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远征的猪

3、守护（中二）

　　很快到了萧彰的生日。一大早朋友们就忙上忙下的，班里的很多同学都非要为他开个生日宴会，萧彰当然是不好拒绝的，地点就在萧彰的家里，因为家里是别墅，而且不是一般的大，足够放下100人在里面狂欢的。每个人都忙着准备宴会的布置和要吃的食物等等。麦麦也没闲着，一大早就给萧彰买蛋糕去了。他希望自己给萧彰买个很漂亮的大蛋糕，于是就让雅曼先过去。自己买完蛋糕再去萧彰家。
　　麦麦转转这，看看那，哪里的蛋糕他都看不上，于是就那么耽搁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地方，他还非要弄个4层的特大蛋糕，这个做起来可不容易，等做好了，又要请蛋糕店给运过去，到了萧彰家，已经晚上了。
　　进去以后就知道了，宴会已经开始了，大家都在很开心的玩，看见蛋糕就都拥了过来，麦麦看这情况慌忙喊到：“你们都先别吃，萧彰呢？”
　　某人接话到：“和雅曼出去了，应该在房子后面的庭院里，你去看看吧，快把萧彰抓回来，我们还等着他过来好吃蛋糕呢。”
　　麦麦说了句“一帮谗鬼”，随即拿起刀切了一块有生日快乐四个字的蛋糕放在小盘子里，准备给萧彰带过去，放了句“你们先吃吧”的话，就去庭院找萧彰和雅曼了。
　　刚跨进庭院，竟听见了巨大的吼声，那是萧彰的声音。一向温坎的萧彰怎么会用这么粗暴的语气说话？和雅曼打架了？不好！正要阻止，可想起上次出去玩他们的对话，自己又疑迟了，也许……还是因为那个话题，到底是什么事呢？好奇心没有让他立刻冲过去，而是躲在墙后面偷听。他想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话题而让萧彰一再反常。
　　萧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雅曼：“你应该已经听清楚了吧，还需要我重复吗？”
　　萧彰的语气越来越强硬，越来越可怕，好象要爆发的火山一样。“我就当你刚才和我开玩笑，如果你收回刚所说的话，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雅曼显然也不示弱：“不需要！那我就再告诉你一遍。我要和麦麦分手，就快到麦麦生日了，等到那天我就会和他说清楚。”
　　嗡！麦麦的头一下空了，什么意思？为什么？雅曼刚刚的那句话无疑对麦麦是个打击。
　　萧彰：“我不准！你现在已经成名了，我的用处已经没了，所以你就要反悔吗？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永远别想在乐坛露面？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不要用这件事来开玩笑，否则后悔的是你！明白吗？”
　　雅曼抬起头，对上萧彰愤怒的眼睛，语气里更加了几分坚定，：“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我知道你既然能让我成名，也能让我在乐界消失。可是已经够了，我不爱他，不爱他明白吗？你要我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麦麦站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想冲出去问个究竟，可腿却不听话的一直站在原地。
　　萧彰听出了雅曼话里的坚定，了解了雅曼并不是随便说说，也已经有了放弃音乐的觉悟，于是放软了语调说：“为什么？现在不是挺好吗？别破坏好吗？麦麦是真的很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雅曼近乎激动的大喊出来。
　　萧彰和麦麦同时楞住了。是啊，这很正常，萧彰2年前就担起了家里的业务，成为最年轻且有为的企业家，自己却还只是个只会撒娇耍赖的小孩，萧彰会很多东西，小提琴，绘画，书法，自己什么都不会，除了玩。雅曼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喜欢自己而不喜欢萧彰呢？
　　好半天萧彰才恢复平静，轻声说：“我并不能给你什么，可是麦麦能，他会让你幸福的，请你别伤害他，算我求你，行吗？”那种乞求的表情，乞求的语气伤了麦麦，我不要别人的同情，更不要你的！萧彰！
　　雅曼微微笑了笑，说：“萧彰你认为什么是幸福？”
　　“幸福当然是……”萧彰张开嘴，却又楞住，他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人，最重要的是人。是你的成功、失败、喜、怒、哀、乐都和你一起分享的那些人，他们就是你幸福的标准。”
　　萧彰没有出声，于是雅曼继续说：“而这个人对于我来说绝对不会是麦麦，正如同这个人对于你来说，也绝对不会是我一样。”
　　萧彰无法反驳她的话，麦麦听着这样的话心里有说不出的刺痛，结束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吗？那为什么你要说喜欢我？为什么又要和我交往？你既然要这么说，之前就不该给我希望啊！
　　萧彰接下来的话解答的麦麦的疑问。
　　萧彰：“可是你答应过我啊，你说只要我能让你成为歌星，你就愿意和麦麦交往，就会成为他的女朋友，这不是商量好的吗？我实现了我说的话，你也要兑现你的承诺啊！”
　　雅曼：“我兑现了，我成为了他的女朋友，可你并没给这份合同定下期限，所以，现在，合约解除。”
　　“啪”麦麦手里的蛋糕掉到了地上，雅曼和萧彰同时看向麦麦，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惊讶。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自己的爱竟然是萧彰用钱去换来的，萧彰，你凭什么这么做，就凭你比我出色？就凭雅曼喜欢的那个人是你？你就有资格把自己不要的爱施舍给我吗？你以为你是什么？圣人吗？！你以为我是什么？我还没可怜到要你去这样做的地步吧？萧彰，你竟然骗我，你竟然骗我，枉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却在对我做什么！
　　这些话麦麦已经一句也说不出口了，只是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流泪。
　　麦麦看见正朝他走过来的萧彰，转头就跑，他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对待这个自己最信任的骗子。他再也不想看见雅曼，更不想再见到萧彰！
