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徒虐恋小徒弟[穿书]》小满霜

30、第 30 章

　　程琼音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自己会给应甜上这种课，为什么会让她给应甜说这种东西？

　　但是看着应甜一脸懵懂，她只能咬了咬牙，挑挑拣拣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本书，在她面前放下。

　　【她闭上眼睛，开启灵府，与眼前光点缠绕，密不可分，感知了他的喜怒，偶尔还能看见零星记忆，仿若全身都与他融合】

　　【他们仿佛身心都合二为一，所有的一切都交错缠绕】

　　看似是典籍，但是用词哪里怪怪的……更像是话本。

　　她想把书往前翻一翻，却被程琼音盖住，她立刻就收了回来：“现在懂了吧。”

　　应甜觉得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不可置信看着她，憋红了脸：“这是神……神……”她愣是说不出后面那个字了。

　　程琼音头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自己要和应甜说这个事情。

　　仙门虽然有房中术存在，比起大大方方“房中术”那些典籍，对于神交这回事，所有的书都讳莫如深，含糊其辞，反倒在一些话本里发扬光大，程琼音也只能知道这是什么，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打开灵府，贴着额头，看见画面，那就是神交没错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应甜是在故意刁难，才问她这么令人为难的问题，但是看到她听到这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刚才确定她也不知道。

　　她知道灵府危险，神魂交融更是全心信任才会的，但是现在应甜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就和人神交了。

　　至于那个人是谁……不用猜都知道。

　　当事人应甜虽然搞不懂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之前所做的应该就是神交没差了。

　　虽然她既没看见他的喜怒，也没看见他零星记忆。

　　但是这应该就是“神交”

　　啊啊啊，怪不得月天镜问了好几次她在想什么，知不知道另说，但是察觉应该是有的吧。

　　她………她特么都干了什么啊啊啊！

　　怪不得她那时候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原来真的忽略了一件事情。

　　修仙文里特有的神交！

　　虽然她一直搞不懂神交是什么操作，但是闭上眼睛，进入灵府，这就是神交的必要条件。

　　应甜还是怀着侥幸：“不会吧……我就是闭上眼睛，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啊。”

　　程琼音没兴趣知道细节，她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说这件事情，几乎咬牙切齿：“这种事情你问他不就可以了，问我做什么？！”

　　他是谁，实在不言而喻。

　　应甜觉得心抽了一下。

　　告诉月天镜？

　　不行！绝对不能说！

　　应甜闭了闭眼，在心里对着月天镜倒了一个歉以后，果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他不知道，我也是醒来才模模糊糊有意识的，不想给他困扰，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千万别告诉他。”

　　程琼音一惊：“他……之前没告诉你？之后呢？”又觉得自己这表达太露骨，咳嗽了一声，又添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注意事项。”

　　应甜先在心里道了一个歉，然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之后，就诚恳点了点头，委委屈屈开口：“云生君什么都没说，后面就去闭关了……”

　　程琼音：……

　　她迟疑看着应甜，云生君居然还真没说。

　　照书上写，神魂交融十分亲密，应该是双方自愿事情，云生君这是何意？

　　过去她总觉得应甜运气太好，现在……也不知道却有些同情她了，这是诓骗无知少女？

　　“嘤，我知道他一定有自己考虑，该告诉我一定会说的，你千万不要提及此事。”

　　为了避免程琼音察觉不对，她再装模作样哭了几句，就找准机会接着收拾衣服的名义回了房间。

　　她绷着的神经再也无法克制，脚一软，直接倒在床上。

　　应甜是没想到啊，自己居然能达成如此惊人的成就，一朝趁其不备，居然把月天镜睡了！

　　她居然把他睡了啊啊啊！

　　这个魔气特么………他特么……临走前还要摆她一道！

　　好不容易摆脱“系统”，未来怎么走都还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又要迎来新一轮的自闭。

　　她摸了一把眼泪，不过好歹把程琼音忽悠过去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她还得好好想想。

　　程琼音背后有程家，她的“宿舍”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虽然不知道程琼音为什么邀她同住，但是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最起码不用在月天镜出关第一刻就面对他了。

