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缘地狱来相会》牧野苍野

25、Chapter25

　　今夜没有了上次试胆游戏时的好天气，夜空中乌云密布，星月不见。没有月光的夜晚行走在这片森林中，比上次更多了些阴森恐怖，至少鸟束零太是这么认为的。
　　与他同行的两位面色如常，甚至还在闲聊。
　　“平时认识的都是亡者、妖怪和鬼之类的种族，但是大家也就是普通的地狱居民而已，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啊……”霜间满想了想，“比如像我这样受过狱卒训练的亡者，大概就是身体素质比较好而已吧。”
　　闻言，鸟束零太忍不住插话了：“比较好而已？霜间同学你可是单手把我掀飞了啊。”
　　霜间满无辜地眨眨眼：“没有掀飞那么夸张吧，你就倒退了几步。”
　　“很危险的好不好，我要是大头朝下怎么办啊。”鸟束零太想起白天的事，仍然心有余悸，见了那么多幽灵，他也很明白生命的珍贵。
　　霜间满想了想：“摆脱纠缠后提前来地狱报道啊。”
　　鸟束零太：“你别这么假设好吗，我还想再活五百年！”
　　“这个不可能的吧。”齐木楠雄吐槽，“就算祸害遗千年，你也达不到这个高度啊。而且你要是真的活了这么久，这世上绝大部分女性都会很担心。”
　　“呜呜呜齐木同学你这么对朋友真的好吗……”
　　齐木楠雄瞥他：“我可没觉得我们俩是朋友啊。”
　　“哇好过分！那你今晚为什么陪我来啊！”
　　“不是你让燃堂爸爸来烦我，我才来的吗？”
　　鸟束零太捂脸：“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种大实话了，安慰一下我脆弱受伤的心灵不行吗。”
　　齐木楠雄并没有搭理他，还是霜间满隔着一米二的安全距离好言相劝：“当活人的话再活五百年大概不可能，但是死了以后就可以了。我现在也差不多有五六百岁了，你们来了地狱以后也可以继续计算你们的年龄，加上生前的数据。”
　　鸟束零太：“……嗯，谢谢你。”
　　这种安慰听上去莫名的可怕。

　　石阶铺成的是一条没有分岔的路，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鸟束零太在自己记忆中的位置停了下来，对霜间满说就是这里。
　　“差不多就是这个位置，那天走过这儿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从脊椎骨凉到天灵盖的那种。”鸟束零太说。
　　“这里啊。”霜间满摸了摸下巴，她没有审视四周的环境，反而是盯着一个方向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提出一个问题，“你们知道私立PK学园隔壁还有一个学校吗？”
　　齐木和鸟束被问得一愣，但两人还是点点头：“知道啊，就是黑曜中学嘛。不过虽然是邻校，好像不怎么来往。”
　　齐木作为土生土长的私立PK学园人，还补充说明：“黑曜中学的学生好像有很多不良，对隔壁的我们没什么兴趣，最近反而经常去另一边的并盛町搞事情，听说打伤了不少并盛中学的学生。为什么问这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方向刚好对着黑曜中学的后操场。”霜间满指了指自己刚刚盯着的地方，随即轻盈地原地一跳就蹦上了一棵树，站在树上她又看见了黑曜中学，“没错，就是这个方向。”
　　鸟束零太挠头说：“就算有这么巧，可是这和我撞鬼有什么关系啊。”
　　霜间满一跃而下，用自己的手电筒照向他的脸：“原本我也以为没关系，只不过你没发现靠近这里以后，你的眼睛变成异色瞳了吗？鸟束同学，或者说六道骸同学？”

