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姑娘在找你》巫妖袅袅

1、0

　　晚上张夫人发消息给我说她饿了，想吃泡面。
　　无奈之下我只好拿了外套，和她哆哆嗦嗦地跑到对面小区的小超市里去。
　　那里我没去过，不过张夫人强力推荐，声称绝对有惊喜，我习惯了她的性子，也没当回事儿。
　　却不想当我推开那扇小小的门后，看见坐在收银处正低头玩儿手机的那人时，下意识就看了张夫人一眼，还真是惊喜呢。
　　但是显然，她说的惊喜是售货架上新上的一款巧克力。
　　她直接跑到摆放巧克力的货架前，拿起了一款新包装得意洋洋的在我眼前晃，“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你最爱的巧克力诶。”
　　看着她嘚瑟的求表扬的模样，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张夫人和那丫头还挺像的。
　　不过这个想法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一定会私吞我的巧克力，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嗯，那丫头，叫阿初。
　　是我这小半生里见过的女生里，少有的…...奇葩。
　　上学那会儿，阿初是班上女生中最开朗的那个存在，家世也好，但性子太吵了，所以愿意时时与她相处的人并没有几个。
　　而我，因为那时太安静，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她的祸害对象。
　　班上的两个极端，就那样奇迹般相安无事地一起走过了不长不短的岁月。
　　阿初是一个很相信梦幻、美好爱情的人。大概也是因为她有优渥的家庭，似乎什么都不用她操心，所以才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寻觅她的良人。
　　而纪时溪就是她苦苦寻觅的良人了。
　　纪时溪那时是隔壁班的班草，整个人正经又淡然，一看就是校园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样的存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十一，我昨天瞧上了一个人，就在隔壁班。”那天下午阿初突然拍着我的桌子，兴奋地告诉我。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收好因她捣乱而报废的手稿，无奈道：“说吧，何方神圣能入得了你大小姐的眼。”
　　阿初难得少女情怀了一番，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才凑到我面前，说出了那位高人的大名——纪时溪。
　　我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纪时溪…...是哪个？”
　　“不知道…...”一旁的许言也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隔壁班！隔壁班的纪时溪，上次考试年级前十！身高180……”阿初兴奋说着。
　　白了她一眼，我直接夺过了许言手里的笔，直直地朝阿初丢了过去。
　　“你不是说你昨天才瞧上人家的吗？这么快就知道这些了？”
　　阿初接住了我掷过去的笔，斗志高扬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决定了！”阿初提高了音量，“我明天，就去向他告白！”
　　“………”
　　“诶，我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放哪儿了？”我侧头推了推许言。
　　对方立马心领神会，“好好好，我马上帮你找找。”
　　“喂…...你们…...”阿初还打算说什么，却突然噤了声，我和许言有些奇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原来恰巧那时纪时溪从我们班路过，眼尖的阿初一下子就看见了，原本不正经的样子在触及到他时，一瞬间虔诚地如同个信徒。
　　我望过去时，正好看见他的背影。
　　挺拔得如同一棵苦竹，又像是寒松。只是一下子，我觉得他们那么般配，却又在下一秒笃定，他们无法一起终老。
　　没有缘由的，只是这么觉得。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纪时溪就是那位高人。
　　虽然说，我和许言对于阿初的话十分不赞成，但是出于朋友的立场，还是想好好帮她一把。
　　可是还未等我们为她好好出谋划策一番，阿初那家伙就已经直接雄赳赳气昂昂地告白去了。
　　于是便有了那天，我见过最奇葩的告白词和最画风突变的告白场景。
　　阿初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放下了及腰的长发，看起来倒真是有几分仙女的气质，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纪时溪面前。
　　我坐在教室里，看着那天盛夏的风拂过两个人的脸庞，火红的夕阳卷着流霞染红了大片天空，突然有了些少女心。这两人看起来真真是有几分般配的。
　　接下来，阿初本应该说出一番有诗意又悠长的告白来，可是那家伙却画风突变，笑得一脸傻白甜。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直觉不好，结果下一刻就听见她说：“我好像得病了，那种十米内有你在的地方就装逼的病。”
　　我去…...
