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我亲亲》舒虞

6、交往

　　生活依旧不紧不慢地过着，一个星期一晃而过。高二的学生没有高一时因初来高中对高中生活感到新鲜的情绪，也没有高三学生的紧张感，班里的整体氛围有几分松散。

　　下课时间，高二（8）班的教室后头，江炽和林希芋无聊地在打牌，何以解忧，唯有“摸鱼”。

　　林希芋跨坐在椅子上，面对江炽坐着，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得意地挑衅江炽：“炽哥，我跟你讲，我这局赢定了，抓了一手好牌。这局我要是再赢不了你，跟你姓。”

　　“可别。”江炽歪靠在椅背上，单脚踩在课桌的横杆上，“你跟我姓，这种折寿的大礼我不收。我想多活几年，不想英年早逝。”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烂牌，有点无奈，自己要翻身，还真是有点难。

　　过了一会儿，出去上厕所、打水的沈辰回到教室里，一坐下就见旁边的林希芋愁眉苦脸，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沈辰瞥了一眼林希芋手中的牌，顿时挑了下眉。他记得自己离开前林希芋拿的是一手好牌。

　　这傻孩子肯定又被炽哥“虐”了。

　　果然，下一秒林希芋就朝他求救：“沈辰，救我，快救我！”

　　沈辰凑过去：“你是怎么把一手好牌打成这个样子的？”

　　林希芋转过头看他，一脸委屈的表情：“我不知道啊，我的牌都被炽哥打散了。”

　　沈辰无语。

　　“患难见真情，沈辰，我就靠你了。我会不会跟炽哥姓，就看你了。”

　　沈辰再次无语。

　　最后，林希芋和沈辰都被江炽“虐”得体无完肤。

　　对面的江炽看着他们：“你们服吗？”

　　林希芋：“服服服，大哥，我跟你姓，给你端茶。”

　　“跟我姓就不用了。”江炽倚在椅背上，忽然抬了一下搭在书桌桌面上的手臂，用骨节分明的长指懒懒地指了一下沈辰，“你跟沈辰姓。”

　　林希芋和沈辰的脸上同时冒出了问号。

　　一秒后，坐林希芋前面一直在看他们打牌的男生开口了：“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沈希芋这个名字有点好听？”

　　沈辰：“滚。”

　　江炽胡闹够了，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几分钟前，夏枕给他发过短信。

　　“哥哥，我没游戏玩了。”

　　看着这条短信，他都能想象出她的表情。刚想了一秒，江炽便忍不住笑了。

　　下面还有两条她发的短信。

　　“好无聊。”
　　“来聊天。”

　　这几条消息她是连在一起发的，江炽看了消息之后有点想笑。

　　“炽哥，你怎么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林希芋闲着无聊又来找江炽玩，“我一看就知道是枕妹给你发短信了，是不是？”

　　江炽用手指飞快地在二十六键的键盘上打字，给夏枕回消息：“嗯。”

　　林希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身子蓦地往前凑近江炽，一脸八卦样。

　　“诶诶，炽哥，你啥时候准备跟枕妹告白啊？”

　　江炽这才舍得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抽空瞥了林希芋一眼。
　　半晌后，他颇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再说吧。”

　　林希芋听他这么回答，一下子有点急：“诶？话不是这么说，炽哥我跟你讲，虽然你吧，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你要小心后来者居上我跟你讲。”

　　江炽听完林希芋噼里啪啦一段话，没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情绪。

　　过了一秒后，他从椅子上起身。

　　林希芋看他往教室外走，问：“干啥去呢？”

　　江炽懒懒抬手，揉了一把头发：“透透气。”

　　.

　　放学的教室闹哄哄的，夏枕有点渴，握着水杯穿过走道去教室前面饮水机打水。

　　快要走到饮水机边的时候，班主任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朝教室里喊了一下她的名字。
　　“夏枕。”

　　初三七班的班主任齐老师是位女老师，给夏枕她们教数学。

　　齐老师没看到夏枕站在饮水机边：“夏枕呢？夏枕在哪儿？”

　　夏枕闻声，朝老师示意：“老师，这儿。”

　　齐老师笑着朝夏枕招招手：“来，夏枕过来，跟老师去趟办公室。”

　　“啊，好。”
　　夏枕将右手的裸粉色杯盖扣到杯口旋紧，跟着班主任离开了教室。

　　齐老师一路带着夏枕去办公室，推门进入的时候，跟夏枕道。
　　“这省里啊，昨天组织了一个数学奥赛，初中部和高中部都得参加，我们初中部这边就是每个年级选两个人参加培训，最后一起到市里去比赛。”

　　夏枕静静听着。

　　齐老师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翻出一张通知递给夏枕，然后从旁边拉开一张椅子。
　　“来，坐。”

