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妖》泠萸

11、part 11

　　顾九清的住处离八里庄比较远，为了避免走错路耽搁时间，他临时抓了个人工导航。所幸距离晚高峰还有些时候，路上还算通畅。
　　顾九清跟四队的人前后脚到的26号院，迟了一步的顾九清车还没停稳，就见四队的车纷纷弹开了车门，秦队长头一个蹿了下来，真的是用蹿的，就像见了兔子的灵缇犬，提步纵身，形如箭矢，简直是“嗖”的一声就到了单元楼前。
　　鲜少出外勤的幼凝有点被惊住了，望着蹿出去的秦珩喟叹：“秦队这速度怕是御风而驰都赶不上。”
　　“你别上去了，看看楼下用帮忙吗。”顾九清交代完就先行下车了。
　　秦珩没有一头冲进6号楼，他在楼洞口忽然止步，抓着一个前来增援的小警帽儿就问：“人呢？找到了吗？！”
　　小警帽儿不认识他，眼见一昂藏大汉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差点拽出警棍给他一下，定了定神才道：“您是秦队？”
　　秦珩没拿证件，直接一点头：“秦珩，刚和你们通过电话。我的人呢？找到了吗？”
　　不怪秦珩急躁，他在路上接到这边的电话，赶来增援的民警说没看到他队里那个让人操心的小菜鸟，秦珩当时就急了，如果赵为安当时在他跟前，他非把赵为安揍死不可。明知道那孩子是个半吊子，还把他自己留在这儿，这不是等着出事儿吗？
　　“找到了，已经送医院了。”小警帽儿见秦珩蓦地一皱眉毛，连忙说，“他没受伤，应该是中暑昏倒的，被这里的住户看见就把他送社区医院去了。我同事刚确认完，就是徐洲同志。正要给通知您，您就到了。”
　　“中暑？”秦珩嘴角直抽抽，不过反之一想，最好是中暑，要是被赵为安遇到的鬼东西夺了魂魄什么的更他娘麻烦。
　　秦珩一晃眼看到了袅袅婷婷下车来的幼凝，当即招呼道：“幼凝，帮我去社区医院照顾下徐洲。”
　　幼凝问过老板的意思，又打听了下社区医院怎么走，便开车过去了。
　　秦珩略微安下心来，往楼里暼了两眼，问小警帽儿：“你们上楼确认过吗？”
　　“确认过了，501没人在。我们还向这栋的住户了解到一些情况……”小警帽儿话说一半，从楼里出来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小警帽儿立即给秦珩介绍，“这是我们刘队。”
　　这位刘队长的特别喜兴，娃娃脸，月牙眼，个头儿不是很高，微有些胖，年纪和秦珩相仿，但人家明显比秦队适合吃公粮，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美中不足的是，水多干货少。
　　不过人家大老远的跑来支援一个听都没听说的部门，秦珩也不能把“咱们闲话少叙，还是说说你们了解到的情况吧。”这层想法直接表述出来。
　　顾九清没心思听他们客气，知会了一声就带着四队的人先上去了。
　　顾九清动起他的宝鼻子，一路轻闻细嗅，途径赵为安遭遇果篮鬼的地方，停下来寻找什么。
　　四队的小伙子们立即蓄势待发：“九爷，发现什么了？”
　　顾九清蹲下来，用手指拈起来一点灰烬，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朱砂……应该是符灰。”
　　身后有人道：“赵哥在楼里撞邪了，符灰应该是他留下的。”
　　“阳气最盛的时候出来作妖儿，明摆着挡他的路。”顾九清拍拍手上的灰烬，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到了四楼，顾九清又在纷杂的气味里捕捉到了什么，但这次不是符篆燃烧过后的灰烬味，而是双生花的香气。
　　顾九清循着那股香味一路找上去，在501的大门外站住了脚，揉着鼻子问：“申请搜查令了吗？”
　　挤在楼梯间的几个大小伙子面面相觑──四队经手的案子，凶手通常不是人，用不着搜查令、拘捕令这些手续。