　　这位大小姐，真是我祖宗啊！这么厉害的告白，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见识到了。
　　几乎是一瞬间，她话音未落，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因着带了明显嘲笑和看戏的成分在里面，这些笑声便有种说不上的刺耳。
　　所有人都觉得她会被纪时溪狠狠拒绝，甚至羞辱一番，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纪时溪目光浅浅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而后他开口，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
　　“阿初？我知道，不过我的女朋友一定得比我聪明才行。”
　　闻言，阿初立马握紧了拳头，坚定道：“纪时溪，你的女朋友我当定了。”
　　你来我往间，就这样，阿初推开了两个人之间崭新的大门。
　　喜欢一个人是深埋在心里，却被开水煮过，永远不能破土而出的种子。
　　这个想法，在我见识阿初与众不同的爱情之前，一直是我认为大多数爱情的模样。
　　但是阿初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我，爱要坦荡荡。
　　自从告白之后，阿初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整天捧着练习册刷题。有人约她出去玩儿，她全都一概推掉，没事儿就抓着我帮她讲题。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我和许言都能猜到，她这次，是来真的。
　　阿初学得很拼命，但一时半会儿成绩提升得也不是很快。值得一提的是，一向急性子的小丫头，这一次好像缓和了许多，毕竟学习这种事欲速则不达。
　　幸运的是，没有追求速度的小丫头，在之后的模拟考中考出了年级前四十的好成绩。
　　后来，许言指着成绩表上阿初的名字，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只无奈笑了笑道，大概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可阿初却有些忐忑，尽管她的成绩提升已经很快了，但要知道，纪时溪可是年级前十的人，她的成绩，到底还是差了些的。
　　那一天所有人都在夸她，不停感叹，却唯独她一个人心不在焉，如同患了失魂症一般。
　　而这一切，是直到晚上纪时溪的到来才得到改变的。
　　下课后我和许言拉着阿初走出教室，走廊上的灯光昏暗得很，我们却还是一眼就看见纪时溪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正低头望着地面。
　　阿初总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只要她的身边有纪时溪，她总是能第一时间锁定到他的准确位置。
　　就好比原本低着头无精打采的人，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她一下子抬起了头。
　　犹豫了一下，她开口问道：“你在这儿干嘛？”
　　“我在这儿，等我女朋友啊！”清澈的声音，拂去了夏日的闷热。
　　听着他略显轻快的语气，我几乎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
　　结果下一秒我的猜测果然得到了印证，还没等阿初说话，纪时溪已经迈到了她的面前，自然地将手里的本子交到了她的手里。
　　“放学这么晚？下次再这么晚，我就不等你了。”
　　阿初紧紧抱着他的本子，脑子里还有些反应不及，而身旁的许言不解地开口了。
　　“…...什么情况？”
　　纪时溪目光柔和地落在了已经呆傻掉的阿初身上，“你这次考的很好，走吧，从今以后，我纪时溪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一把干脆的狗粮，撒得妥妥的。
　　我和许言两个单身狗果断的选择了退场。
　　而我是在后来去教导处做统计才知道，纪时溪模拟考试的数学后面三道大题都没写，那次考试，他的成绩滑到了一百名。
　　看着他试卷上那三个大大的红叉，我突然就笑了。
　　原来，这份姻缘，到底是两相情愿的。
　　就这样，一个人用了点心，一个人努了点力，阿初就这样和她的男神一路走了下去。
　　————
　　那日阳光正好，我和许言商量着周末的活动，本来挺安静和谐的画面，结果阿初实在坐不住了，直接趴在桌子上，冲我们嚷嚷着：
　　“我忍受不了这样的异地恋…...”
　　毫无预兆的，我手上一用力，一张好好的纸就被我用笔戳破了。
　　许言见状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阿初也是十分有眼力见的，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再也不敢随便开口了。
　　“阿初，这样的异地恋实在是难为了你，看你每天为了纪时溪茶饭不思的样子，身为你的朋友，我也觉得十分痛惜…...”我一本正经地拍了她的肩膀。
　　她懵了两秒，下一刻直接抱住我的手，感动的都要哭了。
　　“十一，小十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最善解人意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你…...”
　　“要不你直接转班吧，去隔壁班，纪时溪欢迎你。”我笑了笑，直接打断她的话，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
　　“………”阿初被我的话噎住，一副深深受到了欺骗的模样看着我。
　　“十一，你果然不爱我了…...”
　　我点了点头，“你这尊大佛只有纪时溪有本事降得住，我是没那个能力的，所以你还是去找纪时溪吧…...”
