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碰瓷（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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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两人出来，翻遍了洞府，也找不到蛇妖的踪迹，想是他受蜃楼反噬，受伤不轻，知道不敌，已经逃了。只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来不及逃跑的恶道大师兄。
大师兄一见他们，吓得面无人色，知道大势已去，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请求饶恕：“小娘子饶命！小娘子饶命！都是山长逼我做的，我也不想的，饶命啊！”
“想让我饶你狗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瑶姬冷着脸说。
大师兄诚惶诚恐地说：“小娘子尽管问，贫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如何识破我们的？”瑶姬好奇地问道。她自觉天/衣无缝，不管从扮相还是演技上，都毫无破绽。
大师兄苦着脸答道：“因为除了我和山长，没有人知道此处。二位一出现我就知道有诈，把二位诓骗到那个房间，然后请山长来。山长早已知晓二位厉害，开启蜃楼，想把二位困住。没想到二位修为如此高深，竟然破了蜃楼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原来如此！真是百密一疏了。瑶姬心想，不怪我演技不够，实在是对方太狡猾了，连自己人都不信任。看他粗枝大叶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不动声色演技，也是太轻敌了。
把洞府里蛇妖的宝贝搜刮一空，瑶姬和倪长生就打道回府了，顺便把这恶道也带回去交给官府，要杀要剐，自有官府定他的罪。
回到安阳城之后，瑶姬请倪长生在城里最好的酒楼吃一顿，点了一大桌子菜。
席间，瑶姬执壶为倪长生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敬他，柔声道：“多谢道长仗义相帮，话不多说，满饮此杯，以表心意。”
“仙子客气，贫道不敢当。”倪长生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瑶姬笑道：“道长好酒量，不妨再饮一杯。”说着又为他斟满，二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
人间的酒到底薄了点，一点酒味都没有，瑶姬喝得不尽兴，从储物袋中拿出天庭的琼浆玉露，为倪长生倒上。
一壶酒下肚，倪长生已有三分酒意，比平时放开了许多，执起酒杯举到鼻端嗅一嗅酒香，赞道：“香味清冽绵长，好酒！”一饮而尽。
“哎，木头，你怎么自己喝起来了？”瑶姬重新为他斟了一杯，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笑道：“这可是天庭的琼浆玉露，连许多仙人都不容易喝到，便宜你了。”
“原来是琼浆玉露，”倪长生举杯细细品味，醇厚香浓，满口生香，不住赞道：“好酒！”
琼浆玉露是天庭有名的烈酒，倪长生到底只是凡人，不过三杯，就倒下了。瑶姬比他好一点，但也已喝得半醉，鄙视了一番他的酒量，留下银两，带着倪长生乘云而归。
到了家里，胡乱把倪长生往床里一扔，她自己也和衣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瑶姬比倪长生先醒过来，但是不想起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倪长生醒过来时，鼻端首先闻到一股馨香，这熟悉的香味让他想起一些往事，身体先于头脑作出反应，一把将近在咫尺的软玉温香搂进怀里，深深地嗅了一口那让人着迷的香味，在瑶姬的颈边印下一个吻。
瑶姬转过身来，两个人呼吸相闻，眼睛里都是对方的倒影。她伸出指尖轻点倪长生的眉心，笑着调侃道：“木头，喝醉了乱抱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倪长生连忙松开了抱紧瑶姬的双手，背转身去，低声道：“抱歉。”
瑶姬侧翻过身，以手支颐，看着倪长生的背影说：“木头，我理解你的感受，毕竟同我这样美丽优雅的仙子时常待在一处，怎么可能不动心呢？你不是一个人！”
“仙子，我……”倪长生转过身来，正欲说话，被瑶姬纤纤玉指封住唇瓣，勾唇笑道：“我不听你嘴上说什么，我听你心里说什么。”