　　“谢谢老师。”
　　夏枕手伸到后头，抚顺自己的裙子，在椅子上坐下来。

　　“你先看一下这张通知，是这样的，初中数学组根据你入学来的数学成绩来看，想把这个名额给你。”齐老师说，“然后呢，夏枕你还是回家问一下你爸爸妈妈，看看他们同不同意，毕竟现在是初三了，你要备考中考，这个训练是到高中部训练，高中部的袁老师培训你们。”

　　一提到高中部，夏枕第一时间便想起江炽，江炽在高中部。

　　齐老师问她：“你自己呢，想去参加这个比赛吗？”

　　夏枕的确很喜欢做一些有挑战性的习题，就是不知道夏父夏母会不会同意。

　　夏枕如实回答：“我自己想参赛，但不知道我爸爸妈妈同不同意。”

　　“也是，毕竟初三是很重要的阶段。你记得回家跟你的爸妈商量商量，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而且你的哥哥在高中部，你去那边上课也有个照应。”

　　齐老师知道江炽就是夏枕的哥哥。因为江炽读初三那会儿，齐老师也是他的班主任。

　　不过那会儿江炽还没有天天把这个小姑娘带在身边，因为夏枕跳级了，她初中入学时直接上了初二。所以当江炽上初三的时候，夏枕还没有上初中。

　　现在齐老师几乎每个星期都会碰见江炽来找夏枕一起回家。

　　“说我坏话呢。”

　　“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突然，一道慵懒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夏枕和齐老师闻声，回头看向办公室门口。

　　江炽双手插兜，倚在门框上，在夏枕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直直地对上了她的目光。

　　“哦。”齐老师说，“你来接你妹妹回家啦？”

　　“是啊。”江炽笑道，“我来你这儿领人了。”

　　他用肩膀在门框上轻顶了一下，站直身子后朝办公室内走去。

　　夏枕看着江炽走进来。

　　江炽停在她的身边，说：“回家了。”

　　夏枕回过头去看齐老师：“老师，你还有事跟我说吗？”

　　“没啦。”齐老师不准备耽误这两个小孩回家了，对夏枕说，“记得回家问问你爸爸妈妈的意见啊。”

　　“问什么？”江炽问。

　　“问他们要不要我参加一个比赛。”夏枕回道。

　　夏枕从椅子上起来，回教室里收东西准备回家。

　　江炽跟齐老师很熟。齐老师很好相处，以前江炽上初中的时候，班上一群少年都很皮。但齐老师没有因此讨厌他们，跟他们相处得很好。

　　江炽也吊儿郎当地跟齐老师道别：“老师，下次见。”

　　刚准备跟在夏枕后面离开，江炽突然停住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十分欠揍地跟齐老师调侃道：“感谢老师对我的家属的培养。”

　　齐老师拿他没办法，指了指他，笑：“别贫嘴啊。”

　　“行，我不贫了啊，听您的。”

　　“这还差不多。”齐老师笑。

　　江炽笑了声：“那我先走了。”

　　“有空来老师办公室坐坐，好不容易现在来办公室都不是因为违反纪律了。”

　　“行。”江炽背对着老师往外走，漫不经心抬臂，挥了下手。

　　.

　　夏枕整理着今晚回家要做的作业。

　　江炽就倚在旁边的墙上等她，看她收东西。

　　“你回家带那么多作业干什么？”江炽问。

　　“有一些是买的练习册。”夏枕说。

　　“这么多，你写得完？”

　　夏枕拉上笔袋的拉链：“今晚没游戏玩了，我做点习题，不然很无聊。”

　　江炽朝她抬了下下巴：“今晚我给你安装几个新的游戏，等着。”

　　夏枕一听这话就眼睛发亮：“真的？”

　　夏枕对游戏比对他还感兴趣。江炽笑了下，有点无奈地说：“真的。”

　　海面平静，太阳未落，他们从窗口望出去，只见沙滩上稀稀拉拉的人如小蝼蚁一般。

　　放学后，教室里的空调已经关了，有点闷热。江炽抬手，随意地扒拉了下衬衫的领子。

　　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江炽伸手把手机捞了出来，看了眼屏幕。

　　江炽看向夏枕：“我去接个电话，东西收拾好了出来找我。”

　　夏枕点头：“好。”

　　江炽前脚刚走，班里立马有两个女生凑了过来，来到夏枕的桌边。

　　“夏枕，我们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夏枕听到有人叫她，侧过身子。这两个女生她都认识，不过她也没想太多，回道：“可以啊。”

　　那两个女生看着夏枕的眼睛，满脸“八卦”的表情，互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女生突然问：“夏枕，江炽学长是在和你交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