　　“要是有一天，纪时溪也降不住你了…...看你怎么办...…”
　　大概，有些时候我们真的不得不去相信所谓命运，当初我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却未曾想，玩笑成真远远要比梦想成真来的简单。

　　嗯，他们分开了。
　　如大多数恋情的结果一样，无疾而终。
　　没有告别，没有结果，什么都没有。
　　因为，纪时溪不辞而别了。
　　没有一点点征兆。
　　起初他只是没有来上课，我们都以为是家里或者私人有事，所以请假了。
　　可是一个星期后，他依然没有来上课。
　　阿初渐渐有些慌了，她联系不上他。她本打算去找的，却发现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我和许言明里暗里也问过老师，希望能有点他的消息，可最糟糕的是，就连老师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那一个月里，阿初完全乱了方寸。那时我才知道，她那样深刻地喜欢着他，无上荣耀，而又孤独至死地喜欢着他。
　　后来关于纪时溪的消息，我们是从隔壁班的任课老师那里听来的。
　　——他退学了。没有人知道原因。
　　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给出了这样一个结果，便销声匿迹了。
　　而这场意外中，受到打击最大的，当属阿初无疑。
　　得知消息的那晚，阿初好像一夕之间就长大了一样。她坐在偌大的操场上，拉着我的手，眼中全是哀伤。
　　我永远记得她那时说的话：“十一，我知道我以后的路还很长，我只是不知道，会长到只剩下我一个独自前行。”
　　我侧头看她低垂着头，哑口无言。只得握了握她冰冷的手，希望能给她些力量。
　　我想帮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纪时溪的事情太突然了，没有任何人知道内情，也没有人知道他要离开。
　　从始至终我都觉得，我看不透这个人。
　　阿初，她有时看起来傻傻的，可是有时候，她又比谁都有自知之明。
　　望着漆黑的操场，我突然觉得，纪时溪的名字，从此以后，将会是她永远的悲痛，亦是她的期盼。
　　自那以后，我们对于纪时溪这个名字绝口不提。
　　和其他无疾而的恋情终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资不同，阿初运气挺好。纪时溪退学不久，舆论蔓延之初，她就因为学业原因，被派到了别的城市去参加比赛，赛期还不短。
　　我想，等她回到学校后，他们的事，大概就已经被人遗忘了。
　　而时间一久，阿初自己也不再提及那个人。她太正常了，正常得好像生命中没有过纪时溪一样。
　　直到那天下课，本该在外地的阿初突然站在我的面前。忽然看见她憔悴的样子，可想而知我的惊讶。
　　她红着眼眶说：“十一，我做了一个梦，在年月久远却无比清晰的梦境里，我看不见自己，却只看见了他。”
　　她没有说他是谁，可我知道，除了不辞而别的纪时溪，再也没有别人了。
　　阿初，她看起来没心没肺，可骨子里却是个固执得不得了的人，论轴，不比我差。
　　她根本就没有放下，不然，又何以至于大老远跑回来告诉我她做的一个梦呢？
　　她更像是希望我告诉她，她应该坚持下去，应该不放弃。她需要我给她一个理由。
　　看着原本神采奕奕的姑娘，被一份感情折磨得憔悴不堪，我终是没法儿狠下心来，说出要她放弃的话来。
　　摸了摸她的头，我很认真：“阿初，其实你知道你该怎么做的，那就按你想法去做好了，我支持你。”
　　我当时看起来，一定是个知心大姐的模样，不然阿初怎么会抱着我哇的一声就哭了？
　　然而，其实，我不过是在所有人劝导她放弃的时候，给了她坚持的理由而已。
　　不说对错，至少，能让她坚持到甘心放弃为止。
　　那天，阿初说她要去找他。
　　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轻轻抱了抱她，温和地笑了笑，“去吧，做你想做的事，趁你还年轻。”
　　阿初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不过比起来时，离去的她才是在真正学着放下。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各自也因为各种事情变得忙碌起来，便渐渐淡了联系。
　　只是后来偶尔再联系时，她会告诉我，她去过了哪些地方，打探过他的消息，又收获了些什么。
　　她去过了很多地方，做过很多事，见过很多人，她试图忘记那一张脸。
　　但是，她没有做到。
　　我总是安慰她，不急，总会做到的，因为，没有人会让我们花心思去用一辈子记得。
　　于是，她在寻找的过程中学着放下，学着成长，学着自我痊愈。
　　我想，时间是良药，总有一天，这一剂良药会彻底抚平她的创伤。
　　最初，我们寻根究底地想知道纪时溪莫名消失的理由，可渐渐的，大家似乎长大了。在时间的流逝中，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因为，更多的事，我们已经给了自己答案了，无论答案是什么，总算是，有结果了。
　　毕竟，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有标准答案的。
