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Vol.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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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恭我千岁，须知我不愿千岁，但使夜夜除非，此生与他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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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哼着歌，□□愉快得告别了大菠萝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朝与葛力姆乔行宫相反的方向走去。
“现在该干什么好呢……”他喃喃道，再不回去死人脸就要生气了吧？小彩又嗤笑一声，那个死人脸要是会生气那就不是死人脸了。这样想着，继续轻快地向前走去，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
出了走廊，然后小彩在台阶上看见一个人。
他停止了哼歌，接着揉揉眼睛，没有看错吧？
蓝色的头发松散，然后是禁闭的眼，紧锁的眉头，沉缓地呼吸。
他不会路痴到这个地步吧，明明是按照与他行宫相反的方向在走啊，小彩百思不得其解。
外面漫进纯薄的夜光，葛力姆乔睡姿极差地靠着台阶躺在地上，睡得连面具都合不拢嘴。梦中的葛力姆乔，表情安稳。平时常常因为狂傲而勾起的嘴角平和了，不可一世的表情也收敛起来，再没有飞扬跋扈的感觉。
斜飞的眉毛，合拢的长长睫毛，挺直鼻梁，曲线优美的双唇，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气氛，意外地很好相处。
然而这样小彩却差点哈哈地笑出声来，他心道，什么嘛，这暴躁男睡着了居然也还是一脸呆相嘛，枉费他之前总是摆出那种凶横狠恶的表情。
小彩站着看了他一会，对他做了个鬼脸，葛力姆乔却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小彩开始怀疑他还会不会醒过来。
他有些疑惑，这人的警觉性居然这样差，连有人在他旁边都还不知道，小彩想道，要是自己现在在他脸上画一个大大的乌龟他也是不会发现的吧。
什么嘛，刚才大菠萝还说他受了什么什么惩罚估计现在不太好过，结果这人居然在这里睡大觉还睡得这样熟！
果然传言不尽可信。
想到之前这人居然敢侮辱自己最喜欢的打牌是‘破弱智的游戏’，小彩便一阵好气，他气鼓鼓地上前准备踹葛力姆乔两脚，蓝发的男人却似乎是像感觉到什么了一样醒了过来。
睁开眼，小彩便看到了一双变成深蓝的眸。他差点忘记了刚才自己想做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双眼睛，无尽的幽深里，带了些刚睡醒时的魅惑，就连小彩也觉得此刻仿佛要被它吸进去一般。
“小鬼？”葛力姆乔皱眉，“你怎么过来的？”
小彩觉得很惊奇，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不成？“走过来的啊。”
葛力姆乔刀锋般的双眼更加锐利了起来，刺得小彩一阵胆寒：“我怎么会没有察觉到？”
“你笨啊！”小彩昂昂脑袋，说。
……沉默。
葛力姆乔意外地没有冲他发火，这让小彩感到十分惊奇，他回头小心翼翼地瞟了反常的葛力姆乔一眼，然后讪讪地偏过头。
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紧锁的眉头似乎更深了。
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子过，难道之前大菠萝说的是真的？小彩想了想，觉得自己反正现在也无聊，便跑到葛力姆乔旁边的台阶上坐下。
“……小鬼!你在干什么！”不出意料的，对方这样吼道。
葛力姆乔现在很心烦，不仅是因为那个叫黑崎一护的家伙忽然跑到虚圈来自己现在还不能迎战，也不仅是因为被蓝染大人强烈的灵压所震伤……还因为自己居然该死的忽然没了警觉性！
他睡觉的时候一般是不会让旁人靠近的，就算有人来他也会马上发觉。
……而现在，这个小鬼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地站了半天，自己居然一点异样都没有！……而且睡的时候，似乎还有一种很宁静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很安心的感觉。
他恶巴巴地向小彩吼道，但对方却根本不理睬自己，仍旧在一旁自顾自地说着：“看你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来陪你打发下时间——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再说谁？笑话。
葛力姆乔挑眉，刚想发火，对方却忽然又加了一句：“看我多好，牌的事情就不与你计较了。”
他抓狂，小彩却已经唱起歌来了。
“People vanish, people die.
People laugh and people cry.
Some give up, some will try.
Some say hi, while some say bye.
Others may forget, but never will I.”
歌声仿佛雨夜过后山涧中的一缕迷迭香，清幽飘远，无端令人惆怅，但小彩确实用一种很轻快的嗓音来唱，带了些说不出的怪异滑稽感，却让自己无端觉得轻松起来。
葛力姆乔还想接着听下去，但小彩却不唱了。
“没了？”他挑眉，然后发现自己似乎问了个从前怎么都不可能问的白痴问题。果然白痴是可以同化的么……？
“没了。”小彩很老实地答道，脚放在台阶下一摇一摇的。
“奇怪的歌。”他评价。
小彩听了很雀跃地转过头来，盯着葛力姆乔，似乎是要他继续。
“而且很无聊。”应该是不太想辜负那双闪闪看着自己的眼睛，他想了想，恶趣味地说道。
少年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更有兴致了，看着自己的眼眸流溢光华，闪耀波光，几乎能沁入灵魂之中。葛力姆乔不自在地别开眼，用一种破罐子破摔地语气恶狠狠地说：
“还有，你唱得很难听。”
……
小彩眨眨眼睛，似乎是一点也不恼。
“这其实不是歌，只是一首小诗，我觉得安慰人似乎很有用，就随便哼哼了。”他有些失望地挠挠头，“果然编得很难听吗？”
葛力姆乔的声音很狂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需要人安慰了啊！”
小彩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把那句“直觉吧……”咽下了肚子。
蓝发的男人忽然别过脸，小彩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一句很小声的话用稍显别扭的声音说出来：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听。”
然后□□很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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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都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葛力姆乔眸中是浅浅的蓝，怒气得无以复加，然而他却忽然半眯上眼，似乎一片深邃的汪洋，莫测而危险。
“哈？”小彩有些不明所以。
“我刚才都有说……那你也应该回我一句谢谢才对啊。”完全地无理取闹嘛。
葛力姆乔的目光像两柄剑在小彩脸上戳戳戳，让小彩觉得他欠了他八百万没还。
“……谢谢。”在这样的目光下投降的某人。
葛力姆乔面色稍缓，站了起来，他身后是虚圈特有的弯月，明明应该是比满月时黯淡的夜晚，看上去忽然明亮了许多。
蓝瞳的男人站在小彩面前，包裹着他的是一片深黑的夜色，只看得清眼眸中那淡淡的蓝光，其它五官什么的都被阴影遮住，就算仅仅是黑白分明的剪影，也是残月冷光之下最撩人的景色。
“小鬼，”他说，“其实你也不算太无聊。”
葛力姆乔往自己行宫走去，回头的时候看见小彩笑眯眯的脸，心头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像平常那样狂傲地朝小彩吼道：
“也只是不算太无聊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Vol.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