　　她这么一说，齐木也看向了鸟束的眼睛。今夜没有月色，在一片漆黑的森林里本就看不太清，而且三人拿着电筒都是照向行走的方向，没谁用来照人，是以他一直都没注意到鸟束的不对劲之处。
　　异色瞳，准确的说是左黑右红，鸟束本身就是黑瞳，这不知哪来的红色瞳孔一度让他以为对方戴了美瞳。不过这样的情形，让齐木瞬间想起了那天试胆游戏结束后，他与鸟束道别时好像也瞥到了那一晃而过的红色。
　　霜间满晃了晃手电筒，投出的光线也随之摇晃，打在鸟束现下微笑着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不认账吗？你以为就这么点范围会有几个异色瞳啊，你这马甲已经保不住了，爽快点吧。”
　　“kufufu……霜间小姐还记得我，真是令我感动万分。”鸟束突然发出奇怪的笑声，霜间满知道这算是六道骸彻底接管了鸟束的身体了。
　　霜间满呵呵道：“大晚上的遇到一个疑似绑架犯的异色瞳中二病，这个印象不要太深刻了好吗。”
　　“哦呀，在你心里我是这么糟糕的形象吗？”六道骸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流露出伤心在意的样子，也就是顺口一说罢了。
　　霜间满自动过滤掉，问：“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六道骸笑道：“别紧张嘛，我可不是你们以为的什么怨灵，也是个活人。”
　　齐木楠雄抱臂质问：“是活人的话，你自己的身体呢？灵魂出窍来抢别人的身体好像不是个正常的活人会做的事啊。”
　　“我可没有想抢他的身体。”六道骸为自己辩解，“只不过暂时借用一下而已。”
　　“借来干嘛？”
　　“这个嘛，就是我的小·秘·密·了~kufufu~”

　　霜间满一手电扔过去，力度准度之高让六道骸只能堪堪躲开了，手电擦着他的耳朵飞进了树林。
　　“喂喂喂，这可是你们朋友的身体啊，胡乱攻击他会受伤的。”
　　“小秘密你个头，那些梦是你搞的吧？你不知道你把人吓成什么样了吗？”霜间满叉腰怒道，“要是你是个亡者，我早带你一起下地狱了。”
　　六道骸摸了摸鼻子：“也就是说，你现在对我也没办法吧。”这是个好消息，他直觉如果对方真要和他动手的话，他可能会输。
　　霜间满不语，她很气，然并卵，对方一针见血。
　　“你现在呆在鸟束身体里是用的灵体吗？”一只手拍上六道骸的肩膀，齐木阴恻恻地从他身后冒出来问。
　　六道骸眼皮跳了跳：“不是。”
　　齐木点头：“那真是可惜了，我刚好知道怎么把人的灵魂从身体里扯出来，看来我也暂时没办法了。”
　　六道骸：“……”好像没感觉你哪里无奈啊，而且这个遣词造句听上去略凶残。
　　霜间满冒出了灵感：“齐木同学，既然他的灵魂不在鸟束同学身上，那多半在他自己身上了。我们可以找到他的本体你负责扯出来，我负责揍一顿怎么样？”
　　齐木：“我觉得有可行性，就这么办吧。等我摘个手套。”
　　说着，他从手上摘下来了一层薄得几不可见的透明手套：“用一下心灵占卜看看残留思念就知道了。”
　　霜间满好学地问：“请问残留思念是？”
　　“一般是指物体上残留的人的思想和记忆碎片，如果对人用的话就能直接感受到那个人感受的一切。”一边说他一边把手伸向了六道骸。
　　六道骸不躲不闪，无奈道：“你们俩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商量怎么揍我不太合适吧。”
　　霜间满安慰他：“怎么不合适，反正你也没办法。”
　　六道骸：“就算知道我本体在哪，你们同样没办法。”

