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庶女》天真的预言

222、第 222 章

　　“咦，怎么在这里就停下了？”率先走出船舱的湘云惊呼道，等萱玉也跟着出来才知道湘云为什么惊讶。原来她们这两艘船并没有停在缀锦阁，反而停在了一处山石矗立环绕的地方。贾母带着她们从探春的院子出来本事要赶去赴宴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竟在这里就停下了。
　　萱玉看着山石缝隙间冒出头的屋檐，忖度了一下位置，这里距离宝钗住的蘅芜苑比较近。她正在想着，就听到湘云叫道：“宝姐姐，老太太似乎是想去咱们那里呢！”
　　才和宝钗不过同住了几日，如今湘云倒是把她和宝钗看作一体的了。宝钗听了湘云的话，又望了望贾母她们一行人走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慌张，随后才镇定的对湘云说：“老太太想去哪里不行？你也不必这么大呼小叫，咱们跟上去就是了。”宝钗话虽说的气平稳重，可是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了，似乎想要赶上前头下船的贾母她们。
　　宝钗没走多远，贾母身边的琥珀就从前面折返回来，大声和宝钗笑道：“宝姑娘，刚才老太太在船上瞅见你那里精巧，就说要过去看看，你还是去前面领路为好。”
　　听了琥珀的话，宝钗也不再迟疑了，不像刚才那样遮遮掩掩的向前走，而是大大方方的走过去了。此刻黛玉的笑声响在萱玉耳边：“宝姐姐可不能像往日一样提前做准备了！”萱玉觉得黛玉的话中带有几分讽刺，也许她也看不惯宝钗平时总是凡事想的周到，故作老持成重的样子。萱玉觉得还是不接黛玉的话为好，没人附和她就会自己闭嘴，要是有人也跟着说一两句，她必定会就着这事再说出些不好听的话。还好没有谁去接黛玉的话，她也安静了下来。
　　不过黛玉的话也有道理，宝钗这时不像刚才贾母去黛玉的潇湘馆时，有充分的准备时间，把屋子里该收的东西收起来，要用的东西准备好。贾母这可是打了宝钗一个措手不及，宝钗也没有提前收拾的时间，她平日的样子将要完完全全展现在贾母面前了。
　　还没看到蘅芜苑的大门，就能闻到浓郁的香气。萱玉不常到宝钗这里来，但却觉得这里长着的香草比以前更香了。转过几层山才能找到大门，这里算的上是别有洞天了。
　　“萱玉姐姐，你看这红豆子好可爱！”惜春伸开手掌，让萱玉看她从山上攀着的藤蔓上摘下来的香豆。一颗颗好似红珊瑚似的小豆子，在惜春白白嫩嫩的手中显得格外迷人。藤条几乎把山石给覆盖没了，这些香料都结了果。看上去似乎于天相连的藤条中镶嵌着楼阁的飞檐峭檐，远远看去别提多壮观了，难怪吸引了贾母过来。
　　不过进了宝钗的卧房，萱玉就觉得里面和外面真是天差地别。外面的景观是那样的引人注目，宝钗却将屋内布置的犹如僧房一样，空空荡荡的。除了日常用到的茶壶沐盂等物，几乎没有几件摆设。其实好些僧房还有塑像画卷的，宝钗这里也是比不上的。这时连萱玉都替宝钗感到尴尬，心想若是让宝钗提前知道贾母要来，她肯定会另外收拾一下。
　　“宝丫头也太老实了，原是我想的不周到，你们大远赶来，家里的东西必是不曾带的。只是这凤丫头怎么也没替你妹妹布置一下？”老太太看着屋里雪洞似的，一下子心里就起了无名之火，不过想到旁边还有刘姥姥还是压下了火气笑着说起了话。只是贾母心中认定凤姐还是年轻，办事不周到。
　　薛姨妈和凤姐都看出贾母有责怪凤姐之意，薛姨妈抢先辩解道：“凤丫头原来有送过来的，只是宝丫头喜欢素净，不爱这些，才没往外面摆。”凤姐也急忙解释：“可不是这话呢，原先送来的那些摆件都让她给退回来了，我再三推让她也不肯，只好就由着她去了。”
　　凤姐看着屋里也觉得很不像话，她除了来过一次就再没过来，现在是万分后悔。不说老太太了，连她也快要看不过去了，不知道她这个表妹平日里那样聪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糊涂？就这么一件小事，往日这宝姑娘在老天天面前的讨好全都白费了。凤姐心里奇怪：“怎么这样一个聪明人，竟然看不出老太太的喜好。还好今天来的是个乡下人，看不出什么不妥，要是来了平日的结交的别府的夫人诰命，可不是要丢尽贾府的脸面，传出苛待亲戚的罪名！”
　　贾母心里不高兴，面上还是笑这对刘姥姥叹道：“我老了，年轻时是个会摆弄这些的。如今她们也就罢了，还得我空了指点。”说着又向鸳鸯随口点了两三样她能记起的摆件儿，把这面上情儿遮掩过去。鸳鸯猜到贾母的心思，忙笑着回道：“这几样儿还摆在楼上呢，还得我去找找。”贾母顺势说道：“不管明日还是哪日，记得给宝姑娘送过来才好。”
