的人是霜间满，一个有活人恐惧症的亡者，让她使用公共交通工具就更强人所难了。
　　最后的解决办法是侑子小姐提供的——一辆自行车。
　　霜间满瞪着那辆自行车，语气无奈：“侑子小姐，我穿着和服呢，这不太方便吧。”
　　侑子小姐笑了笑：“换件衣服不就好了，如果你要我帮忙送你过去的话，我可是要加收代价的哦？相对而言你想借一件衣服，我还是可以免费提供的。或者让四月一日送你过去？”
　　霜间满想象了一下自己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和四月一日的距离不过几十厘米以后，果断拒绝了最后一个提议，乖巧地跟着壹原侑子去挑衣服了。
　　侑子小姐的衣着审美不需要怀疑，每一套衣服她穿出来都是‘好看’。霜间满本以为这和她的颜值与身材有关，出乎意料的是她帮别人挑衣服也极有眼光。为了方便骑车，最终侑子小姐借了她一套短袖热裤，一字肩、荷叶袖的雪纺上衣与一条高腰牛仔短裤。
　　这一套衣服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侑子小姐本人的，适合她身高的衣服霜间满根本穿不了，两个人差了不止一个头的高度。霜间满猜测侑子小姐肯定是早有准备了，就等着有这么一天她‘自投罗网’。

　　霜间满是早上九点出的门，莉莉安坐在自行车前筐内给她指路，骑了差不多有四十多分钟后，终于到了音驹高校门前。
　　大部分学校现在都放暑假了，音驹高校也没有例外，她从正门轻松地进了学校。
　　莉莉安走在她前面带路，说是想去自己最喜欢的地方看一看。
　　“你想让我把你放在那个地方吗？”
　　“我还没有想好，说不定最后哪里也不想呆着，去东京湾把我洒了也行。”
　　“……你这么随便也可以啊。”
　　“反正我也是一只流浪猫。”莉莉安满不在乎地说，“而且就算你想把我埋在那里，也埋不了，除非开辆挖掘机来。”
　　霜间满困惑地问：“你要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埋你还需要挖掘机。”
　　莉莉安说：“一个体育馆。”
　　“……”难怪需要挖掘机，“说起来一直没有人想收养你吗？”
　　莉莉安笑道：“我还以为你想问什么呢，原来是这个问题啊。其实从我出生开始就有被人收养了，你们大部分人类看见弱小都会有那个什么……怜悯之心吧，另外我觉得不是自夸，我长得挺漂亮的。起初我也安安稳稳地在那户人家过了几年，但是后来长大了，我渐渐觉得一直当只家猫很没有意思，大概是野性的本能，我离家出走了。当流浪猫是我自己的选择，就像人类选择自己的职业一样，流浪猫就是我的职业。也许生活不稳定、有时候过的不好，可是也能遇到许多朋友、许多有趣的事。我经常听人说有梦想有追求，我觉得猫也应该有。总之呢，就是这样，死后我能继续流浪的话就更好了。”

　　闲聊之间，她们走到了莉莉安最喜欢的地方，她提到的体育馆。体育馆里好像很热闹，隔着一段距离，霜间满透过体育馆的窗户里看到了里面有许多的男生正在挥洒热汗和青春。
　　莉莉安眨了眨猫瞳：“啊，我想起来了，每年这个时候会有特训，还会有合宿。”
　　“这个是……排球吧。”霜间满调动不甚清晰的记忆，终于在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关于这项运动的信息，当然也是鬼灯大人传播给她的，“这个打人好像很痛。”
　　“是挺痛的，以前研磨学排球的时候经常抱怨。对了，研磨就是收养我的那户人家的孩子，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我上一次来的时候，看到研磨正在打练习赛。”莉莉安小跑过去，熟练地跳上窗户外堆放的杂务，趴在窗台上往里看，想必这种事做的不少，“咦，今年怎么人这么多？”
　　霜间满不能像她那样光明正大的趴在那里看，毕竟现在普通人都看不见莉莉安。她这么大一个人形杵在窗口肯定很显眼，只能微妙地把自己调整到了窗户边的位置，这个几乎是贴着墙壁的角度很难引人注目。
　　莉莉安扭头看她：“你很熟练嘛，狱卒小姐。”
　　“彼此彼此。”