　　这时，齐木楠雄已经收回了手，又戴上了透明手套，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齐木说：“如果不是看见你还在冒泡，我真以为那是你的尸体了。”
　　霜间满蹙眉：“怎么回事？”
　　“你干了什么能被捆成那样关在水里？”齐木费解地问六道骸。
　　关在水里，霜间满听到这组字眼，顿时想到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印象，脱口而出：“你果然因为绑架和非法拘禁进去了？”
　　“虽然我确实被关在水牢里了，但是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个。”六道骸揉了揉眉心，她未免对这个太执着了一点。
　　“看你被限制的样子，也不可能只是这种罪行。”齐木赞同，“关你的地方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经监狱。”
　　六道骸笑了：“不不不，那个可正经了，只不过是正经的关黑手党犯人的监狱，通称复仇者监狱。那样对我是因为他们怕我再越狱。”
　　“听上去你已经越狱过了，你现在这样也算越狱了吧？”霜间满打量他，“这么说你是意大利的黑手党啊。”
　　六道骸纠正她：“不，我现在不是黑手党，但我会歼灭所有黑手党。”
　　霜间满点头：“难怪你被关了。”对黑手党来说这家伙就是危险分子，不被关起来才怪。
　　六道骸挑眉说：“你好像对这个不怎么惊讶啊。”
　　“我都几百岁了，总要沉稳一点吧。”霜间满老气横秋地感叹，“这个时代注定是年轻人的，连黑手党都这么年轻化了，你应该就二十岁吧。”
　　“……我十五岁。”
　　霜间满一阵沉默：“那你长得有点着急了。黑手党都这样吗？”
　　“都说了我不是了。”
　　“你以前是。”齐木拆台，“是一个叫艾斯托拉涅欧的家族。”
　　六道骸：“……还真是不能小看你的超能力啊，真是可怕的孩子。”
　　齐木面无表情：“说谁孩子呢，我比你大，叫前辈知道吗，懂不懂礼貌。”
　　六道骸指了指霜间满：“那她有几百岁了，你该怎么叫她？”
　　一枚叶片凌厉地擦过他的脸颊，直直插进了他身后的树干上，锋利得让人毫不怀疑能用它削铁如泥。
　　霜间满放下手：“随便提女生的年龄不太礼貌哦，而且我内心永远十八岁。”
　　六道骸无奈地摆了摆手：“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齐木道：“既然你被关在监狱里，找你本体暴打一顿的计划就先暂时搁置吧。我还不想去招惹黑手党，也不想去劫狱。”
　　“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们能帮我出来呢。”六道骸闷笑了几声，觉得这两位真是有意思的人，就是认真起来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你现在附在鸟束同学身上，和逃狱有区别吗？”霜间满翻了个白眼，她和齐木都没辙，只能任由六道骸一直呆在鸟束身体里，希望鸟束恢复意识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不会被吓晕。
　　六道骸敛起笑容，淡淡地说：“我的意识虽然算的上自由，身体却被关在了一个声音和光都没有的地方，这我能清楚感觉到，包括现在。”
　　齐木刚才用心灵占卜体验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真的，如果换个人进去，不出三天大概就会出现精神问题，相比而言六道骸完全看不出被关在了那种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承受力太好。
　　他想了想：“你和鸟束谈一下吧，如果他没意见的话，我不会再插手你想留下来的事——前提是你不会抢他的身体，也不会再让他做那些梦。”

　　“这个前提我可以做到，但是，”六道骸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答应呢？只要我自己不愿意，你们俩也束手无策。”
　　齐木：“虽然去和复仇者告密不符合我的原则，但是你不遵守原则的话我也没必要遵守了。”
　　“原来是威胁啊。”六道骸笑意渐深，“好吧，看来我不得不答应了。”
　　霜间满不太赞同：“就这么留下他吗？你信任他？”她答应了鸟束来帮忙，就一定会尽力的，六道骸留下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何况鸟束自己的意愿他们也没有问过。
　　齐木摇头：“如果鸟束自己不同意的话，我也会去通知一下复仇者的。最后决定权在鸟束自己，而不是我们。”
　　听他这么说，霜间满放心了不少。
　　“那就这样吧。”
　　“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齐木楠雄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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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等鸟束百年之后下了地狱，真的被判到众合地狱的话，可能完全不觉得痛苦吧……大概那个时候小满会好好‘照顾’他的。
然后这章终于解开了之前埋的一个伏笔了，大家还记得试胆大会后，和齐木说话时鸟束的眼睛变颜色了吗？
关于六道骸的这个附身能力，其实是需要他用附体弹这种特殊子弹的，这里我略去了这个过程，我觉得应该不影响阅读？有一点小BUG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