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师驾到》末尚尚

26、她的房间

　　玩家在公众频道闹了好一会儿，才散了。大圣挑战两次失败，找傅央央诉了几句苦，她只好安慰大圣说下次我们再来打。
　　难得放假，没有客户的电话来打扰，闵然心情不错。打了太久的游戏，他起身，走到客厅阳台伸懒腰。她跟过去，说：“待会儿我就回去了，你家没我的衣服，不方便，我得回去洗澡换衣服。”
　　他转身，把她身上的裙子打量了一会儿，说：“你把我用完就想跑？元旦放假三天，你就在这儿睡。”
　　“多不方便呀，万一你家突然有父母或者朋友来，我在这就很不合适了。”
　　他反问：“有什么不合适？”
　　她答不上来了，纠结道：“反正就是不合适。”哪有这么快就跑去男方家睡觉的？如果被他父母或者朋友突然到来撞见了，她丢脸大了。
　　他沉思了一下，“晚上我们出去吃饭，我绕个路先到你的出租屋，你收拾衣服放在车上。等我们吃了饭，就可以直接回来打游戏睡觉。”
　　反正都跟他睡过了，好像她再过多坚持就显得有点矫情，于是她在纠结中同意了这个方案。
　　她跟着闵然出了家门，下到车库。他摁下汽车钥匙的开关，宝马响起感应声。他说：“你看，如果你搬过来跟我住，我不出差的时候，可以给你当司机。”
　　她站在副驾驶的门边，侧着头，“我可用不起你这个司机，不多干活就不错了！”
　　他失笑，拉开车门坐上去。

　　汽车开到她家小区门口，她指着旁边的地上停车位，说：“你把车停在这儿吧，我上去拿了东西就下来。”
　　他没搭理，握着方向盘打了个弯，然后摁喇叭，示意门卫开汽车道闸。闸门一开，他直接把汽车开进去，下到车库中。
　　同样是车库，他出门时绕过的自家车库干净宽敞，灯的照明度足够，眼前的这个车库光线太暗，物业抠门到不舍得多装几盏照明灯。这个车库的空气也不好，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车库小，停在里面的私家车少，他的宝马绝对是这个时段停进来最贵的车。
　　她当然也意识到了明显的对比，他家车库停的那都是豪车，上百万只算普通，而这里最贵的车大概只是十多万。这种赤裸裸的阶级层差让她感觉有点羞赧。
　　“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了东西就下来，不会让你久等的。”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眼前破旧的车库似乎怠慢了他。
　　“我跟你一起上去。” 车位太窄，他回头看着车窗外，艰难地倒车。
　　汽车终于停好了，他在锁车。她解开安全带，有点扭捏地再次阻止他：“我自己上去吧，我们上面有点乱。”
　　他似笑非笑地端详她的小表情，“没关系，让我参观一下你的闺房。”
　　她双手按住他拔钥匙的手，坚持劝说：“还是别了，下次等我收拾一下，再邀请你上去参观。”
　　“难道你还藏有什么秘密，不想给我看？”他挑眉。
　　她摇头：“没有，没有。”

　　他把钥匙拔出来拿在手上，下了车。
　　她只好也下了车，努力回忆家中是否有不妥当的东西没有收好。平时她和吴菲很少会带朋友回家，即使要带，也会提前收拾过。她出门去饭店吃年夜饭，房间里的衣服肯定是没有整理的，被异性看见自己房间的凌乱，的确有些羞涩。
　　他觉得她的表情有趣极了。站在小门边满脸纠结的她，像一个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的少女。他歪着头凑上去，打趣道：“我连你都看完了，现在只是参观你的闺房而已，这你也能害羞半天？”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羞涩感，“这种感觉你不懂。我出门急了，没收拾房间。”
　　他揽住她的腰往电梯间的方向推，催促：“快走，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迫不及待了。”
　　她知道不能阻止他，只能放他上去了。
　　电梯稍旧，运行到了某个楼层时还会发出咔嚓的声音，他站在里面直皱眉头。
　　她跟他解释起来：“电梯的声音是大了点，不过经常有人来检查维修，没出过事。”
　　他点点头，没说话。
　　电梯在二十楼停下，他抬脚走出去，四处打量。墙上贴着一些小广告，电梯到住户的过道没有窗，全靠几个灯泡照明。这一片小区很多都是新楼，唯有这里附近的几个小区是旧的，房租也不便宜。这边外部环境好，附近有商场和超市，离地铁口近，距离集中办公的写字楼群也不远，的确很适合像傅央央这样的上班群体。
　　她用钥匙开了门，往里头喊了几声，吴菲不在家。
　　他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她抓住他的西装下摆，说：“你先等会儿，我看看吴菲有没有私人物品没收好，我检查完了你再进去。”
　　这个理由很合理，他点了头。

