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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part 35 ...

  •   因为老板要在中秋当天回家,所以九号院的中秋节总是提前一天过,今年也不例外。
      顾九清把东西拉回九号院就不管了,余下的事由海余和幼凝安排。
      螃蟹酒水被搬进了厨房,月饼就地发放,海余忙着准备茶果,幼凝先在和园定了两桌酒席,又给叶涛的素食斋去了电话,定了些素点斋菜。
      待到傍晚,螃蟹蒸好了,酒菜也送来了,挤挤挨挨的摆了两桌。大家团座桌前,共庆佳节。
      廖书平和宋祁是九号院的中流砥柱、老板的左膀右臂,按理说应该坐在老板左右。可这两位一个修佛,一个胎里素,跟前摆的都是素食。如果他们挨着老板坐,估计咱家九爷看就看饱了。所以俩人体贴的坐的另一桌,把左膀右臂的位置留给了白隗和凤青。
      九号院虽然没有条条框框的死规矩,却也没有国定假期。想着吃完这顿,明天还得照常上工,而且还没三薪拿,白隗就满心不平衡,于是联合凤青起哄,吃完饭出去续摊儿。
      顾九清想着前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忙,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便随了他们的意。
      宋菩萨恪守清规,从来不凑这样的热闹,跟海余几个留在了家里。其余人在老板的带领下杀往三里屯,先在夜店浪了一圈,完了又去和园吃宵夜。
      和园没有门庭冷落的时候,午夜之后仍是宾客满棚,台上戏语浮生,梦回牵肠,台下浊世谋生,氤氤氲氲。
      顾九清一行坐在二楼,听戏的听戏,说笑的说笑。一折戏都唱完了,凳子都没坐热就去方便的白隗也没回来。
      “胡先生被他吓的都没敢过来打招呼,他还不知趣儿。”幼凝无奈又好笑,“九爷,要不要去找找?”
      顾九清酒喝好了,眉宇间透出几许安闲慵懒,嗓音徐徐缓缓:“别去了,免得撞见什么不该看的,胡郢抹不开面儿。”
      不得不说,顾九清很有先见之明。白隗饱暖思淫/欲,把躲在三楼休息室的胡掌柜堵了个正着。门一关就扑了上去,抓着胡郢连亲带啃,同时七手八脚的扯人家衣服。
      “住手!住手!这里可是和园,你敢乱来我就让雷啸把你扔出去!”胡郢跑不了,又不能跟白隗大打出手,只好死命护着裤子。
      然而这没什么卵用,白隗三下五除二就把胡掌柜扒光了,大手按在人家尾巴骨那里调笑:“你的尾巴呢?快伸出来给我摸摸,我就喜欢你炸毛儿的大尾巴。”
      正如顾九清所言,胡郢爱惜羽毛,深怕丢脸,其表现就是,嘴上说着:我喊人了,我真的喊人了。身体却在被动配合。
      “你喊啊,随便喊,不用顾及我。”白隗本来就是个任性妄为的,几杯黄汤下肚直接变身披着人皮的禽兽了。
      可怜胡郢堂堂的胡家少主,尾巴都生出七条了,却奈何不了一只色-欲熏心的臭猫,被长满倒刺的舌头一舔腰就软了。待到干柴烈火焚天燎原时,别说尾巴,耳朵都从头发里钻出来了,毛茸茸的白耳朵在黑发间一颤一颤的,伴着压抑的啜泣与呻、吟,刺激的白隗差点吼出狼嚎。
      楼上颠鸾倒凤,好不火热。楼下调丝弄竹,素衣蹁跹。
      顾九清也喝了不少酒,脸上潮红未退,眼里仿佛含着两汪水,随意一瞥便是桃花灼灼。
      幼凝叫了一壶浓茶给老板醒酒,上来送茶的明修不期然的撞进了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里,手上的动作不由顿了一顿,随即垂下眼去给顾九清添茶。
      顾九清醉眼如丝的打量他,直到茶水添完,明修道了慢用,转身下楼,顾九清才想起这个有些面熟的人是谁,转而问廖书平:“你没帮他找工作?”
