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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剪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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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夫不在,学而算是旅馆目前的老板娘,被张亮这样一反驳,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可她也知道张亮的性子有多执拗,平时什么都好说,一旦关系到他川哥的事,那就是头倔牛。
“这两位都是好人,刚才在街上还帮忙抓小偷来着,再说你就在对面看着,能有什么危险,赶紧闪开啦。”
张亮又看了一眼庞格,依旧纹丝不动。
“我这胳膊都受伤了,你还气我!”学而对张亮又打又掐,丝毫不起作用,不得不使出苦肉计。
“咋回事?我就说跟着你去,你偏不让,这下能耐了,还出血了,哎哟,我的妈呀!”张亮气势汹汹吼了学而几声,急的原地打转,“川哥知道了,还不得弄死我。”
学而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跟这这死脑筋的胖子撒娇,那才叫对牛弹琴。
“你快闪开,我不告诉姐夫就是了嘛。”
好歹让她进门,处理一下伤口也好啊,这个呆子张亮。
张亮犹豫了一下,凑近学而低语:“学学,那个胖子比我高,真打起来,我恐怕打不过他。”
标准男模身材,高大英俊但面无表情的时习之在张亮眼里构不成任何威胁,反倒是一直含笑示好,壮实肥胖的庞格让他心存顾虑。
学而突然忘了疼,举起受伤的胳膊,狠狠去扭张亮的耳朵。
“你这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人家远来是客,谁稀罕跟你打架,快让开。”
时习之看了一眼那斑斑血迹,纤细白嫩的小胳膊,抿嘴笑出了声,就她那瘦竹竿的身材,能有多大力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给那胖子挠痒痒呢。不过,之前在街上抓小偷时,那招擒敌拳耍的倒是有模有样。
“二姐夫,狭路相逢,要不要来个勇者胜?”
两个胖子打架,应该挺有看头,时习之闷笑起来。
“这小妹妹不是说了,我是来住店,不是来打架的,怎好随便惹是生非。”
其实庞格早就注意到了张亮,看他下盘稳如泰山,声音洪亮如钟,一看这家伙就是练过的。
“再说,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我就不好打扰了吧。”
虽然,手痒难耐,很想去较量一番,但很显然,此刻不是好时机。
小两口,未必吧,时习之摇了摇头,大步朝张亮走了过去。
门口的一尊守门大神还是一动不动,学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黑衣男缓缓朝这边走来,心里一紧,忙拉着张亮往旁边挪动。
“亮哥,姐夫说让你保护我,可没说让你蹲门口保护我,你到那里去蹲着好不好?”
学而指的是大门南边一块空地,阳光照下来,暖暖的,看起来挺舒服。
张亮想了一下,似乎就要答应,只是后来他瞥了一眼庞格,突然又不动了。
学而气的跺脚:“明天我就找人,在东西南北都开一门,看你怎么守?”
张亮不为所动,歪头指向庞格:“喂,你刚才笑什么?”
学而啪的打掉张亮的手:“别这么没礼貌,你管人家笑什么呢,跟你没关系。”
“我觉得,他在挑衅我,是不是想打一架?”
张亮作势撸袖子,可惜穿的是短袖,气势一下子弱了几分,有点滑稽。
眼看张大门神油盐不进,身后的黑衣男越来越近,学而压力山大:“张亮,你再这样无礼,我就给姐夫打电话啦。”
回头一定要让姐夫给她换个机灵听话的保镖,这尊大神,她真供不起。
庞格在一旁呵呵笑了起来:“这位小哥别误会,我笑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爱人,并不是存心挑衅。”
他家里那位和这姑娘脾气倒是挺像,两人若是成为朋友,一定是相爱相杀的好闺蜜。
时习之想到二姐,无奈扯出一个笑容,二姐那是脾气急歪理多,跟这姑娘怕是还不太一样。
学而对庞格歉意一笑,又去推张亮,顺便小声抱怨:“同样是胖子,差距咋那么大,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张亮认真打量了一下自己,半天才慢吞吞说:“是有差距,他比我高,没我胖。”
学而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直被忽略,无人注意的时习之轻轻推了推学而,示意她让开,然后走到张亮面前,伸出手去。
“你好!”
张亮见时习之客客气气的跟自己打招呼,眯起眼睛,笑了一下,伸出手去跟他握手。
“你比他有礼貌,我让你进店。”
“谢谢!”
时习之礼貌道谢,张亮侧着身子让开,然而,就在这时,时习之眼睛一眨,紧紧握住张亮的手,就势一推一拉,稳如泰山的大门神噗通一声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学而瞬间惊呆,望向时习之的目光里含着无数的崇拜和仰慕。
太帅了,她要有这么一手,还愁不能替姐姐报仇?
