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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皮一下还能苟×20 ...

  •   国师最终还是不得已出来了,七八年里第一回站在朝堂上,为近日流言递了本弹劾,剑指公主府。

      皇帝威严表示公主府无理取闹要好好教训,转头就被南瑾在御书房揍了一顿,只好委婉提示群臣——“朕的阿妹年纪尚轻嘛,有什么不得当也该是府里有什么小人,你们告诉国师杀个仆役结事就得了,别那么多屁事”,成功强行挽尊,如果他没有虚弱地扶着腰的话。

      白术的法子臭不要脸,但见效十足。这几日,她真身上阵,用芙蓉阁清倌的身份在各大客栈、茶馆、酒楼开始闭着眼睛瞎编话本,还是带小黄文的话本。

      国师有幸成为了她口中的第一渣男,丧尽天良,什么事恶心就干什么事,客串各个片场,今天去骗财明天去骗色,偶尔还来个打家劫舍。

      故事扯是扯,耐不住国师黑粉活跃度高,如今整个王城,老弱妇孺耳熟能详。

      白术自我感觉良好,跑去找赵丹唠嗑:“人家早说过对付臭男人可有一套了嘛,还不信,嘤嘤嘤。”

      赵丹:“哦,是吗?要不是溜得快,你现在又得回去蹲牢里。”

      此牢非彼牢,国师虽然黑粉多但脑残粉也多,背靠皇帝大腿,白术空口污蔑了国师多久,金吾卫也大街小巷找了传说中的无辜清倌多久。不戴个斗笠,白术都不敢出门,生怕前脚出南瑾私狱后脚就进了大理寺。

      一只肥嘟嘟的绿皮鹦鹉摇摇晃晃飞进院子,右爪用红线绑了块被削好的木条,吧嗒摔进赵丹怀里。

      绿皮鹦鹉不仅胖而且胖,这一摔,起码有三四斤的重量。赵丹取下它右爪的木条后,立刻嫌弃地捏住这只胖鸟的后颈,提到一边。

      赵丹:“又掉鸟毛,小心我哪天趁南瑾不在煮了你。”何辞上次瞥见他袖上沾的一根鸟毛,立刻就躲开了他。

      绿皮鹦鹉懒洋洋地转了转黝黑的眼珠,它在公主府横惯了,一点也不怕赵丹的威胁,甚至变本加厉的再蹭了旁边人一身鸟毛。

      赵丹冷笑一声,屈指一弹,石桌上的绿毛团“吧嗒”摔了下去,在地上糊成一摊好半会也没回过神来。

      赵丹摩挲着木条,看清上面的刻字后抬头就是朝白术微微一笑。

      白术:“大爷你别笑,我怂。”

      赵丹:“金吾卫贴告示了,你现在是通缉犯人,缉拿归案者赏百金。对了,你的画像还是皇帝亲手御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白术:“……艹。”

      她心里还有点不信邪,午时趁街巷上人少,戴着斗笠出去晃荡了一圈,嘴里再也不敢在茶馆酒楼编瞎话。因为……告示贴在大街小巷,不要脸的样子和在原世界发的小传单没什么区别,见缝插针地贴。

      白术也就只好焉答答地缩回了公主府。

      何辞见白术的苦瓜脸都见烦了,咬着葡萄赶人:“你不是会易容吗?”

      白术之前就易容过,混进公主府当蓝衣侍女。

      白术一愣:“……好像是喔……”

      赵丹在剥葡萄的间隙抽空看了眼白术,眼里是明显的不耐,脸上就差写着“给我滚蛋”。

      白术滚是滚了,傍晚灰溜溜带回了一个陌生男人。

      守门的蛮奴虚觑了眼白术背后的高大男人,小声提醒:“嘿,府里可不能带姘头回来。”

      白术惨淡一笑,生无可恋:“呵呵,这是找公主的。”

      蛮奴皱皱眉,责怪道:“带野男人就带野男人,你怎么能给公主泼污水。我们公主对赵清公子用情至深,外面怎么可能藏姘头,他长得还没赵清公子俊美,你要骗也找个小白脸啊!”

      陌生男人长得确实不俊美,神色肃然,一身玄色的广袖长袍,鬓生白发,带了半边缠金面具遮住右脸,腰间挂了一串四方铜钱。

      瘦个嘴里含着糖路过,闻声凑过来看热闹,但瞧清陌生男人后就傻了眼:“国师大人?”