　　某天，我会忽然想起了那天我没有对阿初说出口的劝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喜欢，或许只是成全了自己关于爱情的幻想？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
　　至少，她已经变得足够美好，至于过程如何，再去追究，也没了意义。
　　忽而有一天，再和阿初说起这事情来，阿初竟然说，其实她都知道。
　　在纪时溪退学的第一时间，他们之间的事全校人尽皆知，她也早就被人推上了风口浪尖。而之后的比赛，是她的导师临时塞给她，为了让她避风头的。
　　再之后，谣言没人提及，也是许言放了话的。
　　虽然她从没有说破，不想我们为了她担忧费力，但到底，她很开心。因为只要她身边还有朋友，她的心就还是暖的。
　　大概是真的看开了，后来她笑着问我，“十一，你说你平时一副安静范儿，当初是怎么和许言放话的？”
　　我摘下眼镜，淡淡开口：“我当年走的是，高冷范儿。”
　　闻言，阿初笑了笑，一双眼眸闪着耀眼的光，一瞬间，耀眼得晃了我的眼睛。
　　我欣慰地笑了。这个丫头，再也不是当年那般，只有提起纪时溪才会眼里发光了。
　　现如今，她自己，就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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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末的大片新绿，已过春天鼎盛景象，渐渐由浅及深。
　　我收到了阿初发来的消息，她说，她不找了。
　　短短几个字，我便已明白，这个傻丫头，终于放下了。
　　仰头看着晴朗的天空，我难得的笑出了声。
　　后来她返校时，走在熟悉的道路上，我有问过她。
　　“后悔吗？”
　　阿初望着一如既往的景色，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不后悔。”
　　真的不后悔。
　　她说——
　　她在这里，发现了太多她在喜欢纪时溪的同时也正被他喜欢着的痕迹。
　　喜欢他，是她的荣幸。
　　我想了想，只觉得她说的十分在理。
　　如果不是喜欢他，阿初可能只是一个自卑可怜的姑娘，平淡生活于某个小城市的一隅，一生碌碌无为。
　　因为喜欢他，借着他的光，为了他曾那样努力过，她才看见了以前从未见过的世界，并且，学会了在这个世界里飞翔。
　　最重要的是，她曾得到了他的爱，短暂也好，漫长也罢，总归是得到过。
　　所以，没有什么可后悔。
　　本以为，这就是尘埃落定了。只是，万万没想到，阿初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会那么巧，忽然让我碰见了。
　　看着坐在收银处的纪时溪，我突然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时光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依旧如同当年一样耀眼。
　　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有可能不爱任何一个人吗？
　　关于这个问题，纪时溪给出了答案，不可能。
　　这世上的爱有千万种，却没有一种可以重来。
　　这个答案，也是他教会我的。
　　我本在犹豫，是装作没看见，转身离开好？还是落落大方的打个招呼？
　　谁知他倒是先认出了我。
　　“十一？”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说实话，我更难以置信。
　　礼貌性的笑了笑，我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他认认真真地打量了我一会儿，：“你还是没什么改变。”
　　“嗯，对啊，大家都变了，就我没怎么变。”我还是那样，说话一语双关，习惯性带刺。
　　他被我的话刺得不知该回什么好，只好温和地笑了笑，似乎没有更多话和我说，又似乎他有千言万语，最后成了难言之隐。
　　不过，他倒是真的没有变化，就连笑起来都和当年一样。
　　我本想问他，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问他知不知道阿初在找他，找了他很久。
　　可当我话到嘴边时，却瞥到他桌子上摆放的相框里，是一个眉目温柔的女孩儿笑的灿烂的样子，我突然就噤声了。
　　那个人，不是阿初，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儿。
　　莫名其妙的，我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苦涩。
　　你看，很多事，等到过了再去追问结果，似乎显得全然不重要了。
　　如果饿了就知道要吃，困了就知道要睡，那人生的答卷多么简单。
　　可是爱与不爱，要与不要，竟那么难。
　　如今已是最好的结局了，阿初放下了过往，寻寻觅觅，误打误撞成为了最好的模样。
　　而纪时溪，也终究是在跌宕起伏的人生中遇见了自己的良人。
　　都是最好的年纪，最好的模样，没什么不好的，一切都刚刚好。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剩下的就留给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