　　刘姥姥一直跟在贾母旁边，从进屋子起就觉察到这个荣府的老寿君气息不稳，似乎在憋着气。待她再看到老太太只皱眉盯着屋里打量，再想想前面见过的那两个小姐的闺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两个屋子虽说也不像戏本子上说的是娇滴滴的闺阁，不是书就是字的，可一看就是那读书官老爷家的小姐。这个姓薛的小姐，她住在琏二奶奶那边时，早已听那院子里的婆子说了，也是寄居在此的二太太的娘家亲戚，老太太看着不喜也是常有的事。而且要她说这姑娘也做的太过，连她们乡下人都知道亲戚来了要把好东西都摆出来，外面来了人见了谁不说自家一声好？也不知道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什么也不喜欢，连她这样大年纪的人还喜欢屋里摆的好看喜庆。刘姥姥知道老太太不喜欢，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开口了，也不敢跟着像之前一样说笑，只是吱声应付着贾母。
　　贾母稍作休息就赶紧带着众人出来走去宴席那边。宝钗远远的落在人后，听着湘云在一旁叽叽喳喳很是感到心烦。要是她能提前知晓老太太要来，肯定会重新收拾一下。她一直想着住在别人家，要是平时把那些贵重东西摆出来，难免有人不小心磕了碰了，到时候主人家虽不会让她们赔，可与她们脸上到底无光。而且也不能专门把贵重的送回，留下便宜的，那样别人一看便知是什么原因，岂不是显得她小气？因此宝钗再三衡量一番才决定全部换回去，谁知道竟有今日这么一遭，想起来双颊就越发发烫了，她此刻是不敢正面对着园子里的姐妹们了。
　　湘云一心崇拜宝钗，只觉得她什么都是好的，并没有觉察贾母等人的不高兴，还以为贾母看重宝钗，要送她几样好东西。探春和黛玉都知晓了贾母的心思，尤其是探春，觉得这么一比较，她没有失了贾府的面子，老太太从此也会高看她几分。黛玉是为宝钗总算能在贾母面前出错感到有几分窃喜。
　　正宴在缀锦阁底下摆开了，萱玉很喜欢那摆上的两人坐雕花小几，原本只在省亲时用过一次，如今又重新从楼上搬了出来。各色的样式，精巧的惹人喜爱。有方形的，圆形的，还有花的样子，海棠、梅花、葵花和荷叶等样式。
　　贾母是个颇讲究情趣的人，还找了文官那十二个小戏子在远处藕香榭那边吹笛轻奏，乐声由水面传来听着甚是清朗，令人心旷神怡。和凤姐之前建议在水面亭子上赏桂有同样的品味，难怪贾母会喜欢凤姐了，王夫人可不会想出这么多花样儿。
　　萱玉看着她面前的小圆几，上面摆着一个什锦攒心盒，里面放着大家都有的菜品。还有两样她昨日报上去的两样菜肴，一个银自斟壶和一个珐琅酒杯。她悄悄使人把壶里换成了茶水才走到众人围着的地方去，几个姑娘都在逗弄被奶娘抱着的巧姐。
　　巧姐早就是一个会走路的小姑娘了，可是凤姐养的太过精细，就没见她自己走过几次，平日里连屋子也不大出。萱玉常听到这个小姑娘也是个经常生病的孩子，她盘算了一下大观园里的姑娘，那些活泼好动的人是很少生病的，比如宝钗这样经常四处窜动的，还有像湘云和探春那样活力十足的；另外一些像黛玉这样喜静的，还有迎春不大走动的，除了先天的原因，大部分也是不常出门造成的多病，巧姐也属于这一类人。凤姐从小是当男孩子养大的，嫁进了贾府，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府上的影响，她对自己的孩子是向着淑女的方向培养的，常听到凤姐让身边替她看账本的彩明闲时也教巧姐念几个字。
　　凤姐这时候顾不上管巧姐，她正忙着和刘姥姥在一边说话，连带上鸳鸯她们三个在一起一定是商量如何给贾母说笑话了。板儿也被刘姥姥丢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佛手盯着巧姐这边看，这里也只有他们两个是小孩子，所以板儿也不去看让他搀的流口水的食物，反而好奇的盯着巧姐打量。
　　萱玉瞅瞅巧姐粉嫩嫩的小脸儿，乌黑的眼珠子。凤姐是个大美人，贾琏也是个大帅哥，而巧姐作为他们俩唯一的孩子，身上结合了两人的优点，凤姐的丹凤眼，贾琏挺翘的鼻子，一看日后肯定就是个美人胚子。
　　萱玉虽然不大喜欢小孩子，这会儿看着巧姐也很是喜欢，也跟着其她人逗逗巧姐说话。她正得了趣，小红过来碰了碰她，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说：“二奶奶招呼姑娘姑娘过去呢！”
　　萱玉顺着小红指的地方看过去，凤姐和鸳鸯一个笑笑，一个努嘴，似乎找她有事。她觉得奇怪，她们两个不去找刘姥姥却来寻她可是有什么事？于是萱玉径直走向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