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四目相对，倪长生耳朵上渐渐覆上薄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真是根木头！瑶姬轻笑一声，起身下床，不再逗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平白受这一场风波，虽然有蛇妖洞府中的宝贝们作为补偿，瑶姬还是心绪难平，要给始作俑者一个教训。那劳什子罗夫人既然安生日子不愿意过，非要整这些幺蛾子，那就陪她玩玩吧。
瑶姬先找了一群小乞丐，让他们到处讲故事，城门郎罗大人仗势欺人，捉平民女子与死去的儿子举行冥婚，为他陪葬，简直草菅人命。平头百姓最喜欢这种带着灵异色彩的故事，很快便在安阳城广泛流传，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且演变出了好多个版本。一时城门郎罗楷的官声降到极致，甚至有御史参了他一本，让他焦头烂额。
然后瑶姬故技重施，入了罗楷心腹的梦，炸出罗楷好些阴私，包括私吞军饷、强抢民女等。拿到证据之后，瑶姬交给了罗楷的副手，那副手早就对罗凯的位置虎视眈眈，毫不犹豫揭发出来，最后，罗楷全家落得个充军三千里的下场。
这都是后话了，瑶姬做了这些布置之后，便撂开手，窝在家里安安心心等过年。
腊月二十三祭灶，家家户户开始蒸馒头做点心，以备过年之用，整条巷子都能闻到点心的香味。
白懋嘉同陶老送了自家蒸的栗粉糕、桂花糕、千层糕过来，并安阳城特有的灶糖，给瑶姬尝尝鲜。
瑶姬接过装点心的篮子，看书生又顺眼了几分。小道士走了之后，她又辟谷了，此刻闻到点心的香味不由食指大动。
“多谢子令。”瑶姬道谢，“多日不见子令，可安好？”
“劳瑶姬挂念。”白懋嘉温和一笑，拱手行礼，“一切都好。”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白懋嘉就告辞了，走之前问瑶姬：“明日我准备写春联，需要帮瑶姬准备一份吗？”
瑶姬才想起凡间过年似乎有贴春联的习俗，点点头，笑着说：“那劳烦子令了，明日我来帮你。”
第二天上午，瑶姬穿的严严实实，披着毛皮披风来到隔壁院子。其实她并不冷，只是大概这样穿能让她心里感觉暖和点。
院子里种着一株腊梅，空气中浮动着馥郁的冷香。
白懋嘉双手背在身后，正在院子里踱步背书。看到瑶姬，脸上漾开笑容，连忙迎上前来，把她往里让，“瑶姬来了，快请。”
书房里，白懋嘉已经准备好了红纸，瑶姬帮着他裁纸，磨墨，看他在纸上随意挥洒，便是一幅气势磅礴的对联，不禁赞道：“子令果然好文才。”
白懋嘉笔下一顿，抬头温润一笑，“瑶姬谬赞，小生愧不敢当。”
待十几幅春联写完，已经到了午时，陶老见他们出来，搓着手道：“正想去请三郎和小娘子出来吃饭呢！”
“闻这香气，陶老是不是准备了我爱吃的糖醋排骨和酸菜鱼？”瑶姬笑着问道。
陶老冲瑶姬比起大拇指，“小娘子真是识货，正是糖醋排骨和酸菜鱼，快过来用热水净个手准备吃饭吧。”
瑶姬洗了手，白懋嘉递给她一方崭新的素帕，“天冷，擦干水暖和点。”
接过素帕，瑶姬仔仔细细地擦干手，然后递回给白懋嘉。而白懋嘉却并没有擦手，将素帕收入怀中。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瑶姬微微勾起唇角。
走进厅堂，看见三鲜坐在一个凳子上，望着桌上的鱼，露出垂涎的眼神。不过它被教得很好，并没有直接扑到桌上去叼走鱼肉，而是等着主人的投喂。
瑶姬走过去摸摸它的头，虽然好多天不见，小家伙对瑶姬仍然亲热地很，用头蹭瑶姬的掌心。
“看你这么乖，就奖你一块鱼肉。”瑶姬夹了一块鱼肉喂给它，它叼着鱼肉就跳下凳子，钻到角落里去吃了。
“小东西。”瑶姬失笑，还怕谁抢你的不成。
“三郎，小娘子，快趁热吃吧。”陶老招呼道。
“好。”瑶姬应了，正要坐下，白懋嘉请她稍等，又拿出一方帕子把凳子细细擦了，才请她坐下。
陶老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瑶姬吃得很开心，不住地夸陶老，陶老乐得呵呵笑。
下午又在白家烹雪煮茶，玩双陆，消磨了半天时光，才带着犹有墨香的春联回家。
过了两天，柳枝醒来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好歹能够维持人形。瑶姬着实高兴，去飘香楼叫了一桌席面，邀了白懋嘉和陶老一同来吃，说是为了柳枝接风洗尘。
陶老一见柳枝，便说：“丫头，从老家回来都瘦了。一定是路上太奔波了，没吃好。明天过来，老头子给你炖一碗补汤。”
柳枝高兴地几乎蹦起来：“谢谢陶老！我可想念你的手艺呢。”
于是第二天，主仆二人都去了隔壁蹭饭。柳枝去帮陶老准备午饭，白懋嘉出门了，瑶姬就在厅堂里跟三鲜玩。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碰瓷（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