      廖书平苦笑:“找了,还不只一份,可不是人家没相中他,就是他没相中那份差事。他过意不去,让我转告您,您的好意他心领了,让您别为他费心了。”
      顾九清道:“再帮他留意留意。他帮了咱们一个大忙,佣金也没收,咱们理该还人家一报。”
      廖书平应是,心下却有些发愁。这个明修先生看似随和谦逊,但在待人处事上自有他的坚持,不是随便将就的人。
      顾九清一行离开时,白隗还没下楼,是临时来帮忙的明修代胡郢送的客。
      明修话虽不多,却更加有心,一路送到门外,为喝了酒没有开车出来的一行人叫了车,甚至帮顾九清拉开了车门,用手遮着他的头顶,等他坐上去才收回身势,和言道:“九爷喝了不少酒吧?回去早些休息。”
      顾九清被人侍奉惯了,没觉得对方的言行举止有何不妥,倒是同车的廖书平见了感觉有些奇怪,看着周到却非谄媚巴结的明修,心下若有所思。
      廖书平交游广阔,识人观色的功夫非一般人能比。几次接触下来,他就发现了看似温文如玉的明修其实是个淡漠的人。虽然他待人客气有礼,却是因为修养,本性则疏远冷淡,不会轻易与人交心,更不会随便给予关心。
      “明先生好像……”廖书平本想说关心,可这个词用在算上今天只有两面之缘的人中间既不合适也说不通。廖书平略微斟酌了下,这才把话说完,“他好像很敬重您。”
      “有吗?”顾九清半阖着眼睛,声音有些朦胧,“他是胡家的干亲,大概是从老胡那里听说了什么吧。”
      廖书平见他昏昏欲睡便没再继续这个无可无不可的话题。
      一行人回到九号院已是深夜,宅子里却不冷清。九号院不便抛头露面的那三位正在院中饮酒赏月,见顾九清和幼凝打外面进来,纷纷起身见礼。
      “九爷,您总算回来了。”宅子里的另一位女眷颦着细长的眉眼娇声抱怨,“老杨追着我问夜店什么模样儿,这可把我难住了,我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深宅里的婆子丫头还没见识,哪里知道夜店是个什么模样儿?”
      幼凝看了看老实巴交的老杨,笑斥:“老杨才不好奇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倒是你,不好好练功,成天惦记着出去玩儿。”
      玎珰扭着绣帕道:“人家小嘛,哪能跟他们一样?您说是吧?九爷。”
      顾九清笑说:“确实,他们是民国生人,加一起都两百多岁了,你一只化形都不完全的小妖,怎么能跟他们一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跟您说了。凝姐姐,咱们回去睡觉。”玎珰挽起幼凝的胳膊,一扭一扭的往后院去了,藕荷色的罗裙下露出一截儿碧绿的蛇尾。
      “明晚有祭月礼,让幼凝陪你们去凑个热闹。”顾九清最清楚常年累月不得外出的滋味,所以说笑归说笑,该体谅的还是要体谅,总不能让好意收留的三位感觉在蹲大狱。
      杨洪和卫廷芳齐齐道谢,顾九清摆摆手,打着哈欠进了屋子,冲过澡就睡下了。
      这一觉睡的并不香甜,也不知是连日加班加点累着了还是怎的,顾九清做了一夜梦,梦境诡谲混乱,醒来时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情绪却莫名的低落,胸口有些发闷。
      拿起吵醒自己的手机扫了一眼,难怪大过节的心情不好,原来是讨债鬼拍门。
      顾九清接通了电话,声音里透着久梦初醒的微哑:“早啊周总。”
      周云阳在那端轻笑:“不早了九爷,你再多睡一会儿就是八月下旬了。”
      顾九清抬手一挥,密实的窗帘分隔开来,只见窗外秋阳高悬,应当和家人团聚一堂的佳节已经被九爷睡掉一半了。
      顾九清紧忙爬了起来,赤条条的进了浴室。手机开了免提,搁在洗手台上,顾九清一边挤牙膏一边应付邀他吃午饭的小周总:“明天成吗?明天我请你。今天过节,我得回家陪长辈。老周日子过的太闲,成天瞎琢磨,还不到四十就把自己往空巢老人那栏划。我不回家过节,他又该说什么翅膀硬了家都不要了。”
      顺嘴吐槽完周子骞,顾九清才后知后觉,跟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叨念自己被他叔叔当儿子对待,有点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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