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所向》韶华贱

12、突破与封印

　　左弋的突破来的比想象的早，体内的力量流转，似乎马上就要冲破她的身体，身体内熟悉的疼痛激的她甚至有点想笑。

　　好疼。

　　她暗暗的想到，眼波流转间露出的却是杀意，用杀戮来止疼，是她常干的事情，只有鲜血能安抚她的躁动。

　　“师父，来过两招吗？”她一手握着鸦杀，一手握着匕首，似笑非笑的说道。

　　空明咪了咪眼，以杀证道的剑修，也不是没有，他这个徒弟会是吗？

　　“师父，来吧。”

　　左弋率先发起攻击，右手使剑，剑光凛冽间已经攻到了空明面前。

　　“哎。”

　　空明长长叹了口气，以他的修为看左弋的东西何止是一个慢能概括的，他仅仅挪动了厘米，便轻松的躲了过去。

　　“你这个性子，不知道是好是坏。”

　　左弋只当是没听到，她也知道现在是师父在让着她。

　　她体内的力量涌动的更加厉害，这种宛如打了兴奋剂的状态，她也熟悉的很。

　　讲力量一点点约束好，从内里流转到四肢，再慢慢到掌心，传递到武器里。

　　“你要突破，为什么偏偏选这种方式，以杀证道不是不行，可极其容易堕入魔道。”

　　空明苦口婆心的劝道，他知道左弋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可为什么偏偏是这条不好走的路。

　　“堕入吗？可我本身就在地狱里。”左弋轻轻的开口，那语气很轻，也很沉。

　　剑鸣再次想起，慢天的剑光中隐隐能见到一丝‘道’的味道，那一剑如她的话一般，很轻也很沉。

　　“好剑法。”空明看到这剑，也不由得赞赏起来，能领悟到这个领悟，本来该是金丹期的事了，左弋果然是有大造化的人。

　　剑稳稳的被空明夹住，被两跟手指。

　　“果然和师父打一架是对的！”

　　左弋突然狂笑起来，眼角微微爬上了黑色，“师父什么是佛？什么是魔？都不过是力量而已，只有力量，只有胜利，才能达成心愿！”

　　才能活下去！！！

　　她之所以强，不过是因为她的心愿最纯粹，也就最强大。

　　凭什么那些穿白衣服的医生能活着，凭什么她们这些试验品就要死掉，她偏偏不要，她偏偏要活下去！

　　力量随着思绪不断增强，终于突破了那个极限，慢慢凝固下来，成为半固体半液体黏稠状，流遍全身。

　　“突破了。”

　　左弋微笑着说道，手里的剑收了起来，鸦杀不再震动，经过刚刚得流转，她对于鸦杀的掌控力更高了。

　　“是的。”空明的脸却严肃起来，他定定的看着左弋的眼角，那里已经没有了黑色，他也没感觉到魔气，可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空气似乎静谧起来，地方还是一样的地方，风还是一样的风，左弋却觉得天气变凉了。

　　“师父？”

　　她突破了，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要这种表情看着她。

　　“你问我何为佛，何为魔，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的剑为谁而挥动吗？”

　　这话左弋当然记得，她看着空明，眼神清澈的可怕。

　　“为了华仙宗，为了师父。”

　　这是她定下的誓言，她不会违背。

　　“那就别走那些旁门左道了，按部就班的修炼，不用太激进。”

　　风声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带着微微甜腻的花香，她没有低下头，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么看着空明。

　　许久后，才轻轻说一句，“师父，我不会。”

　　“我知道你不会，但是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学，慢慢做。”

　　空明放柔了声音，把左弋拢进了怀里，那温暖纤细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个人，还是个孩子而已。

　　或许左了性子，或许有些激进，但本质上还是个会疼，会难过的孩子。

　　“那华仙宗怎么办？”

　　她没忘了，华仙宗招她进来的目的。

　　空明苦涩的笑笑，俊秀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不着急，你已经足够优秀了。”

　　当然不够了。

　　左弋暗暗的想到，但是她也不想再反驳师父的话了，眼神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印入眼帘，墨绿而又有生机。

　　“我知道了。”最终她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的说道。

　　“你说的道路，我会尝试的。”

　　眼神最终落到了空明的眼里，那里映着她的身影，单薄的可怜。

　　“那这把剑，先放在你那里吧，握着杀器，我很难不动杀心。”

　　左弋双手把剑递了上去，这是她的真心话，她了解自己，纵使她不会被鸦杀迷了心，但也很难不受它影响不动气。

　　鸦杀在颤动，空明看的出来鸦杀不愿意离开主人，他接过剑放进了储蓄空间里。

　　“为师替你保管，待你认为自己能驾驭它时，再取回去。”

　　行走在这世上，总不能没有武器，他略想了想道，“华仙宗有间小秘境，那本是第一任掌门的戒子空间，里面有他留下的众多兵器，待明天，你进去看看吧。”

　　说着便揉了揉，他这个女徒弟的头发，掌心柔顺的触感，让他整个心都柔和了起来，“凡事都讲个缘分，若是里面没有你合适的，为师在想别的办法，总不能让你没武器用。”

　　左弋乖巧的点点头，眼里一丝波澜都没有，兵器之利她已经感受到了，在这个世界里，武器可以决定很多事情。

　　“我知道了。”

　　风渐渐变得犀利起来，左弋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清冷又有些残忍。

　　“可师父，正道的武器就是和我没缘分怎么办？”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空明的声音有些暗哑，“那也没关系，不是还有鸦杀吗？如果你真的不适合这条路，你也是我徒弟。”

　　魔也好，佛也好，你都是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