　　莉莉安虽然只是一只猫，但是凭着多年当观众的经验，对排球的了解甚至不输给专业人士（自称）。她观察了一会儿后，确定今年合宿多出来了一个学校，以前从来没见过。
　　“喏，看那个孩子，那个就是研磨。”莉莉安伸爪子指了指一个布丁头少年，这样说道。
　　霜间满看了看，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字：猫。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撞了猫运，身边接二连三的出现猫或者和猫有关的人。卡鲁宾的主人是一个像猫一样的少年，莉莉安曾经的主人也是这样。忠实犬派霜间满对此不太满意。
　　“你说自己是自愿当流浪猫的，结果还是很喜欢研磨啊。”甚至死后都念念不忘。
　　“我选什么职业和我喜欢什么人类好像关系不大。”
　　“我想他也应该很喜欢你吧，你离家出走后他一定很伤心。”
　　莉莉安却苦笑一声：“应该不会的。研磨对任何事都是一副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对我也是一样。”
　　“你的名字不是他取的吗？不在意你的话怎么会给你取名字呢。”
　　“或许吧。”莉莉安不愿意再多谈这个问题，又扭过头去看研磨比赛。

　　孤爪研磨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他的感觉一向很准确，尤其是在捕捉别人的目光和意图的时候。
　　这种类似于直觉的能力或许有天赋，也或许与性格有关。
　　他很快就捕捉到了目光的来源，余光迅速地扫过体育馆的窗边，从他这个站位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那里站着一个人，是一个女生，他从来没见过。
　　不习惯被别人看着，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是孤爪研磨的习性。一旦被别人注意到，他也不想采取什么措施来应对，只是会有些不自在。
　　黒尾铁朗对自己这个朋友甚是了解，很快就注意到了孤爪研磨的那点不自在，尽管只是一点点而已。
　　“怎么了研磨？”
　　“嗯，没什么，就是被人看着不太舒服。”他说着，向黑尾铁朗示意了一下窗户外。
　　黑尾铁朗：“哟，是个漂亮的小姐姐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孤爪研磨无语：“我不认识她。”
　　黑尾铁朗惊喜道：“那就更值得庆祝了啊，研磨终于到了有女孩子喜欢的年龄了。夜久知道了肯定又会感动地落泪。”
　　“那个‘又’是什么意思啊……”
　　“听说夜久看见你和乌野的小不点能够自然地聊天，情不自禁地感动哭了。”
　　“……”
　　黑尾铁朗笑得心满意足了之后，说：“你要是真的介意的话，我去帮你问一下如何。”
　　“不用了。”孤爪研磨摇了摇头，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再继续和对方扯上关系，感觉会很麻烦。
　　黑尾铁朗也不勉强：“行，你自己的事嘛，你说了算。继续练习吧，下一轮是和枭谷打。”
　　孤爪研磨采取了‘放置’的做法，倒是正中霜间满下怀，不过她不知道就自己盯着看了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里，就被他发觉了。
　　莉莉安似乎只是想多看一会儿孤爪研磨，也并没有提出让她和对方沟通沟通关于曾经养过一只黑猫的事。
　　不过她这看的时间稍微久了点。

　　谷地仁花去拿了新的一批晾干的毛巾，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霜间满依靠在体育馆的窗边往里看，于是不假思索地就走了过去：“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霜间满被她吓了一跳，转头：“啊抱歉抱歉，我就……路过，路过的，里面比赛太精彩了一不留神就看了起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她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挪动，正好把自己往窗户口挪。
　　不过她这番辩解之语也不完全是胡说八道，体育馆内各个学校轮番对战的练习赛的确精彩，哪怕是霜间满这样不怎么懂排球的人都觉得有趣，除却这项运动本身的趣味外，那些努力的身姿也是理由之一。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谷地仁花不知怎么也惊慌失措了，说着说着话渐渐声音弱了下去，她此时才看清对方的正脸，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内心疯狂OS了起来——天哪撸这个姐姐竟然有着不输给清水前辈的美貌，一个大美人……大美人在跟她说话而且还在跟她道歉，这要是被她的粉丝看见我说不定会被暗杀的吧？！
　　不不不请留鄙人一条小命！
　　“对不起！”谷地仁花以一个标准的土下座表达了自己诚挚的歉意，希望大佬能手下留情，饶她一命。
　　“？？？”
　　霜间满懵逼中，她来到现世还是第一次遇到比她还惊慌的活人，惊慌就算了，怎么还五体投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