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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笑起来很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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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说,她第一次见到张睿旸时并没有戴眼镜,看不清眼前前面的模样。她只记得听见旁边人吸气的声音。
惊喜,厚重,小心翼翼。
“坐。” 苏漾说,“介绍一下自己吧。”
他顿了一下,随即说了一大顿官话。苏漾不愿听,所有的面试者总说一样的话,就连当年的她也不例外。她有些失落,却又笑自己矫情。这毕竟是自我介绍,自我介绍能有趣到哪里去呢?
她还记得她面试的时候并没有准备。但是笑容得体,看上去很条顺。她假装热情的用演讲方式说话,其实手心早已出了汗。
“我的特长是设计攻略和计划,每年家庭旅游时都是由我查找资料和做攻略的……”
苏漾握住笔帽,指尖顺着边缘的金属条摩擦,眼神闪烁。她想了想,不愿他如此简单的通过。于是她拿乔道:“很好,不过我们学生会比较注重的是秩序的维护,计划一类的一般不怎么涉及。你还有什么别的……”特长吗?
“没有没有,其实我们学生会也很需要计划型人才的,什么诚信杯球赛啊,运动会啊,其实是很有用的。”辅导员尖利的声音像是鹦鹉说话,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似乎很满足大家的关注,用笑的全是褶子的脸环顾一周。确认大家的眼睛全部黏着自己后,终于开始了“经验者”的长篇大论。
她说的深情而用力,苏漾仿佛看到空中的唾沫星子。
苏漾好奇那男生的表情,扭头看向他,却发现他也在打量她。似乎是为了回应对方探究的眼神,他们突然一起笑了起来。少年的牙齿很白,嘴唇很薄。笑的样子有些腼腆,却又出奇的有感染力。
这种清清浅浅的微笑,苏漾总觉的在哪里见过。
她瞬间记住了他的笑容。心头一动,正好看见自己手下的档案。笑的好看的少年名叫李睿旸,高一三班。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几遍。
记住了。她暗暗的想。
另一边,辅导员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竟然手舞足蹈起来。虽然她穿着考究的衣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可还是让苏漾联想到了某猿类动物。
苏漾勾起嘴角,目不转睛的盯着辅导员。她意识到自己的笑容太过明显,于是用手托腮掩饰,挡住自己勾起的嘴角。
可李睿旸道行太浅。他没忍住,猛地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很干净,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时间,大家像是终于找到了契机般,齐齐的把目光投向他。
“说的好,说的好!”安宁突然发声,“黄老师您不愧是学生会几年的辅导员,说的简直是太好了!”
其他人像是找到组织般,一齐夸了起来。
这么尴尬。苏漾撇嘴。
“好了。”她抬头看他,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回去等通知吧。”
李睿旸扫了眼苏漾挺直了的腰板,又对她勾了下嘴角。不同于之前那种礼貌性的微笑,这次的笑似乎带着几分戏谑,使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放肆的潇洒。
他起身,乖乖的和场内的每一个人道谢,然后利落的转身。直到他轻轻地带上会议室的门,消失在门口后,苏漾才缓过神来。
一定是因为他笑的太好看了。苏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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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发现李睿旸一走旁边宁姐就处于疯魔状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饭后。
“真是太太太太太帅了!”宁姐拉着苏漾的校服,很快衣袖就皱了一大块。
苏漾扶额,宁姐一直碎碎念,让她觉得很烦。可她又不得不跟着应和几声。于是她也学着宁姐尖着嗓子说:“对呀对呀,李睿旸真的好帅啊。”
她语气激动,眉飞色舞,和安宁的神情一般无二。可只有苏漾自己知道自己有多虚伪,也只有她知道附和他人的无奈和委屈。
她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旁边有人略风而过,可宁姐这时竟没有发声。以苏漾对宁姐的了解,她心道:“坏了。”
抬起头,果然看见的三五个少年。都是青葱模样。而清瘦的李睿旸最为打眼。他个子很高,却没有仗着个子高就像体育生那样一踮一踮的走路。他只是用最普通的姿态,一边和同学调笑一边前进,让人挑不出错处。
苏漾呼吸一窒。
“他没有听见吧?”苏漾苦着脸问。她觉得自己此刻的感觉就和在附和完萝卜好吃后被同伴真的拉去吃了萝卜一般。亏大发了。
“…没有吧,”宁姐说,“肯定没有。”为了肯定自己,还重重的“嗯”了一声。
那就是有了。苏漾想。
她现在很了解宁姐的感受,毕竟她是学生会主席,公众人物。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生犯花痴还被听到,这简直能算是年度最尴尬清单榜首了。如果没有人能拍着胸脯告诉她小学弟并没有听到,光靠自我欺骗肯定是不够的。宁姐肯定会纠结很久,像苏漾自己一样。
“放心吧,李睿旸就算听到了也不会记住的。”同行的小学妹说:“他刚来学校一个星期就被好多人盯上了,我们隔壁班就一个。听说那女孩子费劲心思要到了他的企鹅号,没想到通过申请后……”
“怎么?”安宁来了兴趣。
“通过申请后,他对那女孩子发了一大段话。”小学妹清清嗓子,声情并茂的说:“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可是高考改革,我们是最后一届文理分科,所以这份幸运我并不会接受。希望在三年后,我们能有缘再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宁姐笑的停不下来,“这肯定是百度上复制粘贴的吧,这孩子真的被女生缠怕了。”
苏漾也觉得好笑。十几岁的少女热情奔放,遇见喜欢的人总不爱拿乔。倒是苦了那样的乖宝宝,还得照顾着女孩子的情绪婉拒。突然又想起李睿旸的笑容,突然也分不清那笑容有几分真切了。好看的笑容也许是他训练出来的,并无情感。单单只是为了让人心生好感罢了。
别想他了。苏漾垂下眼睑,不去看少年们的背影。她不愿自己老把他人想的那么阴暗,尽管也许她想到的都是真的。
“记住那个笑容。”苏漾对自己说,“他是个好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本关于抑郁症患者的书。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群人,每天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满心都是痛苦和黑暗。他们大多数都厌恶这个世界,但是却又渴望被爱。
如果在看这本书的你,已经有或者有征兆的话,请你记住。这个世界上,一定,一定会有一个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爱你。
欢迎此类人在评论区或用其他方式和我咨询,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