　　她换了拖鞋，从门口一路飞快地走进去，四处检查，看有没有忘记收拾的衣物。
　　她回到门口，把他放进去。没有男士拖鞋，她没让他换鞋，估计他干净的皮鞋比这个仿木地板还要亮。
　　他径直走到两间卧室的中间，她指着沙发命令他：“你坐在沙发就行了，我进去收拾东西。”
　　他难得听了进去，走到沙发坐下。
　　她十分满意，进了房间收拾衣服。随后，门被推开，高大的男性身影在后挡住她的光亮，她回头，看到他的胸膛。
　　她微恼，“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了让你坐在沙发等吗？”
　　他的身体贴上来，把她困住，语气蛊惑人心：“我就不会像你这样小气，我家里的每个地方，银行账户余额都会给你看，你也应该让我看。”
　　从车库上来，两人所住位置的金钱差别摆在眼前，她忍不住把自己和他的价值拿来对比。她真的就像是一辆小推车，而他是昂贵的生产设备。小推车只能停在杂货房里，而生产设备是有专人维护保养伺候着的。
　　她低着脑袋，在他胸口蹭，“我是挺穷的，连三十万都要跟你借。我一个人买不起房子，只能住在出租房里，房间小还凌乱，就不想让你看。”
　　他顺势抱了她，手掌抚摸着她耳朵的头发，“我跟你闹着玩的，不是嫌弃你穷。而且你也不穷啊，我们城市的普通工资水平是月薪四千，你都一万了。”
　　以前她真不觉得自己穷，当面对闵然时，她就觉得自己特别穷，果然穷都是对比出来的。
　　她心思一转，趁机说：“我以前没有月薪一万，到了这边才有。下次你即使不高兴也不能压我的工资和年终奖。”
　　他柔声答：“懂了。”

　　之后，她站在衣柜前收拾衣服和护肤品，他坐在床上翻她的书。她的房间里堆了很多专业书，会计、经济法、税法等等，多年前她考初级会计的教科书都还留着，书页已经有些发黄了。他翻着一本泛黄的会计教科书，看她曾经写下的笔迹。好几年前她的字迹跟现在没有太大不同，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耐得住煎熬和寂寞的人。这么多的教科书和习题册，她都写有笔迹，工作后她还在不停地学习。
　　好像时光倒流了几年，他看见了她坐在书桌前，一页一页地攻克着专业书的情景。
　　他捧着书，抬头看她收拾东西，她在衣柜里翻来翻去，像一只寻找皮球的小猫。她找完了衣服，就在梳妆台上找护肤品，每样都想带，装进包了又嫌多，重新拿出来。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当金主的能力了，只好提醒她：“不装了，待会儿吃了饭，我带你去商场买一套，摆在我家里。”
　　她继续收护肤品，“不要，等以后万一我跟你吵架了，你要我还钱，我就傻眼了。”
　　他笑着叹息：“说你打牌欠我的钱，是我逗你的，你还当真了？”
　　“你这个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是不知道的。”她把包的拉链拉起来，对他笑，“好了，可以走了。”
　　他把手上的书放到地上的书堆上，把她拉过来抱到腿上。
　　窗户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万家灯火逐渐亮起。她回头看了看他，听见他说：“下次，如果你不知道我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你就问我，我一定老实回答你。”
　　……
　　这人又提那事，她伸手轻轻拍打他两下，“我懒得理你。”
　　“我有点饿了，你先给我吃两口，我们再出门。”他一本正经地说完，吻住她。
　　满足了，他才放开她。两人一起下到车库，出去找地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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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傅央央：颓废的假期，竟然有点想上班。
闵然：把我18年的工作行程分你一半？
傅央央：不要！求放过。(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