时习之拍打了两下,含笑朝地面抱拳:“不得已而为之,见谅。”说完,大步流星走进了君川旅馆。
“老板娘,还不进来办手续?”
学而还沉浸在自己练成绝世武功的幻想中,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连忙回过神,也顾不得扶起张亮,就跑进去招呼客人,见到庞格也跟进来后,她嘭的一声关上门,又在里面反锁。
“我不服,不服……”门外是张亮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时习之轻启双唇,淡淡一笑:“不服来战,随时欢迎。”
“学学,你快出来啊,他们都是坏银,坏银……”
门外嗓音忽高忽低,门内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怪异。
见时习之一直蹙眉望着自己,学而以为他对门外噪音不满,连忙赔笑说:“不用管他,他不经饿,一会就得回对面餐馆吃面条。”
“你还是先去处理一下胳膊吧。”
时习之突然笑了一下,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看上去似乎并不着急办入住手续。
学而冲他感激一笑,取出柜子里的医药箱,下一步却不知怎么才好。
伤口在胳膊上,也不知到底什么情况,她得脱了衣服才能检查处理。
“你经常这样吗?”时习之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学而疑惑不解。
“把自己和陌生男人锁在屋里,就不怕我们真的是……坏银?”
时习之慢悠悠说完,庞格颇配合的伸出手做色狼状,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学而脸色一变,后退了一步,有些后悔自己那样对待门外趴在地上的张亮。
“我现在去把门打开,你们不介意吧?”
学而双手背在后面,偷偷摸向柜台,姐夫的电棍就在暗格下面,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可不会坐以待毙。
“看你把小妹妹吓的,小脸都惨白惨白的。”
庞格笑着去打开了门,门外张亮已不在,他朝对面一看,人家正坐在门前台阶端着一只大碗不知在吃什么。
学而这才明白过来,这两人是在故意吓唬自己。
“我就说呢,你们看着也不像坏人嘛。”
而且之前还那么见义勇为,帮忙抓小偷,是她太多心了。
不过,心有余悸,她还是跑到门口对张亮招手,“亮哥,吃完面条,快点过来!”,人不可貌相,坏人两字也不会刻在脸上,学而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这么大意。
张亮冲她哎了一声,咧嘴一笑,面条吃的更快。
学而回到柜台后面,又要面对刚才的问题,如何处理胳膊上的伤口。
“习之,你以前在部队不是学过医护,去帮小妹妹处理下伤口。”
庞格说完走出了旅馆,学而看到他去了对面张亮的餐馆,跟张亮商量了几句什么,两人竟然手拉手一起走了进去。
学而目瞪口呆,看向时习之,见他一直坐在那里,好像对庞格的话并未放在心上。
此时,旅馆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那个,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伤口深不深?”学而取出一把剪刀,递给时习之,“请帮我把袖子剪开,谢谢。”学而背对时习之站立,将受伤的胳膊伸展开,落落大方。
“伤口深不深,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时习之走过去站在学而身后,过了一会才拿起剪刀,顺着破裂的地方帮学而剪开袖子。
学而忍不住战栗一下,感觉浑身在起鸡皮疙瘩。
当然有感觉,很疼。
“伤口挺深,最好去医院处理一下。”
看到那伤口的时候,时习之不由得蹙眉,心里某处突然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莫名的有些发疼。
“我不去医院。”学而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水,递给时习之,“还得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医院里有姐夫的人,她不能去,姐姐姐夫好不容易出去玩一次,不能让他们担心。
时习之不知她为何这么任性,心里有些生气,他沉默着,学而也不催。
“会有一些疼,你忍住。”
最终还是妥协了,时习之让学而坐在椅子上,快速消毒涂药,偶尔用余光瞥她一眼,看到之前神采飞扬的小脸皱在一起,似乎很痛苦,可她没有吭声,用没受伤的右手擦了擦眼角,后背挺的更直。
倔强的女人!
时习之尽量放轻动作,快速消毒上药,然后缠好纱布,打了一个结。
“可以了。”
“谢谢啦!”学而扯出一个微笑,将工具一一放回去,“我去换件衣服,等下就帮你们办手续。”
学而走进柜台后面的一个房间,回头又看了时习之一眼,低头关闭了房门。
她胳膊不方便,怎么脱衣服?
脑海里莫名其妙出现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时习之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知道很不应该,却阻止不了大脑快速运转,去想象门内那个女人是怎样艰难的脱下衣服,露出雪白光滑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