　　顾九清又问：“谁会开锁？”
　　几人仍旧面面相觑，须臾后一个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我们能把门卸下来，只是怕影响不太好。”
　　“你们还能顾忌影响，秦队应该很欣慰了。”顾九清活动活动手腕，在门锁周围摸索了几下，然后侧手往里伸去，厚实的防盗门板慢慢吞没了修长的手指、白皙的手掌、一直没到骨骼分明的手腕，门后的手指摸索着老式防盗门锁的开关。
　　秦珩上来的时候，他队里的崽子们已经在特聘顾问的带领下非法闯入501，而且没有一个人置喙这种有违法纪的行径，给他开门的狗崽子还比比划划的跟他还原现场：“九爷就这么动动腕子，手就从门板穿过去了！跟变戏法似的，太牛逼了！”
　　秦珩紧忙把门关严了，拧着眉毛训斥：“叫唤什么？怕别人听不见吗？瞧你那少见多怪的样儿，你以为他逛夜店嗨大了，都是怎么进门的？扯着嗓子叫门吗？”
　　“秦队……”顾九清回过身，揣着裤兜凉凉的看着秦队长，“讲人是非能小点声儿吗？还有谁告诉你我逛夜店嗨大了回家抠锁的？九号院的大门两道栓一道锁，我得抠到什么时候去？”
　　四下搜查的几个人N只眼睛全都看向顾九清，一个个难掩好奇。
　　“那您怎么进门的？”少见多怪的那位道出了大伙儿的心声。
　　顾九清绽开一个穆如清风的笑容：“当然是走进去了，难道我会去翻墙头吗？那是白隗的路子，忒不上档次，上回没翻好还把□□扯了。”
　　只见四队这帮长的端正，内心猥琐，关键是很会拍马屁的所谓精英，都道九爷档次高。
　　秦珩一脸纠结，满腔无奈，恨不得把这帮闯空门扯闲篇儿的狗崽子扒皮缝条狗皮褥子。
　　“行了同志们，要听故事回队里听，现在都给我干活儿！”秦队抬起他四十三号的大头皮鞋，一脚蹬在了离他最近的两瓣儿屁股蛋子上，“干活儿去！”
　　“我们没偷懒。”后者拍拍裤子，把刚从卫生间找到的两根头发呈给队长。
　　“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只剩下点带不走的花粉和身外之物。”顾九清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继续在几乎家徒四壁的老屋子里寻觅，“老秦，刘队他们帮忙了解到什么了？”
　　“501住户的基本情况。”秦珩把装着头发的物证袋放好，也加入了寻觅的行列，“501的房主姓郭，已经搬走很多年了。现在的住户是一对年轻母女，大概半年前租进来的。妈妈叫祝樱，三十多岁，邻居反映祝樱有可能是性工作者，女儿叫祝菲菲，十五六岁的样子，因为身体不好，平时很少出门。大概一个月前，祝菲菲病情加重，半夜被救护车拉走了，之后就没人见过她了。祝樱总是早出晚归，邻居经常看到她带着保温桶出门，应该是去医院照顾女儿。”
　　顾九清拿起五斗柜上的红糖罐看了看，又转手放了回去，回身问秦珩：“欧庆年在这儿撞上赵为安是不是很生气？”
　　“何止生气？都心梗了。”秦珩忍不住叹了口气，“但愿他能醒，不然没法跟他家里交代。”
　　“他是命长福薄的面相，且得活受罪呢。”顾九清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对着床头柜上的合照拍了张照片，看着照片上互相依偎的年轻母女叹了一声，“母女俩都很漂亮，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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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申榜了，想上榜之后督促自己多码点多更点，不知道能不能排上，点击量少，收藏少，数据不好，估计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