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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朋友 ...
慕容紫英说到做到,再次出门时,果然便带着霓漫天一起,到处寻医问药。
可是,也不知是否隐隐猜到了什么,霓漫天并未向任何人询问起关于“妖神”的事情。紫英知晓她是怕问出口,便会打破了心头的最后一点安慰与希翼,便也从不忍开口说破,只做从未有过这回事罢了。
漫天的眼伤是仙器造成的,且经脉破坏殆尽,凡间的大夫医术再怎么出神入化,又岂能奈何得了?
一次次的希望,再一次次的失望,漫天终于是绝望了。再紫英有一次打探到蜀地有神医之时,漫天却是摇了摇头,不肯再挪动分毫。
“算了吧。我的眼睛,怕是好不了了。”她说得很平静,仿佛对能否复明毫不在意。
可是,相处日久,紫英已能轻易从她那无所谓的神情里解读出她真正的想法。
——她很绝望,也很痛苦,她想要再次看到这个世界!
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她压抑极深的对他的迁怒,却又自己明白这迁怒不对,是以隐而不发。
紫英十分愧疚,带着些不自知的怜惜:“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这一道歉,漫天心头更是烦躁,强自压抑的本性隐隐抬头,口中话语虽还是安慰,却也带了些藏不住的不耐:“与你何干?”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暗自平复了一下,勉强笑了笑:“你我本萍水相逢,你对我又有救命之恩,能为我如此费心,已是难得了。”
说到最后,她便忍不住有些自嘲:是啊,父亲死了,朔风也死了。这世上,还会有谁关心我呢?
紫英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又有些委屈:“难道,在漫天心中,紫英还算不上是朋友吗?”
“朋友?”漫天一怔,脸上瞬间便被刻骨的恨意覆盖。
——她想到了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花千骨!
“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压抑多时的情绪终于爆发,漫天胡乱摸索,抓住了手旁的玉枕便向紫英的方向砸去,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已一无所有,并无值得你潜心谋算之物,你不必在我身上费心,早早杀了我便是!”
紫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手足无措,避过玉枕,上前制住了不住用手捶打石床的漫天,解释道:“在下并没有别的心思。漫天,你误会在下了!漫天,漫天,你的手已经破了,莫要再自残了!漫天……”
漫天突然便安静了下来,任由紫英抓住自己的双手,喃喃道:“对不起。”泪水“扑簌簌”而下,自紧闭的双眸中溢出,顺着雪样白腻的脸颊滴落在紫英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儿一颤。
忽略了心头的那点儿异样,紫英一边给她磕破的双手上药包扎,一边安抚道:“漫天只是心情不好,在下明白的。其实,漫天大可不必太过压抑自己。至少……在紫英面前。”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紫英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却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漫天勉强笑了笑,说了句:“多谢。”便再无别的话语。
“不必。”紫英失落不已,口中多了些难言的苦涩。
这种苦涩类似于当年得知菱纱钟情于天河时,但却又有不同。
但这种情绪也只是瞬间,便消失无踪。
“对了,过几日,在下要去赴一场旧约。漫天便和在下一起去吧。”他绝口不再提求医之事。
漫天点了点头,应道:“好。”
终于赶在元旦码了出来!
啥也别说了,大家新年快乐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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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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