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幻夜之月玲珑》锦秀年华

14、第十一章 司马良娣（1）

　　玲珑曾经在皇家的书籍记载中看过王太后的故事。
　　又听闻了不少太后的事迹，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特别。
　　王政君是成帝生母，是这个皇宫中地位最珍贵的母亲。
　　但是听闻现在母仪天下的王皇后居然不是先皇最爱的女人。
　　玲珑记得宫里的乳母王嬷嬷曾经说道：
　　“那一年是汉宣帝甘露三年，我记得那一年的大雪覆盖了整个皇城......”连长安城也似乎为一位美人的离去而悲伤哭泣，天色冷清，白雪皑皑。
　　这位美人就是司马良娣，是汉宣帝最为宠爱的姬妾。
　　玲珑小时候常常做着针线活，听乳母和奶妈们讲皇宫的故事。陪着藏书楼厚厚的典籍，听故事和读书是她认为最有乐趣的事情。
　　司马良娣最喜欢穿一身绛色长袍，如果是在下雪的日子，她会穿着它在雪地里。打着一把伞，慢慢地走着。
　　她的头发漆黑如瀑，只爱用一条素色的丝带挽着。绛色长袍连着帽子，把她小小的身躯从头到脚，裹紧一团温暖的红色之中。
　　司马良娣有着一双杏仁眼，虽然不大但双眸清澈。这是皇太子最爱她的地方，觉得看着她最爱的美人，他就是整个长安整个大汉朝最幸福的人。
　　皇太子会陪着司马良娣散步，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甚至是下雪。一双人儿都在无数的地方留下了恩爱的一双足印。
　　但是好景不长，司马良娣染上了不知名的恶疾。这一病在来得凶猛，如同寒冬大雪一样让人畏惧。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
　　王嬷嬷回忆着，并没有年轻时那么光洁饱满的脸上流露出回忆的神伤。
　　一行十几人打着火盘来来回回往司马良娣的宫殿赶去。
　　在司马良娣的寝殿里暖气烘得人醉醺醺的。王嬷嬷说，“直教人睁不开眼睛。”
　　殿内温暖如春，但是一对爱侣的心却是冰冷到谷底。
　　“奭，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看着你了”司马良娣杏仁眼中噙满了泪水，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冷，好冷。”说完她更加靠向皇太子刘奭。
　　刘奭着急大喊：“快来人把火盘端进来。”
　　这是正好是少女王嬷嬷端着火盘，一个踉跄险些将火盘摔倒地上。
　　但是王嬷嬷当时脚底发力，似乎是死死站稳了脚跟。脚底抓到了地，然后手指也顾不了烫，小小的手指抓着火盘的边缘站着。
　　室内已经温暖如春了，司马良娣甚至冒着汗水。只是一众宫人无不战战兢兢直冒冷汗。司马良娣见皇太子动怒，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不必为难他们，我知道我已经是油尽灯枯，太子再努力也救不了我，当心炭火烟气让你中毒，我不能再让他们害了你”。
　　司马良娣穿着白色的寝衣，汗水侵染了大半个背。
　　皇太子无力的摆摆手，看着在弥留之际的司马良娣，形容悲痛欲绝。
　　司马良娣又说：“只是，只是我不甘心。”
　　皇帝点点头，清秀的脸上面色同样惨白。司马良娣哑着嗓子。
　　“我是被他们害的，她们赌咒我，一定是巫术来害人！他们要我死，我是被害死的。”
　　美人的手指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般死死拽着爱人的衣襟说话。
　　声声动容，让人听着都要流下泪来。
　　王嬷嬷告诉玲珑，她抬起头那时迎上了司马良娣看着爱人的目光。
　　美丽，绝望。
　　她反复着说着自己的不甘心。
　　在玲珑翻看一些史书上，记载着司马良娣说：
　　“我的死并非寿数已尽，而是其她那些良娣、良人们嫉妒我，轮番诅咒......然而司马良娣的话停在了史书的结尾。
　　一病而逝。
　　从此皇太子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那时的皇太子充满了绝望，形同枯槁。在寒冬中的走廊上一坐就是半个时辰，那时他并不理会我们拿着御寒的物件，长跪着恳求他回宫，东宫这是一心求死啊。”
　　听着这些往事。玲珑小小的心里也莫名的难过。
　　“在这皇宫之中，爱情太过于难得。而留住爱情大概是不可能的事情吧。”玲珑心里这样想。
　　她握着王嬷嬷苍老的手。当年的烫痕也不知道被时间抚平了没有。王嬷嬷的手粗糙，大冬天更是容易开裂，很像大树的纹路。
　　像当时东宫雪地里的那颗树，她是那场爱情悲剧活着的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