　　想起月天镜，应甜一张脸就又扭曲起来。

　　到底她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情！

　　而且居然这么顺利？！

　　锦鲤buff也不带这样的吧。

　　她懊恼地将被子一卷，躺在床上无助地打滚。

　　一直到后半夜，她高度活跃的脑细胞才渐渐休息，她进入浅睡，但是这浅睡没睡一会，突然，她敏锐察觉到了什么不妙的地方，在一片漆黑里睁开眼睛。

　　桌案前，就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具体样子看不清，唯有清冷低沉的声音十分熟悉：“出来就不见你，原来是来这里了。”

　　大半夜起来，看见床头的月天镜是什么心情。

　　今天的应甜，只想重新躺回去继续装睡。

　　才得知了这么一个惊人事实，应甜心虚不得了。

　　是不是月天镜发现了什么，过来套她话了？

　　相对无声，这种凝滞的气氛更加磨人，应甜实在忍受不了这个无声的酷刑，她只能抱着被自己坐了起来，僵硬笑了几下，被迫开口，先客套了几句：“您出关了啊，我还以为还有几天，所以就没好打搅你，现在看见看着月天镜没反应，才小心翼翼试探了一下，“说起来，您是怎么突破的，还有印象吗？”

　　月天镜瞧了她一阵，声音淡淡接下去：“你的话，不算打搅。”

　　应甜：？

　　她愣了一下，方才明白月天镜这回得是她那句客套话，虽然知道他又开始一派胡言了，但是她的脸还是泛起了绯色。

　　如果是平时，说到这份上，她就知道自己打不过躺平忍了，但是她现在太心虚了：“我怎么不算打搅，不管是谁，您现在都要好好休息才是。”

　　心虚之下，导致她的话也有些多，顾左右言其他，小心翼翼试探：“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看见那些东西就怕了，站在那里什么都帮不上。”

　　她说了太多，力求努力给他脑子里塞一个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记忆。

　　“不过您没事，境界又突破，那是最好了。”

　　“啊，说起来，您还得到了那柄剑吧，真的太好了。”

　　月天镜看了她一眼，像是闭着眼睛安慰她：“你的也不错。”

　　什么不错，拿鸡毛掸子扫灰不错吗。

　　鸡毛掸子花花绿绿是挺好看，拿来扫扫灰还特别干净，其他的一点用都没有，从这点来说真的不错。

　　这“没用”是她这么多天唯一的安慰，想到鸡毛掸子，想到这唯一的“胜利”，她也不禁发出真心的笑容。

　　可是此后，月天镜一直没出声，四周又恢复诡异寂静。

　　他没有离开，应甜也掰不出来了，气氛凝滞了片刻。

　　应甜绞尽脑汁找话题，冷不防地，就听到他平静的声音：“朔寂，”顿了顿，他解释了一句，“就那柄剑认主的时候，我似乎……”

　　应甜一口气高高提上喉咙。

　　来了来了，他还是察觉了。

　　怎么掰怎么掰，现在装晕还有效吗。

　　她现在求饶还可以吗？

　　应甜在心里变换着念头，冷不防地，却听见他声音镇定地响在她的耳边：“那时候，你想对我做什么。”

　　该来的……还是来了。

　　.

　　程琼音一向起来很早，跑个步，练个剑，然后才会去学堂，但是今天还多了一个应甜，她不早起她能理解，但是现在眼看着都要迟到了，她的房门还是紧闭，一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

　　程琼音在外面徘徊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做个好人，把她从被子里叫起来。

　　.

　　听得月天镜冷静问她想做什么，应甜心中思绪飞转，努力想摆出一个过得去的解释。

　　眼前，月天镜不动神色，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

　　冷静！一定要冷静。

　　眼前月天镜清清冷冷看着她，眼眸清冷深邃，像可以映透人心，让她觉得仿佛自己瞎掰一个字，就能被当场拆穿。

　　那能怎么办！该掰还是要掰。

　　应甜深吸一口气，一口咬定：“疗伤，那个魔物骗我，说可以给你疗伤。”

　　月天镜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看着她，半晌后才问：“既是疗伤，也是好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应甜：…………

　　她憋了一会，勉强一笑：“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我惭愧，十分惭愧。”

　　她样子的确像是惭愧，但是解释的理由，月天镜并不相信。

　　应甜自然也看出来了，其实她怀疑月天镜根本知道了，但是没有证据，所以就来逼她说，既然如此，自己一定要硬着脖子打死不认。

　　啊啊啊可是她还能怎么解释？

　　顶着月天镜的压力，应甜在这里绞尽脑汁临时发挥地想借口，突然，门外传来一点动静，紧接着程琼音声音响起：“什么时间还睡什么睡，快起来上课了。”