　　那之后，麦麦把自己关在了家里，不去上学，也不出门，谁来找也不见，尤其是萧彰，连门都不许他进，刚开始，萧彰拼命的给他打电话，他一个也不接，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他决定把事情说清楚。约了地点，定好时间，麦麦出了家门。
　　地点是一个小公园的秋千旁边，记得他们小时候成为朋友时就是在秋千上。
　　不远处看见萧彰，比自己还要憔悴的脸，有着一种病态的感觉，要是之前，麦麦一定担心的跑过去问东问西，可现在，这样的萧彰只换来麦麦的一声冷笑。
　　萧彰看到麦麦，小跑了过来，开口就道歉：“麦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不是说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吗？别不理我好不好？我……我真的不是为了伤害你才那样做的！”
　　麦麦轻蔑的看了萧彰一眼，萧彰的心顿时紧抽了一下，好疼：“可你已经那么做呢，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已经伤了我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却做了这种可恶的事！可从今以后，我们毫无牵扯。”说完，麦麦转身就走。
　　萧彰赶紧拉住他的手臂，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这是萧彰第三次流眼泪吧？麦麦想着，可这已经不重要了，已经和自己再没关系了。
　　萧彰用一种近乎与卑微的声音乞求着：“求你，求你原谅我，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好，再过不久……再过不久我可能就要离开了，所以……至少这段时间请你……请你原谅我。”
　　麦麦哼的冷笑了几声，大声喊到：“离开？去哪？最好越远越好，再不要让我看见你，萧彰，告诉你，从今以后，我再不需要你，请你滚开我的视线，不，应该是求你滚出我的视线，要是再看见你，我估计我会疯掉的！过完了今天，我希望再也不用和你见面，可以吗？萧大少爷！”麦麦越说越大声，越想越生气，他恶狠狠的甩开萧彰的手，大步离去。他没看见，没看见自己说完那些话后，萧彰绝望的眼睛和没有焦距的目光，萧彰的眼泪流下来，却换不回麦麦的一句原谅，萧彰呆站在原地，用只有自己听的见的声音重复着：“再……不要见面吗？好，麦麦，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如果你那么恨我的话，我说过的，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是的，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这天，是萧彰死前的第十四天。是麦麦正式和他绝交的那天。
　　也就是那天，萧彰决定放弃治疗，他知道，这是麦麦希望的，也许这样，麦麦会原谅自己。看着渐渐憔悴苍白的萧彰，所有的人都越发心疼，可麦麦永远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看见。
　　萧母和萧彰谈过，哭过闹过也哀求过，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死去，可是萧彰始终用绝望的眼神和一句对不起回答萧母的请求。只有在和雅曼聊天时萧彰才会露出笑容，因为他们聊天的内容总是麦麦。如果雅曼没来的话，萧彰就和妈妈聊，所以，萧母才会知道麦麦喜欢吃苹果，
　　雅曼看着这样的萧彰，决定把麦麦带过来，至少让麦麦劝劝萧彰接受手术，或者哪怕只是来见见萧彰，让他别这么难过，可是这时，萧彰总是抓着雅曼的手，求道：“别，别这么做，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让麦麦来，麦麦不想见我的，麦麦恨我，恨死我了，别让他为难，别这么对他，这不公平，我已经很过分了，我让麦麦那么难过，那么生气，我该死，这不关麦麦的事，麦麦根本没有理由来见我这种人，别，别……求你了！别。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很好，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可你不要去为难麦麦，提起我，会让麦麦生气的。”
　　就这样，雅曼只好承诺不去找麦麦来。
　　并没有多少天，麦麦就后悔了，也许，自己说的真的很过分，仔细想想，萧彰绝对不会是为了嘲笑他而做这种事的，更不会是同情。可是，不管怎样，错还是在他，自己不会主动道歉的，不过，如果他再次和自己道歉的话，我会考虑和他和好的，麦麦这样想着，心情也舒畅了点。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一天天的过，萧彰的电话始终没有打来。这让麦麦十分恼怒，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我主动和你道歉吗？好，如果这样，我也不稀罕和你和好！
　　就在绝交的十四天后的那个下午，麦麦接到了萧彰的电话，他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那是萧彰死前鼓起最大的勇气给他打的电话，他不知道萧彰只是想在死前最后听听他的声音，听听声音就够，哪怕是骂自己混蛋也好啊！萧彰已经不再奢求麦麦会原谅他了，可没想到麦麦已经恨他恨到连电话都不去接的地步。
　　萧彰临死前，终于相信了自己永远地失去了麦麦。萧彰临死前，拿着麦麦的照片说了最后一句对不起。萧彰临死前，流下了最后一次的眼泪，这是第四次，麦麦没能看到。萧彰临死前，手里紧握着那个卡带。枕旁放着封信，信是给萧母的，最醒目的是对不起三个字，信里还写到，希望妈妈让所有人保密，不要告诉麦麦自己去世的事实，更不要让麦麦参加自己的葬礼。如果有一天麦麦知道了，那么请把卡带拿给他，再替他说一句对不起。自己对他做了无可挽回的过分事情。
　　麦麦挂了电话更后悔了，不应该耍小孩子脾气的吧？那明天去学校吧，如果萧彰当面和他道歉，自己就原谅他，就这么决定了。想到这里麦麦开心地笑笑。
　　转天，他却在办公室听见了萧彰去世的消息。自己当时近乎于疯狂。是啊，自己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滚自己远点，他给自己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为了耍脾气轻易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