      陌生男人平静道:“赴公主之约。”

      公主府大堂坐了四个人,高个在堂前执剑待命,堂内寂静无声。

      南瑾坐在主座,拿起茶盏慢慢喝茶。其他人桌旁也放了一杯茶盏,还有一碟梨花酥。这茶是她屈尊亲自沏的,梨花酥则是赵丹下厨。

      当然,赵丹的厨艺也就是死不了人的程度。何辞桌前的一碟是成功品,其他人碟子里的全部是这些天赵丹下厨的失败品,糕点坑坑洼洼。

      赵丹哄着何辞吃了一块梨花酥:“阿辞也不想吃吗,我学了大半个月了。”衣袖也被燎黑了半只。

      何辞面色古怪地变换了几次,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白术:“……”是我记忆里的那个梨花酥吗???这算是……投毒了吧。

      在座的其余人人只有国师就像没看到糕点面上的坑坑洼洼,捻起了一块梨花酥:“阿瑾年纪渐长,却越发不懂事了。”梨花酥入口,他面无表情地低头将味道古怪的糕点吐到了痰盂,“想让我诵经?他消受得起这福分吗?”

      国师向来是只在皇帝殡天时诵经,南瑾下葬也不一定能由国师超度。

      “ 消受得起吗?”南瑾“砰”的一声放下茶盏,冷笑道,“父亲死的时候也不敢让你在他棺木前诵经,生怕你脏他轮回。自己的罪孽深重,就不要再妄言他人了。”

      武帝临终前专门下了一道秘旨,内容为何不得而知,但自幼同武帝长大的国师确确实实缺席了下葬仪式。

      国师没有辩驳,从座位缓缓起身:“请带我去赵清公子魂安之所。”

      赵丹随之起身,桃花眼一弯:“我带国师大人去吧。”他回头在何辞耳边低声嘱咐,“你再回房里睡一会回笼觉,你精神越来越疲累了。”

      何辞在大燕的排异反应一直都很严重,赵丹反而看过去如鱼得水。

      看着国师和赵丹渐渐远去,何辞端起茶盏猛灌了了一口浓茶,嘴里又咸又涩的味道马上被另一种苦涩的味道覆盖。

      何辞:“……谁泡的茶?”这沏茶的手艺和赵丹蒸梨花酥的手艺不相上下。

      对面座位的白术投以同情的目光:“啧,公主亲自泡的。”

      南瑾还没走,坐在上座面色如常,端起茶盏慢慢啜饮,就好像没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一般。

      白术瞧见何辞桌前的碟子空了几块梨花酥,又问道:“何长官你吃了几块梨花酥?”

      何辞:“……三块吧,好像又是四块。”

      白术深表佩服:“你居然能塞下三四块,我连半口也不敢咬。”

      何辞:“……”还不是赵丹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

      九折回廊,丹楹刻桷。

      赵丹带国师去了公主府深处的一方小佛堂——不知何时建起。

      国师停在佛堂前,又重复了一遍赵丹刚刚说的话:“赵清尸骨在里面?”

      一方佛堂如何能放下巨大的棺椁。

      “是呀。”赵丹桃花眼一眯,“国师大人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佛堂的门扉被轻轻推开,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佛像没有香烛,只有香案上放了一坛白瓷瓮。

      国师面色不太好看:“南瑾她把骨灰留下了?”

      赵丹:“虽说是入土为安,可公主实在放不下心,就等着国师大人来诵诵经送赵清公子一程。”

      何辞对古董历史一向感兴趣,略通奇门遁甲,在把赵清尸身交给南瑾时就提醒过,孤魂有损,贸然下葬不妥。

      如果当初赵清下葬了,国师前来干的事就是驱魂逐魂。

      只有现在一捧骨灰,诵经超度方才是正途。

      这位国师,并不愿意让赵清入土为安。

      赵丹虽然与赵清未曾蒙面,但人家好歹借他用了几个月身体,他也不至于希望赵清死后不得安宁。

      赵丹不露声色:“国师似是不愿诵经。”

      国师转头淡淡看了赵丹一眼:“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赵清是个君子。但君子也会偶有错事。”

      最后国师板着脸跪坐在蒲团上诵了一晚上的经书,木鱼声昼夜不停。

      何辞就在佛堂外等着,期间跑去给给熟睡的何辞掖了掖被角怕第二天醒来患风寒。毕竟……时日无多。

      黎明晓晨,木鱼声终于停下,接着就是“砰”的一声白瓷瓮碎开的声音。

      赵丹蹙眉推开门,看到香案上的白瓷瓮已经粉碎和骨灰混在一起,国师跪坐在蒲团上闭目沉声诵最后一句经文。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他腰间挂的一串铜钱红线断开,铜钱“嗒”的一声散落一地。

      国师起身:“入土为安吧。”

      赵丹:“先告知南瑾。”

      国师本就疲累的神色更加难看:“他们俩个扯在一起越搅越乱!”

      ——好了,现在弄明白了,南瑾赵清一派,皇帝立场不明,国师却是站在另一派观点里。

      “宁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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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皮一下还能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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