　　在这一刻，应甜觉得程大小姐宛若天使。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课。”她笑容都轻松了很多，一扫之前的吞吞吐吐，眉眼都晕开笑意，“再不过去真的就要迟到了。”

　　月天镜冷静地看着她，她一向不会隐藏情绪，此刻明明白白把“我答不出来，幸好终于可以走了”写在脸上。

　　应甜微笑：“我要换衣服了，所以您是不是……”

　　她说得很清楚了，可是月天镜没有离开，反倒定定看了她一阵，之后，眼尾就挑过一点笑。

　　看着他这表情，应甜的笑容一顿，一种不妙的感觉再度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刻就月天镜抚了抚袖子：“没事，等下我再送你过去，”想了想，又接了一句，“顺带还有你那位同学也一道吧。”

　　应甜：……

　　他垂眸看了看她：“还不起来？要我扶你吗”

　　应甜：“……”

　　听不到里头的动静，外面的程琼音只能又敲了敲门，疑惑；“应甜，你在说梦话吗？”

　　应甜声音噎了噎，心虚地看了看月天镜。

　　他没有走的意思。

　　顿默片刻，她当机立断，含含糊糊对着门口含泪开口：“我……刚刚睡醒，你先去吧，我等下就去。”

　　“我这里可没有苍梧峰的传送法阵，御剑过去也要一些事情，”外头的程琼音声音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打趣，“你再不起来的话，不如请云生君送你过去。”

　　应甜：……

　　她不说还好，一说，应甜心又要蹦出喉咙了。

　　看着月天镜还真打算起身，应甜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往脑袋上涌，让程大小姐发现月天镜从他房里出来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一想起之前和程琼音的对话，应甜就更加心虚。

　　啊啊啊，这时候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见面。

　　她身体比脑子先做出了反应，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出手压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的起身。只是急急忙忙之下，他力道没有控制太好，不仅把他压了回去，还直接压在了床榻上。

　　她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一只手还压在他的肩头。

　　应甜：！！

　　月天镜就躺在她的床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压在他的肩头的手，长发就像身后扑散开，应甜呆了几息，但是此情此景之下，他却依旧淡定，冷冷静静看着他，声音也很冷静：“你……”

　　应甜眼疾手快，一下子按住他的嘴。她心虚，也顾不得现在什么情况，不过现在都压下他了，自然找准机会和外头程琼音说话：“我头发没梳，衣服也没……啊！”

　　她最后那一身太突兀，程琼音自然很快注意道：“怎么了？”

　　应甜：……

　　她憋红了脸，看着头顶上的月天镜。

　　方才，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变换了姿势，现在轮到他牢牢地把她双手压在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有星光浮动，像是藏着什么。

　　应甜：……

　　她的脸迅速窜红，月天镜凝眸看了她一阵，像是打算说什么。

　　应甜疯狂摇头，示意他别出声。

　　他像是若有似无笑了笑，俯下身，配合地压了下声音：“这次又想做什么？”

　　他问的是又？

　　应甜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场景居然还有那么一些眼熟。

　　不过上次纯粹是“系统”操控，现在结结实实就是她自己扑的了。

　　应甜：……

　　她觉得更加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应甜，应甜！”里面迟迟没有声音，外头程琼音疑惑了，“你到底怎么了？！”

　　应甜憋红了脸，头顶上是他幽深的眼眸，就定定看着她，她背脊压着柔软被褥，双手被他牢牢压在两侧，手上传来的凉意和从心底泛起的滚烫，似乎把她清蒸慢炖。

　　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出声，程琼音没发现他在这里。

　　应甜觉得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无力地摆着尾巴，声音哽咽在喉咙里，终于无奈放弃了：“我……我没事，就是太困了，算了，你帮我请个假吧。”

　　大家都知道应甜上课都是上着玩的，有云生君在，哪里会有先生真的敢教她，程琼音也是见她第一天搬来，所以好心提醒一句，看着她如此扶不上墙的懒散，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自然也没有催她上学。

　　听到她门外传来她御剑离开的声音，应甜也不知道是提起还是松气。